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見徐潤要走,趕忙道:“徐兄弟決意要走,我們也不留你了……徐兄弟是個奇人,做的都是非比尋常的事,銀子之類的俗物,你必看不上眼,我們想留也留不住……你救了我們整個村子,我們沒什麼報答你的,就只有送一個乾淨的女孩兒,跟在徐兄弟身邊,端茶送水,伺候左右,我們這心裡才過意的去……”
徐潤從李飛的話裡,不難知道李飛諸人回到村子,必定是把他們親眼所見,宣揚得李家村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李家村的人就想出了這麼個報恩的方法。
雖是一片好意,但是,徐潤絕不想又讓一個女孩兒跟着他。一個女孩子,小小年紀不能承歡膝下,還要拋爹棄娘、背井離鄉,這對那女孩本身來說,真的很殘忍,何況還有一路的奔波勞碌在等着她,這可真不是一般的幸苦。
是以,徐潤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徐潤鄭重地對李飛道:“李大哥,還有諸位兄弟,這個恕不能從命,諸位的好意,我已經心領了,此話不要再提,不然那真是現在就要bi我逃開,而且,以後就是經過這裡也要避開了!”
李飛等人見徐潤確實是執意拒絕,不好強送,只好千恩萬謝,慢慢地送徐潤出了村頭,而後一一跟徐潤道別。
徐潤從李飛一夥人的口中得知了“金竹寺”的具體方位,拒絕了村民要送他去的好意,便又上了路。
徐潤之所以要執意去往“金竹寺”,還是要從那“黑梵螭”說起。
原來這“金竹寺”裡和尚們,一直都在暗中關注“黑梵螭”,只是因爲一些不得已的原由,不能直接介入,其中的因果,很是雜亂,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
徐潤趕到“金竹寺”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寺廟的門口,有一個早就等在那裡的接引僧人。
僧人手裡提着一盞蓮花燈,看到徐潤,豎掌口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接着便道:“徐施主,貧僧在此等候多時了,施主請隨貧僧來
。”
徐潤也抱拳道:“那就有勞大師了。”
說着,跟那僧人一同進了寺廟。
兩人都很奇怪,那僧人一看到徐潤,像是早就認識他一樣,還一句廢話都沒有,馬上領他進了廟裡,似乎約定好的一樣。
而徐潤也很奇怪,居然什麼都不問,就那麼跟這個和尚走,一點也不意外。
不一會兒,兩人到了一片深密的叢林。
這時,月色昏黃,鐘樓經閣在月光之下,越發瑰偉嵯峨,有那專門司夜的和尚,敲着梆子,唱着佛歌,聲調淒冷,入心入肺。
那和尚在竹林之下止住徐潤,宣了一個佛號,而後道:“施主請稍待片刻,貧僧需先稟告方丈,行再相晤。”
徐潤回道:“大師叨擾了,在下就在這裡等着。”
那和尚又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便快步而去。
徐潤立身在一大片竹子下面,修竹幽篁,風吟蟬鳴,讓他倍感清新舒雅。
徐潤正饒有興致地欣賞這“金竹寺”的景色,那和尚已經回來了,豎着手掌就道:“方丈已禪定,在案頭上留了書,請施主暫住一晚,明天再見面說話。”
徐潤還是一點也不意外,平淡地道:“那就有勞大師再爲我引路了。”
那和尚又領徐潤到了一間雅潔無比的斗室,豎掌道:“徐施主今夜在此將就一晚,明日方丈但有傳喚,貧僧再爲施主領路……”
徐潤擺手道:“我看這裡很好,就這樣吧,我也困了,大師有事的話,就走吧,不用待在這裡陪着我了……”
徐潤明確地要讓那和尚走,那和尚也不多說什麼了,宣了佛號,就退了出去,而且,連帶着還把門也關緊了。
徐潤待那和尚走了之後,便把自己的包裹卸了下來,就着燭光,拿出了“天玄子”送給他的《萬宗劍法》,仔細翻看了起來。
自與那名爲“黑梵螭”的怪物交鋒後,徐潤這纔看
出《萬宗劍法》實是無與倫比的上乘功法,只要施法之人功力足夠,這《萬宗劍法》就可堪大用,隨便擺下其中一個陣法,連“黑梵螭”這樣千年的精怪,驟不及防之下,也要吃個大虧。
徐潤這個時候還要拿出《萬宗劍法》翻看,是因爲,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徐潤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智珠”又沒有出聲示警,連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其實,自從徐潤在山澗小溪裡栽了大跟頭,他的防備之心便提升了許多,而且,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一天比一天警惕,畢竟,小心無大錯。
徐潤翻看的是《萬宗劍法》後半部的劍陣篇。
劍陣,就是以劍爲核心,組成陣法,這裡面的門道多不勝數,但《萬宗劍法》裡的劍陣,尤爲新穎奇特、別具一格。
《萬宗劍法》裡的劍陣大致分爲兩個大類,一種是以劍爲主,還有一種是以法爲主。
以劍爲主的劍陣,施法之人並不需要多高深的功力,只要劍的質地過關,就能發揮陣法的效用。
以法爲主的劍陣,則要求甚高。首先必須劍法有成,還要把劍法的精髓悟透,進而讓自己的寶劍,流露出屬於自己的氣質,從而以人御劍,而非是以劍爲主的劍陣那樣,以劍御人。也唯有如此,劍陣才能自成一體,有渾然天成的韻律,猶如奪取天機,構造出了一方天地。
徐潤現在的功力,只能擺出以劍爲主的劍陣,以法爲主的劍陣,他暫時還達不到要求。
因徐潤那名爲“華冥劍”的短劍,來歷奇特,極爲神秘,材質非金非玉,輕巧如鴻毛,但又無堅不摧。所以,以“華冥劍”爲核心,擺出的劍陣,威力極大,一般的寶劍,根本無法與之比擬。
而且,要是徐潤把“華冥劍”運用到了極處,就算是以之爲主的劍陣,只要一擺出來,比諸以法爲主的劍陣,也不會有絲毫遜色,甚至銳氣上還猶有過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