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這是哪裡?”寒煙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舒適的大牀上,身下的褥子明顯是加厚的,軟軟的很是舒服。撐起身,只見一個身穿寶藍色華衫的俊朗男子笑意盈盈的盯着她。
“睡得還安穩嗎?渴不渴,要不要我給你倒杯茶?”男子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一臉理所當然的噓寒問暖起來。
“我的東西呢?”清醒了一點,寒煙也從呼吸聲中分辨出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一直跟蹤她的人。猜不出男人的用意,寒煙只能靜觀其變。
“都在這呢,”拍拍八仙桌上的檀木小琴,“還有銀票我也幫你收好了,放在裙襬中萬一刮到樹枝什麼的不都丟了?”
“要你管!哎~別把我的琴弄壞了!"寒煙翻身下牀,把檀木小琴抱在懷中。
“這樣就對了,”符思杬看着寒煙一點也不優雅的動作輕笑頷首,“我還真怕你跟打發薛澈那樣跟我也假模假樣的。”
寒煙一聽就明白自己這幾天的一舉一動都沒被對方錯過,說不定對着鏡子‘搔首弄姿’的時候,他就在窗外偷笑呢。一想到自己的醜態都被看了去,寒煙小臉通紅,惱羞成怒,“跑到青樓去聽牆角,哼,不是變態,就是不舉”說着還故意掃了一眼符思杬的下半身。
“我只聽你的牆角,還有我是不是不舉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符思杬一點也不着惱,接着說:“要是叫人知道冷心冷性的冰霜仙子抱琴寒煙的嘴裡竟然吐出如此不雅之詞,得讓多少人傷透了心肝,你說我要是宣揚出去,那些把你捧到天上去的書呆子們會不會上吊自殺?”
“自殺到不一定,不過應該會有幾個吐血的,”自動過濾掉符思杬曖昧的暗示,寒煙鎮定自若的回答。
“呵呵……睡了這麼久,吃點東西吧。符富符貴!"符思杬不想逼太緊惹寒煙反感,打個響指叫人送上飯菜。
聽他這麼一說寒煙還真感到腹中有些空空的,緊接着發覺不對勁,“現在什麼時辰?”
“酉時末(晚七點)吧。我怕吵到你,替你點了睡穴,所以你休息的時間略微長了點,”符思杬笑得無辜。
寒煙聽罷臉冷了下來,“這麼說我倒要多謝公子的體恤了?!"
“好說,好說。”
“公子這是裝傻還是真傻!"寒煙一拍桌子(煙語:好痛~~),“公子到底要做什麼直說了吧,只要寒煙做得到就絕對不會推辭!就別在這裡惺惺作態浪費時間了!"
“那我就開門見山好了,”見寒煙真的動怒了,符思杬一臉真誠,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說:“我要你做我的夫人。”
……
“公子的玩笑開的過了,"寒煙面若寒霜,“既然公子無事,寒煙就不打擾了,告辭。”
攔住寒煙去推門的手,符思杬正色道:“我是不是開玩笑,時間長了你自會知道。”
變換了幾個位置,寒煙都沒能奪門而出,無奈之下只好開口道:“公子看上寒煙是寒煙的榮幸,不過寒煙自認沒這個福分,還請公子高擡貴手,放寒煙離開。”
“天色已晚,路上不安全。”
“這就不勞公子費心了,”閃過搭上來的狼爪。
“這怎麼行,萬一你出了什麼事,心疼的還不是我?……好好好,別生氣,不過天真的不早了,休息一晚再上路如何?”見寒煙還有些猶豫,符思杬接着說:“放心,你在這裡絕對安全,……用哪種眼神看我做什麼,我再沒品也不會做夜襲這種下作事。”
反正暫時想走也走不掉,天色也確實不早了,寒煙也就順勢應了符思杬的邀請。走一步看一步吧,寒煙心說。
“飯菜要涼了,趕快趁熱吃吧,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看出來寒煙送客的意思,符思杬自然不會留下自討沒趣,反正日子還長着呢。
見符思杬如此知情知趣,寒煙有火沒地方撒,對着一桌子的飯菜,胃口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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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寒煙被莫名其妙的綁架弄得悶悶不樂,另一邊的符思杬也同樣心情不好。“本教主到底哪裡不好,她竟然拒絕我1
你哪裡都挺好,問題是寒煙小姐她不知道哎…符貴對自家教主的情商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上來先是調戲人家姑娘,然後直接跳到談婚論嫁,是個正常人都會拒絕你吧?最最重要的是,說了那麼多的話,到最後你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說,讓人說什麼好啊!!
符富倒是沒想那麼多,一個勁兒的給符思杬出謀劃策:“要不教主您把身份亮出來?我保證一聽到您的名頭,寒煙小姐肯定立馬點頭!"
“瞎摻和什麼,你當寒煙小姐是那些庸脂俗粉嗎?"符貴一巴掌拍到符富腦袋上,“要我說不如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寒煙小姐感動之餘肯定對教主投懷送抱。”
“你這招好俗……”
“俗怕什麼,管用就行!"
……
第二天天還沒亮,寒煙就偷偷離開了,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這是偷跑。她不過是希望脫離綁匪魔掌的可憐人質,一聲不響的離開有什麼錯?
晃掉腦袋裡那張突然出現的破臉,寒煙繼續往前走。過了一會兒,纔想起來她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凝神運起心法,寒煙泄氣。那股纏人的氣息是沒了,可是換上了兩個略微粗重的,這裡的粗重也是相對而言,比起普通人這兩個人的呼吸稱的上是若有似無。一個變兩個……這算是變好還是變壞?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寒煙無語望天。不過她還是不肯死心,無視掉身後的跟蹤者,悶頭前行。
過了晌午,路上行人漸漸多起來。寒煙雖然已經做了簡單的變裝,臉上也厚厚塗了一層暗色的胭脂,可是根據之前的經驗,她還是開動耳力,監聽起周圍的聲音。
就像是爲了印證寒煙的擔心,身後傳來明顯不懷好意的雜亂腳步聲。
“就是她嗎?”
“錯不了!"
“可是長的也不咋地啊,還用咱兄弟劫色?”
“可能是得罪了那人吧,反正只是裝裝樣子,又不用你真上,長的難看點又怎麼了?”
“就是,再說還有銀子拿,你要是不想幹也行,正好少一個人分銀子。”
……
聽到這番話,寒煙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再仔細分辨一下,果然那股該死的氣息又出現了。一根青筋爬上寒煙的額頭,‘這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遠處的符思杬背後一陣發冷,‘怎麼回事,穿少了麼?’摸摸頭,符思杬繼續他的不軌行爲。跟着跟着又有些疑惑,這寒煙怎麼專挑人少的地方走?
不一會兒,寒煙走進一條小巷。沒走幾步發現這是一個死衚衕,寒煙轉身要往回走,卻被四五個地痞堵在巷底。
“這是哪家的小媳婦啊,一個人孤不孤單,讓哥哥陪陪你吧~”
“呦~瞧這小模樣,仔細看看還真挺清秀的,跟哥幾個樂呵樂呵~”
“小娘子~”
“小美人~”
……
寒煙無動於衷的看着面前越逼越近的地痞,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眼瞅着一雙雙大手就要沾到衣角了,寒煙仍舊冷眼旁觀,好像被調戲的人不是她。就在這些地痞摸到寒煙肌膚前的一瞬間,一道黑影閃過把寒煙救了出來。
“……人呢?”幾個小混混蒙了。
“雖然有些對不住,不過……抱歉了……”又是兩道寒光閃過,幾個地痞稀裡糊塗的就丟了性命。
“走吧,教主一個人不一定搞的定寒煙小姐。”符貴擦擦刀上的血跡道。
“等一下,我把銀子拿回來。”別看符富其他方面沒符貴強,在金錢的算計上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
“該死!你爲什麼不躲!"符思杬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老神自在的女人。
“爲什麼要躲?”寒煙一臉不以爲然。
“你就這麼飢渴,連那種人都來者不拒!"
“教主!!"符富符貴剛進門就聽到符思杬在那口不擇言。
“寒煙小姐,你別介意,教主他不是這個意思,”示意符富把頭腦發熱的符思杬拖出去,符貴向臉色鐵青的寒煙連連道歉。
符貴你這是想害死我啊!符富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不斷掙扎的符思杬,一邊暗自哀悼自己未來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