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成虎娘看着辛長寧,真恨不能化成老虎,衝去把對方撕的粉碎。
她的簪子啊!她一想起自己的簪子,氣的心肝脾肺腎全都疼。
那可是她花了足足三兩五錢銀子纔買到的簪子,據說是京城寶匣樓出的新款,才戴過兩次,便宜了辛長寧。
那日事後她後悔的要命,很想衝門把簪子搶回去,可一想到發瘋的劉氏,那將將劃過腦門的菜刀……她覺得腳軟,怎麼也鼓不起勇氣。
此時辛長寧十有八九是懷揣着簪子去鎮換錢的。搶了她的心頭好,還敢罵她胖,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再不教訓教訓,小丫頭要反了天了。
想到這裡成虎娘一身的血霎時全衝到了腦袋裡。
無視苗澤和楊玉蘭的存在,她舉着黑黝黝的大巴掌衝辛長寧奔了過來,口裡大罵道:“今天要不給你點教訓,老孃白活這半輩子了,剋死爹孃薄命害人的東西,四處勾搭人的不要臉小賤貨。”
“怎麼說話呢?”
啪的一聲,苗澤用力甩了下牛鞭,粗粗的牛皮鞭倏然一聲呼嘯,重重的抽在地,攔住了成虎孃的腳步。
“成婆子,是你兒子騷擾長寧,逼的她不得不去跳河,咱們全村人都看見了,你少把屎盆子往長寧身扣!”苗澤憤怒的嗓音幾乎吼的全村都聽見了。
“是啊,管不了自個兒子,把責任往人家姑娘身推,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楊玉蘭也從牛車跳了下來,一臉憤怒的指着成虎娘道:“有種你去和劉嫂子鬧呀,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成虎孃的氣焰絲毫沒有被苗澤的鞭子嚇住,當即指着兩人道:““姓苗的,楊玉蘭,我要修理這賤丫頭,關你倆什麼事?你倆事事出頭,這麼積極難不成劉寡婦許了你們什麼好處?哦對了——”
說到這裡她一下子拉長了嗓音,臉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合着我那根簪子你們也有份呢,這回拿到鎮,少說也能從撈一兩銀子吧?”
“我呸!誰稀罕你的簪子,你以爲全天下的人都像你那麼黑心呢!”
楊玉蘭怒極反笑,直接罵道:“黑心黑肝的黑婆娘,醜的打燈籠在村裡轉三天都沒人願意看一眼,一肚子爛溝渠的黑水,別說一根銀鎏金的簪子,是戴一頭金銀珠寶,也遮不住滿身的臭氣。難怪成老爺天天在鎮睡花樓,不願回來看你一眼。”
“你你你……好你個楊玉蘭,我撕爛你的嘴。”成虎娘生平最怕別人說她黑,也最怕被揭家醜,當即被氣的險些吐血,再也顧不得什麼,嗷的一聲衝着楊玉蘭撲了過來。
婦人打架,苗澤一個漢子到底不方便出手,眼看苗澤的鞭子要動,辛長寧趕緊衝他使了個眼色。
隨後她拎起身邊的蒲團,站在牛車,兩手舉起用力往成虎娘身砸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陳虎孃的臉。
那蒲團是玉米皮編的,縫隙大容易積灰,又是半舊的東西,這麼迎面砸,一蓬灰塵煙霧似的飄出來,瞬間迷了成虎孃的眼睛。
“哎呦,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成虎娘一屁股坐在了地,揉着眼睛嚎啕起來。
“成天的大呼小叫,像頭豬一樣,兒子走都走了,你還在這瞎叫喚什麼?不能消停點,咱老成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在此時,成虎的爹成老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看見坐在地的成虎娘,劈頭蓋臉是一頓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