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星星最終沒有上同一所大學,星星因爲對潔兒的愧疚頹唐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考的還是比我“前生”好很多的,“前生”的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分開了一段時間,各種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而今生雖然我也有能力考的很好,但是18年都已經走過來了,何不順着自己“前生”軌跡繼續呢?而且,薇薇應該也在命運的那一邊等我把,很快了,我們的命運,很快就可以相交了。
剛進入大學,無論“前生”還是今世。那個一直陪伴自己無話不談的兄弟突然間不在自己身邊了,常常使我一種人生的違和感。這個世界中來來往往的過客,彼此看到的只是彼此或者光鮮或者困窘的外表,不會管你曾經經歷過什麼,他們只關注你所在的位置,而不會關心你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或者是歷經磨難,或者是一路順風,沒有人會在乎。你的故事,只有在乎你的人,會聆聽,會嘆息,會驚訝,會高興,會和你分享這一路的酸甜苦辣,當沒有人可以分享這些的時候,便只能分享給孤獨。
大學的生活和高中比起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數個正值人生中那個要向世界宣佈自己的獨立,想要給世界展示自己的能力、價值的階段的青年們,天南海北的聚在了一起,彼此能力相近,都拼命想證明自己,每個人都自命不凡,努力使自己成熟、成長。家長和老師強力的管制和束縛在這一時期變得微乎其微,每個人的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學生時代在高中其實就已經結束了,學生時代那最純潔的友情也不會再有了,學生時代的那種朦朧、清香的愛情,也不會再有了。我慶幸自己有了前者,卻遺憾自己人生中再也不會有那種朦朧的愛情了。不過幸好在青春的末班車上,相識了薇薇。我又一次地回憶起“前生”來。
“前生”的我和薇薇是這樣走在一起的。
在身邊的人熱切的想證明自己的成熟,忙不迭的參加各種活動,參加各種“應酬”的時候,我卻沉寂了,我所理想中的大學,仍然是知識的殿堂,人生中做積累的知識還遠遠不夠,人生中最重要的認知階段,纔剛剛開始。大一的這一年是孤獨的,安靜的,卻也是充實而豐滿的,看到同學拿到了各種閃光的榮譽,我很羨慕,但是,那些,可能不是我最需要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想到,不久會和一個影響了我整個人生的人相逢。
和薇薇的相逢,是在一次不得不參加的活動上,那個活動是我們的學院和另一個聯誼的學院一起舉行的,活動的場面甚是盛大,內容卻很無聊,具體和我有關的內容就是,兩個學院的學生,隨便找一個人,與這個人合作,一起準備一個教師節的禮物給一名選定的老師。你們一定猜到了,我選到了薇薇,或者薇薇選到了我,是的,在當時已經被劃掉的名字之外的幾百個人裡面,我隨手就選到了薇薇。
“同學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呀?”一個笑嘻嘻的女生,她看起來很好交流的樣子,這次活動應該很快就可以完成了,這是我當時想法,完全沒有意識到可能會和現在這個女生會發生什麼。
“我叫蘇鬆,很高興和你一組。”我向來很禮貌,尤其是在女生的面前。
“骨質疏鬆?哈哈,開個玩笑,艾薇薇!”當時這段對白就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不僅是我的名字第一次被別人擴展爲骨質疏鬆,還因爲,這個骨質疏鬆和後面發生的決定性的事還有着很大的關聯。如果沒發生後面的事,只是這樣一個交集的話,我想我們後來也不會走到一起。
後面的事,就是一個有點痛苦的經歷了。我們的院和薇薇的院的學生的課經常在同一幢教學樓裡。一般都是他們院的課在3樓,我們院的在2樓。我不知道該不該感謝當時的那個花盆。我只記得當時我可能做了一生中最愚蠢的一個應激反應,我走在樓下的時候,聽到我的舍友喊道“蘇鬆,小心花盆!”蘇鬆,是我的名字,小心是我可能要遇到危險了!舍友和我並不是很熟,不是在和我開玩笑!迅速判斷完這一切,我有點得意自己迅捷的思維,但是慌亂中,我竟然沒有迅速跑開,而是擡頭往天上看了一眼,花盆,陶做的,裡面的泥,溼溼的,撞擊在臉上,很疼。只是很疼,還可以,意識還很清楚,就是,有點疼,疼得我,癱在了地上……
我可能應該感謝那個花盆而不是怨恨那個花盆,同時也應該感謝自己的那個愚蠢的應激行爲。因爲害我被花盆砸到的的那個人就是薇薇,而且我的傷勢還比較重,我和薇薇就是在病房裡,彼此瞭解了對方。據後來她告訴我的,見第一面的時候,他就對我有了一些印象,因爲我的名字太好玩了,後來沒想到那個倒黴的男生又是我,這讓她對我的印象更深了。同時因爲覺得不好意思,就經常去病房裡看我,在聊天的時候,發現我是一個有趣的男生。
每每回想起我和薇薇的相識,臉總是會疼一下,可能是太疼了,那一瞬間疼痛的記憶已經被深深的刻在了肌肉和神經裡面吧。但是我還是幸運的,命運女神將薇薇送到了我的生命裡,任何代價,可能都是值得的。
不知道今生,會以怎樣的方式,得到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