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難過 你不要小看我 有什麼熬不過 大不了唱首歌 雖然是悲傷的歌 聲音有點顫抖 也比你好得多 我還是很快樂 我纔不會難過 你不要小看我 有什麼熬不過 誰說我不能喝 我喝得比誰都多 走路有點顛簸 也比強得多 我還是很快樂……”苦澀的啤酒,敲開我內心的悲傷。我只是想要一個解釋,爲什麼你遲遲不肯給我。就算是說我不夠動人、不夠女人味,甚至是說我是一堆爛泥,我也可以接受。爲什麼我等了這麼久,等不到你一個簡單的解釋。
風雨纏綿的三月,迎來了大學的第一個女生節,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女生節這回事。從3月1日開始,學生的女生部就在轟轟烈烈地開展各種各樣的活動。3月7日那天晚上,部長爲了給我們部的女生過女生節,也特意召集了整個部門的人一起出來聚聚。
晚上8點,紀檢部的人都聚在了學校的燒烤店。部長點了很多菜,還叫了很多啤酒。在等燒烤的時候,大家都輪流敬了我們四個女生一杯。上大學之前,我只喝過一次酒,也僅僅是兩口的啤酒而已。我不喜歡啤酒的味道,因爲我怕苦。上了大學後,我也只是跟紀檢部的人在一起才喝酒。只有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纔會忽略掉啤酒的苦味,反而覺得這酒有點甘甜。後來,我們又一起玩遊戲,輸了的要罰酒。除了副部長,其他人都輸了好多回,被灌了好多酒。但他們的酒量都很好,絲毫看不出醉意。只是我們部裡酒量最差的那個女生王琪和不會喝酒的那個男生文敬早已醉得一塌糊塗,他們兩個似醒非醒地在胡亂說着話,手舞足蹈。我們看到她那搞笑的樣子,都在哈哈大笑。我是我們部裡酒量第三差的人,當喝到最後一瓶酒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頭有點暈,站起來的時候開始站不穩,但我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嘉嘉看到我站都站不穩了,趕緊過來扶我。在買單的時候,我們女生都嚷着要給錢,部長說這是給我們部女生的福利,應該由男生來付錢。。
買完單後,部長吩咐嘉嘉送我回到宿舍,吩咐一些人送王琪,一些送文敬。我們三個都有點醉的人在一大羣人的攙扶下,在路上繼續發着我們的酒瘋。我們三個一路上大聲地嚷着叫着,手舞足蹈,還大聲地唱起了歌。扶着我們的人趕緊捂住我們的嘴巴,還緊張地說:“乖點,知道嗎?現在晚上12點了,你們這大聲嚷,把領導嚷來了怎麼辦?”但我們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話,只是顧着自己喊着爽快。無奈之下,他們一直捂着我們的嘴巴,抓着我們的手,像是綁架一樣把我們這三個醉漢拖回宿舍。
一回到宿舍門口,舍友就聽見我不清醒的嚷叫,趕緊出來扶我。嘉嘉把我交給舍友後,叮囑我要乖點,然後叫舍友看着我點,泡點茶給我醒醒酒,然後就走了。舍友們又是一陣忙亂,忙着給我泡茶解酒、忙着洗毛巾給我擦臉,忙着扶着我......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覺得頭沒那麼暈了,然後被她們趕上牀睡覺。其實,我的頭腦比剛纔清醒了很多,也沒有睏意。於是,我在被窩玩起了手機。上Q,看到伍城在線,我給自己找了醉酒的藉口,發了消息給他。
“你是壞人啊?你是不是做了好多壞事啊?要不怎麼叫壞人的?”雖然我看起來還是很不清醒,但我的頭腦卻是非常地清醒,清醒到可以記得我跟伍城發生過的一切,記得他給我許下的每一個誓言,也記得他一個解釋也不給就走的殘酷事實。盯着手機屏幕好久好久,他的頭像從亮變暗,卻從沒跳動過。我嘴角突然翹起來,他有什麼不能說的呢?怕我會難過?還是怕我會糾纏?伍城,你不要把我看得這麼脆弱,其實我強大得很。就算會感傷,會借酒消愁,但我什麼都可以接受,可以轉身就快樂得像只小鳥,嘰嘰喳喳地亂叫。我輕輕地哼了一聲,嘲笑自己的幼稚。
凌晨一點半,因爲久久未赴周公的約,頭開始隱隱作痛,很快就痛得不想睜開眼睛。深夜,宿舍裡裡外外都是如此地寂靜。月光躡手躡腳地爬進宿舍,落了一地的溫柔,卻沒辦法讓我的疼痛減輕一點點。也許是因爲痛,也許是因爲酒精作怪,淚水再次嘩嘩地落下,經過我的耳朵時,有種冰涼的感覺。自從學會忍住不哭後,我就很少哭,但只要我一哭淚水就像決了堤的大壩,不把淚水哭幹都停止不了。我閉着眼睛,不經意地想起過去種種。宿舍外面走廊的燈照在我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我的身體因爲極力忍住哭聲而不停地在顫抖。最後一次看時間,是凌晨四點多。
日子就這樣不深不淺地流淌着,欣雨還是幾乎每天都跑來我們宿舍,大家只要看到她就會討論起她和伍城的事。突然想起,這個學期好像還沒怎麼見過他,而我在日復一日的忙碌中也漸漸地忘了他的存在,忘記他曾給過我的幸福和痛苦。原以爲,我需要花四年的時間來遺忘他,直到畢業了大家都不會再見了,纔可以真正把我們的過去忘記。原來,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其實,時間不是醫治傷口最好的藥,聯繫的頻率纔是。當兩個人長久不聯繫了,什麼情感都會慢慢變淡,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快樂,伍城的離開也終於不會再讓我有半點的難受。我忙碌於各種活動、各種人際關係中,像一把熱情的火,總是習慣地對每個人哈哈大笑,對每個人大力揮手打招呼。
我是真的很快樂!可是這快樂的篇幅有點短,就像這快樂的壽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