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推開蝶飛的房門,看着她訝異的雙瞳,臉色沉悶,牢牢的盯着楚蝶飛,一刻也沒有移開。
蝶飛心裡有些害怕,這樣的歐陽,真的很嚇人。
“歐陽?”
“嗯,有事?”歐陽修低聲問道。臉上的煞氣消失了大半,還是沒有辦法硬起心腸來啊。不想讓蝶飛害怕他,不想嚇到了她。所以,不知不覺中,煞氣消失,反而是一股濃厚的哀怨瀰漫起來了。
蝶飛眼睛中的懼怕消失,逐漸的有些好笑了。只是還沒有笑出聲,卻被歐陽雙眼中的哀傷,痛苦所震撼,喃喃低語道:“歐陽,你不吃飯跑來這兒幹什麼?”
“娘子,你不要我了!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怎麼可以反悔?”歐陽伸手抱住蝶飛,緊緊的纏着她,就想知道,她到底心裡有沒有自己?
蝶兒可以在大家的面前說自己是最好的,可以答應自己永遠不會不要他,可是,一遇到什麼問題,她就想逃避!一點機會都沒有給他,也不想想,自己是否真的沒有辦法處理。
爲什麼要這樣讓他的心忽上忽下的?爲什麼要挑撥了自己的心,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它在痛苦,在哀傷,在難過?
蝶飛登時感受着他的不願,他的苦,微微的嘆息,道:“那你爲何不說?說你只要我一個?說你家裡的事情你會處理?說你會讓你的家人接納我的存在?”
歐陽修身子一顫,安靜的聽着蝶飛說話。
“歐陽,你不知道嗎?我若是從來都沒有受過傷害,我可以笑着說,我們一起面對。可是我現在有什麼資格?你的武功不凡,你不說,我卻看的出來,你比大哥更強。只是這樣的你,怎麼可能是一般的山夫?楊易和木蘭對你言聽計從,我不傻,我知道,歐陽定是個了不得的家。說不定你的身份也是我無法匹敵的。”
蝶飛也不是計較什麼,但,現在的這個時代會,若是歐陽的態度不夠堅決,難不成自己還真的要死纏着他?沒有辦法,蝶飛知道她雖然總是帶着微笑,性子卻是冷的。若不是歐陽一直不放棄的跟着自己,說真的,她也不會同他有交集的。
“我只要娘子,誰都不要的。”歐陽悶悶的開口。他一直以爲他隱瞞的很好,沒有想到。其實蝶兒早就發現了。
蝶飛搖頭:“歐陽,你想要的,現在是我,誰知道以後會是誰?現在你說你不介意我的過去,可等你厭倦了我,你就會介意了。到時,你的家人只要開口說一句我的不是,你一定不會爲我出頭的。”說不定,他反而和站在家人的一邊,說起自己的不是來了。他的家人不喜歡自己,若是歐陽喜歡,自己也許可以想辦法解決。但歐陽一旦變了心,她還能如何?
“不會的,我要的是娘子,誰敢說娘子的不是?”
“歐陽!你聽我說完!”蝶飛聲音冷了幾分,歐陽修也乖乖的閉嘴了。
“你現在說的再好聽又如何?現在的你寵我上天了又能如何?你的家人不接受我,你難不成還能爲了我與你的家庭做鬥爭?你能堅持多久?”
“我可以!”
“是嗎?”蝶飛淡淡的笑了。“可惜我不行!我沒有辦法忍受那樣的事情。我嫁給了你,我看要看着你家人的臉色過日子。你沒有辦法時刻陪着我,難不成我每天都跟你哭訴?你會厭煩這樣的我,我也接受不來!我不要什麼顯赫的家庭,也不需要優秀的丈夫。我要的不過是一顆真心待我的心。”
“娘子,我對你,難不成不是真心?”歐陽修臉色登時難看起來了。他對她的心,難不成她看不到?
“真心?也許吧。你對我是真心的又能如何?你能夠愛我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等時光流過,我容顏老去時,你的真心是否還在?歐陽魅說了,你家裡至少有一打的姑娘在等着。也許現在你不會過去瞧她們一眼,可永遠不會嗎?”
“我要的很簡單,也很難。弱水三千我獨取一瓢飲,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歐陽,你能夠做到嗎?”
“我確實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看我是否真的可以在你的身上找到我要的感情。可惜,沒等它發芽長大,就已經註定了夭折。歐陽,我們不合適。所以,放手吧。”
蝶飛悲悲慼慼的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拉開門,擡頭勉強笑道:“你該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你說夠了沒?”歐陽一手將門一推,咯吱一聲將門合上,一手拉過蝶飛,快步的往裡走。看了桌子一眼,腳一踢,桌子嗖的一聲堵住了房門。窗戶彷彿有風吹過一般,哐啷一聲,自動合上了。
“很好,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溝通一番了。我會讓娘子知道了,我的心如何!”歐陽修是真的氣瘋了。顧不得蝶飛驚詫的面容,手一揚,牀簾飛散下來,壓住蝶飛,歐陽修一向平凡的臉頓時變得邪氣起來。現在的歐陽,依舊沒有歐陽魅那般的妖冶,沒有楚鷹飛那種翩然,沒有東方獨那樣的高貴,沒有冷殘那麼的冷峻,卻帶上了一抹驚心動魄的妖,邪,眉眼間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韻味,讓蝶飛一時之間也迷茫了起來。
“歐陽,你給我起來!”蝶飛又驚又怕的扭動着,可惜就是沒有辦法推開他。
“原本我是打算等娘子心甘情願的點頭的。現在竟然如此了,那我也就不打算憐香惜玉了。今晚,我們就洞房,明天我帶娘子回家,我倒要看看,誰敢說什麼!”
打量着蝶飛因爲扭動掙扎而露出的白皙的鎖骨,往下是完美的曲線,歐陽修的怒容逐漸的被另外一種感覺所控制。不禁低頭含住了蝶飛的耳垂,聲音暗啞低沉:“娘子,我不介意提前度度過我們的新婚之夜的。”
“我介意!”蝶飛漲紅了臉,拔高聲音大吼。你不介意,你怎麼可能會介意!色狼!
“呵呵,娘子不乖哦。”歐陽修笑呵呵的看着蝶飛害羞的雙眼,迷迷濛濛的,看得他的心肝啊,一個勁兒的撲通撲通直跳。“娘子,給我,可以嗎?”
蝶飛呆了呆,忙搖頭,怎麼可以?她心裡雖然有他,可也沒有到那一步啊。“不可以!你給我起來,我快不能呼吸了。”
“不!”歐陽修搖頭,低頭堵住了蝶飛的小嘴,看你還如何說不?歐陽修看起來不懂男女之事,可還是挑逗得蝶飛氣喘細細的,雖然吻只是落在頸項以上,還是讓蝶飛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娘子,我真的做得到,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只要娘子一人。”情深無悔的許諾道,歐陽修抱着已然嚇壞了的蝶飛,灼熱的氣息輕輕的佛過頸項,又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啄出一個小小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