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媽到公司找我,苦口婆心繞山繞水拐彎抹角問我江別憶是不是真的子宮受損再也生不了孩子的時候,我心裡突然覺得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媽,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媽嘆口氣:“眼下小瓶蓋遲遲找不到,小江的孩子又流了,身體又受損。蓋家骨肉凋零,我身爲當家主母,愧對列祖列宗。”
“您就直說吧。”
“碧堯親自到家裡找我,說緣緣其實是你和鞏音殊的女兒。蓋四啊。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瞞着我?”
我看着她:“很重要嗎,我不認爲。”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倔呢。你不喜歡那個女人,離她遠一點就是了。孩子何錯之有,她是我們蓋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我氣不打一處來:“孩子已經死了。”
“什麼?”老太太拍案而起,“你怎麼那麼糊塗呢,小江明顯是生不了孩子了。你就忍心讓蓋家絕後?”
“媽您說到哪裡去了,怎麼可能絕後?不是還有大哥二哥……”
老太太嚶嚶嚶哭起來:“我就知道,你翅膀硬了,早就不想顧慮我的感受了。可是蓋四,我想要蓋家開枝散葉,難道錯了嗎?江別憶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是開不了口,我去跟她說。她通情達理,一定會理解的。”
我驀地站起來:“媽,您還嫌她不夠可憐是嗎,您真的要把她往死路上逼是嗎?我先把話撂在這兒,你們誰要是打江別憶的主意,那就等着幫我們收屍。”
這句話算是頂嚴重了,我媽從來沒見我這麼忤逆過她,氣得揚起巴掌就要打我。被管家拉住。
老太太顫抖着:“好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兒子。既然你把話說那麼清楚了,我也把話撂在這兒,那孩子,我們蓋家要定了。除非,你能讓江別憶生一個出來。否則,誰也別想阻止我。”
我一下子紅了眼眶,突然就理解了很多事情來。
江別憶之所以提出來要出去散心,一定是害怕她的眼睛會成爲很多事情的導火索,她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成爲別人的累贅。
她一定是密謀好久了。
或者,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麼?
莫非,鄭碧堯把緣緣的事情告訴她了?
心裡頭一陣陣發麻,我不敢往下想,抓起電話就往外走。
我媽追上來。一把拽住我:“話還沒說清楚,你要去哪裡?”
我哀求地看着她:“媽,算我求你,別逼我好不好?我沒時間跟你解釋,等我把小江帶回來,再細細跟您說。”
“她不是剛去荷蘭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我的突如其來的預感,江別憶離開,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她,會不會是藉口去荷蘭,其實是去了一個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出了停車場我就給阿彪打電話,他那邊遲遲沒有鄭懷遠的動靜,這對我而言完全就是一場煎熬。
“公子。我正想給您打電話,這邊有進展了。您還記得那個吳凱嗎,就是鞏音殊的男朋友。”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凝固了,聲音不自覺有些顫抖:“我聽着呢,你說……”
“吳凱現在在一家心理諮詢機構實習,鄭懷遠去找過他,兩個人約定好要去泰國。”
聽見泰國兩個字我的心突然被千萬隻手攫住一般疼起來,泰國啊泰國,就是在那個地方。我找到了小瓶蓋的指甲蓋,可是沒找到他的人。
“去泰國做什麼?”
“暫時不知道,我已經定了同一個航班。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我等待着駱安歌的私人飛機的時候,雷凌的保鏢那邊傳來壞消息:鞏音殊用美色迷惑了看守的兩個保鏢。趁機逃走了。
我在心裡冷笑,這個心思惡毒的女人,都這種時候了。還想得起來用美人計,真是不知死活。
我讓樑鷗故意把緣緣在國外的消息透露給鞏音殊,那女人果然傻傻地央求鄭碧堯跟她一起出國。
私人飛機到達之前,我剛通知駱三儘快準備好我需要的藥物。
這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不安定因素,出現在我和江別憶之間。
電話裡。江別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語氣裡夾雜着懵懂和惺忪:“四哥……”
我稍稍安心:“老婆,想要送你一份大禮。”
她蠻好奇的樣子:“爲什麼送我禮物?”
我頓了頓,一時間理屈詞窮了:“那個……不爲什麼,就是想你了。”
“四哥你不用擔心我,這邊空氣很溼潤。水果特別多,我還和妞妞一起在院子裡種了一棵車釐子呢。”
我?子酸酸的:“對不起,江別憶……”
“四哥你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跟我說對不起?”
“沒什麼,就是對不起。我愛你,老婆。”
“我也愛你。四哥。”
驀地想起什麼,我試探性地問:“那個……鄭懷遠聯繫你沒有?”
“聯繫了啊,昨晚他還給我打電話。他在美國嘛,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去美國幹嘛?”
她有點猶豫:“不是很清楚,聽說是談生意。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趕忙掩飾:“沒什麼,隨口一問。怎麼樣,準備好接受我的大禮了嗎?”
飛機起飛之前,接到樑鷗的電話,鞏音殊和鄭碧堯已經趕往機場,準備朝着雷凌所在的城市飛去。
我心裡只要一想到江別憶聽到我的聲音摸到我的身體時候的驚訝和驚喜,就不由得翹起嘴角。
飛機到達目的地,下了飛機打開,就看到有幾十個樑鷗的未接來電。
樑鷗跟了我很多年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密集給我打電話。
我心下狐疑,給他回過去,他的語氣透着驚恐:“公子,鞏音殊被人帶走了。”
“什麼?”
“我們的人一直跟着她們,可是中途她去洗手間,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去看過監控,她是被人迷暈了帶走的。”
“看得出來是什麼人麼?”
“暫時還不清楚。”
橫豎現在是鞭長莫及,再說我不能因爲鞏音殊而不去找江別憶,於是我毅然決然前往鄭龍的那個私人莊園。
我準備了玫瑰花準備了鑽戒還準備了下跪,我準備好了迎接江別憶的滾滾淚水,可是我沒準備好,門打開的時候,出現的不是那張我朝思暮想的臉。
看到有讀者說追的太累要棄文,其實這跟的不怪大家,這本書寫得太壓抑了,跟我一開始想要表達的完全不一樣。但是我還是會按照現在的思路把它寫完,如果覺得追的太累的,可以棄文,我不會有任何意見的。最近狀態實在不好,每天寫出來的就那麼一點點,對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