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這裡之前早就在內衣的小口袋裡放好了很多平時可能會用到的藥丸,特別是她最近剛發現的清醒草,可以有效應對醉酒。
她之前都沒有試用過,沒想到第一次使用,效果還不錯。
林綿忍不住的勾了勾脣,扭頭看了一眼,見男人神情恍惚,快速跑到門口處,打開了門,飛快的躥了出去絲毫沒有注意到。
在她出去的剎那,江以寒的眼睛猛地睜開,是一片寒冰一般的冷冽。
林綿沿着牆壁快步的跑下樓,沒有坐電梯,她怕被蕭亞發現。
樓梯處亮着緊急燈,林綿藉着昏暗的燈光就跑了下去。
酒店大廳,一個前臺小姐趴在那裡昏昏欲睡,就沒有人了。
這個酒店應該是被包下來了,也好,方便行事。
林綿靠在牆外瞄了一眼,門外並沒有保鏢看管。
也是,他們現在是在其他國度,太多保鏢會引人注意,反而不好。
她靠在牆壁,貓着腰跑到了酒店外面,並沒有人察覺。
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摻雜着淡淡的青草味,讓人的神經都舒緩了。
林綿才鬆了一口氣,放慢了腳步,踱步在這個不知名的草叢上。
前面是城市霓虹,身後是昏黃的路燈,模糊看去,似乎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森林,在黑夜中無比神秘。
林綿從來都不喜歡城市,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所以自然是對這個國度非常好奇。
她看了一眼前方,被燈光晃了晃眼睛,轉身走到了昏黃的燈光處,有小飛蟲在燈光下跳舞,非常好看。
再一擡頭,頭頂上的星光在黑的像是墨一般的天空上無比閃爍璀璨。
邊走邊看着的風景,漸漸的,林綿走的離酒店越來越遠。
再一擡頭,四周已然都是樹木,儘管是在黑夜中,也是綠的發深。
怎麼回事?怎麼走到森林裡來了?
林綿擰緊了眉毛,打量着四周,都是樹,根本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目前在那裡。
不行,必須冷靜,冷靜。
林綿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月光悠悠的照着這裡,看着月亮現在應該已經是半夜了。
或許可以爬上樹去看一看,現在的方位,就能找到方向了。
她扶着這棵樹,藉着月光丈量的高度,心一橫,三下兩下的爬上了樹幹,慢慢的在樹幹上站定,仰着腦袋環顧着四周。
都是樹幹,樹葉,還有一片黑暗,就算是有月光,還是什麼都沒有看清。
林綿下意識的拍了拍口袋,空空如也,手電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掉了。
她擰緊了眉毛,又從樹上下來坐在了樹邊想着辦法,四周很安靜,就連蟲鳴也沒有。
如果貿然出去,可能方向感會越來越差勁,還會往森林更深的處去,不知道會有什麼猛獸在等着她,林綿也根本不瞭解這是一座什麼樣子的國度。
她坐在樹下,手指摩挲着粗糙的樹皮,仰頭看去,月亮隱匿在一片樹幹下。
現在江以寒應該還沒有醒酒,蕭亞也不會貿然去江以寒的房間,根本沒有人發現她走丟了,沒有人會來救她。
不對!林綿,你沒事想江以寒幹什麼!
林綿晃了晃腦袋,暗暗握緊了拳頭。
看來只能等到天亮了,先睡一覺吧。
這麼一想,林綿靠在樹邊,閉上了眼睛,突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
林綿立刻驚覺,卻還是閉着眼睛不敢輕舉妄動。
腳步聲在她面前站定,她的鼻子不知道被什麼捏住了,伴隨着冷冽的聲音:“嗯?小東西還跑?”
話落,林綿猛地睜開了眼睛,和蹲在她面前的男人面面相覷,有些震驚。
他怎麼在這?
“嗯?逃跑還有理了?”江以寒蹲在她面前,藉着月光,他的臉像是黑夜裡的使者一般邪魅神秘。
“你怎麼在這?”好半天,林綿纔回過神來,直勾勾的看着他。
“找你。”江以寒抿了抿脣,眸子在黑夜中閃着不屑的光芒,“你以爲我那麼容易喝醉嗎?”
林綿垂眸,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喝不喝醉的問題,而是現在該離開這片森林了。
現在是夜晚,附近可能會有野獸出沒,所以這個地方還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了……”林綿慢慢的站起來,雙手蹭着樹幹聲音有些不自在,像是被人抓包偷吃的小貓一般。
誰知,江以寒在她身邊坐下,垂眸問她:“站起來做什麼?我會吃了你?”
林綿站在草地上,疑惑的垂眸看着他:“現在不是應該離開這裡嗎?”
“離開?我說過我知道怎麼離開了嗎?”江以寒坐在她剛剛坐的位置,背靠着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說的理所當然。
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離開。那他是來搞笑的嗎?
“那你是怎麼過來的?”林綿愕然的站在原地,扭頭看着他。
“就這樣找過來的。”江以寒背靠在樹幹上,眸子冷冷的,“你現在不是該關心,我該怎麼懲罰你麼?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拜託?現在是該關心這個的嗎?
林綿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有些無語的坐在了樹幹的另外一邊,仰頭看着天空,他們背靠着樹幹坐着。
“其實,這樣的國家也挺好的。”林綿用眸光捕捉到了一顆星星,感嘆道。
“嗯,沒有我什麼都好。”江以寒的聲音很冷。
真是跟他什麼都聊不來。
林綿乾脆閉上了嘴巴不再講話,背靠着閉上了眼睛。
慢慢的,有些許雨滴打在了她的臉上,一開始是零散幾滴,很快就演變成,大片大片的雨滴砸在了她的全身,四周也響起了雨水敲打樹葉的聲音,幾乎震耳欲聾。
下雨了!還是大雨!
林綿反應過來,手擋着頭站起身來,卻被拉入了一個懷抱,鼻尖鑽入了清冽的味道,也沒什麼雨打在她身上了。
“快走!”江以寒用力抱着她,冒着雨快步向前走着。
雨勢越來越大,林綿把頭縮在了他的懷裡,大聲叫道:“不能再走了,再走森林深處很危險的!”
“你看現在的雨是什麼樣子,c國一直天說變就變,看這個雨,要下一晚上可能都短,還沒被猛獸吃了,我們就被淋死了!”江以寒的聲音在雨中透着冷靜,卻依舊薄涼。
聞言,林綿不再講話了,慢慢冒出來一個頭,卻感到大雨如石頭一般砸在臉上,生疼,根本睜不開眼睛。
雨居然這麼大,江以寒還抱着她,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累贅。
“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