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弘曦將那幅畫愛惜的攤在書桌上,用新的宣紙蓋住。木音最後一眼,記住了那個小‘女’孩的模樣。
真是眼熟啊……
許久,站得木音的腳都有些僵硬了,元弘曦還是半分反應都沒有。
“元弘曦?”嘗試着,木音叫了他的名字。
元弘曦的視線僅僅停留在那幅畫上,充耳不聞。那幅畫是僅有的,畫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只有這一幅。
畫中的人跟木音的模樣重疊起來,元弘曦閉上眼,由心底生出來一股憤怒。腦海裡不時閃過木音與展韶安的話。
她與蔣頌宇‘交’好。很好很好。
好不容易靜下心來翻看一下久違的畫,卻被木音撕毀了兩半。
那些憤怒,不甘,怒火糾纏起來,在腦海裡,心裡盤旋着,撕咬着。元弘曦紅着眼,一掌震碎了面前的書桌,包括那幅畫。
“——滾。”伴隨着碎屑木渣,元弘曦冷聲衝着木音說出這句話,眼裡不見半分柔情。
心裡是沒想過元弘曦會說這話的,木音有些懵然,但多年伴隨她的火爆‘性’子,又加上萬佩凝迫在眉睫的‘藥’,她忍不住喝道:“你發哪‘門’子神經!不就是一幅畫嗎!你給,還是不給,一句話!”
“滾。本王不說第二遍。”元弘曦的聲音從而有過的陌生,讓木音的心底刺痛了起來。奇怪了,再多再多的傷口,她都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痛過。
因爲一幅畫生氣?
木音站在原地,正想上前再問一次,元弘曦整個人不留給她任何一個機會,‘抽’身離開。淡淡的清香拂過她的臉,而她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元弘曦。”木音的眼淚忽然間就落了下來,“你讓我滾的。”
說完,她整個人衝了出去,狠狠地撞了一下元弘曦,像是一頭暴躁的猛獸。衝出曦王府,甚至不等柳默追上來,她直接上了馬車,快速地讓馬伕趕路。
路上,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在掉。
握住腰間的槍,木音苦澀一笑。沒有畫‘交’換,那她至少還有槍啊。沒事,別哭,自己那麼堅強。
抹了抹淚,木音深吸一口氣,在車內闔上了眼。
累了。從心裡泛上來的累,像是要壓斷她一眼,冰冷入骨的“滾”讓她整個人都渾身顫抖起來。
趕了一天的路,她不餓,馬伕自然是餓的。
看着馬伕在吃東西,她倚在馬車上,看着對面‘女’人在小聲的討論。
“唉,你知道嗎?馬家的‘女’兒昨夜又哭又鬧,說是那窮酸秀才拋棄她,去追求新的‘女’人了。”
“知道,知道。”
“要我說啊,這‘女’人就得跟男人有個距離,你知道不,這馬家‘女’兒跟拿秀才已經……哎喲,這事我都羞呢。男人啊,沒得到你之前當你是寶,得到之後當你是草!”
“道理是有的。你看,沒成親之前,甜言蜜語不曉得多膩死人,成親之後,唉,能夠得到一句問候都不錯咯。”
刺耳的話一句接一句飄到木音的耳邊。她的手攥成一個圈,指甲嵌入掌心。“男人啊,沒得到你之前當你是寶,得到之後當你是草”
是嗎?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