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擡眸看去,男人漫不經心的擡頭,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底有着深深的挑釁。
好危險,像是野獸一般的眼神!
她的心陡然顫了顫,慌忙低下頭。
“好,那我們由這次的頒獎嘉賓江以寒先生給我們的獲獎者頒獎吧。”主持人看向林綿的眼神多了些尊敬,說道。
話落,音樂聲響起。
江以寒聽罷理了理袖口,緩緩的站起身來,眸光深沉的宛如地獄的修羅一般,走上臺去。
林綿的呼吸在一瞬間變得紊亂,抿緊了脣看着江以寒向着她走近,手指下意識的拉緊了袖口。
彷彿透過面具看到了她的真容,猜透了她的心中所想。
江以寒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身邊,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擡手隨手一勾,託着獎座的禮儀小姐立刻走上來。
江以寒沒有轉移視線,擡起一隻手姿態狂傲的拿起精緻華麗的獎座。
快點頒完獎吧。
和他靠的太近,林綿覺得不僅這身衣服,連皮都要被他的目光扒乾淨了。
她壓低了聲音垂下眸子:“謝謝江先生。”
突然,江以寒上前一步。
林綿的呼吸瞬間有些不穩,手心已然冒出了細密的汗液。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低下頭靠近她,側過臉,嘴角勾着若有若無的弧度,沙啞磁性的聲音包裹着溫熱的氣息吐在林綿的耳垂旁。
她瞬間打了個寒顫。
他在說什麼?什麼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纔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她情不自禁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再擡起頭,江以寒像是什麼都沒有說過一般,滿臉淡漠,褐色的漂亮眸子裡是無休無止的冷冽。
“這位小姐真的非常有天賦,這是屬於你的獎盃。”他隨手把獎盃往她懷裡一扔,轉身往舞臺下方走去。
終於走了。
林綿看着他的背影,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的眸子恢復清明,一轉頭凝視着大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現在也該播放結束視頻了吧,這是一向的慣例。
突然,畫風一轉。
一個監控的視頻出現。
咖啡館內。
放大的了高清監控裡,採用了降噪的技術,一個女人遞過去一張設計圖紙,正式參賽的‘失落的香檳金’,而這個女人,正是上一屆星耀獎的得主。
接畫的人遞出來一張卡,笑道:“放心,林總和林小姐給的價格您一定滿意。”
這不就是交易嗎?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作品是買來的!
全讓譁然。
這是什麼?
所有人都看向林冉,林冉睜大了眼睛,回過神來,不顧形象的衝上去,擋在屏幕的面前,驚慌的大叫道:“這是假的,有人設計我們!這是假的!快關掉,關掉!”
林綿慢慢的走到了角落處,看着林冉尖叫的樣子,耳膜都要炸開了,可是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個視頻確實是她放的,幾天前就準備好了。
這是給她的一份大禮。
“這是假的,大家不要相信!”林在天見狀也站起來否認道,他表現的要比林綿鎮定的多,畢竟是馳騁商場多年的老狐狸。
“林小姐,那你有什麼辦法能證明這個是真的嗎?”主辦方的人臉色難看的問道。
這,她怎麼證明?
她對服裝設計甚至都不瞭解。
星耀獎在世界的比重極其的重,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那是會讓所有的得獎者都會遭到質疑,必須徹查到底。
現場亂糟糟起來,什麼聲音都有。
“林小姐,就算你現在不能證明什麼,可是我們設計院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徹查到底!”有人站出來厲色說着。
林冉聽罷害怕的站在臺上,不知道該怎麼辦,真想打個洞離開這裡。
她突然靈光一現,裝作不小心的跌到了臺下。
“嘭”的一聲。
“啊!”她發出一聲嚎叫,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其他人都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林在天趕緊跑過去抱起女兒,只見她雙目緊閉,頭並沒有破掉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大礙。
舞臺離觀衆席並不高,所以掉下去基本沒什麼事情。
只是,恐怕會很疼。
他抿着嘴巴看着瞪着大屏幕,這些年他也做過這種事情,都沒有被發現過,怎麼今年就被發現了呢!
最近林家實在是太不順了。
幽怨之餘,感受到了一道別樣的目光。
他轉眸看去,只見穿着一身金的鎧甲勇士已經摘下了頭套,即使站在角落處,也遮擋不住那張清麗的臉。
這不是酒店的那個司家小姐嗎?她難道就是獲獎者,怎麼會那麼湊巧?
慢慢的,她對着他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輕挑着眉毛。
這是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她根本就是林綿!
林在天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着,猛地放下女兒,想去找她,結果一眨眼的功夫,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了。
他大口喘着氣,顧不上週圍人詫異的眼神。
“林總,你的女兒。有人善意提醒着。
他這纔回過神來,重新抱起了林冉,心驚不已。
林綿真的回來了,她回來報仇了!
……
林綿加快了步伐離開了大廳,江以寒已經離開了。
她現在必須要回到衛生間,不然江以寒肯定會發現她的不對勁。
那位工作人員果然還在衛生間門口等候着。
林綿來不及眨眼睛,趁着江以寒背對着他一瞬間,快速閃到了一旁的更衣室裡,迅速關上了門反鎖。
還好裡面沒有人,她飛快的脫下身上肥大的衣服,隨便塞在一個角落裡,依舊穿着之前的波點連衣裙。
她不想浪費時間,迅速打開窗戶,身手彷彿輕盈的小燕子一般,踏上了僅僅半隻腳大的一個小窗臺,雙手用力的扶着牆壁,不敢出任何差錯。
她的額頭上冒出了些許的汗珠,手幾乎滑的抓不穩。
可是她依舊冷靜,輕輕一勾窗戶,露出半點空氣就猛地跳了進去。
穩穩當當的落地,卻發出了響聲。
“嘭”。
該死的。林綿有些懊惱。
門外,那個工作人員好像在和江以寒交流着:“您的女伴現在還在裡面,等一下就好了……誒,什麼聲音?”
江以寒站在門外,聞言,眸光沉了沉,擡腳一腳踹開了門。
女洗手間的窗戶半開着,明亮卻寂靜,半點異常都沒有。
再低頭看去,一個俏麗的身影全身是水的坐在地上,撲騰着雙手傻笑;“玩水,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