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般的疼,換得一個瞬間。 三十二章
白小七走到丁可座位前,質問,古文借給我的歷史書,你爲什麼不給我?
忘記了,丁可說。
他的表
十分明顯的,寫着四個字,不想給你。
她着急的幾乎喊出口,拿出來。
爲什麼?他說。
他眼裡的神
,真叫她恨,想就此扇死他,了結算了。
他在抽屜裡翻了半晌,也沒翻出什麼結果。
白小七此刻,恨透了眼前這個光腦袋。猛地衝過去,一把推開他。
她粗魯急促的翻,找出他抽屜裡的歷史書。
彷彿再晚那麼一點,歷史書就會丟了。
丁可怔怔的看她一眼,問,孩子,你激動什麼,什麼讓你激動,你到底激動什麼…。。
白小七,伸出右手,狠狠的撫摸一把書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古文,高一四班。書皮上赫赫寫着。
她死死的盯着那兩個字。眼前上演着關於他和她,再也回不去的高一。
是的,再也回不去的高一,那裡寄存着他和她。
那裡,寫着他的姓名,刻着她的過往…。
那裡,藏着一場遲來的念念不忘,只留下她的殤,卻放過他的暖。
所以,只好在暗地裡,演繹着一場遲遲沒有落幕的暖殤。
好像是,它們較量着,到底是暖戰勝了殤,還是殤選擇了落荒而逃。
……
白小七的眼,再也沒有離開他的歷史書。神聖的攥緊,捧着它,如獲至寶。
沒發現,你還
猛。丁可看着她,十二分的不解。
白小七,一頁一頁的翻開它。細細的找着,關於以前的點點滴滴。
古文的書,如人。乾淨整齊,沒有任何痕跡。
這並不影響,她對它的
與珍惜。畢竟,他曾經翻開它,一頁一頁。就像她此刻。
他指尖的溫度,翻山越嶺。與她指尖溫度,碰觸。這個過程,用了兩年的光景。
誰都不曾預想,它不帶任何色彩,永久不退。
此刻,她聽見,
體的某個角落,正一點一滴的跳躍着,像美麗的音符。
小七,你希望誰贏?於淨問。
我希望,都贏。
那不就等於沒比賽?一旁的韋語成,有點不滿的說。難道你希望我們一直比下去?你以爲,這是抗戰?需要一場持達七八年的鬥爭。
把你累死爲止。白小七說,表
裡多了一絲笑。
丁可看着白小七,感慨道,亂世啊,亂世。飛來一把突然變尖利的小刀。
禽獸啊,禽獸,禽獸啊,禽獸。韋語成無奈的嘆着氣,重複。
這些話,白小七並不介意。
她的心裡泛着點點輕鬆,這麼多年,終於是慢慢隱退了自己的尖銳。
無意間,不再敏感的與人對峙。
不再,耿耿於懷的不肯原諒,旁人無心的一個舉動,一句話語。
彷彿。
成長真的是一瞬間的事
。
她想,這些就像媽媽在她小學時代,安慰的話語,男同學總是打你,你忍一忍,初中就沒人打你了。
初中,面對枯燥機械式的升學,她急。媽媽說,你忍着,上了高中就不用升學了。
高中,老師言真意切的苦勸,高考啊,爲了高考。媽媽又說,你再忍一忍,到了大學就不用面對獨木橋了。
白小七原本以來,這些過程,就像桑樹上白白胖胖的蠶一般,必須經歷撕扯般的蛻變,煎熬。
卻,只花了一個轉眼的時間,而已。
她就變了,不再如從前。
誰都知道,這一轉眼的時間,歷經了多少點點滴滴,幾度曾曾經經。受着撕扯一般的疼,才換得了一瞬間。
才換來這種,不得已的,心平氣和。
突然,白小七想問自己,用了整整一個高一,記住的那個人。到底能在她的生命中,惦記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二十年。還是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