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一直持續了近半個月,周進的軍隊漸漸地退守宛城,而袁紹的大軍也已經就位,一下子雙方的軍隊就進入了廝殺。戰爭是殘酷的,特別是古代的肉搏戰,周進這邊就出現了很多的殘疾人,而曹聯軍則很多的受傷士兵直接就死於感染。
孫策沒有在冬季向荊州進攻,很顯然這一個水量不多的季節依靠水軍進攻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作爲軍師,周瑜不會那麼做的。南方的蠻夷因爲曹的許諾,而進攻荊州,結果被黃忠殺退,但是他們並沒有放棄騷擾荊州,在他們看來這荊州就是糧倉和糧庫,特別是冬季,很多的南方蠻夷則成羣地進行擄掠,所以黃忠這一邊的壓力很大。
周進軍現如今所剩下的兵力不到兩萬五千人馬,面對着還有近六萬人馬的曹聯軍,周進很是頭痛,每一天都有新的傷亡數字統計,雖然有一些新兵被補了進來但是新加入的士兵數量明顯是比不上那些傷亡士兵數量的。
“主公,敵軍又進攻了!”李儒很驚慌地衝進宛城裡的一座帳篷跑去,帳篷裡頭鑽出一個虎頭虎腦的將軍,他皺着眉頭,然後嘴上在喃喃自語,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周進。
仗打了這麼久,這聯軍的戰鬥力還是這麼強,周進本以爲對方人數衆多就可以派小部隊去偷襲敵軍的糧草,讓敵軍沒有糧草而驚慌失措,但是敵軍似乎對周進這一招早有防備,周進派去的幾支隊伍無一倖免都遭到了埋伏,被剿滅了。想到這裡,周進不禁心痛,要知道這幾支偷襲隊伍的首領就是他親自帶出來的士兵。
最近這曹的進攻迅猛異常,似乎很想在短時間內把周進殲滅。周進皺了眉頭,問道“公臺,宛城的百姓都撤走了沒有?”
然後一個留着羊角鬍子田子方臉的人從帳篷裡鑽出來“主公,這宛城的百姓都撤走了!”
聽到這一個消息,周進不禁點點頭,是時候撤退了,現在就可以把宛城這座空城交給曹,關鍵是,不能這樣白白地交給曹,還要給曹一個教訓。周進的臉色有點陰沉,似乎是在想什麼。
幾日後,周進帶着人馬悄悄地撤出宛城,曹聯軍根本沒有發現,又過了幾日,曹帶着大軍向宛城發動進攻,結果發現那裡只是一座空城。
“奇怪,這周進賊子是如何悄然地撤出宛城?”馬騰看着這一座空城,不禁問道。士兵們向螞蟻一般往宛城裡鑽,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真正的牀了,一直以來他們都是睡在樹林裡,亦或是草叢了,所以對這起碼還能稱得上是民居,還挺懷念的。
曹不屑地看了看馬騰,心裡不禁暗罵,如果不是這馬騰不讓他早日進攻的話,那麼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讓這周進賊子這麼光明正大的逃走了。實在是氣煞人也。想到這裡曹就鬱悶了,這一段時間的戰役,這些人總是左右他的想法,導致出現一大堆的失誤,還差點讓周進把他們的糧倉給燒了。曹一想到這裡就把袁紹恨得牙癢癢,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曹聯軍就這樣駐紮在這一座沒有人煙的空城裡,似乎一切看起來都是這麼合情合理,沒有任何的疏漏,在曹看來這周進定是要和他們在山區糾纏,這樣一來,周進軍就佔據了地理優勢,而且馬騰的騎兵基本上就在那裡行不通了,所以把一座空城留給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這一晚絕大多數的士兵都睡的很香。
然而他們沒有發現在一些百姓家裡,他們雖然離開了,但是還留下了大量的柴火,如果細心的人仔細地檢查一下就會發現這些柴火和普通的有點區別,這些柴火似乎更容易着火。但是飢寒交迫的士兵們沒有閒情去理會這些,只要是柴火能燒就可以了,也不必去追究其他的事情。
時間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左右,這半個月,曹聯軍進行了休整,偶爾他們還和周進軍有過一些交戰,但是總的規模還是不大,曹聯軍則是將這宛城作爲新的基地,把大量的糧草囤積在這裡,作爲進攻周進的一個跳板。
“主公,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妥了,不知主公你的下一步是?”離宛城五十里的一個小山坡上,幾個人影出現在山坡上,爲首的一人看上去很是魁梧,顯得比較有靈氣。
“公臺,你辦好了?”那爲首的一人對一個人影說道。那個帶有點瘦弱的人影點點頭。“主公,我按您的吩咐,在宛城四周的流水道里頭都佈置了不少的柴火,肯定能夠一點就着!”
嗯,這樣好,那爲首的一人點點頭,“嗯,那麼今晚就行動吧!”隨即幾個黑影便匆匆地往山坡下趕去。
這一晚的夜很是妖嬈,這是冬季罕見的一輪明月,最近的天氣還是挺好的,白天都陽光燦爛,晚上便皓月當空,似乎很是喜人,那些正在休整的士兵總算過了幾天還算和平的日子。正嘻嘻哈哈地坐在炕上說些渾話。
漸漸地時間慢慢地流失,整個宛城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小了,到了午夜的時候,除了站崗的士兵還時不時地發出一陣抱怨的聲音,似乎一切都很靜。
突然,一陣爆裂的聲音穿了出來,站崗的士兵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一股熱浪襲來,在這個寒冷的黑夜裡,這一陣的熱浪給他的便是一種暖烘烘的感覺,這個站崗的士兵不禁都享受起來了,連身上的冰霜都化了不少。
隨着熱度的升高,站崗的士兵猛然間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這件事有點奇怪,怎麼會有熱的感覺呢。就在這個士兵查看的時候,突然一條火龍從一處民宅竄出,一下子吞沒了民宅上的茅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啊!”一陣殺豬一般的吼叫便從那家民宅裡傳了出來,緊接着便是一個火人呼叫着從民宅裡頭跑出來,邊跑着邊吼叫着,那站崗的士兵驚恐地看着眼前這個滿身是火的人,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來。正當他要去救火的時候,又一條火龍從一處地溝裡竄出來。
“走水了,走水了!”那士兵吼叫着,過了一會兒,火龍越來越多,天空之中的煙塵越來越多,漸漸地開始集聚。在街上吼叫的士兵漸漸地更加多了,而且火光也照亮了整個天空,紅彤彤地很是映人眼。
“何事如此驚慌?”曹睡夢中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出於本能他趕緊反應過了,剛醒來的他一探出頭去也驚呆了,到處都是大火,紅彤彤的火球到處都是,不時有人慘叫着從街的東邊走到街的西邊,有的時候還能看到火馬奔騰的壯觀景象。
“主公,快逃,宛城大火!”一個身材高大的將軍一把抓住這曹就像是提小雞一般,把他提起,帶着曹立即上馬,迅雷不及掩耳的逃往城門。曹擡起頭來,這才發現救他的原來是呂布,此時的他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其他人了,他無奈地看着沿途上地一幕幕,他的內心不禁滴血,整個宛城都是一片火海,四處都是慘叫,燃燒的火爆聲不斷地從一座座民宅裡傳出,許多的士兵死命地往城門口跑去,他們身上有的只穿了幾件單薄的睡衣,有的則是身上一片黑,臉上也是炭黑。這還是好的了,更有勝者,帶着一半被燒焦的臉不顧一切地往城門口衝去。
隨着呂布帶着曹越往城門口去,發現越來越多的士兵聚集在城門口想要出去。要知道火災最大的不是溫度,而是致命的各種毒氣,一旦人吸入了這些東西,那麼就在劫難逃。
呂布看着聚集在城門口的那些士兵,一把拿起方天畫戟,大聲道“速速閃開!主公在此,否則格殺勿論!”說完這話,本來以爲這些大頭兵會讓開的呂布驚奇地發現,事實根本就不在他的預料之內,這些士兵絲毫沒有執行他的命令,而是不顧一切地衝向城門。幾個士兵還鄙視地看了呂布一眼,似乎在說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命令我們。
幾個士兵還在擠着,一道金屬光澤閃過,那幾個正往城門口衝去的士兵被一刀兩斷,鮮血一下子染紅了整個城門地板,所有的士兵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呆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還直愣愣地盯着呂布。
此時的火勢更加大了,一陣陣燒焦味從城內傳來,呂布看着那些狼狽的士兵有點遲疑,他似乎是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曹看了呂布一眼,他搖了搖頭,然後朗聲道“要成大事就要不拘小節,奉先我們趕緊走吧!”
呂布聞言停頓了一秒,緊接着他的眼神變得很是猙獰,呂布大手一揮,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唉,不是我想你們死,只是實在是殘酷啊,不是你們死就是我們死啊!”一座山頭上的一處高一點的石塊上,坐着一個人影,那個人影望着遙遠的東北方向發呆,時不時地喃喃自語道。
“主公,火已經燒起來了,我們是不是要收網了?”從樹林中走出一個人影,對着那個發呆的人影道。
收網?唉,也只能這麼稱呼吧,那個人影微微點頭,說了一句“去吧!”然後便是一陣長嘆。
天漸漸地明瞭,陽光照射在地面上彷彿披了一件美麗的金絲地攤。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美麗的地攤,一羣很狼狽地人馬癡癡地望着眼前這一座還冒着黑煙的城池。
幾個貌似乞丐一般的人,無奈地看着這一座可以叫做地獄的城池,其中一個臉上有數道黑印,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也被燒掉一半,袒胸露乳的,很是狼狽。另外幾個也好不到哪裡去,全身的衣服也是焦黃焦黃的,除了披頭散髮,有的臉上還有幾道傷疤。其中一個胖子稍微好一點,頭髮依舊是扎捆着的,但是臉上的疲倦也透露出他昨天晚上過得不好。
“孟德,這是天災否?”那個胖子凍得有點顫慄,用黑黑的手指指着那做城池,顫慄地說道。其中一個人影聞言後搖了搖頭“吾也不知,不過此事恐怕不是天災這麼簡單,定然和周進賊子有關!”
和周進賊子有關,聽到這句話,其他幾個人頓時眼裡透露出一絲絲的仇恨。“報!主公,周進賊子昨夜襲擊我軍的西糧倉!”一人前來報告道。
什麼?周進襲擊了西糧倉,其中一個黑影頓時心裡一沉,緊接着印上心頭的便是兩個字,完了,一切都完了!
“報,主公,周進賊子襲擊了我軍的東糧倉不過已經被我軍擊退!”又是一個傳令兵報告道。其中的那個叫孟德的黑影頓時舒心了不少,心中暗道還好這自己的東糧倉是讓夏侯惇守備的,要不然恐怕這次真的是糟了。
“孟德!”一個人影對着那個叫孟德的人影說道。“本初,你有何事?”
“孟德,我們聯軍的損失如何?”
“這這我軍駐紮在宛城的三萬餘人只逃出不到五千餘人,我聯軍的糧草大部已經被燒燬,馬匹只剩下不到一千匹!軍械也被毀去大半!”
“這這周進賊子真是非人哉啊!”
“主公,我軍大勝啊!”一個身影匆匆地走進帳篷,大聲道。
“哦,公臺,喜從何來?”周進擡起頭來問道。
陳宮興沖沖地說道:“宛城大火,駐紮在宛城的曹聯軍損失慘重,估計只有五千餘人逃出,曹聯軍的糧草大半被毀,預計難以支撐過冬!”陳宮喝了口水,然後對着這些正目瞪口呆的將領再次說道“此外我軍奇襲馬騰的西糧倉,將馬騰的糧草全部燒燬,不過我軍派去襲擊曹東糧倉的隊伍倒是遇到了障礙,無法短時間攻破敵軍的防守,因此放棄了進攻!”
呵呵,周進笑了笑,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也是很不錯的,周進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己的一個歪點子居然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果然知識便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