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數字不僅令沈皓宗驚歎不已,也讓左梵聽和成功離寐還有羋應寒瞠目結舌。首期投入1500萬美金,正式投產每年至少可以獲利3000萬美金,這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啊!難怪沈懷瑾如此執着的找礦,也難怪人人都說礦老闆是天下最有錢的人之一。
沈皓宗回頭快速的和左梵聽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和貪婪。沈皓宗又掃視了一眼成功離寐和羋應寒,看到的是興奮與失望並存。成功離寐正舉瓶狂喝一口,悻悻的說道:“誰都知道礦老闆掙錢多,可是這個投入也是天文數字啊!3億秦幣?想都不敢想!我倒是可以給你添100萬秦幣,這已經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其實沈皓宗和左梵聽的腦子裡都在快速的算帳,他們在計算李俊馳做法人的承乾系目前一次性能拿出多少資金。去年十月份左右,菲律賓承乾貿易總部僅用幾個月時間便賺取了1500萬美金的利潤,如果再加上秦國承乾基業這一年來的盈利,只怕可以一次性拿出將近3000萬美金。
於是沈皓宗看似輕描淡寫,卻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們四個人也算是逃難來到阿根廷,總需做一些事情,方能餬口。所以,兄弟不如安排時間,我們一起去智利走一遭,實地探查一番。如真似兄弟所言,資金的所有缺口就由我來籌集,不再勞煩兄弟掛念,你看如何?”
沈皓宗這句話頗有語不驚人死不休之感,不僅驚得沈懷瑾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也駭得成功離寐和羋應寒彷彿不認識他一般,呆傻傻的看着他發愣。唯有左梵聽氣定神閒,扭動腰肢坐在了沈懷瑾的椅子上,輕揉玉足,說道:“商君說的正是!我們四個人總要找一口飯吃的,倒不如先去看看。如果真有那麼好,錢還不是隨時都可以有的嗎?”
左梵聽的錦上添花再一次讓成功離寐和羋應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在咸陽宮朝夕相處兩三年的左梵聽留給他們的印象不過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而已,雖然離開咸陽宮的這一年不知她在何處高就,也沒有見她富貴到何等程度,怎麼如今說起話來竟如同腰纏萬貫一般?難道左梵聽知道沈皓宗在秦國積累了龐大的人脈關係羣,可以隨時調集數億資金嗎?
沈懷瑾的興奮是溢於言表的,他不停的在旁邊走來走去,嘴裡喃喃不斷:“太好了!眼看着僅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要雞飛蛋打,不曾想居然柳暗花明。大哥啊,你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後續資金全部到位,我心甘情願將這座金銅礦拱手相讓。”
沈皓宗淡然一笑,說道:“兄弟切莫急於如此,待我們一同考察完再做計較不遲。以後再不要提什麼拱手相讓的話了,沒有你連續幾年的奔波,我們又怎麼知道還有這樣一座金銅礦。如若機緣巧合,最終購得此礦,兄弟你自然是首功了。”
“如此說來,我明天便去訂票,我們五個人一同去聖溫貝託考察,如何?”
“不急!明日我先向二伯和二媽稟明此事,再訂票不遲。另外,還要請二伯儘快協助處理好公子乾入學一事,這件事情纔是大事啊!”沈皓宗說完,沈懷瑾點頭應唯,幾個人又閒聊片刻,各自散去。
在回房間的路上,沈皓宗和左梵聽刻意走在最後,沈皓宗輕聲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怎麼樣?”
左梵聽也輕聲回答道:“如果真如懷瑾所言,倒是一樁好買賣,值得一搏。至於資金,我已算過了,調集承乾基業和承乾貿易兩處的流動資金絕對綽綽有餘。我想誼爹和李總應該也會同意這項投資的。” 沈皓宗也是如此認爲,兩個人意見一致,便不再多說,進了客廳便各自回房。
第二日,沈皓宗向沈珮鳳言明欲前往智利考察一事,沈珮鳳雖對沈懷瑾怒目而視,但也不便阻攔,權做默認吧。於是沈皓宗再次拜託沈珮鳳抓緊時間聯繫語言學校,沈珮鳳表示已有眉目,就在這幾天裡便可辦妥。既然如此,沈皓宗便請沈懷瑾預定前往聖溫貝託的機票。沈懷瑾說要先訂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到聖地亞哥的機票,然後再訂聖地亞哥到安託法加斯塔的機票。等到了安託法加斯塔,估計要休息一晚,第二天開車前往聖溫貝託金銅礦即可。
一行五人抵達安託法加斯塔的時候,已是下午五點左右。出了機場,沈懷瑾非常熟練的便租到一輛越野車,開車前往預定的酒店。安託法加斯塔是一座港口城市,沈懷瑾邊開車邊介紹說安託法加斯塔原來屬於玻利維亞,十九世紀玻利維亞在太平洋戰爭中不敵智利,被迫將整個安託法加斯塔地區割讓給了智利。
沈懷瑾繼續介紹說安託法加斯塔是一座礦業城市,僅在城市周圍生活的礦工就達五六十萬之多。這些礦工來自南美洲多個國家,都是具有一定技術能力的專業礦工,勤勞而敬業。沈皓宗將沈懷瑾介紹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心裡,看着窗外霓虹初上,彷彿忘記了今天在咸陽宮四海歸一殿,舉行了一場世紀登基大典,尚登華在萬衆矚目中正式繼任大秦尚國Y首、三世秦王和陸海空三軍大元帥。
在沈皓宗的心裡,尚登華是否繼位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曾經的失落與痛心,都已被眼前即將產生的巨大利益所遮蓋,他太憧憬這次的考察了。他甚至在飛機上暗想,這一切是否真的是命運在冥冥中的安排,如果沒有尚登華登基,他不會被逐出咸陽宮。他不離開秦國,也不會獲知沈懷瑾居然找到了如此寶藏。如果這個金銅礦是真實的,他是否反過來要感謝尚登華呢?可是尚登華以前也曾與他是莫逆之交,只是中邪以後才性情大變。如此說來,他是否應該感謝這一切的源頭——那名侵入尚登華身體的女鬼呢?
胡思亂想、患得患失了一路,終於到了預定的酒店。沈懷瑾很自然的辦理完三個標準間的入住手續,將一張房卡遞給成功離寐和羋應寒,另一張房卡則恭恭敬敬的交給左梵聽,手拿最後一張房卡一路引領着走在最前面。左梵聽捂嘴偷笑着在沈皓宗面前晃了晃她的房卡,令沈皓宗一臉尷尬。成功離寐和羋應寒跟在後面也是竊笑不已,引來沈皓宗怒目而視,嚇得二人連忙吐舌憨笑。
進了房間,沈懷瑾請沈皓宗先洗澡,沈皓宗則稍顯不快的坐在沙發上掏出香菸,準備抽一根。沈懷瑾連忙阻止說道:“大哥,這裡是酒店,房間裡面不能抽菸的。如若要抽菸,則必須去酒店門口的吸菸區。”
沈皓宗本來就有一點生悶氣,現在居然連香菸也不能抽,索性閉目斜躺在沙發上不再說話。沈懷瑾不明就裡,以爲沈皓宗旅途勞頓,所以便爲他衝了一杯咖啡,輕輕發在茶几上。沈皓宗聞到咖啡的香味,睜眼看到沈懷瑾正在眼前,忽然感到自己沒來由的怨恨沈懷瑾是不對的,畢竟他並不知曉左梵聽已經是自己的夫人了,連忙坐直了身體,笑着說道:“兄弟難道只衝了一杯嗎?你也喝一杯吧!”
沈懷瑾端過另一杯咖啡,坐在牀邊,猶豫再三終於試探着問道:“大哥,冒昧的問一句,左助理有男朋友嗎?”
沈皓宗沒有想到沈懷瑾居然問的如此直接,稍微愣了一下,並未做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兄弟是喜歡左助理,對嗎?”
沈懷瑾嘿嘿笑着回答道:“實不相瞞,兄弟我這些年沒少交女朋友,阿根廷的、巴拉圭的、烏拉圭的、智利的都交過,這些女朋友包括西班牙後裔、德國後裔以及印第安人,不過我都不是很喜歡。但是當我第一眼看到左助理的時候,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了。她的身上聚集了我對女朋友的所有想象。她貌美如花、婀娜多姿、賢淑文靜,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知性之美,她簡直就是我的維納斯,我的女神,我相信我已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沈皓宗冷眼看着沈懷瑾眉飛色舞的形容左梵聽如何迷人,心裡既幸福又嫉妒。自己心愛的小君被自己的堂弟奉爲女神,他不知道究竟是該喜還是該怒。但是沈懷瑾的誇讚還是令他很受用,這正如他第一眼看到左梵聽的時候,也是同樣被吸引,腦海裡閃過的讚美之詞一點也不比沈懷瑾少。
“你和左助理僅僅認識三四天而已,你便確定她是你的女神嗎?”
“我的大哥啊,你知道什麼是一見鍾情嗎?我在機場第一眼看到左助理,我就被她俘虜了。我相信此生此世,我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了。”
沈皓宗覺得如果不阻止沈懷瑾的這場單相思,必然會釀成大禍,於是嚴肅的說道:“兄弟,我必須告訴你,你不能對左助理再有任何幻想,她已經結婚了!”
“什麼?我的上帝,這怎麼可能,她還如此年輕,就已經結婚了?這真的是不可想象!我的女神啊,你爲什麼這樣草率的就把自己給嫁了……”
沈懷瑾的驚呼倒是讓沈皓宗險些啞然失笑,他強忍着笑意說道:“大哥絕不騙你,她真的結婚了。再說了,你高大英俊,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女朋友嗎?”
“不!你告訴我,她嫁給了誰,我要和他公平競爭,我要從他的懷裡將左助理搶過來,我不能讓我的女神就這樣蒙塵。”
沈皓宗皺眉搖頭,他有心直言相告,但是又擔心會影響第二天的考察,所以強壓怒火,耐着性子說道:“你莫要如此着急,左助理結婚在先,你與她相識在後,這是不爭的事實,對嗎?這樣吧,我們先專心致志完成了金銅礦的考察,然後我便如實告知你,左助理到底嫁給了何人,怎麼樣?”
沈懷瑾本來還有些憤憤然,聽了沈皓宗的這段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仰躺在牀上,不再言語。沈皓宗終於長敘一口氣,心中暗想,看來他和左梵聽的事情,必須儘快告知沈懷瑾,以免傷了兄弟二人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