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豈是池中物 190李儒力勸入徐州,壺關關下大戰起。
190李儒力勸入徐州,壺關關下大戰起。
上回說到劉備在是否入主徐州爲陶恭祖抵擋袁術大軍這個問題上左右爲難,最後卻沒有自己拿主張而是請出了一個神秘的謀士來爲自己拿主意。
若是呂布在這裡看到那個謀士,只怕會大吃一驚。因爲眼下這個被劉備奉爲軍師的文士,卻正是當年統領數十萬西涼軍的相國董卓麾下,西涼軍頭號智囊的李儒李文優!!!
李儒和劉備是怎麼湊到一起成了主從的呢?這就要說來話長了。當年董卓身死,李儒遵從董卓遺命,率軍闖入洛陽宮中劫掠了天子劉協以及滿朝百官之後卻被李催、郭汜懷疑,李儒在得到董卓死訊後悲憤難耐,又遭受李催和郭汜的冷言冷語,一怒之下乾脆棄了西涼軍投河北去了。
在河北,李儒先是以化名拜見了袁紹。但是在怎料袁紹素來重視世家大族,像李儒這樣光有才學卻沒有什麼世家做後盾的文士,出身四世三公的袁紹又怎麼可能重用他?李儒在河北鄴城等了兩個月,但是最後等來的是袁紹任命他去上任鉅鹿縣縣令的任命書。
李儒當時接到袁紹派人送來的任命書時笑了,笑的前仰後合。隨後在那日下午,李儒就將那封任命書懸掛在屋中,帶着一點盤纏和衣物就離開了河北。
李儒第二個目標是幽州刺史公孫瓚,公孫瓚得呂布之助兵不血刃的搞倒劉虞,完完整整的掌握了幽州。這麼些年裡少了一隻採取懷柔手段的劉虞,公孫瓚對幽州邊境的各個異族強盜們採取的鐵血打擊越來越猛烈。
而李儒來的時候公孫瓚正忙着帶兵清剿烏恆一個部落的一次叛luàn,硬生生的將李儒晾在那裡一個多月。李儒耐着xìng子一直等到公孫瓚回師,但是在與公孫瓚的那次會面,卻讓李儒大失所望。原因就是公孫瓚對於爭霸天下並沒有太大yù望,他平生最渴求的就是將邊境越來越猖獗的草原異族全部驅逐,從而保那幽州百姓一方太平。
李儒又一次不辭而別,不爲別的就是因爲李儒覺得公孫瓚給不了讓他施展才華的舞臺。李儒一路從幽州來到了青州,最後卻在北海郡遇到了讓他最中意的一個人——劉備!
劉備那時候正是在孔融帳下效力,但是劉備收買人心的舉動卻恰好被路過北海的李儒收在眼裡。試問,一個寄居他人籬下的人,爲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收買人心?
李儒抱着試試看的心態與劉備夜談了一次,結果大家應該都能猜到,劉備無非又是將自己‘漢室宗親’的牌子還有重振漢室的yù望大談特談,而劉備話語中隱隱透露的對呂布幷州軍的恨意,卻正是合了李儒的胃口。那一夜劉備究竟說了什麼除了李儒以外連關羽、張合這兩人都不太清楚,只知道第二日李儒和劉備出來的時候,李儒就已經稱呼劉備爲主公,而劉備竟然稱呼一個才見過一面的陌生人爲軍師!!
迴歸正題,當李儒聽完劉備的疑問後,先是閉目靜思了片刻,然後猛然睜開雙眼說道:“這個徐州必須去!”
“哦?這是爲何?”劉備很是詫異的問道。
“主公素來以重振漢室爲己任,可如今呂布的幷州軍已經佔據了司州、幷州、荊州南陽、兗州濮陽,若是準備再不趁曹cào與呂布糾纏於兗州奪取徐州,等呂布擊敗曹cào並佔據兗州後徐州不是落入袁術手中就是成了呂布下一步的目標。只怕主公這一輩子最多也就是困居在這北海一郡之地別無出路了!
相反,若是主公願意傾北海全郡之兵入徐州抵抗袁術,憑徐州十萬之衆和我軍數萬jīng銳之士,擊敗袁術只是易如反掌耳!其後若是呂布和曹cào尚未分出勝負,我軍可趁勢反攻淮南,奪了袁術的根基,並以此抵抗呂布。若如此,天下大勢尚未定論,否則不出十年,天下盡如呂布之手!!”李儒十分嚴肅的說道。
“當真?”劉備面sè一變。
“千真萬確!”李儒雙眼毫不畏懼的看着劉備的眼睛。
劉備雙手緊握成拳,閉上雙眼又思量了片刻,終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整頓全軍,出師徐州!!”
幷州壺關。
“咚!咚!咚!咚!...”震耳的擂鼓聲突然傳遍整個關隘,數萬幷州軍士拿起自己的武器,向壺關城樓上走去。
“袁軍來犯,準備禦敵!!”太史慈手持銀槍,高聲厲喝道。
‘這袁紹不是一直受困與漢升將軍他們的sāo擾嗎,爲什麼突然敢這麼肆無忌憚的來攻取壺關?難道他就不怕我們壺關守軍與漢升將軍他們的部隊內外夾擊麼?’太史慈一邊注視着袁紹的大軍一步步向城池,一邊疑惑的思索着袁紹的冀州軍爲什麼突然不顧黃忠的騎兵部隊,冒着內外夾攻的危險來攻擊壺關。
“將士們!此次攻城第一個踏上壺關者,賞金百兩!有斬殺壺關守將首級者,賞金五百兩美nv十人!望爾等奮勇爭先,努力殺敵!進攻!!!”袁紹手中寶劍一揮,茫茫然的大軍各自擡着雲梯和推着蛤蟆車,向壺關城牆喊殺着衝去。
“弓弩手準備!放箭!!!”隨着太史慈一聲軍令,數以萬計的箭支籠罩向袁軍的頭頂。
“咻!咻!咻!咻!”太史慈可是世間罕見的shè手,只見太史慈chōu出四根狼牙白羽箭,稍作瞄準後同時shè出,立刻就有四名袁軍校尉或捂着咽喉或捂着臉龐,都軟倒在地最終被沒有做絲毫停留的人海踩成ròu泥。
“噗噗噗噗!”數十輛頂着熟牛皮的蛤蟆車,在數百名軍士的推動下緩緩接近壺關城牆,那些致命的箭雨面對這些頂了數張熟牛皮的‘怪物’,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威脅到車子下面的軍士。
“砸火油!!”太史慈看的真切,立刻令軍士潑灑火油意圖燒燬這些蛤蟆車。
“扔火把!!”看到火油被一罐罐的砸下去,太史慈冷聲喝道。
“呼!!”數百支點燃的火把被丟下關外,那些火把一接觸到地上散落的火油,立刻將關外的大地燃起一片火海!
“啊!救我啊!!!”
“着火了!!快幫我撲火!!”
數百藏在蛤蟆車下的袁軍軍士大多被火油潑灑到身上,一遇到一丁點的火星,他們身上立刻燃起熊熊大火,任憑他們如何在地上翻滾和用手撲打,大火卻越燒越大,那些被火燒的胡luàn奔跑的軍士,還把自己身上燃燒的大火帶到身後那些沒被燒着的軍事身上,一時間袁軍的攻勢爲之一減。
“將那些着火的人刺死!大軍用土掩法繼續前進!!”袁軍大將高覽一槍刺死一名向他衝過來的火人,眉頭都沒皺一下的下達了殘忍的軍令。
“不要!救,厄!!”
“額!!”
“饒,噗!”
有時候一個普通軍士的生命,在戰場上只是一個爲將者隨意丟棄的物品,你有用時他會盡可能的利用你,一旦你成爲累贅或者是沒有用處了,那迎接你的就很可能是丟棄和毀滅。
“可惡!準備礌石!!”看到消耗了不少火油構建起來的防線被袁軍用人命和泥土所破除,太史慈只得使出守城戰中一大利器——礌石!
“投!!”看着一架架雲梯被搭上壺關的城牆,太史慈厲聲怒喝道
“轟隆隆~~”一塊塊巨大的石塊,順着雲梯或是直接順着略帶斜度的城牆,呼嘯着、翻滾着,最終落入人羣之中,並在密密麻麻的人羣中肆意的打着轉,將一個個袁軍軍士碾成ròu泥,並壓碎了很多剛剛搭上城牆的雲梯。
“不準退!給我繼續上!!”高覽絲毫不爲所動,手中長槍揮了揮,指揮着後面擡着雲梯的袁軍軍士繼續衝擊壺關城牆。
“咻!!”
“嗯?喝啊!!”高覽一槍挑起身旁一名軍士,擋向尖嘯傳來的方向。
“噗噗噗噗!!”
“一弓數箭?”
高覽看了看搶上那名死不瞑目的袁軍軍士身上四支chā入ròu中的利箭,心中寒氣頓生。若是剛剛自己閃躲了,或是大意下妄想用長槍挑落來襲箭支,只怕後面數箭就會有一箭jīng準的刺入自己的身體!!
“看我作甚?快點給我衝上去!”高覽從地上撿起一面木盾來遮擋自己,並yīn沉着臉朝着幾名看着自己的袁軍軍士怒吼道!
“弓箭手後退十步拋shè禦敵,弩手退後二十步支援城頭上危機軍士!刀盾手長槍手與我共同迎戰爬到城頭的袁軍!殺!!!”太史慈提起自己的滄瀾槍,絲毫沒有慌luàn的指揮着軍士。
“城頭上有幷州軍的大將太史慈,我們要不要混在軍士中殺上去斬了此人?”袁紹手下的大將蔣奇問向身旁的高覽。
高覽冷笑一聲道:“蔣奇兄弟到現在還不清楚麼?主公讓我們率軍攻城而讓麴義領着先登軍埋伏於大寨當中,爲的可不是攻取這壺關,而是先引yòu那些騎兵不得不來救這壺關,從而用先登軍伏擊他們,讓他們損失慘重之後,再毫無顧慮的攻取壺關乃至幷州。
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用士卒做做樣子就行,否則就算攻下了壺關,有那數萬騎兵遊弋在冀州境內,始終是主公的心腹大患,而供給前線數十萬大軍的糧草也無法正常的運送到幷州境內。大戰之後只怕主公可不會像他許諾的那樣對錶現優異的將士賞賜,相反還有可能被責罵。”
高覽是袁紹手下少有的智將,他從袁紹藏起攻城戰之中作用最大的先登軍不用,就將袁紹心中的算計猜了個**不離十。而之所以袁紹不明着將此次計劃說出來,就是怕知道了自己心意的將士們都不肯冒頭送死,最後很可能讓黃忠軍中的許攸看穿自己的計謀。
至於這次行動會死多少人,xìng涼薄情的袁紹可沒那閒工夫多做理會。只要能順利的剷除黃忠那數萬人一直拖在自己身後的騎兵,就算付出數萬代價袁紹也會很輕鬆的說一句‘值得’!
“黃將軍,這很可能是袁紹的jiān計啊!你看看,這次大戰動用了幾乎所有的袁軍,但是回什麼偏偏沒有看到那次大出風頭的連弩軍。別忘了,談到攻城戰,除了重甲軍士以外還有什麼兵種能和連弩軍相提並論?當年先秦就是憑着他們的弩軍橫掃關東六國,如今既然袁紹組建起裝備了shè程超過兩百步的大黃弩的龐大弩兵,完全沒有理由會在攻打壺關的時候不用!除非他們是在等我們這數萬騎兵出現。”許攸死死拉住黃忠的臂膀,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黃忠有些焦慮的喝道:“先生!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看看,袁軍數十萬步軍猛攻壺關,壺關上卻只有太史子義的數萬守軍,眼看着那些袁軍的人海都快將壺關淹沒,我身爲主公派來協助子義鎮守壺關的大將,如何能再次坐視壺關陷落?
這樣吧,先生令千餘人在此稍候,我領軍稍稍襲擾一下袁軍側翼,就立刻率軍返回與先生匯合,如此先生以爲可好?”
看到黃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許攸只能無奈的鬆開了手,但是卻仍舊不放心的囑咐道:“既然將軍執意要去,卻要將軍萬萬小心,千萬不要貪功冒進闖入敵軍中軍,否則戰馬一旦失去衝勁,不需要那些弩兵出手光憑那些雜兵,數萬騎兵只需半個時辰就能被數十萬袁軍吞沒幹淨!!”
“曉得了,黃某去去就來。”
黃忠解下自己身後的披風,提刀上馬引着衆軍向壺關方向殺去。
“主公!南方出現大股騎兵!!”
一名袁軍斥候飛身下馬,向坐在中軍大帳內的袁紹稟報道。
“哈哈哈哈,終於來了!傳令麴義,令他率軍迎敵!!”袁紹放下手中的酒盞,撫須而笑。
“遵令!”斥候抱拳應諾一聲,轉身奔麴義那兒去了。
“主公有令!迎敵!!!”麴義看着遠方奔馳而來的幷州騎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呼喝!呼喝!呼喝!!”數萬先登軍踏着整齊的步伐,列着麴義親手傳授的軍陣,向南方緩緩前進。
看着身邊先登軍軍士手上拿着的大黃連弩,麴義心中信心十足。大黃連弩的有效shè程在兩百步外,再算上騎兵的衝擊距離,手持大黃連弩的先登軍可以再離敵軍距離自己三百步外就可以發shè了。而這一弩三箭的大黃連弩集中起來發shè,威力可不是當年自己在虎牢關使用的那些由各路諸侯拼湊起來的強弩能比的。
“敵軍入三百五十步,玄武陣準備!!放!!!”麴義令旗一揮,玄武陣近萬軍士整齊的扣動手中的扳機。
“嗡嗡嗡!!!”一連三發的弩箭迅速shè向黃忠的幷州鐵騎。
“散開!!避開那些弩兵,對袁軍軍陣遊弋奔shè!!!”黃忠根本沒有打算硬抗着那些弩兵的齊shè衝入袁軍軍陣,早在離先登軍還有五百餘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下令麾下的幷州狼騎以一千爲一隊,分散開來用奔shè之法遊弋sāo擾。
但是數萬弩箭遮天蔽日的籠罩過來,讓一千餘名來不及散開的幷州狼騎被shè成了刺蝟。
“可惡!快點散開!往左衝,奔shè那些正在攻打壺關的袁軍軍士!!!”黃忠大刀掃掉幾個shè到自己這邊的弩箭,心中一陣心悸。這還是在三百餘步外,若是在靠近一二百步,只怕自己的這點人馬還夠不夠那些身穿赤甲的畜生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