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蘇鬆。”接聽了電話,我徑直說道。停了幾秒電話那邊卻沒有迴應。
“喂?冰兒嗎,我是蘇鬆。”我又說了一句,但是等了幾秒還是沒有聲音,也沒有掛掉電話,我只好耐心地等着,說不定她現在不方便說話吧。
電話那邊安靜了十幾秒,才傳來踟躕的聲音“蘇鬆啊,我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現在一個人覺得孤獨,想找個人說幾句話,你能和我聊會天嗎?”她的聲音很好聽,人也是一個大美女,如此佳人在電話裡面說自己孤單,要找我聊會天,按說我應該會心潮澎湃,但是我現在畢竟是已經有了“前生”和重生的閱歷了,我能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來她內心的不安。
剛纔過了十幾秒才說話,估計是在猶豫一些事情,她可能要告訴我什麼事情,但是出於別的考慮又不想讓我知道,所欲她在猶豫,現在我無法確定是什麼樣的事情,但是明顯應該和趙潔兒有關,因此我有必要弄清楚她猶豫的事情。腦子裡很快就將這些思路理了一遍,僅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我馬上回答道:“電話裡面說不清楚,不如我們見面談談吧,我現在估計與你的距離挺近的,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肯信任我,那我們就以朋友相待吧。”我緩緩地用平和的口吻說道。
“嗯,也好吧,只是我今天一會就要上夜班了,要不改天請你吃個飯吧,我在這裡真的也沒什麼可以說話的朋友。”她緩緩地說道。
“這小妮子心裡矛盾着吶”,我內心自言道,應該是我剛纔表現的有些要急於和她見面了,讓她對我產生了些戒備,但是她又告訴我自己在這裡沒有能說話的朋友,有些欲拒還迎的意味了,可見她確實很需要一個人來幫助他,這也很能體現出她現在確實有難以解決的事情了。
“我和星星對潔兒一直都有着沉重的愧疚,星星很愛潔兒,我是星星最好的兄弟,也是潔兒很好的朋友,你是潔兒的姐姐,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和星星一定義不容辭,如果你覺得我另有企圖的話,那真是太遺憾,太令人唏噓了。”想起我曾經對趙潔兒的誤解,以及我們對她的虧欠,再加上剛纔喝的幾杯酒的作用,我的內心不禁百味雜陳。
“對不起,都怪我,你不要生氣好嗎?”興許是因爲情緒的原因,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語氣,聽了我的話,她竟然覺得我生氣了。
“對呀,自己的好意被人誤會了,擱誰都會有情緒的。”她誤以爲我生氣了,但是也好,我也不用解釋什麼,現在如果她有事的話,應該可以做決定了。
“我現在在火車站附近的‘老頭子’快餐店裡,爲了表達我的歉意,如果你方便的話,我請你吃飯怎麼樣啊,不過你要快哦,我一會就要上班去了。”看來她還是決定要告訴我更多的事情了,不過她真是一個蠻有意思的人,我心想道。
“好,我這就過去咯,我這個人蠻容易安撫的,但還是看你的誠意。”說着我便掛上了電話。嗯,現在就去吧,她有些躊躇,時間長了說不定她又反悔了。
“蘇鬆,是不是薇薇的的電話呀,打了這麼長時間,我不管,你自罰三杯再說!”看我走過來,劉永道給我的杯子倒上酒,說道。
“哈哈,我又想起來他那天在夢裡不停地喊‘艾薇薇,艾薇薇,艾薇薇’了,小子,爲了這個女的你不再多喝一杯,好意思嗎?”張昊天也打趣道。
“好好,兄弟們,別說是三杯。四杯了,我連喝五杯,剛纔有人找我有事,我不能陪着兄弟們喝了,我自罰5杯,改日一醉方休!”說着,我連着倒了5杯酒一併一飲而盡,略微感受到了自己身上那些許的豪情,越喝越有勁了。
連喝了五杯之後,我朝着衆人擺了擺手,便走下樓去了。“前生”要發生一些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我有時會有一些凝重的感覺,現在我不知道爲什麼也有了這樣的感覺,想想也是,從趙冰兒的語氣和說話的踟躕的樣子來看,她現在說不定遇到什麼麻煩了。走出“諸葛烤魚”來不及享受迎面而來的清涼微風,我便上了一個路邊的出租車,朝着火車站而去。
這車上的老師是一箇中年男人,聽了我說去火車站之後便發動車子了,也不說多餘的話,一般的老司機們都喜歡和車上的人閒侃幾句的,但這正合我意。
一路無話,我的心情平復了許多,頭開始有些發脹,我有些後悔上頭喝了那五杯的酒了,啤酒喝的太急可能會讓我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來,這不是我願意發生的,我開了開車窗,歲還有這一些暑氣,但是風還是比身上清涼許多,被風吹着,我覺得清醒了不少,也可能只是心理上的。
“小夥子,看你挺燥,急着去接人呀。”那老師突然說道。
“嗯,是的大叔,我去接我親戚。”我敷衍道,萍水相逢,我沒有說太多的話的慾望。
“小夥子,別糊弄你叔了,這年頭哪還有去接親戚的,準是去會你的小情人吧。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啊。”
想不到這個大叔還如此花頭,但我也沒心情和他多扯,“啊?這都被您看出來了啊,哈哈,不過不着急,您悠着開就行,哈哈。”
“好嘞!”聽了我的話,大叔樂滋滋地加了個油門,車子飛馳起來。
不一會便到了,下了車之後我便朝着“老頭子”走去。走了幾步才發現,我下車的地方離“老頭子”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不禁在心裡抱怨了剛纔那個花頭大叔一下。也好,多走幾步,剛纔喝的酒興許散的更快,至少在心理上會這麼覺得。
幾百步的距離很快就結束了,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高峰期,“老頭子”裡面的人三三兩兩的坐着,空了很多個桌子,我在門口望了望,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方向,看到我左顧右盼的樣子,一個女服務生走了過來,清甜地說道:“請問您是蘇鬆嗎?”她的話總覺得有些彆扭,但是我並不會在意這些瑣碎的東西。便說道“是,我是蘇鬆。”
“那好,有人在201房間等您呢,您上了樓就能看到201了。”她禮貌性的笑着說道。
真是尷尬,原來我剛纔看到的那個人不是趙冰兒,不想再想更多,我便朝着樓梯走去,然後緩緩上了樓,果然第一眼就看見了201的房間號碼,在將門打開的瞬間,我意識到自己要不要敲一下門,但是我已經把把手按下去並且打開了門,也只好悻悻地走進去,輕輕關上門了。
看到有人進來,然後馬上發現是我,她安心的笑了,但是笑容殘留着最先的驚慌。“哈哈,還不算慢,不過我差點就要走了呢。”她淡淡地說道,她穿着一件淺白色的連衣裙,和她的妹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乾淨、淡雅。只不過她的氣質上帶着趙潔兒所沒有的成熟和略有些滄桑。
“請坐。”她利落地站了起來,把自己的椅子往後拉了拉。我卻徑直走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裝作生氣地樣子,說道:“我可不喜歡別人和我見外,尤其是我想關心的人。”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這話怎麼聽都有些別的意思,但是我只是出於對趙潔兒的愧疚和情誼很想幫助她這個姐姐。
“額,你想吃什麼啊,自己點吧,說着將菜單遞給了我。”看來她還是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的事情告訴我,她還想再考慮一下。
我接過來菜單,憑着對趙潔兒的印象,點了幾個和趙潔兒喜歡的口味相仿的菜,然後將綵帶遞給了她,她看了一眼,隨即表情變得凝重了,那表情停滯了幾秒,然後按了下鈴,自己又隨意地在單子上劃了劃,合上了菜單,看向了我。
“不好意思,讓你等的有點久了。”看着美麗的趙冰兒纖弱而又努力掩蓋自己重重心事的樣子,我不禁心生憐愛,深切地說道。
看着我的神態,她的神情變得輕鬆起來,正欲張口,門響了,一個服務生走了進來,她拿起桌子上的菜單,輕笑着遞給了服務生。“不好意思,忘了問你,蘇鬆你要來點酒嗎?”她看着我說道。
“不用了,我一會還要上夜班,不能喝酒啊。”我略帶戲謔地說道。
聽了我的話,她也沒有立刻發作,將單子遞給了服務生。那小夥子輕快地說了聲“好勒。”便利落的走出房間輕悄悄地帶上門出去了。
“好你個蘇鬆,沒看出你這麼奸!”她略作生氣的樣子。
“哈哈,我不就開個玩笑嘛。”我笑着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夜班啊。”她認真的看着我,美麗的面孔很是動人。
我並沒有立刻回答她,往杯子裡倒了一杯熱茶水,遞到了她面前。
“現在該把你令你不安的事告訴我了吧,我絕對值得你信賴。”我一邊遞杯子,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