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沒去看的成,車子堵得沒完沒了,蘇卿被白斂抱下車來,醒來之後也不鬧騰,安安靜靜地任由他抱着,一步一步,走得那般小心翼翼。
“白斂,我明天打算去找顧小漫。”
看着白斂俊朗的面容,蘇卿癡傻起來,入迷地說道。
“要我陪你一起嗎?”沒有驚訝,彷彿像談論天氣那般正常,白斂在公寓門口放下蘇卿大力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搖頭,她和顧小漫的事,只有她們自己才能解決。
晚飯是白斂做的飯,蘇卿在一旁負責打下手,知道他潔癖嚴重,洗菜切菜的,都是她主動包下的。橘黃的燈光下,映着淺淺的光圈,連瀰漫在空氣中的魚湯都被鍍上一層幸福的味道。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蘇卿端着魚湯出去,嘴角的笑意卻涼了下去,回頭看着白斂面色如玉的臉龐,眼睛溼潤起來。
“你說什麼?”蘇卿被白斂親的暈暈乎乎,隱約聽到幾個模糊詞,眉頭瞬間扭起,眼睛瞪了過去。
白斂好笑地吻上她皺起的眉頭,嗓音帶着早晨特有的慵懶:“我陪你一塊去。”
“我們昨天可是說好了,顧小漫的事,我想一個人解決。”怎麼一大早就變卦了。
“你真的想要一個人去?”白斂嘴角壞壞的勾起,深潭般眸子泛起一陣碎碎的漣漪,蘇卿朝着被窩裡縮了縮,稍稍拉高了被子,模棱兩可起來:“其實,兩個人去也沒什麼不好。”
在經歷一番各種姿勢、深度的吻後,蘇卿渾身都快散了架,軟綿綿地躺在白斂的懷裡,任由他伺候着。
杜若住的地方,一如他這個人樣,住在A市地段奢侈豪華地段的一套公寓裡,按了門鈴,等了好久杜若才遲遲開門,全身圍着個浴巾,頭髮還溼漉漉的,蘇卿咯噔了一下:“顧小漫在裡面嗎?”
她很難相信,顧小漫那樣的孩子,能在這水泥建築中生活
下去?
杜若狹長的桃花眼垂了下來,眼睛看不出神色,房門大開,聳了聳肩:“她搬走了。”
“爲什麼?”蘇卿的聲音猛地拔高。
“分手了唄。”杜若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你該不會以爲,我真的會爲了一顆小樹苗就會放棄整個森林?蘇卿,是我一直以來都高估了你,還是低估了我自己?我不是我大哥,我沒有心。”
杜若的眉眼一下子凌厲起來,霸道不可侵犯,蘇卿的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擡起頭走到他跟前擡手就是一巴掌:“杜若,我管你有沒有心,只要你能讓顧小漫開心,我就是把你泡在福爾馬林裡做成標本也要,將你送到她的身邊去。”
“……”
“有本事,試試看。”杜若也被這憑空的一巴掌給扇到自尊了,平日裡連磕着碰着都有人心疼不已,但好歹這女人是哥的心頭肉,擡起的巴掌恨恨地放了下來,“沒有哥,你算的了什麼?”
沒有哥,你算的了什麼?
頭重腳輕的暈眩襲來,蘇卿在等電梯的空檔,給顧小漫打了個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遲遲有了反應。
“喂,阿卿,想我了嗎?我很好啊,杜若他很照顧我的,給我買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可惜啊,他不願意別人打擾我們的兩人世界,你可能沒法來看我了,要不,我去你那兒找你?”
“……阿卿,你怎麼了,都不說話?”手機那頭,顧小漫興高采烈的聲音慢慢地虛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着。
“顧小漫,我想顧爸爸的糕點了。我們找個時間一個回去看看怎麼樣?”
“好啊,我也好想……”尾音有些顫顫,電話那頭鼻音略重,聽得蘇卿眼眶也紅了起來。
白斂在車子裡等,蘇卿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一頭栽進他的懷裡,幽幽道:“杜若的事,你知道的,對嗎?”
“嗯。”
明明車子裡是開
着暖氣的,蘇卿卻一下子覺得渾身都冰涼起來,忍不住朝着他的懷裡鑽緊了些,鼻翼間和腦袋中滿滿的都是屬於他的專屬味道,誘惑卻又深情,編織出無憂天堂,亦或是冰涼地獄的夢幻,但結果卻是大相徑庭的,都是通往死亡之地。
下午,揹着白斂,蘇卿去了天上人間,幸好是那晚上的接待員,他可是親眼瞧着她是白少摟着的女人,自然是陪着笑臉將她放了進去。
來的時候,白思涵正忙着補覺,今晚上可是雙休日,客人自然要比平日裡多得幾倍,沒有好的睡眠,再好的化妝品都補不了的。聽着蘇卿來找,嘴裡嘟嘟囔囔的,卻還是從被窩裡爬了出來,見到她,半點好臉色都沒給:“大白天的找我幹嘛?晚上不能來嗎?”
“白斂怎麼給你一輛車?”她介意,她很介意這一點,所以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你猜?”白思涵掏出根菸點了起來,妖冶地衝着蘇卿笑了笑。
“我猜……”蘇卿擡眼冷冷地,“你們是兄妹?”
“噗——”白思涵嘴裡的煙給笑噴了,捂着眼眶裡飈出來的淚花,感慨着,“我要是真能和白家攀上關係,老孃早就去敲詐勒索了,哪裡還用得着受現在的這種罪。”
“現在可以說了嗎?”蘇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白思涵人來瘋的厲害,不給她點甜頭嚐嚐,玩死你的可能都有。
“也沒什麼,只不過當時他們哥幾個吃飯的時候,杜若嚷嚷着說他贏了,要獎勵,白少說送他一輛車,他不要,白少就問在座的,誰要?沒人敢吭聲,老孃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來了。”
“他贏了什麼?”鬼使神差地追問了句。
白思涵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好像是追一個女孩子吧,叫什麼不是很清楚,倒是聽說是和你一塊兒的那一個。”
很多事情,越是深究,這裡麪包涵的事實的分量就越是讓人難以承受,無論是情深,亦或是情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