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
“怎麼可能?……”
“是啊,不是說晉王與‘煙雨樓’的花魁交情甚篤……”
“‘煙雨樓’花魁?不是石員外家的千金?……”
“什麼?!我還以爲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白崇白大人……”
………
(凌寒滿頭黑線,好你個慕容皓城,等你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胡說!”那位大臣顯然是急了。也是他這一吼,滿堂文武都靜了下來。
“許大人,凌公子是否胡說,皇上自會定奪,不需要您來指導吧。”王大人挑了挑眉說回道。
這個被稱作“許大人”的意識到自己失了態,就轉向皇上慕容嘉瑞,拜道:“皇上,不可相信此人的一面之詞啊。”
只見慕容嘉瑞端詳着手上的這塊玉佩,若有所思,最後,他把玉佩一收,說道:“凌公子朕相信你的話。”
“皇上……”許大人又要說什麼,慕容嘉瑞就揮手止住了他,又有幾個大臣站出來要勸說慕容嘉瑞,“好了,都別再說了,朕意已決。”
“皇上英明。”王大人爲首,衆臣附和着拜道。
“還請皇上將晉王儘快放出。”凌寒揖拜道。
還未等皇上開口發話,一直站在一旁一言未發的慕容皓宇站上前來:“父皇,兒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一開口,凌寒便發現一旁的王大人眉頭擰成了團。凌寒不禁打量起這個開口說話的人,只見他眉清目秀,那俊朗的外型與慕容皓城頗爲相似,只是那眼睛裡卻比慕容皓城多了幾分邪氣。慕容皓宇感覺到凌寒正在打量他,只是揚了揚嘴角。
“說。”慕容嘉瑞應道。
“皇弟雖未與魔界勾結,但這重犯確實是由於皇弟失職而逃脫……”
“若我將這重犯抓回,是不是就能放了晉王?”凌寒冷眉一挑,看着一旁的慕容皓宇冷冷問道。
慕容皓宇擡起頭,對上凌寒的眼睛,那黑如深潭的眼眸就這樣直直地看着他,慕容皓宇微微揚了揚了嘴角,邪媚一笑,“凌公子的意思是?”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三日之內,我一定將他人頭奉上,到時,肯請皇上放了晉王!”凌寒說完,就對着龍座上的慕容嘉瑞拜道。
“好。”慕容嘉瑞在心裡嘆了口氣,就答應道。還將手上的玉佩還給了凌寒,凌寒接過玉佩,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眼神裡多了一絲柔情,他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對慕容嘉瑞拜道:“那草民先行告退。”
慕容嘉瑞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嘆了一口氣。凌寒的修爲他是看得出來的,雖然不差,但是跟那魔界妖人比起來,慕容嘉瑞還是爲他捏了一把汗……而此時慕容皓宇卻對凌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此漂亮的“玉人”,怎能落入他人之手呢?……
凌寒自是不會知道這些,他出了金殿,對跟着他一同出來的王大人告了別,就駕上火鳳朝魔界所在的“萬魔窟”飛去。凌寒其實沒跟魔界的人打過交道,唯一一次便是被魔劍“血妖劍”所傷的那次,而那次他差點就送了命,單這樣,凌寒就意識到此次去“萬魔窟”確實是兇險萬分,可是他顧不了這麼多了,慕容皓城還在大理寺等着他去救他。此次就是丟了性命,也得將慕容皓城從大理寺救出……
凌寒飛到半空,飛了近一天,凌寒也顧不上休息,只是馬不停蹄地朝“萬魔窟”飛去。突然,凌寒感到有一股魔教的邪氣在下方遊動。凌寒感到這股妖氣雖然不重,但似乎是被人有意壓下的,而且那股妖氣遊動得不是特別穩定,想來是受了傷。不知爲何,凌寒隱隱覺得這就是他要找的那個魔界首領,而此地離“萬魔窟”還有一段距離。凌寒蹙了蹙眉,還是決定駕也火鳳下去看看。
凌寒躍然而下,便來到一處密林中,此處離“萬魔窟”不遠,林子裡隱隱有障氣升起,而隨着夜幕的降臨,障氣更是越來越濃,中天的一輪圓月,也剛露了個臉便變黑雲遮住了。
凌寒皺緊了雙眉,手上的“寒冰劍”散出隱隱白光,剛好能讓凌寒看清周邊的情況。凌寒暗暗運氣,找起那魔教之人的所在。還未找到人,突然前方一道暗紅的光朝自己劈了過來,凌寒閃身一躲,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又一道紅光朝自己飛來,凌寒揮劍一擋,連退三步。那紅光妖氣極重,凌寒只覺拿劍的手都震得有些發麻,而後似乎凌寒只感覺左肩一疼,似乎有什麼東西狠狠地咬在了自己肩上,凌寒連將真氣灌入左肩,把咬在肩上的東西彈了出去,彈出的瞬間,凌寒感覺自己一塊肉似乎被狠狠撕裂,痛得他直咬牙。
凌寒撐着,祭起“寒冰劍”,劍光驟起,照亮了眼前的一小片樹林,這時凌寒纔看清楚,眼前有一個奇特的骷骼頭長着兩顆巨大的獠牙,獠牙上還滴着血,想來剛纔便是這東西咬了自己了。還未等他定神,那骷骼頭就又張起大嘴朝自己飛來。凌寒連忙拿起“寒冰劍”一擋,將這骷骼頭打了回去。這一震,凌寒整個人都向後直直推了過去,重重打在身後的一棵大樹上,“噗——”一口血吐了出來。
凌寒眼冒金星,後背上傳來的疼痛,入心入肺一般。凌寒咬呀忍住痛,向四周黑暗處看了看,他知道,當務之急是找出那個幕後操縱者。凌寒咬緊牙關,暗暗運氣,同時雙手握劍,凌空劃下,白光一閃,那飛來的骷骼頭被凌寒一劍劈下,竟一下裂成了兩半,掉在了地上,而這骷骼頭卻如不死一般,在地上依舊一張一合地動着大嘴,似乎還想再啃食什麼一樣。而就在這時,凌寒已探得此人所在之處,他舉起“寒冰劍”,口中誦起咒文,“寒冰劍”白光大放,將他周身團團包住,而凌寒就像感覺不到肩上的疼痛一般,雙手舉劍,朝西南方向劍去,一道白光如閃電般向前刺去,突然林中一道紅光閃起,將白光打散。凌寒吃了一驚,肩頭巨痛傳來,凌寒輕呼了一聲,乏力地靠在了樹上。還未等他撐起身子,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手持紅色三叉戟的黑衣人。他雙耳尖尖,眼睛不僅細長還犯着紅光,嘴角掛着血痕,想來是被凌寒剛纔的一擊所傷。凌寒連忙撐起了身子,看着眼前的魔物。
“就憑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就想抓我回去,這朝廷是沒能人了嗎?哈哈哈……”這魔物開口說道,聲音尖而刺耳,那一陣笑聲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凌寒聽了他的話,更加確定眼前這魔物便是自己所要找的那個首領了。他握緊“寒冰劍”,冷冷道:“抓你,我一人便可。”
“大言不慚!”顯然這魔物看不起凌寒,拿起三叉戟便凌空而起,朝凌寒刺來。凌寒拿“寒冰劍”一擋,躲過了一擊。
“‘寒冰劍’?!”這魔物吃了一驚,向後退了三步說道。
“呵,還挺有眼力的嘛。”凌寒揚了揚嘴角,嘲諷似的回道。
“沒想到逸天尊那死老頭,竟然會把這愛劍贈人。呵呵,你既是那老頭的人,我便更不能放過你,乖乖受死吧!”話音剛落,這魔又朝凌寒刺了過來。凌寒擡手,與這魔物廝殺起來,突然,一陣巨痛從胸前傳來,凌寒吐出一口鮮血,低頭一看胸肩處赫然被這三叉戟給刺穿了,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魔物的三叉戟,也浸透了凌寒的一襲白衣。凌寒一咬牙,向前飛出,硬生生將身體抽了出來。
凌寒一下跪在了地上,背對着那魔物,他用劍撐着身體,鮮血不停地往外涌。“唔——”又是一口血,凌寒忍不住shenyin了一聲,他咬牙,強撐着站起來,脣都咬出了血,額上也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小子,受死吧!”這魔物大喝一聲,持戟便朝凌寒飛了過來,此時的凌寒連劍都拿不起,他無望地閉上眼睛,想起那還在獄中等着自己的慕容皓城,心在隱隱作痛,皓城,我要先走一步了……
“啊——”林中響起一陣悲痛欲絕的慘叫聲。
凌寒聽到叫聲,睜開了眼睛,他本以爲自己死定了,可眼前卻是那妖物如受了什麼重擊一般,捂着心口痛苦地跪在地上。凌寒覺得奇怪,就見自己胸前有青光隱隱閃起,他下意識地從懷裡掏出那發光之物,定睛一看,竟是慕容皓城贈與自己的那塊玉佩。想來這塊玉佩必是個寶物,本是前皇后留與慕容皓城護身之用,沒想到陰差陽錯送給了凌寒,反倒救了凌寒一命……
“你——”那魔物指着凌寒,還有凌寒手裡的玉佩,哀嚎一聲,便倒地而亡。而此時的凌寒也是身負重傷,他將玉佩收好,勉強走到魔物身邊,差點就要倒了下去,他用劍撐住自己的身體,腦子裡想起慕容皓城在大理寺受刑的樣子,終是咬了咬牙,撐起了身子,皓城還在等我回去,我不能倒下……
凌寒用最後一絲力氣,揮劍斬下這魔物的頭一提,招手引來火鳳,便朝皇城飛去。
凌寒滿身是血地撐到了金殿上,他將手上的魔頭往地上一擲,擡眼看着龍座上的慕容嘉瑞,嘴邊掛着血痕,胸前似乎還在流着血,“皇上,可以放人了嗎?”凌寒的眼裡透着不容拒絕的神色。
慕容嘉瑞看到這身負重傷的凌寒,心裡更是震動不已,“傳朕口諭,立刻釋放晉王慕容皓城!”
聞言,凌寒揚了揚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而後便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慕容嘉瑞一下從龍座上站了起來,連忙命人將凌寒擡到自己的寢宮,傳來了太醫,爲凌寒診治……
而此時,被人攙出大理寺的慕容皓城,被刺眼的陽光射得睜不開眼。他擡起頭,擋住刺眼的陽光,眯起眼睛,適應了良久,才能睜開眼看清面前的場景。只見王鎮王大人早就帶人來守在了大理寺門口迎接慕容皓城。
“參見王爺。”王鎮拜道。
“王大人不必多禮,若不是王大人,本王說不定早已死在了獄中……”慕容皓城看着眼前爲自己的事情操勞而瘦了一大圈的王鎮,感激地說道。
“王爺言重了……”王鎮擦了擦眼角的淚,“王爺上車吧……”而後起身回道。
慕容皓城點了點頭,就上了由白澤①拉的車,王鎮也一同上了車。車上,“王大人……你可曾見過一個叫凌寒的男子?……”慕容皓城問道。
“王爺……”王鎮欲言又止。
“王大人,怎麼了?”慕容皓城疑惑地問道。
王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慕容皓城,“王爺,這次您能順利出獄,都是凌公子的功勞……”王鎮一五一十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慕容皓城。
“什麼?!寒兒受傷了?傷得重不重?現在在哪兒?咳咳……”慕容皓城一急就握住了王鎮的雙手,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傷,結果用力過猛,又將傷口拉開了,禁不住咳了出來……
“王爺,您別急……”王鎮拍着慕容皓城的背安慰道:“凌公子現在在皇上的寢宮裡,皇上已找了御醫正爲他治療,不會有事兒的……”
慕容皓城哪管這些,直接對着車外喊道:“進宮,馬上進宮!”
“王爺,您的傷……”王鎮想勸慕容皓城先回王府處理傷口,可是慕容皓城哪裡聽得進去,只好隨他一路快行朝王宮行進……
批:
①白澤:崑崙山上的神獸,著名的神獸,渾身雪白,能說人話,通萬物之情,很少出沒,除非當時有聖人治理天下,才奉書而至。《軒轅本紀》有神獸白澤的故事:“(黃)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於海濱得白澤神獸,能言,達於萬物之情。因問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氣爲物、遊魂爲變者凡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白澤言之;帝令以圖寫之,以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