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二十多天就過去了,朝廷中的分派也愈來愈加明顯了,偏向謝雲痕的全是武官,而且琦太尉帶領的文臣也投靠了謝雲痕,謝雲痕的權力大於席慶磷。
席慶磷的江山搖搖欲墜,往日的兄弟情誼已經不見,現在剩下的只有敵對,聰明點的臣子便開始投靠謝雲痕去了。
席慶磷當了這麼長時間的皇帝,威望是少不了的。不過如今謝雲痕重兵在握,還有好多人的擁戴,絕對不容輕視。
看着琦太尉離開王府,謝雲痕的臉沉了下來。這段時間,這隻老狐狸越來越不安分,不僅僅愛管王府的事情,還擺着一副老丈人的姿勢,要自己尊重他。
他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啊?如果不是爲了拿下幕後的那個人,他們父女是一步也不能踏進痕王府的。
衣襟被人拉了一下,謝雲痕看着承歡,摸了摸她的臉。
“父王,不用,我相信他們就會暴露出來的。”因此有必要再忍忍。
皇族的戰爭,很叫讓人心煩。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半點也不讓人休息。
謝雲痕一向心中有數,雖然很難忍下去,不過依照他的性格,還是知道這個時候不可以跟琦太尉鬧得不開心的。
“我們出去會一個人吧。”謝雲痕伸手搭在承歡的肩膀上,擁着她離開王府。
琦雪才走上來,他們二人已經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她才懷孕不久,肚子看上去沒什麼變化,身材依舊姣好,不過臉上的表情卻相當恐怖,一點也不符合她的身材。
她嫁到這裡這麼長時間,天天跟王爺睡在一塊還不如一個小小的郡主。
街上很是熱鬧,各種各樣的穿梭在這裡,承歡並非第一回到外面來,自然沒有那麼驚訝了,到處看了一下,就沒繼續看了。
剛進入一家茶館,一陣茶香便撲鼻而來。找到一個接近窗戶的位置,坐下來,承歡看出去,剛好看到樓下的來人。
“大家有沒有聽說最近江山有些動搖,七王爺跟皇帝起內訌了。”百姓議論紛紛,承歡跟謝雲痕都聽見了。
眼前的那張桌子,原本近可以容得下八個人,如今卻擠滿了十多個人,他們在那裡議論得不亦樂乎。
承歡仔細聽聽,怎麼這麼快,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啊?
“這是不是真的啊?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啊,小心你的腦袋搬家。”其中一個聲音響起,抱着懷疑的態度。
那個講話的人不高興地回答說:“信不信由你,我親戚可是宮裡的人,這事怎麼可能是假的呢?”講得特別驕傲,到底有一官半職還是很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情啊。
“你們覺得,七王爺莫非想謀朝篡位?”突然一個很小的聲音響起,小到人們都聽見了彼此的呼吸聲。
啪 的一聲響,有人打了那個人的腦袋一下。
“我看你是活膩了吧,什麼話都敢說出口,我肯定是看好七王爺的,七王爺馳騁沙場如此長時間,替我們雲洛奉獻了那麼多。”七王爺無疑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英雄榜樣,說話的人忍不住臉上浮起敬佩的表情。
“我還以爲你想說什麼呢。”方纔那個人不高興地說了一句,再次說,“我是看好皇上的,皇上纔是一國之君的不二人
選,縱然他不會征戰沙場,但是在他的統治下,我們老百姓也一樣過上了豐衣足食的生活啊。”
彼此的嗓子,漸漸大了起來,在這邊喝茶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他們了。
之後突然有人掀翻了桌子,“居然敢反對老子的意見,你是活膩了是吧?”
“我講得在理,皇上可是上天派來庇佑我們老百姓的,他一心替咱們着想,憑什麼說他不配當皇帝。”那人說的理直氣壯,絲毫不膽怯。
沒過多久,大家便分成了兩個不同派別的人了,吵了起來。
看到眼前這些人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承歡無聊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父王,看起來事情沒那麼簡單啊。”本來以爲只是朝廷上分派,沒想到老百姓也湊起了熱鬧來了。
再這樣下去,會不會別人不來侵犯他們,他們先亂了自己的陣腳啊?
謝雲痕不這麼覺得,沒有什麼反應,“本來就應該鬧大點,後面的人總是縮頭縮尾的,如果不這樣的話,那個人怎麼會現身呢?”
承歡非常同意父王的這般見解,自然不再說話了。這個人都已經隱藏了八年,說明這人特別能等,再這麼下去的話,不知道他們還得等多久啊,如果他們的計劃夠周全的話,應該不會牽連無辜。
茶樓這邊瞬時變得特別吵,不過有些看不下去便走人,其餘繼續看好戲。
沒過多久官府便來人了,將這些人全押走了。
看熱鬧看了這麼久,父王等的那個人,還遲遲未出現,承歡有些等不及了,提醒謝雲痕。
“父王,很久了。”承歡拉了拉謝雲痕的衣襟。
到底是誰?居然叫他們好等啊?
謝雲痕伸手叫來店小二,替他們拿來點心,“叫本王等他這麼長時間,吃了雄心豹子膽吧。”但是......謝雲痕瞧一下對面的人,已經不用再久了。整整八年,他有多少個八年可以等啊?
“呵呵,因爲要甩掉那些人,我費了點時間,叫七弟等久了,是爲兄不好。”眼前一個身穿土黃色衣裳的男子,慢慢走了向前,全身透露着一股庸俗的味道,一道鬍子在嘴脣上跳動。
雖然他今天特意換了一身打扮,不過承歡還是看得出來,他便是她的皇伯伯。
承歡調皮地想伸手去扯掉他的鬍子,不過卻被皇上阻止了,“承歡啊,現在可不是在皇宮,不要調皮啊。”
現在可不如從前了,他跟七皇弟的關係應該像外界傳聞那般惡劣才合情合理啊。如果他們現在暴露了的話,大魚就沒辦法上鉤啦。
謝雲痕冰冷的目光投過來,盯着承歡被謝寶西抓住的手,謝寶西意識到他的目光,趕緊賠笑說:“沒事,我沒弄疼承歡。”
他又不會武功,再說他也是承歡的皇伯伯。
謝雲痕冷冷地看了謝寶西一下,量他也不敢拿他的女兒怎麼樣。不敢謝雲痕不是擔心承歡出什麼事,不過是自己的佔有慾在作祟罷了。
他的佔有慾可是非常強的,這一點謝寶西也非常清楚。
“快點商量正經事吧,我不可以出來太久,免得暴露了。”現在連宮裡也被人安插上眼線了,所以他做事要處處小心。
此次出宮,他特意將可以信
任的楊公公留下來,免得遭人懷疑。
“琦太尉身邊的手下,你查清楚了沒啊?”謝雲痕挪了一下杯子,示意承歡坐過來,讓謝寶西坐到她的位置上去。
謝寶西沒有猶豫地坐下去,明白皇弟在想什麼,雖然人冷冰冰的,不過他很清楚自己在他的心目中還是有點分量的,如果 沒有到達他的底線,他還是可以不計較的。
“看吧,自從那隻老狐狸有動靜,我全都在跟蹤着他,只要誰跟他狼狽爲奸,我全記下來,等到時機成熟,我就全都抓起來問罪。”這還真是一項大工程。
打掃掉所有的垃圾,再買進新的東西,科考在兩個月後舉行,那個時候朝廷又會添加一批新的官員,這樣朝廷還是可以正常運行的。
謝雲痕聽到他這番話,心裡才放心了許多。
“琦太尉有沒有表明什麼時候會行動?”這段時間,他們兄弟倆可是把戲做得特別足啊, 無非就是要把那條大魚釣到,不過現在看來,這隻老狐狸沒有見到他們骨肉相殘是不會放心行動的。
在背後幹某些勾當的人,是很謹慎的。如果稍微不小心的話,一切就完蛋了。
“琦太尉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不過一個月,你怎麼可能就完全放下防備?”
承歡坐在旁邊,也聽聽他們的計劃,到底他們這些問題,她一個女孩子不是很懂,自己看得不是很明白。
“有道理,琦太尉如此狡猾,但是我還是很不解,到底是什麼樣人叫他這麼忠心。”謝寶西皺緊了眉頭思索。
謝雲痕也很是不解。
琦雪現在已經是王妃了,他也是國丈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但是琦太尉現在乾的這些全不是爲了自己,卻居然賠上了自己女兒一生的幸福。
承歡見到他們兄弟二人陷入沉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突然街上的一陣鑼鼓聲引起承歡的注意,承歡看出去,一羣侍衛整齊地走在大街兩邊,這是一輛金色的馬車走過那些侍衛的中間,想必坐在馬車上的那個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啊。
“真是張揚啊!”承歡發出感嘆,隊伍的前面,還有人獻舞。
承歡如此開聲,聲音甜美,在這裡面的一些男子禁不住看向這邊,居然失了魂魄。
如此漂亮的女子,只有天上纔有吧。
“據說皇叔近來得到幾件神奇的東西,打算送給你......”謝雲痕突然開口問,看着此時街上的那支隊伍。
謝雲痕指的這位皇叔便是他們父皇的弟弟,席尤沉。很久以前,已經被派到封地去了。上回來京城,估計是十年前的事情吧。
這位皇叔給人的印象是心腸歹毒,而且很張揚,去到哪裡,都是這樣,如此張揚,想當他是透明的還真是有點難啊。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是這麼回事,前些天聽說他打算回京城,不過沒料到動作這麼迅速。”想到皇叔回來,一定會找他的,謝寶西立馬站起身來,說:“朕就先回皇宮了,有任何動靜的話,就立馬通知我。”
講完話,謝寶西便走了。
謝雲痕仍舊看着那支隊伍,就在隊伍要離開的時候,謝雲痕說:“歡兒,咱們父女倆去會會這位皇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