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流雲的打扮比較普通,讓人感到很清爽。一樣都是武林中的高手,赫連流雲走路的步伐,毫無任何的聲音。就連讓呼吸,也隱藏的十分好,讓人都察覺不到有他在。
“沒怎麼樣。”承歡直截了當,就說出了心裡的確切的想法。
聽着其他人說藏劍山莊的招式沒意義,根據平常的說法,莊主是會生氣的。但是卻不一樣,赫連流雲一下鼓掌三下,“原來我和小郡主的看法是一致的。”
承歡反而有了感覺,一個莊主居然會說自己家的招式沒意義,世上最奇怪的聽聞也不就這樣了。
赫連流雲慢慢的繞到承歡身旁的石階,毫無任何的架勢,擺擺衣襟,彎身坐下在承歡身旁一米的地方。
用手指出裡面兩個在練劍的人,說“你瞧瞧他們的招式,一成不變,指導他們什麼,就只知道跟着練。這個招式束縛性太強,沒有任何可以上升的地方。不要覺得藏劍山莊的名聲很響,有些地方也是需要改一改的。”
“然後你怎麼不改一改呢?”赫連流雲可是堂堂莊主,莊裡所有都是他做主。
赫連流雲淺淺一笑說:“沒錯,我是這兒的莊主,可有些事情也不是都是自己能夠做主的。就拿這幾天新選來到藏劍山莊的種子,必須經歷很多次的培訓,纔可以通過轉正,也纔可以比較正式的融入藏劍山莊。藏劍山莊非普通的山莊,非什麼雞啊鳥啊可以隨便進入的。可能這些招式不是太難,不過一天接一天的鍛鍊,就可以運用自如。”
聽聞此處,承歡開始猜測到赫連流雲內心的真正需要表達出的內容。根據教材練習不會太難,難的地方是可以有自己的見解。就比如,你能夠做出新的一道題。不過又得在這個題裡,套出其他題,那樣的話就比較難了。老師時常叮嚀,能夠觸類旁通,就是很好的學習方式。
如果只是一些就懂學習,卻不懂如何自己把握有自己見解,就永遠也不會有風光的時候。
“你是覺得要讓本郡主知道,如果這些人裡有人可以將這些招式觸類旁通,然後就可以參加藏劍山莊?”承歡就只想了一會兒,就明白了赫連流雲的心思。
赫連流雲再一次鼓掌兩下,“小郡主真的很聰慧,說一點點就明白了。”
“不過你說的束縛性有些大,本郡主觀察了一段時日,也沒能探出有其他套的舞劍方式。”此種難度,對一個剛學習的人來說是不是會高了些?
“這纔是首個考題,如果有意要加入藏劍山莊,並非易事。如果連第一關都不可以征服,不過早點回家去。”赫連流雲眉頭皺了一下,好像不是很同意承歡的話。
頭腦中浮現出一道靈光,承歡馬上嘟起嘴,“好吧······如果要通過這次的考驗,並非什麼困難的事情。你說的這種套劍方式應該是每一次剛學的人必須練習的招數,那······每一代通過的人,都會想出其他套的劍法。可能不需要自己認真的去想,就只是花些錢買通,就可以獲取真正的招式。這樣一來,不就簡單了很多。”
承歡說的第一點,赫連流雲沒有覺得太大的疑惑。不過在她說這些話時,赫連流雲突然對她有了不一樣的看法。真是七王爺教育出的孩子,果真是聰慧非凡。就藏劍山莊的機密,也可以猜測到。
“小郡主說對了,這個也是藏劍山莊最大的缺點之處。有好多想要加入藏劍山莊的人,都在四
處測探第一關。不過這一關的答案,就只要花上一些銀兩,保準不會有問題。因此,我想要改一改。”考題被泄露,那還可以說是考驗嗎?
答案,肯定不是。
赫連流雲這些日子也正在爲此事煩惱着,每一代挑選人才,都用這個套式。如果他突然更改了這一關,那些閉關的老東西肯定會出關,訓斥他不尊重歷代祖先。這個也是讓他非常頭大的一方面,事情都是向前發展的,但那些老東西卻依舊墨守成規,藏劍山莊又怎麼會向前更進一步的發展?
“由此看來你這莊主,也並非很自由。”承歡有感而發,還覺得江湖纔是最自由無拘無束的地方,可是卻不知道還是和皇宮裡一樣。
赫連流雲揚起嘴角笑了下,也是相當的無奈,“這還能有怎樣的方法?人在世上活着,避免不了很多的不自由。”
他們兩個接着聊了好一會兒,承歡覺得自己和赫連流雲很聊的來。不會和父王一樣,每天都是冷冷的板這臉,說話也不多。與赫連流雲聊天,承歡發現很好玩,不要看赫連流雲爲人有些孤傲,不過一樣也是個很幽默風趣的人。
在他的想法中,對與錯黑與白分的十分的清楚。只有不碰觸到他的底線,那就可以成爲朋友。反過來,如果有人要傷害他比較重視人或者是物,那就只有誓死不休的去追殺。
他的性格很直,言行都透露着武林人士那種坦蕩直率。
“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事實上我和你是同道中人,我們都一樣一樣。”赫連流雲猜測出承歡內心裡的想法,很突然的講出了這番話,向承歡拱手。這是個很謙讓的手勢,武林中時常都使用。
承歡抖動了下眉,神色恍惚,問了句:“你怎麼會這個樣子認爲呢?我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好像聽到了笑話一樣,赫連流雲笑了笑,“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即便你隱藏的再好,也躲不過我的雙眼,你有學習過武功的吧,即便不怎麼厲害,肯定也學了幾年吧。”
毫無任何被猜中後的尷尬,承歡依然是面色不變,“我在北戰國生活了八年,在八年中也學過一點,不過不是很多······”
那個時候自由被趙硯北限制住了,因而她纔會去想要學武功,想憑藉着自己的能力,逃出皇宮,不過趙硯北安排了很多很多的大內高手監察她的一舉一動,最後還是沒能得逞。
“我有聽說過,一年七王爺一回到雲洛,曾折騰了一件大事,讓大家都印象深刻。”赫連流雲很合意的點着頭,有意的扔了一枚重彈。
事情談到了謝雲痕,承歡就少了些日常裡的那份閒談,扭過臉,對着赫連流雲說:“怎麼了······有什麼突發事情?”
赫連流雲故意裝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揚起眼角,“你不清楚嗎?”
“清楚還要去諮詢你嗎?”承歡給了他一個眼神,與他對着看了下,毫無半點弱的氣勢。
真的可以說是非一家的人不進一家的門,七王爺與小郡主身上都散發着一份獨有的孤傲,真的是極其的相似。
不再賣任何關子,赫連流雲說:“好像聽說那年皇都有一件大事發生,可能就是這件事,七王爺萬分着急的從北戰國趕過來,更詳細的原因,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武林中人,朝廷裡發生的事,我們也不會去折騰,這個你是很清楚的。”
“我
清楚,那麼這個時候你可以和我講清楚,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了嗎?”承歡用手摘了花園裡的一朵花,放在手裡邊玩。掰下一片片的花瓣,就好像蝴蝶一樣翩翩起舞,在風中舞動身姿。
“十個大臣,全都滿門抄斬,並且是七王爺監斬。那一天,磅礴大雨,聽別人說鮮血染紅了整條街。”當年在皇都裡邊,每個人心都不安,見過那個場面的人,都被嚇的好些時日不敢走出家門。
因爲他當年去皇都辦事,因此很有幸的看見的那一幕。
那一次也是他和七王爺的第一次面對面,七王爺的眼中冷冷的一種很冰的感覺,那雙眼睛寒冷的像冰一樣。
不清楚是爲什麼,這一次的見面,他就可以很容易的察覺出,那個男人的身上一股極低的寒氣逼人。究竟是何原因?赫連流雲的眼光投向了承歡,問了個全雲洛過都衆所周知的問題。
“七王爺非常的喜歡你?”
承歡這時只是在想這父王是因爲什麼原因而去殺那些人,聽到赫連流雲的話音之後,呆了會兒,然後認真的點頭。
“父王對我的愛可以比擬其他的全部東西。”清晰伶俐的聲音,到達了赫連流雲的耳邊。
赫連流雲有其他的一種錯誤的感覺,好像自己正在聽一個女子,非常肯定的表述她對愛人的滿足。
而又再一次的看着承歡,赫連流雲說:“這樣子說來是真的了。”
真的?是什麼意思?是父王對她的寵愛?還是其他什麼的?
赫連流雲就說了一半的話語,讓承歡感到迷惑不解。
“歡兒,你和赫連莊主在閒談些什麼?”沉重的低音,在不遠處傳來。
冷冷的氣勢好像可以幫人凍冰,承歡扭過頭,“父王,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之前每天沒到日落時分,謝雲痕都不會回來的。
“什麼?父王可以早些回來,歡兒不開心?”語調裡的醋味相當的酸。
承歡此時才發現自己與赫連流雲的距離,從一開始的一米,變到現在的十釐米不到。
閒談的太開心,承歡融入其中也不知道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在父王非常冷淡的眼光之下,承歡緩緩的站起,向謝雲痕的方向走去,與赫連流雲的距離拉開了。
就是她這樣的動作,令赫連流雲發現有些尷尬的味道。
知趣的摸着下顎,赫連流雲的目光中略過一絲精光。對於兩個人這樣親密的舉動,他的好奇心被不斷的增加。
七王爺和小郡主兩人見的氛圍,爲何如此的曖昧?
難道這個就是一個父親與女兒之間相處的方式嗎?
七王爺用手搭着承歡的腰,向赫連流雲的方向走過去,“未曾想到赫連莊主是這麼的清閒,居然又時間來陪小女閒談。你們兩個相處的如何?”
謝雲痕這番話,有些分歧。好似爲了女兒,介紹給上好家庭一樣。但是從雙眼裡,除了冷冷的,毫無其他東西留下。
“我只是剛剛有空而已,看見小郡主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兒,此時才走過去瞧瞧的。”赫連流雲沒有去在意對方話語裡的尖銳,淺笑着說:“七王爺可辦好了自己的事情?要不然就和我們一起吃飯怎樣。剛好今天來了個新的廚子,也可以來品嚐下他的手藝。”
話語一落,赫連流雲就先帶着兩個人,向前廳的方向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