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您打算出門嗎?”一大早牧辰便看到媽媽正提着包打算出門,爸交待他的事情他可不敢怠慢,他忙追上前, “要去哪, 我送您去。”
“不用了, 媽想自己一個人去。”牧辰媽媽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可是這裡很難叫到車, 至少要讓我送您出去吧。”
“也好, 你就送我到交通方便的地方就好了。”牧辰媽媽終於答應了。
牧辰笑着爲媽媽打開門,轉頭對着正在收拾的凝兒,“凝兒, 我和媽出去一下。”
“喔,好。”凝兒輕輕點頭, “路上小心。”
“回見!”牧辰帶上了門。
“我的傻瓜兒子, 你一路上都在笑什麼呀。”牧辰媽媽奇怪地看着牧辰一邊開車一邊傻笑的臉。
牧辰收起笑容, 轉頭有些興奮地看了媽媽一眼,“媽, 你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況怎麼樣?”
“你指什麼狀況?”牧辰媽媽不解地看着兒子。
“我是說我,凝兒,還有媽媽,我們這樣生活在一起像不像是一家人呢?”
牧辰媽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牧辰興奮的臉, 那孩子, 真的還活着嗎?原來這個世界真的那麼小, 不管時間空間有多長有多遠, 該遇見的人總是會遇見的,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牧辰見媽媽沒有回話,他轉過臉看着媽媽, “媽,你在想什麼?你也這樣認爲對不對?”
“對,媽也覺得如此,我們確實很像是一家人,也許很多年前根本就是一家人吧。”牧辰媽媽說完將臉轉向了窗外,但願這一切很快能夠明瞭。
牧辰轉過臉繼續開車,到底媽媽的秘密是什麼呢,但願不是他害怕的那樣。看來呆會得和俊彥見一面才行。
咖啡廳裡,牧辰坐在那裡等着俊彥。他無聊地攪動着咖啡,終於半個小時後一襲正裝的俊彥出現在他眼前,牧辰挑眉看着已坐到他對面的俊彥開口,“兩個大男人約在咖啡館見面實在詭異呀。”
俊彥擡起臉,“能趕來見你已經不錯了,呆會還有董事會議要開,最近快忙瘋了。”
“理解理解,不過再忙也應該抽出時間去見下凝兒吧。”
俊彥叫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她最近還好吧,如我們之前所推斷,恩娜不肯就這麼放手,我怕恩娜會有偏激的想法去傷害凝兒,所以一直不敢去見凝兒,加上最近公司比較忙,我還沒來得及另想辦法,等過一段時間我會認真處理這件事情的。這段時間,凝兒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牧辰揚起臉,誇張地開口,“怎麼辦,大灰狼牧辰該怎麼辦?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默契的兩個人?”
俊彥疑惑地看着他,“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大灰狼,什麼默契?”
“凝兒呀,也說擔心恩娜會傷害你,一直默默等着你這個俊彥哥哥去找她的那一天呢。”
俊彥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甜蜜樣子,他像個大男孩似地摸摸頭,“那大灰狼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算了吧,你不懂也沒關係。”牧辰喝下一口咖啡,“今天來找你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情?”
牧辰看了一眼俊彥,“關於凝兒的親生母親你瞭解多少?”
俊彥皺眉,“我只見過相片,然後知道她的名字叫雪櫻,和父親可能過去認識,並且有過一段感情,不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和你父親?”牧辰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怎麼感覺越來越複雜了。“你是說凝兒的親生母親和你父親他們過去認識並且還有過一段感情?”
俊彥點點頭,“對,這一段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當時父親之所以會收養凝兒對她寵愛有加,我和你一樣有着疑問直到後來凝兒把她親生母親的相片拿到我面前,我才明白父親對她的寵愛是因爲什麼。”
“因爲什麼?”
“凝兒的親生母親是父親一直深愛並且無法忘記的人。”俊彥低下頭,這也是父親爲什麼一直對母親不聞不問的原因。
“等一等。”牧辰理了理思緒,“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父親愛烏及烏,然後也把過去的愛人的女兒視爲已出?”
俊彥搖搖頭,“不,是親生。”
“親生?那你和凝兒不是?”牧辰驚訝地看着俊彥。
俊彥笑着搖搖頭,“有一段時間我也以爲是,還因此排斥討厭過凝兒,可是後來有一次學校體檢,知道了凝兒的血型根本不可能是父親的女兒。”
“可是也有可能凝兒的血型像她母親的。”牧辰思索着開口。
俊彥再次搖頭,“不是的,據我所知,這種可能幾乎爲零。”他笑着看着牧辰,“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父親打算拋棄凝兒的原因嗎?”
牧辰驚訝地擡起臉,“那場車禍?”
“對,父親知道了凝兒的血型後就鐵青了臉,生氣得再也不肯讓凝兒踏進凌家,所以凝兒肯定不可能是他的女兒,我想是父親自己一直認爲是,所以當年才收養凝兒在身邊的。”
牧辰低下頭,“那凝兒的父親到底是誰?”
“這個我曾經試着調查過,可惜毫無線索,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好像凝兒的身世刻意被人隱藏起來了一樣。”俊彥摸摸下巴,其實這也一直是他的疑問,不過他總歸還是應該高興的,因爲凝兒和他是可以相愛的。
對面的牧辰卻皺了眉,母親的反常,從來沒有吵過架的父母因爲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生氣吵架,凝兒的親生父母親又到底是誰?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臉看着俊彥,“俊彥,雖然只見過相片,可是如果見到本人,你應該還是認得出來吧?”
“你是說凝兒的母親嗎?”
“對!”
俊彥笑着擺手,“牧辰,你在說什麼?凝兒的母親早就過世了,所以她才成了孤兒,我又怎麼可能再見到凝兒的母親本人?”
牧辰低下臉,對,一切都只是猜測,也許只是巧合,他擠出一絲笑容,“俊彥,你還沒見過我母親吧,她過來了,就住在那裡,不如今天我們聚一下吧。”
“這樣啊,好像是沒拜訪過。”俊彥看看時間,“可是呆會還有重要的會議。”他擡起臉看着牧辰,“這樣吧,如果我有時間就打給你。剛好我也早就想見凝兒了。”
牧辰點點頭,只能這樣了。父親應該今天或者明天就會到了,但願一切都很快能明瞭。
“回來啦,午餐快好嘍。”凝兒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向門口望去,“我只試着做了一些簡單的菜式,還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品味呢。”
“看來你已經適應了一個瞎子的生活。”尹恩娜的語氣帶着顯而意見的嘲笑意味。
凝兒的笑意定格在臉上,她將手中的碗端到旁邊,“你怎麼會來這裡?”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是單純想來看看你,剛好父親也想來看看他從小寵到大的養女,所以就一起過來了。”恩娜淡淡地開口。
“父親,父親也來了嗎?”凝兒怔在那裡,自從上次和俊彥離開,她以爲她曾經崇拜的父親再也不會願意見她。
“對,來看看你。”一直打量屋子未出聲的凌嘯天終於開口了。“這裡一點都沒變,和當年接你進來的時候一樣,我們坐下來聊聊吧。”
恩娜和凌嘯天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凝兒給他們端來茶水。
“眼睛好點了嗎?”凌嘯天看着她仍然沒有焦距的眼神,“聽恩娜說起你的近況,說實話爸爸很擔心。”
凝兒在他們對面坐下來,對於面前的兩個人,她都有着無法說清的欠疚,“請您不用擔心,就像恩娜說的我已經能自己照顧自己了,況且牧辰說只要我能放寬心,我的眼睛就會復明也不一定。”
“所以現在是抱着希望在生活嗎?”
凝兒訝異着聽着父親久違的關心語氣,她輕輕點頭。“是這樣的。”
“那就好,那就好。”凌嘯天點點頭,“可能是因爲年紀大了,最近常常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你剛到我們家時的樣子。”他站起身,看着客廳石柱上掛着的相片,“那時你們是多要好的一對兄妹。”凌嘯天轉身看着凝兒怔在那裡的臉,“我記得當時只要有客人過來,你都會高興地跑到客人身邊跟他們介紹你眼中最了不起的俊彥哥哥。”
尹恩娜的臉上閃過一絲冰冷的笑容。
凝兒只是眠着嘴沒有回話。
凌嘯天坐到她身邊,“俊希,你應該知道許多人都知道我還有一個女兒吧。”
凝兒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緩緩擡起臉,“爸,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凌嘯天轉身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瞧,你還記得我喜歡喝加了鹽的茶水。你說這樣貼心的女兒我又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流落在外,更何況她現在眼睛還受着傷?”
“爸,您的意思是?”凝兒驚詫地擡起臉。
“沒錯,爸的意思是想把你接回家,讓你和家人團聚,這樣也方便照顧你。”恩娜代替凌嘯天回答了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