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這這這……”見蕭乾如此不按常理出牌,武家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哦,你害羞啊!來,現場的女子們,轉過去別看啦,大公子害羞呢!”蕭乾又招呼了一句,還道:“好了,現在只有男人看你了,你可以脫了吧?”
武巖身當日是真被丁屠夫的女兒抓傷了,傷在前胸處。他是因爲受傷吃痛,才發狠將丁姑娘打死的。事情纔過去半個月,疤痕還在呢,他現在是真不敢脫。
見蕭乾逼迫至此,武巖一時手足無措,只能求助的看向自己老爹。
武人鳳也知道,蕭乾都這樣堅持了,兒子不脫是不行了,焦急間他忽然靈機一動,將視線瞄向了大兒媳婦羅氏。
武巖瞬間秒懂,隨後乖乖的脫下了衣服。
身一裸出來,胸前和鎖骨下兩處八道紫紅的抓痕格外清楚。
“哇!還真有。”許多圍觀的都在心底驚叫出來。
“世子爺您看,是他,他是殺人兇手,那是我女兒抓的,還我兒女命來……”
看着武巖,丁屠夫兩口子目齜欲裂,抱着兒女的靈位要衝去打人,被蕭乾的近衛死死的控制住了。
“武大公子,雖然本世子很不相信你會當街殺人搶人,可你這抓痕是怎麼會事?”蕭乾邁着緩慢的步子走近武巖,盯着他的傷痕一臉疑惑的問道。
“世子爺,這個嘛,咳咳,真不太好意思說!”武巖一臉鎮定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妻子,才小聲的回道:“這是閨房之樂啊,世子爺當明白的!”
啊哈!你的意思是自己是個抖M了?真能扯!你媳婦要真敢把你抓成這個樣子,你們武家早把人掃地出門了吧!
“不是吧!”蕭乾心裡覺得又鄙夷又好笑,當即故作驚訝的道:“這是大少夫人抓的呀,嘖嘖,真看不出大少夫人還是個潑婦!”
他這話一出,羅氏立刻紅了臉,同時心頭覺得十分委屈:我什麼時候成潑婦了?這名聲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哪還有臉見人?
然而爲了丈夫的前程,她還不得不忍着,霎時間憋的面如紅紙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真不人道!出了事居然找兒媳婦背鍋!
蕭乾在心底更覺得武家下作,正想着怎麼反駁,忽然一個人影嗖的一下從他身邊竄了過去。
他才反應過來,見阿音公主已經將羅氏從人羣里拉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阿音公主這一舉動驚呆了,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然而她身份貴重,卻沒人敢攔截。
“公主,公主你要幹什麼?”
“你們看!”
不顧羅氏的掙扎,阿音公主一把舉起對方的手,讓現場所有關注的人都瞧見羅氏有一雙保養的十分細嫩的手;十指纖纖,每隻指甲都足有半寸長,修建的整整齊齊,塗着鮮紅的蔻丹。
阿音公主大聲道:“女人的指甲留的越長,抓人的時候越不得力,很容易折斷。且指甲長了,前端一般會修的尖一些,是抓了,也不該留下這麼寬的傷痕。”
話音剛落,阿音公主忽然閃電般的出手,抓着羅氏在武巖身抓了一把。衆人猛然聽見一聲尖叫,再回神時,瞧見羅氏右手的五根指甲已經斷了兩根,疼的一張臉都煞白了。
而同時武巖的身也留下了幾道抓痕,可明顯都又細又淺,和他胸前那八道又寬又紫紅的抓痕截然不同。
“你……”武巖也是又驚又怒,他至此才發現,阿音公主竟然是個武林高手,在她面前,他居然連躲都躲不開。
“以本宮的經驗看!武大公子的傷痕分明是那種不習慣留長指甲,手指粗壯有力的人抓的。”阿音公子此時才鬆開了羅氏的手,怕了拍手掌神情淡漠的道。
阿音公主這一番論證有事實有依據,十分的令人信服!
“對對,我女兒手力氣可大了,她天天幫我賣豬肉砍骨頭!”丁屠夫兩口子連忙衝蕭乾用力磕頭,雙雙呼喊着:“求世子爺做主,嚴懲兇手!”
“唉——”
蕭乾看着武人鳳長嘆一口氣,隨即下令道:“自古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如此,來人!將武大公子羈押入獄,若鐵證如山,定嚴懲不貸!”
立馬有幾名侍衛衝前將武巖捆了起來。
“父親,相公——”眼見得武巖被抓,武家人紛紛看向武人鳳。
抓了又如何,只要人在西臨城裡,絕不會出事!
想到此武人鳳微微搖了搖頭,胸有成竹的示意家人不要輕舉妄動,同時前一步,單膝跪下道:“末將絕不相信兒子會做出那種喪盡天良之事,請世子爺秉公嚴查!”
“當然!”
蕭乾衝對方笑了笑,目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隨後又下令道:“近衛營孟平,抽調五十名鐵甲衛,帶丁氏夫妻,即刻將武大公子押往會寧城!”
這話一出,武人鳳當即臉白了。
兒子在西臨城自家的地盤,那是隨便都有法子救下來的,可要是被送到蕭乾的地盤,想撈出來怕難了。
武人鳳當即道:“世子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避嫌啊!難道老將軍連這個都不懂嘛?您兒子犯了事,怎麼可能留在西臨城審問,萬一有人包庇怎麼辦?”
蕭乾聲音輕鬆的回道:“放心,本世子絕對會秉公處理,不會冤枉武大公子的。”
怕的是秉公處理好不好?
此時看着蕭乾那張有些俊秀過度的臉,武人鳳直氣的內心翻滾,憋的額頭的青筋不停的亂跳,卻礙於身份,不得不低頭道:“世子爺果然考慮的周到,既如此,犬子拜託世子爺了。”
“好說……”
與此同時,一棟街邊樓房的窗戶後面,目睹了這一切的一名戎人伸手悄悄的將窗戶關緊,隨即退後幾步,對着房內坐着的另一名戎人道:“蕭乾真是膽大,竟然一來敢對武老頭的大兒子下手。”
“他一貫目無人!不過這一次,還真是踢到鐵板了。”坐着的戎人哈哈笑道:“武老頭子可不是好得罪的,他盤踞此地多年,和各人馬方交情都不錯,當年的鎮北王都不敢拿他怎麼樣?現在蕭乾敢這樣刷他,只會自討苦吃。”
“既如此,那我們?”
“自然是要乘虛而入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