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我不會脣語啊!”
斑斕走後,劉芊芊一個人跌坐在冰涼的屋子裡,反覆模擬着斑斕最後的脣部動作,許久才發現,他好像說的是:隨便他試。
試什麼,試驗嗎?哎呀,我明白了!
劉芊芊瞬間狂喜起來。
火藥試驗起來可不是寂寂無聲的,爆炸啊火光啊都很引人注意。這片宅子在會寧城內,鎮北王府的人又一直在找她。
若在宅子裡試驗,哪怕有地下室,也很容易被人發現啊,估計耶律擎蒼也不敢。
如果想送到別的地方試驗,先別說很難送到北戎,算在大餘境內想找到個方便地方恐怕都不容易。那說明短時間內她一定沒有危險。
天哪,我爲什麼那麼蠢呢,幾句話被耶律擎蒼忽悠出了秘密!
劉芊芊此時回想起事情經過,真是懊惱不堪。
而將劉芊芊關起來後,斑斕重又回到耶律擎蒼面前,道:“左賢王,我不干涉你想做什麼,只希望劉芊芊能安然無恙,望你諒解。”
“班長老這是動了凡心了麼?”耶律擎蒼知曉斑斕修煉的是一門非常詭異的功夫,聽說從不近女色,此時居然再三護着劉芊芊,想着劉芊芊確實有幾分姿色……
耶律擎蒼便笑的有些猥褻的道:“既是班長老看的女人,本王自會關照,只要火器能順利製出來,本王絕不動劉芊芊一根汗毛。”呵呵,那女人除了知道火器,沒準還知道別的,當然不能殺,要牢牢控制在自己身邊,有機會帶回北戎去。
“謝左賢王!”斑斕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臉色不卑不亢,旋即離去。
“呵——一個小小的江湖長老,竟然敢欺壓到本王頭了。”斑斕走後,耶律擎蒼憤怒的掀翻了面前的桌案。
“主您息怒,只要能造出火器,以後這整個天下都是您的,主切記要保重身體。”暗木趕緊跪地安慰道。
“對,本王要快些好起來,快些得到火器,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本王的,一個斑斕算什麼?本王還要將蕭乾碎屍萬段,要狠狠的羞辱那個秦長寧!”說話間耶律擎蒼面青筋抽搐,整個人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他幾乎已經被蕭乾逼到絕境了,此刻突然來了一點希望,立刻點起了他心熊熊的復仇火焰,燒的他整個人已經沒有任何理智了。
“阿嚏——”
晚間吃飯時,蕭乾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立刻自言自語道:“該不是有仇家在念叨我吧?”
“說不定你真相了!”
長寧開玩笑的接應了一句,隨後見蕭乙匆匆前稟道:”世子爺,不好了,那邊有人出來採購硝石木炭。”
“遭了,火藥配方泄露。”長寧立刻大吃一驚,同時有些責備的擡手敲了蕭乾肩膀一下,怒道:“應該是劉芊芊說出來了,你早知道她在哪裡,怎麼不早點救她出來啊?”
“愛妃息怒!”蕭乾坐着紋絲未動,淡淡道:“有了配方又如何,有了他能做出火雷彈嗎?傳令下去,即刻起,全城禁放煙花爆竹。”
“這樣成嗎?她不會有危險吧?”長寧很是擔憂劉芊芊的安全。
“死應該死不了,對方不會捨得殺她!至於活罪什麼的,當她人生的教訓吧!”蕭乾對劉芊芊可沒什麼好感,豪不憐惜的道。
“可是,她畢竟年紀小……”長寧還是有些擔心。
“年幼不是無知的理由!”蕭乾嚴肅的道:“她禁足那麼久,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個世界可不是單獨爲她設定的,現在碰釘子,好過將來出大亂子。”
“嗯!”蕭乾既已決定處理方式,長寧也只能點點頭。
世子爺和世子妃在說大少夫人嗎?什麼年幼無知,劉芊芊的年紀可他們都大啊?
蕭鈴和蕭乙聽得一臉茫然,互相都表示不明白在說什麼。
耶律擎蒼終於弄到了夢寐以求的火藥配方,正想着馬能造出各種大殺器威震四方。結果第二天下人灰溜溜跑來稟報:蕭乾忽然下了道禁令,即日起整個會寧城嚴禁燃放鞭炮,並派了侍衛滿街巡邏,同時禁止售賣火藥所需的那幾樣原料。
想偷偷製作火藥的試驗這麼被迫停了下來,耶律擎蒼當即怒不可遏。再加如今北戎的皇帝已經換成了耶律嘯然,這個侄子雖然蠢,可不傻,他要是把火藥配方先送到北戎去,以後估計也沒他耶律擎蒼什麼事了。
因而擺在耶律擎蒼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現場造出火器,帶着火器衝回北戎去;另一條是帶着配方回北戎製造火器。
明眼人都知道第二條好,可會寧城眼下被蕭乾的人圍的跟個鐵通一樣,根本出不去。試了幾次後,耶律擎蒼才懊惱的發現,自己似乎不是來危險之地養傷的,根本是來自投羅的。
猶如困獸!
“可惡!”想到此他忍不住狠狠一拳頭砸在了身邊的牆柱,霎時砸的手背迸裂出了血。
“主,您別擔心,這禁放令推行不了多久!”
暗木見耶律擎蒼如此,連忙拉過的主子的手包紮,邊包邊道:“這快過年的時候,大餘的老百姓幸苦了一年,誰家不想放炮仗慶賀慶賀呀?還有那些個婚喪嫁娶的人家,炮仗煙花是必須的,不放怎麼行?”
“也是啊!”和草原不同,大餘的年節可是最隆重的,不放炮仗怎麼行?耶律擎蒼聽的心緒瞬間平靜下來,隨即又想到:“對了,他這麼突然禁放,老百姓定然有意見,不如我們安排些人,慫恿百姓藉機鬧事!”
鬧的越兇越好,要是能鬧的會寧城安防鬆動,藉機能夠脫身離開,那纔好呢!
“還是主想的妙,屬下這去安排!”
暗木匆匆離去,沒兩日,整個會寧城的百姓開始對禁令怨聲載道,漸漸的,甚至有百姓聚衆跑到鎮北王府前抗議。喊着什麼連放個爆竹的自由都沒有,過的什麼年?還罵蕭乾武斷霸道,憑什麼不給放炮仗了……
起初去的人並不多,長寧和蕭乾並沒有理會,然而漸漸的王府前的整條街都圍滿了百姓,人人怒氣沖天,大聲訴說着這條禁令的可惡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