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板起臉認真道:“可是,我覺得你的劍招既好看又實用。你想我是個女孩子,雖然有哥哥保護,可他是個將軍,一旦上了戰場,就肯定無暇顧及我,如果我被敵方劫持來威脅哥哥,那豈不是大大的麻煩?”
南宮辰挑眉。
華伶以爲他不以爲然,又補充道:“身爲將軍的妹妹,我總不能是個懦弱的女子,我也希望能夠像哥哥一樣,身披戰甲,上陣殺敵!”
南宮辰搖搖頭,將手放在她肩上:“既然你是將軍的妹妹,你親自上陣固然是報效朝廷,可同時也會令將軍分心,到時候戰場情況混亂,瞬息萬變,刀劍無眼,若是將軍自顧不暇你又同時陷入危難,可要千萬大軍怎麼辦?再分出人手來保護你?”
華伶嘴巴一癟不高興了:“你這分明就是瞧不起女子!”
“我並非歧視女子,只是男女有別,不只是身體,更是男女分工有別。將軍軍務繁忙,又沒有妻室,你不若在將軍後方,替將軍處理好一切家事。”
“他又用不着我處理,天天不着家,這還是個家嗎?”
南宮辰眼睛一眯:“將軍天天不着家,難道說將軍經常去軍營中與將士們同吃同睡嗎?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將領。端的是令人佩服。”
“算了吧,他是去處理一些和軍隊將士無關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不對啊,剛剛我還聽到門口的侍衛說,昨晚將軍回府了呢!爲何回來一次都不來看看你?”
華伶臉色一變,隨即乾笑:“啊?哈,他回來了啊?我不知道啊,大概,他太忙了吧,我去看看……”
言畢扭頭跑出院子。
留下南宮辰一個人站在那裡若有所思。
她好像知道又不知道。
果然說的是假話。
既然華伶都說了華漠天天不回家,可是,聽說昨晚華漠回府了,她並沒有表現出驚喜的樣子,反而看起來很是驚慌,這足以說明她知道華漠會在晚上出現,而華漠的出現是不正常的。
也就是說,昨夜那個華漠,是假的。
這麼說,真正擅長易容術的並不是華漠的妹妹而是華漠本人了。
華伶這一去,一天都沒
有出現。南宮辰呆在後院也沒有人來打擾,好生休息了一天。
晚上華伶雷打不動的回來與他一起用晚膳,之後,兩人月下漫步,南宮辰爲了收買華伶,特意用木頭削了柄木劍,在月下舞劍,華伶在一旁觀看。
他在月下舞劍的樣子,真是獨具一種獨特的魅力,那是一種王者之氣,霸氣,又不失美感,只有長期身居高位的人,纔會有的氣質。
南宮辰將木劍挽出一個劍花,上半身向後仰起,劍指蒼天,天上一輪明月,忽明忽暗,最終隱沒進烏雲裡。
不知道此時的葉星夜是否也在欣賞這一輪缺了半邊的月。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南宮辰看着月亮半晌,不由自主吐出這麼一句話。
他本是有感而發,不想聽到華伶耳朵裡卻成了另一種意思。以爲他不會在將軍府常駐,很快就要離開,臨別之時舞劍給她看,並以古人名句相贈,以表相思之意。
“陳楠,你這就要走了嗎?爲何不多留一些日子?說不定你的仇家在夏家鎮找不到你,守株待兔呢?你這個時候出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南宮辰驟然回神,曉得是華伶誤會了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也不說破,只是招招手讓她過來。
華伶依言施爲。
南宮辰將木劍交給她:“來,拿着。”
華伶眼裡劃過驚喜:“你肯教我了?”
“你說的對,女子總要有點自己防身的招數,也罷,我便教給你幾招實用劍術,待得將來若真有人想要劫持你威脅將軍,你也有能力自保。”
華伶自然是十分雀躍。
南宮辰讓她先將自己記住的劍招演一遍看看。華伶閉目回憶了一下剛纔看過的,起手揮劍,將南宮辰的一套劍法基本上都演繹全了。
果然是好資質,不愧是將門女子。南宮辰暗自讚歎,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默默指引,引導着她慢慢領會劍招的精華。
兩人一柄劍,南宮辰站在華伶身後,天上月色朗朗,一對人兒將一柄木劍生生舞得像一曲壯士離別曲。
華伶的心思已然不在劍上,全身的感覺都涌向握住劍的那隻手,手背上,是南宮辰寬厚的掌心包裹着她,男子特有的
溫度透過肌膚相觸傳來,一股一股輸送到心間。
天地爲之失色,眼中只剩下那個人的臉,最後是眼睛。
漆黑深邃的眸子如同兩股深潭,能夠把人吸進去。
華伶覺得,如果那兩隻眼睛是猛獸的嘴巴,她願意投身進去。
南宮辰順着她,並不強制她動作,任由她看着自己。
華伶的眼睛和葉星夜的很像,卻少了葉星夜那股雷厲風行的味道,多了幾分女子的柔美。
腦海裡又浮現出葉星夜精緻的臉蛋,南宮辰眼神有些迷離,眼前被他抱在懷裡的人,是乎葉星夜否?
四片脣慢慢靠近,南宮辰並非沒有在自己心中幻想過這樣的場景,葉星夜卻並不是這樣的女人,她不容易被收服,她有自己的一套特立獨行思想,她不會屬於任何一個男人。
越是這種難以駕馭的女人,就越是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南宮辰是個王爺,可他首先是個男人。
面對葉星夜這樣的女子,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像個王爺,在葉星夜身上,他找到了自己身爲一個普通男人該有的感覺。
四脣相交,纏綿悱惻。
月影生輝,地上兩個影子交疊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良久,冷風劃過,幾滴水珠砸下來。這西南氣候溼熱,天氣變化不定,天說變臉就變臉,眨眼功夫,大雨傾盆而下。
兩人各自從沉迷中回神,都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澆了個溼透。
華伶對這樣毫無規律可言的反常天氣早就習慣,淡定如常,只是身上的衣衫全都溼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女子姣好的身形線條被顯露無遺,就這麼被南宮辰看了去,華伶滿面通紅,心底卻有一絲甜蜜,甚至希望他多看幾眼。
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頓時臉色更加紅潤,嬌豔欲滴。
南宮辰將她的變化都收在眼底,心裡想的卻是剛纔那一陣纏綿。只是一眼,她並非他心中那人。
“方纔,是我唐突了阿伶,阿伶不要見怪纔好!……”
“怎麼會……我去拿幾套哥哥的衣衫來給你換上。”
京城裡此時的夜空,月朗星稀,葉星夜睡不着,獨自一人坐在院裡的石凳上,瞧着夜空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