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弘曦走後,她卻怎麼樣都睡不着。
他以爲,自己都是裝的。而她以爲,他都是裝的。孰真孰假,自己都難以分辨,到底何爲真,何爲假。
曾經他說過只對自己一個人好,護自己一個人周全,她以爲是真的。當刺客刺殺,韓雀蘿躺在他的懷中時,他護的卻不是自己。
雖然,她纔是韓雀蘿,不過……她到底很好奇,若是元弘曦知道自己是真正的韓雀蘿,會有什麼表現呢?
她也不想告訴他,也不打算告訴他,就讓這個秘密,永遠的埋藏在心裡,永遠的不見光日。
或者有天,元弘曦真的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拉起被子矇住頭,木音卻怎麼樣都無法入睡。這時,牀底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忽然覺得被子上有爪子在扒拉的跡象,木音掀開被子,一隻鳥被這股力道登時撞在牀欄上,險些吐血。
“爹爹……”節操虛弱地看着她。
“你沒事吧?”木音急忙將它抓在手心,查看了它確實沒有傷勢之後,鬆了一口氣。
誰料到做了這些舉動之後,節操瞪着星星眼看着她:“爹爹難得這樣心疼我。”
“莫非我之前沒有心疼過?”木音沒好氣道。雖然她有時候對節操很兇,甚至還有鄙視過它的行爲,但這卻無法抹滅它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唔……爹爹之前對節操雖然也不錯,但是沒有現在這樣緊張。”縮了縮身子,節操賣萌道,“真希望能陪爹爹一輩子……”
“小鸞。”木音看着它,忽然叫了出來,“對不起。”
“……爹爹。”瞪着眼睛看着木音,節操愣了一下,滴溜溜的小眼睛如同定格了一般不動,驀然,它終於開了口,“爹爹都想起來了?”
“嗯……”木音點頭。
“爹爹,我現在是節操哦。”它眨眨眼睛,居然像人一般“咯咯”的笑了起來,“節操就是節操,小鸞只是重生之前的過去了,爹爹不需要將對小鸞的愧疚之意放在節操身上。”
“……”喉嚨動了動,木音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開口,只是吻了吻節操的頭,將它放回了窩裡。
得到木音的香吻之後節操很開心的在窩裡打滾,抱着小白鳥與麼麼噠一頓狂親,雖然喙啄得小白鳥有些不耐煩就是了……
木音在牀上又睜眼躺了一會兒,終於睡着了。半夜,被窩裡突然鑽進一個人,她沒有睜開眼,只是任由那人抱住。
自從元弘曦故作被韓雀蘿迷惑,夜夜要睡在韓雀蘿房間,他前半夜都不會出現,因爲擔心韓雀蘿懷疑。
可是木音心裡也覺得奇怪,難道後半夜的韓雀蘿會睡得毫無知覺,連元弘曦離開她都不會知道?
摟住木音,元弘曦的心裡有種莫名的慌張感,嗅了嗅她髮絲上的香味,很溫暖,很舒心。情不自禁摟緊了一些,木音動了動身子。似乎有抗拒他的意思。
掌心握住她的手放在胸膛上,元弘曦對她面對面的相擁,看着面前的睡顏,他彎彎嘴角,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安穩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