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抓住她搖晃不定的身子,殤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見了?這是什麼意思
“今早奴婢一早醒來,正要侍候小姐梳洗,卻見裡面一片冷清。雖然疑惑,但仍以爲小姐不過是如往常一般,出去走走罷了,待奴婢和馨兒四下尋了一番,甚至是煙雨樓都尋遍了,也不見不見小姐的蹤影。”怯怯的的看着殤聿,小紅垂首懊悔:“奴婢這才。。。。。”
“啪”的一聲,殤聿重生蝗一掌掃在小紅的臉上:“混賬東西,本王養你們做什麼的?連主子不見了都不知道。”胸口氣得起伏不定,轉身看着冷眉:“你趕緊。。。。。”
冷眉無半點懼色,保是冷靜的開口:“王府不用找了,她肯定是走了。”
轉首看他:“你怎麼知道?”單手抓住冷眉的衣衫,殤聿冷冷的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瞞着本王?”
“御陌說了治好王妃的解藥。”
此話一出,差點沒讓殤聿氣得內出轎,毫不猶豫的擊出一掌,冷眉當場倒退三步,臉色稍稍變白。
“好,很好,騙了本王,反倒去跟她說,存心要她離開是麼?”沒有問解藥爲何,只聽是讓舞陽離開的理由,便已失去理智。
當殤聿的再一次出掌的時候,御陌瘋了似的攔在冷眉身前:“殤聿,你可別再亂來,他的身了可經不起你幾次重擊。”沒等殤聿開口,他已轉身吼向身後的冷眉:“你傻呀?就不會躲一下麼?我怎麼就叫出一個這麼傻的徙弟?”
“你來得正好?”收回掌勢,殤聿 冷冽的望着好友;“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雖不知事情始末,瞧着殤聿如此如此憤怒的模樣,而眷離軒委屈的小丫頭,估摸着也是跟舞陽的事情有關。臉上帶着訕笑,御陌討好的看着他:“呵呵,這個嘛,說來話長,是有些。。。。。。”大有不說個一時半會兒不會罷休的架勢,殤聿那脾氣發起來,可不是一般的臧害,他可承受不起,如今能拖一拖了。
果然,殤聿馬上擺手:“誰有功夫聽你細說?回來找你算賬!”
尾音在被一陣風帶來,飄得御陌那顆緊張的心稍稍鬆了下來,看着一旁臉色欠佳的冷眉開口:“到底怎麼了?”
“她失蹤了。”
“什麼?”換了御陌有了殤聿的那種尖叫,只是欠了幾分沉穩:“失蹤?”下一刻,整個人已經飛也似的離開了。
看着御陌緊張的身子,冷眉愣愣的沒有回過神來,但那雙水靈的雙眸卻多了一絲晦澀。
風,輕輕的吹過,帶起一絲傷感,在這個冬日裡寒冷着他人的心。
本以爲追上殤聿,爲了能夠讓他快些找到舞陽,御陌便將所有情部簡略的跟他說了一遍,而後殤聿領了一隊往南,御陌領了一隊在寧城內,大肆尋找蝶舞陽的蹤跡。
整整那天一日一夜,卻沒有任何消息,因着擔心香菱,殤聿不得暫且領隊回府。
得知御陌也沒有任何消息,御陌更是擔心了,畢間舞陽如今有孕在身,一旦有任何情況,於她而言,都是萬分的艱難。心下如是想着,自然對御陌他們的隱瞞更是憤怒。
“殤聿,要不我領人前去殤國尋人?”怯怯的看着他,御陌小聲的開口。
冷冷的剜了他一眼,有一種聽到他說話便來氣的模樣:“你最好閉嘴,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香菱的昏迷已經將他弄得焦頭爛額,這舞陽又因爲香菱的病情而離開,反倒又添了幾分歉意。|,轉載請註明|
“呃。。。。。”乾笑兩聲,御陌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終於不得不佩服舞陽的那種淡定了,竟然在心裡算計着離開的情況下,還能平靜的面對自己的訴說,且又恰在此時到好處的不讓他告訴殤聿。
反倒是冷眉,不怕死的開口:“側妃已有七個月的身孕了。”
“你。。。。。”果然是打不死的冷眉,就知道火上燒油。
騰地站起身來,殤聿速速的朝外行去:“不行,我得前去殤國。”
“嗖”的一聲,御陌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積極,像無尾熊一般,緊緊抱住殤聿的身子:“別去啊,我沒告訴你,不是怕你前去。”唉,難道只能怪自己醫術太高了麼?
“鬆手!”
“不鬆!”
“你找死?”
“找死也不鬆!”呃,殤聿應該不至於此吧?怎麼說也是多年的好兄弟:“呃,。。。。你不會殺我的對不。。。。。”
“啪”的一掌,沒有任何廢話,殤聿重重的拍在御陌的昏睡穴上,而後一腳將他踢開:“好好照顧他。”這句話是對冷眉說的,卻也是沒有任何溫度。
迷離的看着殤聿遠離的身影,御陌仍然掙扎着吐出:“大哥,你真狠。。。。。”
安排好了府裡的一切,跟雁鳴等人說了一下,離去前看了香菱,殤聿這才領着一千精兵分散而去。
一路南行,卻也不敢走得太快,因爲知道舞陽不會行得太愉,而是在每個地方,都會細細的尋找一番,直到確定找不到,這才繼續趕路,當行走的越遠,心裡越是沒有把握,如此長的路程沒有尋着,只能代表她漸漸的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離開王府的舞陽,知道殤聿定然會派人緊追而來,因此並未朝南而行,反倒是僱了一輛馬車,朝着西南方向而去。心裡只是寄希望於殤聿久不着而放棄,畢竟去殤國,對一心要成就霸業的殤聿來說,確實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情。
行了五日,她這才讓車伕朝皇城行去。車伕爲人還不錯,雖舞陽不太開口,見她是一名有孕在身的女子,卻也待她極好。一路上馬車太過顛簸,車伕竟然會爲她買了好一牀棉被墊着,以免傷着她的身子。
冬日太冷,即便是墊了厚厚的一層棉被,怕冷的蝶舞陽仍然是凍得不行。緊緊的裹住身上的被子,以那薄薄的溫度暖着自己的身體。
以如此的行程,也不知何日才能到達皇城?輕輕撩起窗簾,只見外面竟然飄起了細細的雪花,漫天飛舞,洋洋灑灑,雖極細,便民分外密集。遠遠望去,整個山道之間,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彷彿那天然而成的白紗一般,將世間的一切,似有若無的隔了開來。
偶爾掠過的動物,皆是一身的瑟縮而行,在這個冬日裡尋找屬於自己的食物。
如此的日子,若在房裡何處不去,靜靜看書,纔是一種舒適;更或者出門,行至梅花深處,折上幾枝紅梅,也是一種浪漫。
蝶舞陽要的日子,要麼溫情洋溢在室,要麼冷冽決絕行於冰天雪地,似乎太過極端,但卻都是她所鍾愛的一種生活。
迎面行來一輛馬車,馬車四角吊着的鈴鐺,叮叮噹噹作響,金色的頂棚,洋溢着陽光的燦爛,過分的招搖,使得這個寂寥的冬日多了一些熱鬧。
舞陽輕笑,放下車簾,兩車擦肩而過,從對面放下的車簾,他似乎看到了名女子纖弱的玉指。
坐在另一輛馬車的褚文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慌忙撩起車簾朝外觀望,卻見一臉稍微破舊的馬車緩緩行過。
試探着喊了一聲;“那輛馬車,停一下。”
一聽那個聲音,蝶舞陽便知何人,連忙催促車伕道:“不要停。”
見着那輛馬車併爲停下,褚文珺緩緩的笑了:“蝶舞陽,你停下。”先前換住不停,只是車間之人裝聾作啞,而在此世間,他認識的人當中,除卻蝶舞陽,並無他人。
飛身而出,褚文珺前去攔住蝶舞陽的馬車;“停下!”俊美的臉上滿是孩子氣的不悅。
車伕被他的嚇到:“公子你不要命了?”
沒有理他,褚文珺只是飛身上馬車,掀簾,對自己的聰明感到十分的滿意:“蝶舞陽,果然是你。”車內的人兒,如他所料,並無半點驚訝之色。
“有事?”蝶舞陽淡淡的看着他,並不驚訝他的到來,也不會顯出嫌棄,就那麼雲淡風清。
熟絡的旋身,坐於舞陽的身旁:“你這是要去哪趕時髦?”這冰天雪地的,怎地她一人在趕着路?
“皇城。”
“哦?可真是巧了,我也要去呢。”
“你的馬車是朝北行去。”
“那有什麼,我不過是出來溜達溜達。”將手放在脣間長吹口哨,馬上便能聽到本已遠行的叮噹聲又漸漸的折回:“我們一路。”
“是同路,但這是我的馬車。”蝶舞陽不是冷酷,而是明白此去皇城凶多吉少,且是與慕憂雲和逐月皇打交道,若讓褚文珺也摻一腳進來,無疑會讓他很爲難。因此,她拋卻對褚文珺的謝意,冷漠的驅他離去。
沒有理她,褚文珺只是靠在車廂一旁:“好睏,讓我先休息一會兒。”從第一次見面,他便是死纏爛打的與她搭訕,如今她隻身在外,他不僅僅高興於與她相見,更有便是擔心她出了什麼事。|
就這樣,並未得到舞陽的同意,褚文珺一路相伴而行。知道他不會離開,蝶舞陽也不再多說什麼,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不能拒絕,但也不會接受,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着。
還說得他看到自己隆起的腹部時,一臉的驚愕,過後眸間便有着幾分擔憂,畢竟她能聽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在外漂泊,可見日子不算溫馨。因此,待舞陽進客棧用膳,他默默的將自己車廂的所有錦被放置舞陽的車廂,親手爲她鋪好。
回來的舞陽,看到裝飾一新的車廂,原欲啓脣拒絕,最後在看到他滿臉的緊張時,終究還是不忍拂了他的意。
每日,褚文珺吃他的山珍海味,美味佳餚,蝶舞陽用她的清粥淡食,也無論褚文珺如何讓她多吃些好的,她都不曾鬆口。
行了將近一個月,這纔到得皇城,不若邊疆的寒冷,街道上的人了傳來行去。不絕於耳的叫賣聲,在這裡,她擁有了三年平靜的而舒適的生活,也是在這裡,她擁有了正常的少女情懷,只是,那卻不是一首永恆的詩歌。
僅僅只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她將自己變得一無所有,本來獨有的一顆心,盡數遺落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而他的心,卻必須要兩名女子一同分享。這樣的結果,違背了當初的初衷,而她卻捨棄得無怨無悔。
深深的嘆了口氣,蝶舞陽看着車來人往,回到這裡,卻不再是那時淡淡的憧憬,失去的,又豈會只是一顆淡漠的心?|,
褚文珺連忙出聲詢問:“怎麼了?不舒服麼?”
“沒事,我們去用些東西吧!”說完,率先朝最近的一家酒樓行去。
兩人進了客棧,舞陽不若往常一般一人一桌,而是與褚文珺一起用膳。
“別告訴我你要趕我走?”她如此的主動,定然是有事情。
微微含笑,舞陽很欣賞褚文珺的直爽,因此也不打誑語:“是。”輕輕的夾起晶玉翡翠筍,這是殤聿極爲喜歡的一道菜,味道她不是很喜歡,因爲有一種麻麻的感覺。
激動的打掉她手上的竹筍,褚文珺的脾氣又上來了;“爲什麼?你在皇城就你一人,我伴着你豈不是更好?”
翠筍落於桌上,濺起點點細微的水印,落於桌面,竟然繡出不是很規則的一朵梅花。一種頹喪的沒,舞陽含笑擡首:“因爲我要找慕憂雲。”那種假培育的燦爛,很難笑出,但她卻做得極美。
立即,她滿意的看到他眸間的黯然,心下苦笑,蝶舞陽,你果然夠殘忍。對着這位男子,竟然能夠如此不眨眼的說出傷害他的言辭。
“你不是殤聿的女人麼?跟慕憂雲又有何關係?”
“你錯了,我不是誰的女人,只是軍妓而已。 ”笑容仍然不曾落下,只是自己的心,卻因着對他的殘忍而隱隱作痛:“所以,並不奇怪。”漆黑的瞳眸,好不迴避的直視他的探索。
懊悔的楊要找到留下的藉口:“可是你的孩子。。。。。”軍妓,不知爲何,每每聽到從她口中說出,總是格外的傷感。
“便是永樂王爺的。”或許只有如此,才能使他以讓自己幸福的名義放手:“上次謝謝你救了他。”
“沒事,只要你高興就好。”看着她一路行來,知道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趕緊去找他吧。”轉載請註明|
放下手中筷子,舞陽站起身來:“告辭。”不做任何停留,她一步步的離開,在離開之前,仍然不曾忘記將飯錢付了。
與褚文珺分開,蝶舞陽並未去慕憂雲,但她絕不會主動上門,畢間如今已有身孕在身,前去投靠不是她蝶舞陽的性子。因此她必須想一個十全的辦法,出現在慕憂雲面前,不失自己的行事風格,卻又必須可憐至極。
每日,她並不在客棧用膳,而是卻了皇城有名的風華樓,此處是整個皇城最爲著名的一家酒樓,樓高四層,上面舞陽不曾去過,因此也就不知是何等擺投,但僅僅是一二樓的普通桌,都不會很緊湊,而是隔了一些距離,整個酒樓中間建築了溪水假山,一張張的膳桌便錯落的分佈其間。
風華樓裡的膳食,更是遠近聞名,極爲精緻,自然也是極爲奢侈的貴。大至皇家御膳,小至碟花生,都是大廚精心而制,花費都不是尋常百姓家所能來得起的地方。
每次她來,都不一定會點上很多菜,畢竟身上銀兩有限,只是叫上幾個普通菜,而後一個默默的坐闃,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街上來往的行人,門口的車水馬流,一坐便是一個下午。
可是每次,她都是落寞而回,翌日又興然而去。
風華樓的門庭,都快被自己看出一個洞了,深吸了口氣,看來今日又要失望了,舞陽站起身欲離去。雙眸不死心的再看一次窗外,卻見一輛熟悉的馬車闖入眼簾,心因着馬車內行出的男子而緊張的跳着。
白色的衣衫,和煦的笑容,俊朗的風采。
好熟悉的身影,好熟悉的隨性,看到這一切,她淡淡的知了。
一切,這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