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後院。
月華皎潔如水,淌過朱甍碧瓦,映照池中瀲灩水光,投射在亭臺軒榭上盪漾。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花香,能依稀聽到丫鬟家丁們收拾碗筷時的小聲交談。
蒹葭早已換下粗布麻衣,身穿一襲素雅的蠶絲襦裙。一頭如雲似瀑的青絲被髮簪挽起,精緻的俏臉在月色下更仿若有玉石之華。
她俏臉微紅,挽着楚楓的手臂,一同向着臥房走去。
夜風吹過,裙角飛揚,娉婷嫋娜,蓮步款款。
楚楓看了她一眼,便心生感慨,調侃道:“我怎麼感覺像是被廣寒仙子挽着?”
蒹葭爲之莞爾,將被風吹亂的鬢邊髮絲捋到耳後,抿脣淺笑:“你再誇兩句,我就飄到天上去了。”
楚楓一笑置之,推開房門,點上油燈。
蒹葭遂將房門關上,阻絕了窗外寒風與月色,僅靠明黃色的溫暖燈火照明。
而就在她轉身之時,便被楚楓攔腰抱起,放到榻上坐着。
蒹葭大致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可仍是免不了緊張。
她俏臉緋紅若天邊晚霞,可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看向楚楓。
隨着急促的呼吸聲,巍峨雪峰更是起伏不定。
畢竟兩人未經人事,第一次有所緊張再自然不過。
可既是兩情相悅,有些事便是天經地義。
楚楓伸手取下她的髮簪,一頭如雲似瀑的青絲般垂落下來,烏黑柔順,宛若上好的綢緞。
他的手滑向蒹葭上襦繫帶,將其輕輕扯開。隨着衣物褪下,寸寸雪白如玉的光滑肌體、以及粉白色杜兜,便展現在他眼前。
那粉白色杜兜被巍峨的兩座雪峰撐起,有着曼妙的圓滾線條,讓上面的荷花與鴛鴦刺繡顯得更加立體。
隨後便是月白色繡花鞋被脫下,落在地板上發出輕響,一雙雲襪緊跟着被扔到上面。
蒹葭的足底像是一彎月牙,又像是江南拱橋,充滿着弧形線條的美感。除了腳後跟的位置略微發黃的皮層,簡直堪稱完美的藝術品。
五指晶瑩潤圓如蔻丹,更有粉白色的小月牙。
楚楓心頭暗自感慨,活了兩世,才總算明白了爲什麼會有“足控”的存在、古人又爲何對女子的腳丫情有獨鍾……
“嘩啦啦——”
夜色更深了,窗外不知不覺起了大風。
夜風穿過竹林與芭蕉叢,葉片翻飛,發出密集而動聽的響聲,和室內蒹葭情難自禁的婉轉嗓音相和。
牀榻之上,一雙纖纖玉手死死攥緊了牀單。
殷紅血跡宛若落梅,點綴在雪白的被單上。
待得房間裡諸般動靜消停下來,已是黎明時分。
蒹葭臉上紅霞未退,穿着輕薄的衣衫,依偎在楚楓懷中。她渾身香汗淋漓,因呼吸急促,巍峨的雪峰也在不斷起伏。
她好似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像是小貓一般懶洋洋的,髮絲散亂,恬靜地依偎在楚楓懷裡。
兩人輕聲交談片刻,便如夫妻般相擁而眠。
窗外月色清幽,寧靜而祥和。
……
次日夜晚。
一衆西涼軍在牛輔的帶領下,直襲格鬥場。
寥寥幾個精銳騎兵開路在先,後方便是捨棄戰馬不用的步卒。
牛輔更是雙臂一展,狂傲地自士兵頭頂飛過,落足於大門上方,冷眼俯瞰着下方場景。
“快點快點!”
“圍起來!”
一羣西涼兵打着火把,厲喝着衝入格鬥場。
牛輔卻像是心有所感,瞳孔微微一縮,以凌厲地目光看向一旁。
便見月色之下,楚楓面色淡然地立於草棚屋頂,平靜與之對視。
牛輔皺起眉頭,卻是冷笑着轉過頭來,斷喝道:“所有人全部聽好,今天一個都不許放過!”
他的話音落下,一羣西涼兵頓時抽出揹負的特製弓箭,以火把點燃上面浸透烈酒的布條,放出一片箭雨。
“咻咻咻——”
燃燒着烈焰的箭矢激射而出,瞬間點燃乾燥的木製建築與乾草屋頂。火勢極速蔓延開來,讓熾烈的火光沖天而起,染紅漆黑的夜幕。
房屋裡的格鬥士們頓時大驚失色,怒吼着操起傢伙,便衝出來和西涼兵殺作一團。
一時間喊殺聲與慘叫聲不絕於耳,格鬥士死傷慘重。
牛輔顯然沒把他們放在眼中,別說是最擅長的弓箭了,甚至連武器都不屑於使用。手持刀兵的格鬥士撞上他,都只有被瞬間秒殺的下場。
只是他的戰鬥方式極其殘暴,宛如野獸般兇殘。
楚楓縱身飛掠到近處,便見得牛輔像拎小雞仔般輕鬆,從地上抓起一百八十斤左右的猛男,並一個膝撞。
“咔擦!”
猛男的脊椎骨當場斷裂,身體幾乎被掰成兩截貼合在一處,在短促而淒厲的慘叫聲中暴斃。
牛輔冷笑一聲,不屑地縱身飛上後門上方,似乎認爲已經沒有再出手的必要,只是偏過頭緊盯着楚楓。
楚楓閃過了一絲異樣之色,按捺住了出手相救的念頭。
因爲他腦海中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見證格鬥場滅亡劇情,觸發隱藏任務2【五子良將】前置內容:救下重傷垂死的張遼。”
此時格鬥場僅有張遼一人能夠挑起大梁,赤手空拳撲翻四百多斤重、且尚在狂奔中的戰馬。並且將騎兵踹得吐血倒飛,順勢搶下他手中長槍。
戰況越發慘烈,格鬥場中滿是慘叫哀嚎之聲。更有人渾身都是熊熊烈火,化爲人形火炬,燒得渾身焦黑、血肉模糊。
“嗯?”牛輔心頭一動,意外發現在這個不起眼的格鬥場,竟然還有一員猛將。
於是他冷笑一聲,取下身後弓箭,對準張遼緩緩拉開弓弦,發出“吱嘎”聲響。
並未選擇暗箭傷人。
張遼面色一凜,倒提長槍擡頭看去。
在兩人目光交匯的一瞬間,牛輔才鬆開弓弦。
“崩——”
伴隨着弓弦霹靂般的驚響,張遼業已雙臂緊握長槍,猛然向前方揮動。
“叮——”
銳利的箭矢精準撞在槍身上,瞬間讓其斷爲兩截。
且穿透輕甲,深深扎進張遼的胸膛。
“噗!”張遼頓時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後仰,險些因衝擊力而倒下。
“噗通——”
他單膝跪倒在地,以右手半截短槍矗立在地,支撐着自己。
這便是牛輔。
即便是日後威震逍遙津的張遼,也只需“一個平A”就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