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真是個傻子!”時逸楓冷笑了一聲,鄙夷地看了付溪茜一眼,然後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看着他決然的背影,付溪茜深知,這一次,真的什麼都完了,她和時逸楓的過去永遠成爲了埋藏在心底裡最美好的回憶,而未來,卻再也不會有再相交的那一刻。
身體軟弱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空洞的雙眼茫然地望着那不知何時被烏雲掩蓋住的夜空,與方纔的星光熠熠相比,簡直是大相徑庭。
這一下子,一切就真的結束了……
滾燙的淚水,終於壓抑不住地往下流,劃過細膩的臉頰,帶來一陣難受的灼熱感,似要將她的肌膚灼傷,但是,她早已麻木不仁,再大的傷痛,都不及內心的那一塊。
邁着匆忙離去的步子,時逸楓帶着憤怒離開了酒店的後花園,當步子踏入長廊,來到拐角處的時候,漸漸慢了下來,臉上的憤怒,也淡了些許,靜下心來想了下,心裡,仍舊還是不願意去相信付溪茜的話。
但是,她和駱曜笙走在了一切,這又是她親口承認的事實……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自作多情。時逸楓在心裡嘲笑了自己一番。
一切的美夢都應該醒了,時逸楓知道,這不過是一場讓他感受到短暫幸福的夢境,被現實打破之後,便又迴歸到了眼前的真實。
再度邁開停頓的步子,時逸楓收起臉上的憤怒,回到了現場,坐回了慕容沁的身邊。
“逸楓……”一直坐在原地等待的慕容沁,雖然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表現,但是心裡早就心急如焚了,她害怕他與付溪茜再度舊情復燃,那麼她這麼努力爭取的機會,都會付諸東流了。
“沁兒,久等了。”沒有等慕容沁把話說完,時逸楓就轉過頭,對着慕容沁展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猶如那散發着耀眼光芒的太陽一般。
一時間,慕容沁讓這抹笑容亂了心神,怔怔地望着他,心裡的不安全然消逝,滿滿的,被甜蜜充斥。
“沒……沒有……”多久了,他從來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自己展露過這般燦爛的笑容,讓默默等待的慕容沁頓時心中歡喜。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蘇桂芳,眼眉更是笑得更加的彎,眼中滿含着閃爍的光芒,湊近,當着慕容沁的面,對着時逸楓說:“逸楓,這周你也是在家裡休息,不如和沁兒出去走走吧!別老呆在家裡。”
想着時逸楓剛逃過一場牢獄之災,事務所是不能再開的了,時國成決定讓他先休息一陣,然後完全接管時氏的產業。
趁着還有空閒的時間,蘇桂芳打算要好好藉此機會來撮合兩人,對着時逸楓說完那句話以後,蘇桂芳給了一記眼神給身邊的慕容沁。
“逸楓,可以嗎?”慕容沁含羞地低着頭,顫顫巍巍地問他,心裡早就狂亂地跳了起來。
以前出門,都是和駱曜笙三人一起,和時逸楓單獨兩人,從來就沒有試過。
況且,自己還懷着喜歡時逸楓這份心情,讓她此刻的聲音是發抖的,緊張不已。
“好。”然而,時逸楓卻連想也沒有想,就直接答應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讓慕容沁頓時瞪大了一雙眼眸,一臉的不可置信,忘記了任何的形象,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時逸楓看。
“怎麼?不願意了?”看着慕容沁這幅表情,時逸楓微微一笑,戲謔道。
“不!不是!”一聽到時逸楓的話,慕容沁立即條件反射的大聲回答了一句!這樣的機會她求之不得,如果因爲自己的遲疑或者發呆而失去,她是絕對不允許的。
只是因爲害怕流失,緊張地大聲喊了出來,慕容沁整個人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着時逸楓大聲地喊了一句,音量極大,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投向了他們這邊,不解地看着從開始就維持着淑女形象的慕容沁,突然這麼失態。
後知後覺的慕容沁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霎時間,她白皙的雙頰瞬間染上了一抹通紅,低着頭,緩緩地坐下來,將臉深埋,不敢擡頭去看身邊的慕容沁。
坐在一旁的蘇桂芳,時國成還有離她最近的時逸楓,都因爲她的這一聲怒吼而怔怔的看着她,樣子完全懵了。
片刻,時逸楓爽朗的笑聲在慕容沁的耳邊響起:“哈哈哈!沁兒,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那麼有趣!”
記得以前,他印象裡的慕容沁是冷傲嬌豔的,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有這麼失態的時候,實在是讓時逸楓大開眼界。
“沁兒那是急了啊!逸楓你別笑!”看到慕容沁的耳根因爲時逸楓的嘲笑而變得愈發的紅,就知道她是在害羞了,連忙開口制止住時逸楓的笑。
心裡爲自己這個傻兒子着急,人家女孩子的心思那麼明顯,他竟然還看不出來!頓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伯母,是我失態了……”慕容沁聽到蘇桂芳責怪時逸楓,低着頭紅着臉,細聲地迴應着。
“那週六在‘回憶’等吧!”時逸楓也不理會自己的母親的責備,而是直接對着身邊的慕容沁說道。
“好!”
“到時候晚點兒回來也沒關係的哈!”看到自己的兒子那麼配合,蘇桂芳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濃了。
一場年會,出乎意料的在異常詭異的歡快的氣氛中度過了,付溪茜自從去了洗手間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到現場,大家也將這號人物給忘掉了,沉浸在了年會的熱鬧之中。
和最後一位生意夥伴攀談完以後,駱曜笙舉着酒杯,順着走廊去到了洗手間,等了片刻卻沒有看到有人出來,正想要回到現場去查看的時候,身後通往後花園的門傳來了聲音。
轉身,入目的,便是付溪茜紅腫的眼眸,滿臉的淚痕縱橫交錯,一臉茫然地看着前方,雙頰帶着絲絲不尋常的紅暈。
“付溪茜?”駱曜笙輕喚了一句,稍稍走上前一步,想要看清她是怎麼了。
但是,付溪茜卻沒有迴應他,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雙眼迷離的看着前方,視線的焦點,似乎並不是放在他的身上。
“付溪茜!”這一次,駱曜笙提高了音量。
然而,付溪茜仍舊是無動於衷,定定地站在那裡,嘴脣微微輕啓,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因爲距離太過的遠,根本聽不真切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邁開大步,駱曜笙快速的來到她的面前,魁梧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將她眼前的光線全部擋住了。
這時,猶如木偶沒有任何的情緒的付溪茜,眼眸才微微動了動,然後擡頭,朦朧的雙眼直直地看着駱曜笙,微張的嘴脣,動了動,再一次重複了這個夜裡,在星空下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名字。
“逸楓……”
簡單的兩個字,熟悉的一個名字,讓駱曜笙的心頓時“咯噔”了一聲,身體牟然一怔,望着雙頰潮紅得不自然的付溪茜,湊近一聞,才知道,原來她是喝酒了……
曾記得,付溪茜是沾酒便醉的,第一次在“時光”的時候,他就看過她醉酒的姿態。
此時她的嘴裡唸叨着時逸楓的名字,很明顯,剛剛時逸楓一定和她見面了,他們說了些什麼?該死的,駱曜笙現在的心裡竟然在緊張害怕!一股強烈的好氣人佔據了他的心房。
他很想知道,時逸楓到底和她說了什麼,可是看她現在這個狀態,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
“跟我回去!”看着她醉意盎然的模樣,駱曜笙心裡就一陣煩躁,這個女人,竟然爲了別的男人喝酒了!
“去哪兒?逸楓呢?”她睜着一雙迷離的眼睛,被酒精催眠了的她,根本不懂得去畏懼駱曜笙。
一聽到她這麼說,駱曜笙原本就有些難看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聲音,也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惱怒:“我說,跟我回去!”
這一次,幾乎是咬牙切次說出來的。
“我不要!我要去見逸楓!我要見……唔!”酒醉的付溪茜,學會了忤逆駱曜笙的意思,聽到駱曜笙要帶自己回去,撅起嘴來,揮動着手想要掙脫他抓住自己雙臂的手,一臉不情願地嘟囔着。
這樣胡鬧的行爲,瞬時點燃了駱曜笙心中的怒火,他用力一抓她的手臂,將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一俯身,將她喋喋不休的那張嘴用自己的瀲灩薄脣給封閉住了。
一個隱含着憤怒的懲罰性的吻落下,他粗暴地肆虐啃咬着她的脣,似乎是在懲罰她的不安分,也似乎是在發泄自己心中那份煩躁的心情。
她竟然當着他的面說想念另一個男人,還想要見他!這樣的話讓駱曜笙心裡的憤怒更加明顯,徹底地激發了他心底的暴躁的情緒。
他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腦海裡唯一閃過的念頭,便是付溪茜是他的女人!也許是強烈的霸佔欲,讓他不能去容忍,既然已經成爲自己女人的付溪茜,還去想念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