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陽一個措手不及,被他吻了個正着,雙手用力地推着他,不想他卻越抱越緊:“嗚……”那一刻,她的心跳得都要出來了。慕憂雲身上的味道不難聞,反倒是附和着一旁桃花,有着一種迷人的清香。
可是她不可以,她覺得自己彷彿背叛了殤聿一般,手不停地拍打着撕扯着自己衣衫的慕憂雲:“住手,王爺,住……手……”貝齒用力闔上,頓時,她感覺到了血液的腥甜。
已經瘋了的慕憂雲,單手緊緊地扣住蝶舞陽的雙手至於頭頂,脣隨被她咬得離開,從下巴處一路遊走。
蝶舞陽此時嚇得渾身發抖,一張小臉煞白煞白,他在她身上四處遊離的左手,每到一處,必驚起她的了陣雞皮疙瘩:“王爺,不要,不要強迫奴婢……”胸口被他的舌,舔的萬分難受,胃不停的翻滾着,一直翻滾着。
突然,她渾身一個痙攣,頭猛地移到牀榻之外:“惡……”用過的晚膳,因爲如此的一番折騰,整個地都吐了出來。
慕憂雲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驚得從她身上彈起,怔怔地看着吐個不停的蝶舞陽,他大叫一聲“啊……”,吼完,人便已經飛也似的離開了蝶舞陽的寢房。
不知慕憂雲是何時走的,蝶舞陽吐得邊膽汁都吐出來了,整個人都虛脫了,牀榻之上,滿是慕憂雲身上的氣味,蝶舞陽掙扎着爬起,扶着牀柱坐在封牆角。
渾身發抖,整個人都在牆角窩成一團,月光自敞着的窗口泄了進來,灑在她慘白慘白的臉上,一種透明的聖潔,淡淡的綻放光彩。她害怕這樣的感覺,讓她想起那段不爲人知的日子,自己總是在夜空下緩緩地流着淚水,不是悲慼着身子的不聖潔,而是哭泣着一種蒼莽之間、萬丈紅塵滾滾,她卻無依無靠的無助。
落淚了,只能自己悄悄地嚥下,慢慢地滑入腹中;心傷了,更是隻能在無人的黑夜裡,一口一口地輕舔着血跡斑斑的傷口。
“爺……”那一刻,她最想見的人,竟然是殤聿,那個無情的男人。淚,一滴一滴的滑下,清冷的掛在臉上,洗出兩條白白的印跡, 那是受傷過後的印跡。
指尖擡起,輕輕拭去流出的淚水,堅強的仰頭看着窗外的月光:“舞陽不痛,一點都不痛……”沒有孃親的懷抱,她就自己抱着自己;沒有孃親的輕哄,她便自己爲自己打氣;可是,若沒有了心,她該怎麼辦?又該何去何從?
香燁被慕憂雲告知前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看着月光,癡癡笑着的舞陽。那一身襤褸的衣衫,凌亂的青絲,和着流過的淚跡,讓他的心不由得狠狠的抽痛着。
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香燁抱起她的身子:“舞陽,你的九族來了。”沙啞的嗓音,有着一種發漲的疼痛,“舞陽不怕,香燁來了,不怕呵!”她那輕顫着的身子,讓他心疼不已。
“香燁,我想堅強的,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多少年的傷心往事,被慕憂雲的這一用強,整個的崩潰,一瀉千里,連止都止不住,“不斷地告訴自己不痛,不痛,可是……”
緊緊地擁着她的身子,香燁柔聲開口:“痛吧,沒事,我在這裡。”
“好,香燁不走。”輕輕地靠着他的懷抱,蝶舞陽這才緩緩地入睡。
將自己的衣衫脫下,蓋在她的身上,就這樣抱着她,靜靜地抱着,就像池初太貧困時的冬日,與香菱互相取暖一般。輕輕的用手捋了捋她凌亂的發,脣因爲慕憂雲的用力,此刻正紅腫着。該死的東西,竟然敢如此待舞陽,如此潔淨的人兒,他怎麼能下得了手?
當初舞陽爲何代嫁到契丹他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不然她不會要逃出離王府。而慕憂雲,省了妹妹在邊疆的吃苦受罪,本該好好待舞陽的,不想卻是這般。怪不得自己在問這傻丫頭支哪時,她一臉的茫然,不知該去往何處呢。
天色一點一點的亮起,香燁就這樣抱着她坐了整整一個晚上,待到蝶舞陽醒來時,看到眼前的香燁時,激動地說了聲:“你不困麼?”
“不困,好了,快去梳洗一番吧!”站了起來,發麻的雙腿讓他不得不再一次坐下。
慌張地看了他一眼,蝶舞陽開口:“怎麼了?”
“沒事,有些麻而已。”看着她走進裡間的身子,香燁朝她背影說了句,“蝶舞陽,抱你一晚才發現,斧骨頭是多麼的扎人。”
在蝶舞陽梳洗地時候,他順便將牀榻上的被子都扯了扔了出去了。從昨夜她一人坐於地上,他就知道,蝶舞陽是感覺髒。
看着煥然一新的牀榻,蝶舞陽瞭然地笑了:“香燁,你真是個好人!”什麼事情,對蝶舞陽來說,都能慢慢地藏於心底,轉身之後,便又是那個淡漠的蝶舞陽。
“我也那麼認爲。”笑着聳了聳了肩,而後指了指一桌的清粥小菜,“快些用早膳吧,我都餓得不行了!”
整整一天,香燁都陪在蝶舞陽身旁,沒有去任何地方,他們就在房裡呆着,香燁不停的說話,蝶舞陽聽,偶爾插上一兩句話,兩人之間也算是其樂融融。
興許是覺着對不起舞陽,慕憂雲連着好幾日不曾出現,而蝶舞陽也明白,若是沒有慕憂雲的命令,她和香燁別想出的了郡府。
池慕憂雲再次出現在蝶舞陽的房裡時,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那時蝶舞陽在看書,看到他眸間的愧疚,心下也一陣不忍:“王爺好幾日不曾來了!”當作沒有發生一般,那般在意自己的人,她實在不忍傷他。
眸間一亮,慕憂雲笑道:“這幾日太忙,也就沒有過來!”他知道,舞陽那是在以一種雲淡風清來讓他更加自在。
“舞陽,過兩天我們便要起程回皇城了。”緊張地看着她,其實即便是蝶舞陽拒絕,他此番還是要將她帶在身邊。
微微側眸,擱下手間書本:“一定要奴婢也前去麼?”其實她想離開,不想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不想成爲影響他的那個人。
“一定!”
“嗯,早晚的事!”對於這一切,她能接受,也不認爲自己的反抗能起得了任何作用,“讓香燁走吧,他不過是一個商人。”
商人?香燁?“他不愧就是天下第一首富香燁吧?”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
“他是殤聿的大舅子對不對?是此番爲殤聿躲過一劫的香燁對不對?”他早應該想到了,香燁香燁,如此絕塵的容顏,除了那個大家一直公認的絕色精商——香燁,還能是誰?
見他神情凝重,蝶舞陽不再說話,也對,香燁幫助過殤聿,慕憂雲與殤聿是天敵,如今聽着香燁出現,自然是不可能那般輕易地放過香燁。因此只得不再糾結此問題,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上次奴婢飛鴿傳書,幸得王爺相助北方六城,不然將是死傷無數!”
記得那次,只因殤聿那晚睡前奇怪的傷感,蝶舞陽第二日回到墨鷙軒便飛筆疾書,嚮慕憂雲說着邊境慘狀,並未提及殤聿,因爲知道慕憂雲不樂意見到殤聿的名字,因此只能說民不聊生,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等等的慘狀。后皇城雖然遣來賑災糧食,卻仍然不夠,但蝶舞陽知道那是慕憂雲最大的限度了。
“但是因爲皇上強烈反對,因此前去賑災的物資他不夠,我也沒能幫上忙。”只要蝶舞陽說話,別說是幫助殤聿,哪怕是拋卻自己現下的爵位也在所不辭,可是從前她沒有提起,如今,她更沒有說出。
“謝王爺!”
“舞陽,不要說是把我隔得那麼遠好不好?我喜歡以前的你,那時候雖然你還是如此,但偶爾能從你的眼眸上,看到屬於我的身影,可是如今,我看到的明是一片漠然。”
“奴婢……”
“沒事,我知道,你如今在契丹城呆了整整一年,還是需要慢慢適應纔好!”他以爲,四年的感情,不會因爲一年的時間還變得脆弱,更不會就這樣煙消雲散,他相信,時間可以慢慢恢復這一切,慢慢的讓舞陽回到當初。
“謝謝王爺!”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你這身子骨是益發的瘦了!”直到她點頭回應,他這才滿意地走了出去。
點了點頭,蝶舞陽無奈地看着遠去的背影,回皇城?從離王府逃出來,就是爲了回慕王府麼?可是如今又能怎麼樣?只能慢慢的看情況再說了。
慕憂雲的笑容,讓他忽略了一個問題,自己在欺負她的時候,舞陽會緊張,會嘔吐,那不過是蝶舞陽對殤聿的忠貞,那不過是蝶舞陽因着殤聿,生命變得不再那麼漠然,而漸漸學會了反抗。這一點,不僅僅是慕憂雲,連當事人蝶舞陽也不曾發現。
從那日以後,慕憂雲偶爾會帶着蝶舞陽上街四處走動走動。
而蝶舞陽,卻也戴上了慕憂云爲自己買的民簪,因爲她知道,白玉簪如果還插着,無疑會讓慕憂雲發瘋。想象不過是一支玉簪,況且也很別緻,也就插在發間。
慕憂雲見到那紫玉簪的時候,當下雙眸一亮,甚是高興。那一日,慕憂雲第一次帶蝶舞陽出門,去街市上游玩。
沒有香燁在身邊,蝶舞陽也覺着平素看的、吃的、玩的那些也就索然無味了。臉上卻仍然是沒有一絲的不耐,陪在慕憂雲的身邊,靜靜地看着他的高興,看着他偶爾轉眸時的柔情。
人潮擁擠之時,慕憂雲抓住她的小手前進,在人羣中擠來擠去,他爲她擋去一切的人潮,在擁擠的街市,她卻擁有着一方寬敞的地方。被他握着的手,亦反握着他的。
臨去皇城的日子,越來越近,蝶舞陽的心越來越緊張,此番一旦去了皇城,恐怕終身也不能再出來了呵!
而慕憂雲,這兩天卻也因爲時間的臨近,他畢竟還是瞭解蝶舞陽的,知道什麼事情,若是決定了,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對她也看得比較嚴了。此番他是下定決心了,必須讓自己跟他一起回去,其實去哪裡都一樣,因爲即便是他不找,殤聿也會找,如此看來,她的所有掙扎不不定期是竹籃打水而已。
窗外的一聲動靜打斷了蝶舞陽,不覺回首看去,卻在看到立在窗口的男人時,整個人都愣在原地,雙眸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天,如此戒備森嚴的郡府,他是怎麼闖進來的?他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這個男人,午夜夢迴時會出現在自己夢中的男人,傷得自己體無完膚的男人,自己這般的逃離,他卻輕而易舉地便能找到。既然那般的憎恨,爲何還要尋來?爲何就不能讓自己有個安生的日子?
“怎麼?看到本王就傻了麼?”冷眼看她,殤聿挑了較近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蝶舞陽,說不是你背叛本王,還真是有些難以置信。”
一句話,將她從茫茫然中打回現實:“王爺若不信,奴婢也無話可說!”
“幾日不見,脾氣漸長啊!”冷酷的將她一把拉至自己面前,想着那日在街市看到的一幕,心裡就格外來氣,“蝶舞陽,你好大的膽子,誰准許你出府了?”
“奴婢自己要走的!”
緊掐着她的下頜,殤聿滿臉冷若冰霜:“好,很好,很有膽量!”話落,手下一個翻揚,蝶舞陽的身子已經狠狠地落於牀榻之間,身子來及爬起,他已經整個的就這樣倒了下來。
撞得蝶舞陽頭昏眼花,身子就像散了架了一般:“我走開,我要碰我!”惱怒的用手推開了,蝶舞陽急着要離開。
“蝶舞陽,本王告訴你,今生,除非是死,你別想逃開本王的掌心。”身子一個用力,將她緊緊地壓於身下,脣,亦牢牢地劫住她的。
一手摸了摸發間的紫玉簪,蝶舞陽用盡全身力氣,將殤聿推了開去,手上急忙取下發間的紫玉簪對着他:“你若……”威脅性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沒有閃避,沒有猶豫,殤聿的身子再一次撲上,尖銳的紫玉簪,毫不留情地插入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