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唐邑侯
定王的想法,秦王不知道,不過,能猜測一二。畢竟,定王與水韻齋走的實在是太近了。近到了秦王想忽視都難的地步。
對於定王的謀略,秦王只是眼中一笑,然後,按着他的想法,開始布了局。在秦王看來,水韻齋如何?水韻齋的前面,可還攔住了浮圖教。更甚者說,便是一個區區的鳳凰命格又如何?
秦王可不會忘記了,那文帝的生母,還是先待魏王,更被漢高祖納入宮苑。所以說,便是有鳳命在,沒那個真龍天子的命,也是享受不起的。
秦王想法,可不是拉攏了水韻齋,而是在水韻齋下了賭注之前,把局開了出來。畢竟,宮裡的攝政太后,在秦王看來,更加的重要。小皇帝去了,攝政太后,可是一面最好的旗啊。秦王有此打算,豈能不握住了攝政太后,這一面旗幟。
在秦王看來,定王所做所爲,不過是太阿倒持,本末未分了清楚。
“你之本份,就是在浮圖教內,安了真人們的心。讓真人們心中清楚,秦王府對國教之心,從未曾半分的動搖。”秦王對青淵,便是提了此話道。當然,在秦王心中,有沒有動搖,實則只有秦王自己知道了。
青淵對於他的身份,很清楚。所以,秦王的吩咐,青淵是應了下來。
青淵在浮圖教內,不過是秦王與浮圖教的棋子罷了。當然,浮圖教又何曾不是在冷眼旁觀着上京城內的皇家鬥爭呢。這時候,真龍不在。羣摩亂舞啊。
定王加快了速度,想與水韻齋謀了一起。那麼,秦王的動作更快。至少,在水韻齋的注。是未曾下了前,已經捏住了手中唯一一支,能掌住的兵馬。然後,自然便是封了上京城和皇宮。這一回,可謂是旗號響亮。
就是奉了攝政太后的懿旨。
小皇帝去了,攝政太后一個女人,在皇宮之中,實是傷心有的。可更多的,還是對權利的觀望。畢竟,在這等攝政太后的眼底,權力已經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而且。還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秦王。你這是何意?”攝政太后瞧着進了皇宮的秦王。眼神之中有了冷意。
對此,秦王是非常恭敬的,還是後退了一步。然後,道:“娘娘。臣是接到了旨意……”
“誰的旨意?”攝政太后是怒了。此時,秦王的後面,是急來兩人,那是恭敬行禮,道:“娘娘,是老臣擔心,請秦王……”
二人的話未說完,攝政太后看着下面的兩個蠢材,已經清楚的知道,她的權威被人利用了。所以,她是道:“哥哥們起來吧。秦王好意,哀家心中感激。”
這時候,能翻臉嗎?攝政太后不傻着,那自然是不會翻臉。倒是秦王表面的恭敬,道:“得國舅相請,臣不敢待慢。”
說實話,秦王求的什麼東西,在場的人裡,都是清楚的。只是,大家交換的利益,更有所得,自然便是能談成了。自然,秦王的許諾,是動了國舅們的心底。所以,這攝政太后,纔會成了秦王的囊中之物。
秦王需要正統的名聲,那麼,攝政太后這一面旗,就不能倒了。
秦王在宮裡,準備行了他的清“君”之側。
那麼,上京城的動靜,可謂是嚇了諸人。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王公貴族,誰人不驚動?
可惜,這時候,上京城已經戒嚴了,所以,定王就是手中有些勢力,也是圖然了。畢竟,在大軍面前,一切的個人力量,總是渺小的。至少,定王現在圖的,就是等着結果。看一看,是否能把秦王給“刺”了。不管如何,秦王是定王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定王如何想?
與朝局是無的。
至少,朱宸在北疆,在北疆裡,又是立了功勞,從邊疆之地返回了軍營時。她方是知道了,她遠離的上京城,已經是分曉出來了結果。
“秦青是說,咱們大陳朝,又有新皇帝了?”朱宸說着這話時,神情是平靜的。那皇帝是誰,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不相觀的人。至少,與朱宸現在的生活,可離着遠了些。
瞧着朱宸的態度,黎泰青是點頭,回道:“便是如此,宸姐姐,大陳朝的新皇帝,聽說是原來的秦王。就是宸姐姐師兄的親爹。”
聽得黎泰青這話後,朱宸是愣了一下,然後,她的眼前浮現了那一個讓她忘記裡,得嘆息一聲的師兄來了。良久後,朱宸是說道:“原來如此,這般說來,師兄已經成了咱們大陳的皇子殿下。”
“可惜,我倒是離得遠了些,想說一聲恭喜,也是千難萬難了。”朱宸突然是笑了起來,對黎泰青回了此話道。黎泰青瞧着朱宸的笑容,卻是回道:“宸姐姐若雖不想笑,便是不笑吧。這般擠了笑容,心裡想是更難受吧。”
朱宸聽得黎泰青這話,卻是搖了搖頭,回道:“這有何?想笑就笑,我豈能是別人勉強的。只能自己勉強的。”
朱宸話是如此說,可她的心裡,還是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感受。黎泰青見着朱宸這般說,卻是不多話。
“對了,泰青,聽大人講,北蠻最靜不平靜。似乎北蠻的更北邊,遷移來了一支新的蠻人。這蠻人的數量多,而且,還是戰士也多。大人有上令,爲了以防萬一,讓我領了手下去北蠻確認一二。可能,還會在北蠻駐守一段時日。”朱宸轉了口,講起了公事來。
朱宸如此講,黎泰青自然也是把話,移到了那新蠻人的身上來。
畢竟,他們是活在了北疆,上京城太遠了。對於他們而言,還是好好活下去,更重要了。
朱宸與黎泰青商議了這等要緊。所以,她並不知道了,她的軍功,已經呈上了大陳朝廷。等着朱宸新的封賞到了北疆之時,她已經人在塞外的大草原上。
塞外的草原,在夏秋之季,那是份外的遼闊。這裡,似乎更能孕育了,那心胸開闊的人。畢竟,對着一望無際的天與地,人在其中,何其的渺小。
“駕……”朱宸與黎泰青在策馬,這也是二人來了大草原後,與軍務之外的樂趣。說起來,也是此時,朱宸覺得,她依然年輕。至少,這等生活,還是讓她慢慢的適應了下來。她已經習慣了這一個時代。
“宸姐姐,咱們明日就會起程嗎?”黎泰青對於朱宸的忙碌,倒是瞭解一二,所以,他是笑着尋問了話道。朱宸聽罷,就是點了頭。
北蠻添了新支,可大草原上,卻不知道這般認的。至少,這裡的土地,已經有了主人。所以,有人在草原上放牧,那麼,畢竟就有人沒了地方放牧。在大草原上,對於牧民而言,草地就能養活了羊羣,養活了牛羣,養活了馬羣,沒有這草地,就沒有大草原上的生命。
那麼,這些新遷移而來的蠻人,自然是不受歡迎的。
大草原,如同母親,它愛着每一個在上面生存的生命。可同樣,它也是最殘酷的,因爲,它有一顆最公正的心。在大草原上,永遠是弱肉強食。
若有馬,若有戰士,若能拉弓,若能持刀,那麼,憑着這些,部落就能生存。若不然,那必然是被大草原遺棄,然後,在冬天的白雪之中,被餓死,又或是被凍死。
大草原,從來不養了廢物。
至少,朱宸在這大草原生存的越久,就越是明白了,這一片土地,爲何會有那般的戰士。那麼多的人,如此的兇猛,如此的桀驁不馴。
“新蠻人的到來,必然會改變了大草原的局勢。真希望,這一回對大陳而言,是好事……”朱宸在查探到了新來蠻人的消息後,也算是完成了任務。然後,她自然得領軍而歸了。可是,朱宸回首着她來時的大草原,她依然如此感嘆。
畢竟,朱宸現在是一個陳朝人,她自然希望大陳朝能平安。
至少,寧爲太平犬,莫作亂世人。
朱宸在戰場之上,已經見習慣了生死。可那,是爲了生存。
生存,有時候就是這般的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從來在這等中間,兩個民族,就沒有妥協的可能。至少,在物資不豐定的古代,更是如此。
一個民族的戰起來,必然就應味着,另一個民族的倒下去。
生生死死,不光是在大草原上演義,在有人的地方,何嘗不是江湖呢。
“回軍……”然後,朱宸收回了目光,只是領着她的軍隊,回了北疆邊鎮。那裡,是她的歸途。
等着回了邊鎮之後,朱宸知道,她又一次升官了。
這一回,她的成了將軍。而且,一到而來的,同樣是調令。
“恭喜朱將軍。”這是軍營之中,人人對她的道賀之聲。當然,朱宸也是高興的,畢竟,拿破倫曾經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只是,除此之外,她還得了一冊旨意,便是封了她爲“唐邑侯”。
唐邑之地,是爲一個小亭。雖然是小亭,這卻是封侯之中,最低的一個實封這爵位。對此,邊鎮中的諸人,若對朱宸不是眼紅,那才成了怪事。對此,朱宸以爲她的軍功,也是受不起這一個唐邑侯的。
只是,朱宸的背後,是浮圖教,這就是大家沒有多發表了意見的原因。
當然,就個人而言,朱宸一直在想,她的“唐邑侯”這個亭侯之位,有師兄青淵的功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