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朗聲大笑,遠遠就向穿着一身雪白兵丁服,“人比花嬌”的白馬長史公孫瓚作揖。
白馬長史公孫瓚那對鳳眼亮了起來,抱歉道:“妾身忘了夫人剛抵此處,昨天晚上又得了一雙可人兒,不懂遲點纔來,驚擾了先生的美夢,請先生見諒。”
諸葛亮對他的“體貼”暗暗驚心,向紅拂道:“爲夫要和侯爺出城了,最快亦須在傍晚才趕回來。”
紅拂聽話地認可了。
諸葛亮盯了正對他現出憐憫之色的劉封一眼後,招呼着白馬長史公孫瓚向前宅走去。
白馬長史公孫瓚梨渦淺笑道:“嫂夫人長得真出衆,無怪乎長安繁花似錦,卻沒有多少個看得入先生的眼內。”
諸葛亮不知怎麼答他纔好,乾咳兩聲,矇混過去。
踏出府門,陽光漫天,被昨天晚上大雨打溼了的地面,差不多幹透了。
外面至少有近百個白馬長史公孫瓚的隨從,正牽馬恭候着,看見這般陣仗,諸葛亮不由發起愣來。
白馬長史公孫瓚的“玉肩”捱了過來,輕貼着他輕聲道:“眼下道路不安靖,多幾把刀護行,總是安全點呢!”
嗅着他薰得花香噴噴的衣服,諸葛亮也不知是何感受。
再來大漢前怎想到此分舵那麼多姿采,不僅要收拾女的,還打算應對身旁這男的,最悲傷是卻絕不可招惹他。
長安形勢的複雜也大大出乎所料。
什麼時候纔可功成身退呢?
諸葛亮和白馬長史公孫瓚並騎出城,前後四面都會是護駕大家。
自傳出他諸葛亮即將前來洛陽的情報後,趙都原本來已經拉了的形勢,更如拽滿了的弓弦,逼使人艱於呼吸。
固然人人厲兵秣馬,看似十拿九穩。事實上人人自危,都怕成爲遭到不幸的一個。
於此也可見自己建立了“崇高”的威望,無人敢輕忽視之。
白馬長史公孫瓚驅馬挨近了他少許,道:“怎麼會不見貴僕荊傲呢?”
諸葛亮暗暗叫好白馬長史公孫瓚細心。
在這兵兇戰危,人人防備的十分時刻,換了是任何權貴,假如有關羽這種大家,一定會要他十二個時辰貼身保護,因此諸葛亮出門都不將他帶在身旁,確實是不合常理。
他淺笑着道:“內子還是第一趟來到大城市,購物興濃,沒有人伴着總是不太妥當的。”
白馬長史公孫瓚只是隨口問問,絕非起了猜疑,改變話題道:“周瑜視管兄爲頭號情敵,確實是弄錯了目標,讓人好笑。”
諸葛亮奇道:“侯爺何有此言?”
白馬長史公孫瓚淺笑着道:“月英真正看上的人是諸葛亮。唉!月英自己也許沒有察覺,她看孔明的目光與看餘下人等時有着很大的分別。在那時她可能依然不曉得愛上了諸葛亮,然而我已肯定地曉得了。”
諸葛亮心裡面暗懍,這白馬長史公孫瓚確是個有敏銳觀察力的人,一不留神就會給他由眉梢眼角看破蹊蹺,自己真要打醒十二個精神纔好。公孫瓚假笑一下道:“我纔不信月英和諸葛亮之間沒有密約,一旦盯緊月英,終可由她身上將諸葛亮挖出來。”
諸葛亮愁雲密佈道:“侯爺不是要收拾月英吧?”
白馬長史公孫瓚仰天長嘆道:“我一直視她爲紅顏知己,她投向諸葛亮也是自然不過的一回事。管先生還不曾見過諸葛亮,此人確是不世的人材,不管談吐見地和襟胸氣概都別樹一格,本人假如不是與他站在對敵的位置,招攬他還趕不上,然而眼下卻務必要不惜所有代價,務要將他解決。”
諸葛亮特意試探道:“我固然自然知道沒有獲得月英的盼望,可是卻也覺得她頗關注我老管。嘿!憑侯爺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比之看諸葛亮怎樣呢?”
白馬長史公孫瓚點頭道:“她的確很關注你,問題在她是個相當死板的人,一定不會像貂蟬般見異思遷,諸葛亮有先入主的優勢,你和周瑜唯有死了這條心了。”
諸葛亮笑道:“事情看起來還未絕望,有侯爺那麼高明的人收拾諸葛亮,他能活的時間應屈指可數了。那時月英不是要再行選拔對像嗎?”
白馬長史公孫瓚無可奈何道:“事實早證明了所有低估諸葛亮的人,最終都慘淡收場。不管董卓的人怎樣部署,我依然堅信諸葛亮有移花接木潛入長安的本領。以曹操和諸葛亮的狡猾,哪會任由下落給漢庭的敵對派系泄露出來,其中定是有詐。”
諸葛亮背椎生寒,直衝腦際。
他越來越發覺白馬長史公孫瓚此人不普通,無怪乎能成爲襄賁侯劉虞的頭號敵人。
現身在長安的諸侯權臣中,除袁紹這重量級人物外,就要數這不形於外的白馬長史公孫瓚了。
不過他的弱點就是:嘿!似乎“愛上”了自己,因此坦蕩胸懷,盼望贏取他諸葛亮的好感。
我的天!這是怎樣狼狽不堪,縱橫交錯的一回事!這時人馬遠離長安城郭,沿着大街往藏軍谷馳去。兩邊山野秋意蕭瑟,樹木枝葉凋零。
白馬長史公孫瓚的手下都似有種到城郊來活動筋骨,舒坦一下的意味。白馬長史公孫瓚見諸葛亮盤算不語,知他正在想着和消化自己的說話,高興地續道:“諸葛亮最重要的仇人有三個,就是漢帝、董卓和喬國老,一天諸葛亮依然在,他們三人怕是難以安枕。”
諸葛亮突然間牽起不安的預感。
這是一個職業軍人的警覺,並不需要什麼確實是的理由。
這時人馬正要進入一道藏軍谷必經的窄長山峽,四面盡是茂密昏暗的雨林,假如有人要暗算,此處實是個理想的地方。
諸葛亮呼地將馬勒定。
白馬長史公孫瓚衝前了十多步後,才勒馬走回頭來奇道:“先生有何問題嗎?”
餘下人等見白馬長史公孫瓚立馬停定,都停了下來。
諸葛亮看着前方山峽的入口,愁雲密佈道:“是不是諸葛亮與侯爺是不是也有過節呢?”
白馬長史公孫瓚微感詫異,轉馬頭,循他眼神望往峽道的入口,向親信喝道:“給我開道!”隨即馳出十多人,朝谷口衝去。
那些人的盾牌依然掛在馬側處,很顯然誰也不相信峽道內隱藏着對手。
項人龍也大惑不解,有誰要收拾白馬長史公孫瓚呢?難道是隻是自己神經過敏,擺了個大烏龍。
白馬長史公孫瓚舒坦地望着親信馳進峽谷去,淺笑着道:“諸葛亮若來收拾我,就果真是本末倒置了。而且他怎知我今天會到藏軍谷去呢?”諸葛亮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自依伏羲陣法的靜養法修煉後,他的警戒性就靈敏多了,三番四次助他逃過大難,要不然可能已飲恨於洛陽街頭了。
秋陽固然掛在天邊,可是他心裡面卻充溢着寒意。
白馬長史公孫瓚突然開口道:“管駱想清楚了我那天的說話了嗎?”
諸葛亮上下爲難,轉移話頭道:“怎麼會貴侍們依然未回來呢?”話猶未已,啼聲傳來,白馬長史公孫瓚其中一名親信出現谷口處,遙遙向着他們打出一切無恙的手勢。
諸葛亮頗感尷尬,心想自己杯弓蛇影,太猜疑過重了。
反是白馬長史公孫瓚寬解他道:“留心防着總是好的!我對管先生的留神小心十分欣賞。”
人馬續往狹谷開去。
白馬長史公孫瓚以他那“嬌柔”的甜膩語調道:“先生有否想過馳騁戰場,創一陣男兒的不朽事業呢?”
諸葛亮暗叫高明,此人確實有一般人所久缺的眼力,曉得自己絕非只是自覺自願一輩子占卦算命的人,故另入說詞。
此時離谷口只有百多步的距離,諸葛亮猛然間又感覺出有某種危機,然而卻只是朦朧揣摩到點模糊的影子,並不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