“你們,你們怎麼憑空污人清白!”小川漲紅了臉,立刻向着杜熙園說道。
“朋友間的事情怎麼能叫報答,難道不就該互相幫助?”他繼續辯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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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說什麼,看他急的。”杜熙園聳了聳肩,向着羅文斌說道。東華樓裡頓時笑聲四起,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既然此次外出歸來後幾項事情也都有了交代,小川便回去安心養傷,期間還去看了幾次大師兄,只是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他不由得又是幾番垂頭喪氣。
尹笑一又繼續恢復了她修煉狂人的本色,似乎大師兄的昏迷對她有着不小的影響。然而眼尖的杜熙園卻發現她最近修煉的靈功全部都是刀法一類,似乎要準備待小川傷好之後進行傳授。
至於羅文斌,抱着小川那把陌刀就沒出過房間,天天着了魔一樣摸來看去。
半月之後,樑天策終於回山了。
“小七,你此番下山,原本也是爲了靈器之事,現在你已痊癒,我現在修書一封,你便拿着前去戍北軍大營罷。”老頭兒一回山便開始交代起任務。
“遵命!”小川難得正經一回,杜熙園又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
“你下去收拾吧,記住要帶上衣物和你此次帶回的所有靈器。”樑天策又叮囑道。
“知道!”小川不假思索,回答了一句便興沖沖的跑回了房間。
“老二,我打算讓這小子先去軍中歷練,然後回山再隨你修煉,你覺得如何?”楊文學不在,老頭兒有些寂寞,現在開始找尹笑一去討論事情。
“師傅的決定總是有理由的”,尹笑一很少質疑樑天策的安排,“小川所說的仇人之事,不知師傅可有良策?”她轉而問起了先前紅衣人之事。
“此事不用你們操心,我已經與白禮還有李成蹊那老傢伙都商討過,我們自由分寸。”聽到師傅說出了這兩個人來,尹笑一便默默點頭不再說話。
終於有機會去戍北軍大營了。不知是不是與吼吼待得久了,小川現在也養成了沒心沒肺的性子,一聽可以去軍營中歸還靈器,所有的悲傷之事便拋諸腦後。
半個時辰後,小川穿着自己最帥的衣服,帶着此次歸來帶回的所有靈器,給吼吼換了一條最好的狗鏈,在一始閣門口向着諸位師兄師姐告辭了。
此去戍北軍大營還是有些距離,沒有騎乘工具的他一來一回也得有個幾日功夫,只是樑天策沒來,其他師兄師姐見他打扮都報以鄙夷之色,小川自討沒趣,便悻悻牽着吼吼下山,向着大營駐紮之地走去。
“啓稟將軍,帳外有一少年請見。”
李淺墨正在軍帳中研習兵書,忽然聽到屬下來報。
“少年?”李淺墨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這小子已經康復了嗎?“請他進來”,她對那人說道。
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小川有些緊張的走進了賬內。“草民左小川,拜見李將軍”,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着頭不敢擡起。
李淺墨見他明明一身華貴的綢緞服飾,卻又在身上佩戴了五把靈器,尤其是那柄與燭龍刀相似的陌刀,背在他身上格外不協調,他進門又行了只有在面聖時才需要的一個跪拜的大禮,都讓讓李淺墨忍俊不禁起來。
“快快請起,在我軍中不需行此大禮”,強忍住嘴邊的笑意,李淺墨趕忙說道。
小川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丟人,但是他見到李淺墨便要不受控的緊張,他自己也無可奈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了身,偷偷地向着李淺墨看去。
淺墨在軍中向來一身戎裝,她今日頭戴束髮嵌玉紫金冠,身着一件銀色明光鎧,腳登一支鹿皮襯底靴,之前一身素衣時的清麗容貌此刻卻顯得英氣勃勃。
小川一時看的呆了。
“怎麼,不認識了?”淺墨一笑,打斷了正在發呆的某人。
“啊,不是,不是,只是沒見過李將軍甲冑在身的模樣。”小川臉一紅低下頭說道。
李淺墨不知爲何見到這小子後自己平日裡的憂鬱情緒便會沖淡很多,或許是因爲小川模樣可愛的緣故吧,她自己如此想着。
“李將軍這個稱謂太難聽了,你師父與我師父相交莫逆,若不嫌棄,便稱我一聲淺墨姐吧。”她說道。
“好!”小川答應的很痛快。
“你的傷已經好了?”李淺墨見他完全沒有虛弱之相,還是有些驚訝,畢竟距離他受傷也僅有十幾天的時間。
“是,還要多謝那日淺墨姐的救命之恩。”小川感激的說着。
“剛好報答你,這樣互不相欠。”李淺墨開了個玩笑。
小川撓了撓頭,前世時本就是個書呆子,實在不懂如何與女生相處,如今面對如此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他更是有些手足無措。
“對了,這個,是我給你修補好的靈器。”小川終於想到了一個話題,趕忙解下那兩柄赤紅色的橫刀遞了過去。
李淺墨早在救下小川那日便注意到了這兩把橫刀,亦有所猜測,不過那時他還在昏迷,所以她自然不會自作聰明主動去討要。
“這兩把刀的材料是取自鬼獄高原的赤炎精,聽陸家莊的陸雲亭說這東西也算是比較罕見了”,說起這兩把刀的來歷,小川終於有了些話語,漸漸說話正常了些。
“鬼獄高原?陸雲亭?”聽到這幾個名字淺墨不由得一驚,“修補兩把橫刀而已,你竟去了這麼遠的地方?”
小川靦腆一笑,點了點頭,“猛猛師兄陪我去的,而且是去南楚找了四師兄的家人幫忙”,他隨即向淺墨解釋道。
原來如此,李淺墨點點頭,“對了,那日追殺你的女子是誰,你小師兄爲何沒與你一起?”她隨即好奇的問道。
“那女子”,說起這段經歷小川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是誰,我當時正在鹿鳴山上休息,她便突然向我襲擊,然後一路追我到山腳,後來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
“小師兄因爲閣中有事所以比我提前回來。”他思量了一下,沒有說出大師兄之事。
李淺墨大致聽明白了小川此次的經歷,不由得有些感慨,“爲了這麼兩把東西,竟勞煩你與猛猛師兄這麼久,實在過意不去,這樣說來,我還是欠了你的人情。”
“不不,不會,我也有收穫。”小川隨即解下自己的橫刀拿與淺墨觀看。
“好漂亮!”那晶瑩剔透的靈器一下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可能女生都對晶瑩剔透又發光的東西沒有抵抗力吧。
“你若喜歡便送與你。”小川沒出息的脫口而出。
“冰屬性的靈器我可不太合適”,淺墨一笑,婉言拒絕了他的好意。
“你背後的那柄靈器是?”淺墨對於他那把沉重的陌刀印象深刻,此時便出言詢問道。
“這個麼?”小川隨即又將這柄陌刀拿上前來,“是陸雲亭前輩特意爲我鍛造,材料我也不太明白。”
“真是好刀,”費力的拿在手裡細緻感受了一番,李淺墨確定這柄刀的品質還在她的燭龍刀之上,不由的有些羨慕一始閣的底蘊。
小川又是一聲傻笑,然後便又沒了下文,他有些着急的思索着。
對了,師傅那封信!
“我臨下山之時,師傅他老人家曾與我一封書信說要轉交與你”,小川說着從懷中拿出那封他師父的親筆信遞了上去。
“樑老先生給我的?”李淺墨有些驚訝,不只是所爲何事。
她當即展開信件閱讀起來,小川在一旁偷偷觀察着,然而她的表情一直平淡,幾乎沒有什麼波動。
片刻之後,李淺墨合上了書信,忽然向着小川展顏一笑,“好了,從今往後,你要聽我命令了。”
那微微一笑彷彿春日裡湖面蕩起的微波,讓小川也隨之盪漾起來,甚至都沒聽到李淺墨剛剛那句話說了什麼。
“什麼?”過了片刻小川才反應過來,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傅在信中說了什麼?”他問道。
“倒並無大事,就是要你在我軍中歷練一番。”李淺墨笑道。
“軍中歷練?”小川蒙了,隨即他記起了臨下山時樑天策的交代,要他帶好衣物與靈器,原本以爲只是路上備用,不曾想卻是要他來軍中常駐?
不過這不正是有了與淺墨姐相處的機會?小川忽然間喜上眉梢,但是從軍應當會很辛苦吧,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壞。
“怎麼,可是嫌棄我這軍中比不上你一始閣?”淺墨見他表情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還以爲他內心極不情願。
“不會!”小川堅決回覆到,“能爲李唐戍北軍效力乃是我的榮幸!”他把胸膛一挺,大義凜然的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可要與你約法三章。”李淺墨收起了之前親切的態度,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軍營之中,不管你是何人,都需遵守軍規,對於上級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你可明白?”淺墨雖是一名女子,但是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嚴肅異常,令小川也不由得端正了態度。
“明白!”小川說着又跪了下去,“一始閣左小川拜見統領!”他的內心卻已竊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