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有些疲乏,整理好衣服,凌寒躺在慕容皓城的懷裡,香風輕輕地吹過,慕容皓城懷抱着凌寒,一時忘了時辰,便在榕樹下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黑了,二人才意識到都有些餓了,早上出來的匆忙,二人都只是隨便吃了幾口,而後又做了“運動”,不覺得餓才奇怪呢。於是慕容皓城牽起凌寒的手,踏過漫漫的花海,回到了“鬼醫谷”。“鬼醫”早已睡下,那奇特的“大狗”也在自己的窩棚裡睡得正香,偶爾還打幾個響鼻。
慕容皓城帶着凌寒繞到了小廚房,想看看還有什麼可吃的,除了找到幾個雞蛋、幾片菜葉子還有一些生面,就什麼也沒看到了。慕容皓城不滿地撇了撇嘴,這“鬼醫”也真小氣,就因爲那一局棋氣到現在,連飯都不給他們準備了。凌寒像是看透了慕容皓城的心思,無奈地搖了搖頭,“就用這些材料做碗麪吧。”
慕容皓城聽罷,突然高興起來,挽起袖子就要動手:“好,本王做給你吃。”
凌寒見狀,連忙攔住慕容皓城:“等等,你會做嗎?”
慕容皓城信心滿滿地回道:“不會。不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想本王這麼聰明,自然是能悟出個‘門道’來。”
凌寒一聽,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做飯跟功夫完全不一樣,自是不能混爲一談。
“別小王爺,你還是在一邊兒等着吧,我來就好了。再說這廚房可是‘鬼醫’的‘寶地’,要是出個什麼岔子,他非殺了我們不可。”凌寒擺明了是不信任慕容皓城會有“廚藝”這樣的技能,若讓慕容皓城動手,以他的性子,非把這廚房給拆了不可。
慕容皓城聞言,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覺得凌寒說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鬼醫”本來就是個性情古怪,又小心眼的人(熟睡中的“鬼醫”打了個噴嚏,翻個身,又繼續睡着了),加上自己對做飯又沒什麼把握的,還是不要在“鬼醫”的小廚房裡“造次”的好。於是點了點頭,乖乖地坐在一旁的小飯桌邊等着了。
只見凌寒熟練地挽起袖子,將青菜洗了洗,就一絲不苟地做起面來。慕容皓城單手託着腮,看到凌寒在廚房有條不紊地忙碌着的身影,心裡更是有說不出的幸福。
不一會兒,兩碗賣相極好的熱湯麪就出鍋了。慕容皓城聞着麪條散發出的香氣,不禁覺得更餓了。
“嚐嚐看。”凌寒在慕容皓城的身邊坐下,將筷子遞給慕容皓城,溫柔地說道。
慕容皓城接過筷子,毫不猶豫地吃了一大口。
“小心,燙!”還沒等凌寒說完,慕容皓城已經把面塞進了嘴裡,熱乎乎的麪條燙得他拼命哈着氣,用手在嘴邊扇着風,凌寒趕緊起身給他倒了杯涼水,慕容皓城將口裡的面吞了下去,接過凌寒遞來的水,“咕嚕咕嚕”地灌了一大口,總算覺得嘴裡被燙的舌頭好些了。他放下水杯,還不忘對凌寒眨眨眼,豎起大拇指,“好,好吃……”
凌寒看到慕容皓城這副模樣,禁不住笑出了聲。
二人“呼哧呼哧”地吃完麪條,凌寒又“賢妻”似的洗好了碗筷,收拾停當後,就跟倚在門邊等着自己的慕容皓城一起出了廚房。
今夜的夜色依舊迷人。慕容告成牽着凌寒的手,慢慢往凌寒的房間走去。其實本就沒幾步的路程,慕容皓城卻堅持要送凌寒回房,凌寒便也就隨了他。原沒多久就能到的路,硬是被他們走了一刻鐘,纔來到凌寒的房門前。
二人面對面地站着,“我到了,你回去吧。”凌寒輕輕說道。
“好。”慕容皓城回答道,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凌寒也沒催他,慕容皓城低頭看着凌寒,俯下身,對上凌寒的脣,輕柔地吻了起來。凌寒纏綿迴應,慕容皓城抱緊凌寒,讓他貼着自己,也不知道這吻持續了多久,直到二人都覺得要喘不過氣了,才放開彼此。剛緩過氣,慕容皓城見凌寒有些緋紅的小臉,禁不住再次低下頭吻了上去……
二人就這樣來來回回吻了好幾次,都捨不得分開。直到最後凌寒終是受不住了,輕輕將慕容皓城推開,“快回房休息吧,再不回去,天就亮了……”
慕容皓城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凌寒,“好吧……你也早些休息……”
“嗯。”凌寒點了點頭。
慕容皓城見凌寒進了房間,才轉身回了房……
第二日清晨。
“鬼醫”興沖沖地敲開慕容皓城和凌寒的房門,現在的他總算學會要敲門了,只是那敲門的力度還沒掌握到位,時不時地就力道過大,弄得房門都快要震塌了。
凌寒和慕容皓城打着呵欠,就這樣硬生生地被“鬼醫”給拽了起來,往小飯廳走去。不知爲何,“鬼醫”那股生氣勁兒已然散了去,又忍不住給這兩個小鬼做了豐盛的早飯。凌寒和慕容皓城一打照面,“突”地一下就都羞紅了臉,“早……”慕容皓城擠出了笑容,略有些不自然地跟凌寒打了個招呼。而凌寒扭過紅得跟蘋果一樣的臉蛋,尷尬地回道:“早……”
“鬼醫”自然是神經大條,沒察覺到二人之間的不自在,硬是把二人拉到了小廚房坐了下來。看着滿桌豐富的食物,凌寒和慕容皓城瞬間胃口大開,“鬼醫”看到二人對自己做的飯菜那閃着光的眼神,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二人毫不客氣地用起餐來,慕容皓城時不時爲凌寒夾一夾菜,囑咐他多吃些,二人之間原本還有些尷尬的氣氛,也隨着這早餐煙消雲散了。“鬼醫”顧眯起眼,打量着二人,他眼尖地瞄到了凌寒脖頸上留下的紅痕,若有所思地拿着筷子思索着,嘖嘖,慕容皓城這臭小子,動作還挺快的嘛……凌寒和慕容皓城只顧着埋頭吃飯,自是不會發現“鬼醫”異樣的眼神……
剛用完餐,慕容皓城就被“鬼醫”生拉硬拽地拉去下棋了,凌寒也無精打采地跟在他們身後。
“來來,快點兒快點兒。”“鬼醫”催促道。慕容皓城打了個呵欠,就拿過棋,跟“鬼醫”下了起來。凌寒今天也老老實實在一旁不去打擾二人,他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而慕容皓城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時不時地打幾個呵欠,眼角都掛上了淚水,棋盤也懶得看,輪到自己落子了,就隨便拿着棋往空着的地方一放,繼續打呵欠……“鬼醫”見慕容皓城這樣的情況,終是氣惱地丟下棋子,說:“去去去,滾回去睡覺!”
慕容皓城猶獲“大赦”,將手上的棋子一丟,就起身朝一邊睡得正香的凌寒走去,“鬼醫”瞅了二人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出門逗自己的“大狗”去了。
“寒兒,起來,回房睡去,彆着涼了……呵啊……”慕容皓城邊輕搖凌寒,邊打着呵欠。
凌寒晃晃悠悠地醒了過來,一臉迷濛地看着慕容皓城,“下完了嗎?”
“嗯,走,回房睡覺。”慕容皓城也沒多說,就牽起凌寒的手,往凌寒的房間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困迷糊了,還是怎麼了,進了房間,凌寒也沒趕慕容皓城回去,慕容皓城也自然而然地在凌寒旁邊躺下,二人便合衣而睡了。
正午時分,“鬼醫”又用力敲響凌寒的房門,“起牀起牀!”邊敲邊扯着嗓子喊道。凌寒和慕容皓城嚇了一跳,都從夢中醒了過來。二人一坐起身,才發現竟然睡在了一起!凌寒的臉上又飛起了兩紅霞,慕容皓城則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凌寒笑了笑,“那個……吃飯去吧……”
“好……”凌寒紅着臉低着頭應了一聲,就隨着慕容皓城出了門,跟着“鬼醫”一起去了小飯廳……
自此,慕容皓城便順理成章,理直氣壯地搬到了凌寒的房間,也不管凌寒同意不同意,往牀上一躺,賊笑着說道:“嘿嘿,怕什麼,我們是‘夫妻’嘛,本就該同牀共枕,不是嗎?”
凌寒沒好氣地瞪了慕容皓城一眼,知道趕也沒用,以慕容皓城那厚臉皮,趕也不會走的,便也就隨了他。不過,雖然是同居了,慕容皓城卻也佔不了大的便宜,即便是有了第一次,但要有第二次,還是得看氣氛的……
夜晚牀上,熄了燈的屋子雖然暗,但慕容皓城知道凌寒也還沒睡,便又動手動腳地撫上了凌寒的腰,“小王爺挺熟練的嘛,想來是經驗豐富吧。”
凌寒沒有推開他,而是冷冷地開了口。慕容皓城伸出的手驀地就停住了,“怎,怎麼會……”
“呵。”凌寒冷哼一聲,轉過身背對着慕容皓城。慕容皓城知是觸了這“彆扭孩子”的逆鱗,連忙舉起手,賭咒發誓道:“夫人在上,本王發誓,雖然以前也有過風流史,但自從遇到夫人以後,本王就再沒做過對不住夫人的事兒,請夫人明察!”
“哼,睡吧。”凌寒沒有轉過身,淡淡地回了一句,便不再理慕容皓城了。他怎會不知道這小王爺的“風流韻事”,只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這是自己第一個“男人”,怎麼樣也還是會有些介意的。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麼,凌寒也從沒在“誰是夫,誰是婦”這樣的問題上糾結過,反而自然而然地就認下了“夫人”這個名頭,要是仔細想起來,他也會覺得奇怪吧。
慕容皓城見凌寒不搭理自己了,最終還是乖乖地收回手,老老實實地在一旁睡起覺來,可沒安靜幾分鐘,便又伸出手,將凌寒一把摟進了自己懷裡,凌寒也沒說什麼,躺在慕容皓城的懷裡睡了。凌寒本就體寒,從小練的也是至寒的功夫,所以身體比常人還顯得冰涼,他本就不喜歡與人同牀,可是對慕容皓城卻不排斥,反而願意貼着他睡,他感覺到慕容皓城溫暖的體溫暖着自己的冰冷的身體,總覺得十分安心。而慕容皓城也似要將凌寒捂熱一般,總是忍不住要將他緊緊摟在懷裡……
二人就這樣安安穩穩地睡着了,夢裡不知是他夢到了他,還是他夢到了他,二人的嘴角都掛上了甜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