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染大驚失色,沒想到天玄還留有後招。司慕染低着頭繼續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
“可是少主也是裴氏皇族之人,爲何少主不想擁有皇位?”夢紜疑惑的問他。
司慕染又是一驚,天玄是裴氏皇族的人?那麼他和裴宸朔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司慕染不動聲色的聽着,天玄輕笑一聲:“什麼權利地位,我纔不稀罕,我只想要復仇。”
夢紜點點頭不在多問,突然木屋外下起了傾盆大雨。槐火看着這樣的天氣不禁開口:“少主,我們躲在京城也有幾日了,趁着京城的守衛鬆懈我們還是早日離開吧?”
天玄擡頭,深呼吸一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裴宸朔的人肯定以爲我已經出了京城,自然會對京城的守衛鬆懈。我要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司慕染在心中暗歎,天玄果真是狡猾。如今自己知曉了天玄的身世,她一定找個機會將這些告訴裴宸朔,讓他堤防着纔是。
“那我們就先在此歇息一晚,等明日就啓程吧。”槐火提議。
天玄點點頭,自己被裴宸朔重傷的那一劍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可是他也是吃了大虧。這傷只怕要將養好一陣子才能好起來,如今他們又在逃命,只能趕快回到自己的地盤才能規劃下一步的打算。
司慕染一直靜默的聽着他們用異語對話,今晚他們怕是不會離去了,只有等明天他們走了以後她在去找裴宸朔了。
司慕染正想着,卻突然覺得雙眼一沉,便倒在了地上。
“少主,這?”槐火不明就裡的看着天玄。
天玄深邃的雙眸微微一斂:“還是小心爲上,帶着她一起上路吧。”
槐火知道天玄做事一向小心,便點了點頭,待雨停了,槐火便弄了一輛馬車來。
裴宸朔從宮中回來後便沒有停下,他立即調集了兵力將京城的設防嚴謹了起來。一夜大雨後,裴宸朔便帶着人親自巡城。
“王爺,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畢竟你大病初癒。”江楓勸解。
昨夜他們將京城的的每一處要塞之地都商談了一遍,並佈置好人手,不容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地方。而裴宸朔也沒睡幾個時辰,今日早早的便親自帶人去查。
“沒事。”裴宸朔淡淡的說着。
江楓知道裴宸朔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很難更改,只好緊緊跟隨着他。危子墨查了一天的線索也沒什麼發現,看着裴宸朔從王府走出來,他匆忙迎了上去。
“沒有線索是嗎?”裴宸朔看着危子墨緊蹙的眉頭就知道一無所獲。
危子墨點點頭。
裴宸朔深吸一口氣,司慕染已死,可是他卻連她的屍首都保護不好,裴宸朔無比的自責心痛。無論無何他也一定要將司慕染的屍首追回來,至於盜走屍首的人,裴宸朔雙手緊握,寒眸中滿是殺氣。
“京城的三個城門,你們各自負責一個。正陽門就由我勘察,有什麼線索立即彙報。”裴宸朔扔下這句話,便上了馬朝着京城主城門而去。
江楓和危子墨對視一眼,各自點點頭,分頭行動。
天玄及兩個手下進了城,便察覺本已經鬆懈的看守又嚴格了起來,不禁有些憂心。
“少主,這是怎麼回事?”夢紜挑着簾子看着大街上來往的侍衛,心下有些驚訝
。
天玄透過簾子的縫隙看見外面的兵力微微蹙眉:“小心爲上。”
司慕染從搖搖晃晃中醒過來便發現自己身處馬車之中,槐火見她甦醒便較爲溫和的示意:“老人家你莫怕,我們看你孤苦一人,因此想帶你去橫城的無塵山莊頤養天年。”
司慕染微愣,眨了眨眼睛,本來打算在天玄離去後她便告知裴宸朔天玄的事情。沒想到天玄竟然這麼小心。
司慕染知道,他們口中的頤養天年是要將她關起來。這些人做事實在太過於謹慎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駕車的乃是天玄的一個手下,他看着正陽門前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一驚,遂停了車用異語對着簾子內垂眸低語:“少主,前面是四王爺親自帶人盤查,我們該怎麼辦?”
司慕染聽到四王爺,微微一驚可是想到自己口不能語,不知道裴宸朔能否發現他們?
如今離正陽門已經很近了,如果馬車在這個時候掉頭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天玄暗中思慮着,然後微微側眸看着司慕染。
天玄看了看司慕染,隨即遞了個顏色給槐火。槐火明白,立即將司慕染扶到前側。馬車的座椅下有足夠的空間,又因爲槐火和夢紜做掩飾,這樣看過去並沒有什麼異常。
槐火示意馬車繼續前行。裴宸朔已經在正陽門前守了一個時辰,每一個出城的人及車輛他都沒有放過。
“停車。”裴宸朔手下的人將天玄的馬車攔下。
“車上是什麼人?”裴宸朔看了一眼趕車的人,幽深的雙眸望着那道簾子。
槐火挑起簾子對着裴宸朔微微一笑,一旁的夢紜握着司慕染的胳膊,這幅畫面看起來其樂融融很是和諧。
“這位是我的母親,因爲年紀大了神智有些不清。我們兄妹倆準備帶着老人回老家養老。”槐火話音平淡,臉上亦是雲淡風輕。
裴宸朔的視線落在司慕染的身上,隨即又看了看一旁的夢紜。只是一眼望去裴宸朔感覺她們有些眼熟確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裴宸朔沒有在意便揮手示意手下放下。
“多謝。”槐火一笑,簾子放下,司慕染的心涼了一半。
出了城門,天玄從後面出來,沒想到有司慕染這個老人做掩護他們這麼容易就出了城。
“少主,真是有驚無險。”槐火扶着天玄,語氣裡盡是輕鬆的感覺。
天玄點點頭:“多虧了這位老人家我們纔可以這麼順利的出城。”
司慕染卻低着頭,方纔與裴宸朔那麼近可惜她卻沒有機會說出實情。司慕染暗香着要如何才能逃出這輛馬車呢?
“老人家,你莫怕,以後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槐火看着司慕染神情有些緊張以爲她是在害怕便柔聲一笑。
司慕染輕輕點點頭,心中卻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裴宸朔放走了他們後卻一直心神不寧,那兩人他總覺得熟悉,在哪裡見過呢?裴宸朔輕輕閉了眼睛在腦海回憶着,突然雙眼一睜。
那個女人,是當日來救天玄的人!天玄在那馬車上。
裴宸朔立即意識到什麼,隨即吩咐了手下:“隨我去追前面的那輛馬車。”說着便跨上馬一躍而去。
守城的侍衛不敢怠慢,當即隨着裴宸朔出門而去。
不一會的功夫,便聽馬蹄聲傳來。天
玄馬上警覺起來:“不好了。”
槐火也聽到身後的馬蹄聲隨即挑開簾子向後望去:“是裴宸朔追過來了,看來是被他發現了。”
馬車趕得越來越快,也因爲快,這馬車的車輪碰上一塊石頭便有了翻車之勢。槐火見情況不妙當即扶着天玄跳馬,而夢紜也拉着司慕染一同跳了下去。
馬車一個旋轉翻落,幾個人在地上滾了幾滾終於穩妥。
裴宸朔見他們跳下馬,知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夢紜握着劍,一雙鳳眸中含着戾氣。
“我來掩護,你帶着少主趕快走。”夢紜說着握着長劍便迎着裴宸朔而去。
裴宸朔從馬上躍下,與夢紜廝打在一處。槐火擔心天玄的安危因此也來不及去顧司慕染。
司慕染知道這是個時機,於是便靜靜的看着裴宸朔和夢紜廝打的場面。那個夢紜果然不是裴宸朔的對手,不過幾招下來就已經處在了敗式。
裴宸朔手中的長劍一轉,挑落夢紜手中的劍,反手一掌讓夢紜再無還手之力,看着離喉幾寸的長劍夢紜嚇得不敢亂動。
“抓起來。”裴宸朔收回長劍對着身後的人道。隨即去追逃跑的天玄,司慕染微微一喜便想迎上他,誰知才走了幾步,便聽地下一聲悶動,接着便是天地搖晃。
地下的土地頓時裂出一道巨大的縫隙,阻在了司慕染和裴宸朔之間。亂石翻滾,樹木倒塌,不過片刻之間的功夫周圍就變成了一堆廢墟,待司慕染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已經晚了。
大地震動過後又恢復了平靜,只是此時的京都已是一片廢墟。司慕染從土堆中爬出來卻看見裴宸朔和屬下匆忙離去的背影,隔着那斷裂開的裂縫,司慕染想叫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回憶在自己的腦海中翻涌,司慕染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時代的。也是因爲一場大地震,沒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經歷了這樣的場面。
司慕染環視着四周,倒塌的樹木,地上裂開的縫隙,到處瀰漫着灰塵的味道。因爲是城郊,所以司慕染看不見人煙。可就是如此反而讓司慕染覺得更加的害怕。
地震來的太突然,裴宸朔此時已經無暇顧及逃跑的天玄。他即刻讓屬下帶着擒獲的夢紜返回京城去。
這一路上到處可見受傷的百姓,倒塌的房屋,四處蔓延着絕望的氣息。血腥伴隨着灰塵的味道瀰漫。
裴宸朔走在路上迎面遇見江楓和趕來的危子墨。
“王爺,你沒事吧?”江楓急忙扶住裴宸朔,臉上擔憂的神色盡顯無疑。
裴宸朔搖搖頭:“這場地震帶來的損失尤其嚴重,我必須馬上進宮去。”
危子墨點點頭,幾個人在殘破不堪的大街上走着,突然聽見老婦的哭喊聲:“老天發怒了,老天發怒了。”
危子墨輕輕蹙眉,裴宸朔看了那個瘋癲的老婦一眼沒有說什麼,即刻便和江楓和危子墨朝着王府走去。
王府的構建結構比較結實,因此損壞的並不是很嚴重。裴宸朔下令讓手下的兵將在江楓和危子墨的帶領下去營救受傷的百姓,而他則獨自入了宮面見裴宸墨。
皇宮內,裴宸墨正爲方纔地動感到發愁,見裴宸朔來到,忙上前去:“四哥,眼下的情況如何?”
裴宸朔將京城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然後和裴宸墨一同商討着對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