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劉巴在零陵郡舉兵以來,江東軍的注意力自然也被吸引到了荊南地區。
“全軍聽令,渡江!”
只見得在橫無際涯的江面之上,數以百計、大小不同的戰艦緩緩地駛過江面,每一隻戰艦之上都高高懸掛着黃麒麟戰旗,象徵着漢朝王師的軍隊。
甘寧立在戰艦船頭之上,只覺得意氣風發,當年他不過是區區一介水賊,即便錦帆之名響徹大江南北,說到底也不過是水賊而已,哪裡敢這麼大搖大擺的橫行在江面之上?
當年能夠在江面之上橫行無忌的也只有兩個存在,那就是荊州水師和江東水師,這兩支水師勢力龐大,戰艦數百乃至上千艘,足以稱得上是龐然大物。
不過,今天他甘寧也是西涼水師的一員,而龐大的荊州水師和江東水師則是先後覆滅,不能不讓人有一種時光流逝的感慨。
“甘郎將,前面便是公安港了。”手下士卒報告道。
甘寧點了點頭,意氣風發的揮手道:“命令全軍靠岸,將步卒先放下,然後分別佔領公安港和洞庭港!”
甘寧作爲先驅部隊,率領近百艘戰艦南下,攜帶的除了本部水軍士卒之外,還帶了劉磐黃忠率領的萬餘長沙兵,爲的便是一舉收復武陵,進而徹底收復荊南。
只見得百餘艘戰艦一前一後,緩緩地靠在了公安港口附近。
“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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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打開,成千上萬的長沙兵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而老將黃忠也跟着一起走了下去,雖然歷經顛簸,不過他依舊是精神健碩,兩眼發光。
“公權,某先帶兵去收復武陵郡,你慢慢來便是。”
黃忠對劉磐知會一聲之後,大手一揮,近萬長沙兵在他的統率之下,朝着武陵城進軍而去。
“黃老將軍當真是勇猛不減壯年,只怕是某與黃老將軍交手,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甘寧感慨道。
劉磐笑道:“漢升之勇猛,不下於趙國之廉頗,反正我在他手下走不過二十回合。”
劉磐被劉表委任處理荊南事務,在長沙遇到了老將黃忠,當時年輕氣盛的劉磐並未將黃忠這老頭放在眼裡,說話不免趾高氣昂。
黃忠當即請求和劉磐切磋,劉磐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不過黃忠也知道他的身份,因此要求比試箭術...結果黃忠的箭術真可謂百步穿楊,不下於戰國之養由基,射的劉磐三戰三敗。
劉磐不服氣,又要比近戰,結果在黃忠手下堪堪走了十幾個回合,又敗下陣來。從這之後,劉磐對黃忠算是心服口服了。
而此時,黃忠已經帶兵殺到武陵城下。
萬餘長沙兵氣勢洶洶的在武陵城下襬開陣勢,黃忠騎着一匹棗紅馬來到城下,手提長柄戰刀,揹着三石強弓,全身披掛,頜下一縷花白鬍須直到胸前,當真是威風凜凜。
“宛城黃忠在此,朝廷王師早已收復荊北,爾等何不早降?”
城頭之上的叛軍見到黃忠之後,頓時面色驚恐,議論紛紛。
“黃忠來了?”
“這位老將軍據說乃是荊南,甚至荊州第一上將,一手神射百步穿楊啊!”
“完了完了,再這麼下去豈不是等死麼?”
見到城門還是沒有打開,黃忠不由得冷哼一聲,隨手將長刀插在地上,取出背後弓箭。
黃忠眼睛一眯,拈弓搭箭對準了城頭之上,弓弦微微震動。
嗖!
嘣!
“啊!”
城頭上的門侯忽然慘叫一聲,只見得這支箭矢飛射而來,竟然射穿了他的手腕之後餘威不減,又射進了牆磚之中,將他的手臂硬生生釘在了牆上。
城頭上的守軍無不是面色大變,看向黃忠的目光變得驚恐起來。
而長沙兵則是無不歡聲如雷,振臂高呼。
“老將軍神射,天下無敵啊!”
“哈哈哈,城中的兔崽子們還在等什麼?快快投降吧。”
“就是啊,要是再不投降,打破城池,雞犬不留。”
兩軍士氣一升一降,若是此時長沙軍發動猛攻,只怕用不了半日功夫便能將城池攻下。
然而黃忠卻是並不急於攻城,反而朗聲道:“城中守軍聽好了,本將只給你們半個時辰的工夫考慮,若是半個時辰之後還不投降,休怪本將無情!”
說罷,黃忠便命令麾下軍馬原地休息,而城中則是響起了激烈的議論聲。
“投降吧,敵軍數量超出我軍好幾倍,又有黃漢升這樣的猛將率領,咱們怎麼可能守得住呢?”
“不成,我等都是江東軍士,豈能就此拱手而降?”
“什麼江東軍士?咱們連江東六郡都丟了,如今佔據荊南,還能稱得上是江東軍?咱們佔據荊南連半年都不到,這裡的士族到處造反,根本就不認同我們,如何繼續奮戰下去?”
“可是...”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城中的兩千江東軍終於做出了決斷,打開了城門。
城中的江東軍校尉無奈的走了出來,跪地道:“黃老將軍,我等願降,但求善待我軍士卒。”
黃忠面色傲然的點了點頭:“放心便是,爾等既然已經投降,那便是我軍的一員,本將對於我軍士卒自然是一視同仁。”
聽到黃忠這麼說,這員江東軍校尉也放心了許多,隨後命令城中江東軍將士走出來投降。於是乎,黃忠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的平定了武陵郡。
不久之後,劉磐率領着後續士卒趕到,準備增援黃忠的時候,卻發現黃忠已經把武陵郡攻下了。
“哈哈哈,漢升當真勇猛,不戰而屈人之兵。”劉磐哈哈笑道。
黃忠搖了搖頭:“此戰若非西涼軍大軍壓境,敵軍倒也不會投降的這麼快。”
說道此處,劉磐也不由得面色一陣黯淡。叔父劉表去世,他無所歸附,自然也只好投靠西涼軍。
“大將軍威震天下,掃蕩中原,克定巴蜀,將來必定能夠一統天下,我等追隨大將軍倒是也沒什麼。”黃忠對劉磐好言安慰道。
“也是,畢竟都是宗室之後。”劉磐振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