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月伸手推開接待室的門，“這間接待室本來是我私人接待室，今天就用來休息和化妝換衣服。隔壁就是用來拍照的攝影棚，這會場景還在搭建中，可以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門一開，正在接待室內坐着的三個人齊齊起身朝門口看過去。
“小曦。”
“曦曦姐。”
方杳在看清走在自家藝人旁邊的年輕女人跟自己剛剛看的雜誌封面上印着的山月之恆創始人的照片一模一樣後，連忙把手裡還沒吃完的堅果背到了身後。
同時朝自己前輩箏箏姐投去佩服的目光。
真的是山月之恆的創始人親自去接的曦曦姐啊！
“佟姐，箏箏，你們好，又見面了。”沈初月自來熟地朝兩人揮了揮手，又看向站在最後面有些拘謹的方杳，“這是？堂嫂又有新助理了？”
“嗯，從涼川回來新選的人，還不錯吧？”
沈初月又認真打量了下，點點頭表示認同，“堂嫂選的人，那肯定差不了。叫什麼名字？”
“沈，沈總好，我叫方杳。”
方杳看看眼前的沈總，再看看已經在單人沙發落座的曦曦姐，一時間只覺得小腦袋瓜有點不夠用。
她剛剛好像聽見這位沈總叫曦曦姐堂嫂，應該是沒聽錯吧？
“沒事，在我這自自在在的就行。那堂嫂你先歇歇喝口水，我去問問妝造師和攝影師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姜令曦朝她擺擺手，“你去忙吧，不用照顧我。”
等沈初月離開，方杳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對方態度看起來確實很親近，但只要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她就放鬆不起來。
其實她一開始面對姜令曦也是緊張的，但自從那次去叫起牀，親眼看到姜令曦也會跟一些小女生們一樣，會抱着被子在牀上打滾來放鬆發泄起牀氣，就感覺距離一下子近了很多，從那之後就沒那麼緊張了。
等佟悅和路箏箏重新坐下，她也跟着坐下。
看佟姐跟曦曦姐說話，她伸手扯了扯路箏箏袖子，小聲問道：“箏箏姐，我剛好像聽那位沈總叫曦曦姐堂嫂……”
“這就是佟姐說的沈總跟咱們曦曦姐的另一層關係嘍，咱們曦曦姐老公，是沈總親堂兄呢。”
方杳剛放嘴裡的一粒開心果又從嘴裡掉出來，“老，老公？”
“噓，雖然曦曦姐昨天在直播上承認自己有心儀的人了，但已婚這事還處於保密階段。你現在是曦曦姐助理，才能知道最準確消息。”
不過她這個噓明顯晚了，姜令曦聽見她們的竊竊私語已經扭頭看過來。
兩人頓時動作一致地縮了縮脖子，伸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說到這個，昨天看你們直播的時候我還真替你捏了把汗。直接大大方方承認也好，否則就你們這大大咧咧不避諱的行事，要真被網友抓到現行，我是一點都不意外。”
“好在之前就有你疑似戀愛的熱搜，這次直接承認，我看網上你那些粉絲還有網友的接受度也還好，理解祝福的居多，個別極端粉絲就別管了，反正到哪都少不了這種人，在意他們的話就是爲難自個了。”
姜令曦收回目光乖乖點點頭，聽佟悅說這麼一大通，她都沒敢說自己其實壓根就沒看粉絲們是否接受。接受如何不接受又如何，反正她的決定粉絲們又左右不了。
“唉，要不是徐青媚剛好醒過來，你們這次直播一下子爆了這麼多料還有話題，完全能登上熱搜榜榜首的。她那事討論度太大了，你看，現在還在熱搜榜榜首沒下去呢。不過估計這也是徐青媚最後一次登熱搜榜榜首了。”
姜令曦瞄了眼佟悅的手機屏幕，圖片上是徐青媚扶着她那助理的胳膊，裹着一件灰色大衣準備上車的畫面。
察覺到有人偷拍，還朝鏡頭的方向瞪了一眼。
“她這是，出院了？”
“估計是轉院，公立醫院來來去去的都是人，壓根隔絕不了狗仔，一點隱私都沒有。她這剛醒過來就轉院我倒是不覺得意外，畢竟誰也不想當猴似的被圍觀，哪怕爬上熱搜榜榜首也不行。”
狗仔們都在哀嘆這一轉院想要再獲取徐青媚的動態就難上加難了，殊不知剛剛上車的徐青媚坐下鬆開助理的手後，就用盡全力給了她一巴掌。
一旁來接人的私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被她這個動作給嚇得齊齊哆唆了下。
然而徐青媚已經破罐破摔，壓根就沒看他們一眼，只看死人一樣看着臉被打得偏過去的助理，“誰讓你擅做主張跑去報警的？”
徐青媚助理臉很快腫得老高，強忍着疼垂下眸子回話：“徐姐，我，我害怕。您突然就暈倒了，我慌得很，等回過神，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徐青媚閉了閉眼，強壓着心頭快要溢出來的煩躁，“等到了醫院，聯繫警察那邊，把案子撤掉！”
“可……”
“聽不明白？”
“明白，明白了。”
原本還想提醒徐青媚注意傷口的護士默默閉上嘴。
反正他們醫院這車開得挺平穩的，她還是別提醒了吧，主要怕捱罵！
終於等到住進私立醫院的獨立病房，徐青媚看着心口處讓醫生都疑惑不解束手無措的傷口，接過助理剛送來的新手機，再次去撥那幾個已經被她記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本以爲這次跟之前一樣，依舊是無法接通。
卻沒想到手機在響了半分多鐘後，對面居然接通了。
聽見話筒裡傳來的聲音，她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毯上。
“大人，求您救救我！”
助理還沒來得及退出房間，看着徐青媚突然下跪，還說出這種姿態卑微到極點的話，直接驚訝地瞪大了眼。
她摸了摸從進了醫院就一直忙前忙後都沒來得及處理這會還腫得老高的臉，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朝着徐青媚的方向開啓了錄像模式，這才緩緩繼續往門口退去。
不知道手機另一端的人說了什麼，屏幕上徐青媚本就蒼白憔悴的臉更慘白了幾分，接着受不住一般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不過這次，她沒有跟之前那樣急忙衝上去把人給扶起來。
而是關掉錄像後裝作無事發生，先在外頭處理了幾份工作室那邊發過來的辭職信，這才重新回到病房，看着癱倒在地上的徐青媚，驚呼一聲按響呼叫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