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一聲厲呵,只聽得隆隆的聲響,一行衣着怪異的騎馬人,風塵僕僕,狂怒而來。
這行騎馬之人,不下百人,爲首的是一位黑袍黑紗的男子,剛纔的一聲呵斥,也正是他喊了出來的。
“烏疤老大,我們已經夠快了,你再喊的話,我們受得了,這些馬兒可是受不了了!”隊伍之中的一人,同樣是黑袍黑紗,如此說道,話語之中,帶着埋怨。
“狗東西!”
一聲怒喝,爲首的這位“烏疤老大”,猛然間揮手而出,只見一條濃黑的長鞭應聲而出,重重地打在了那說話之人的身上!
“啊啊!”
一聲慘叫,剛纔的那位說話之人,面色抽搐,十分狼狽,卻是不敢再說話了。
“記着,以後若是再敢這般說話,就不是這麼輕鬆的一鞭了!”烏疤老大果然是一位臉上長着紅疤痕的中年壯男,紅疤之外,是一臉的橫肉!
“是是是,小的知錯了。”被打的這位騎馬人,連連躬身說道。
馬匹飛馳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到片刻,便來到了一座城池之前。
“青州。”
磚牆砌成的城門之上,兩個大字。
朗朗日照之下,格外的顯眼。
“就是這裡了。走吧!”烏疤老大一聲大喝,這一衆人馬,前後奔馳,便要衝進奔青州城之中。
不過,這羣人奔進青州城之中,卻並不是一馬平川,而城防的一小隊兵馬,將他們攔了下來。
城防兵馬,是中土五州之中,只要是皇權所治理的轄地,便都有的。
這一隊兵馬,不過百人,搭箭張弩,赫然而立。
“惶惶天日,朗朗乾坤,你們是什麼人,膽敢直衝城池?”爲首的一位兵將,大聲喊話。
烏疤老大鼻孔裡輕輕一哼,他已經看到了,此刻的青州城,不過是一些老弱病殘的兵士正在把守。
而喊話的城防兵將,額頭之上沁出了汗水,也證明了他此刻的慌張。
畢竟,在他的面前,是不下百人之衆的部隊,且看起來,這支部隊的人馬,相當強悍,個個神色凜然,精壯有力!
烏疤老大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蔑地看了城防兵士們一眼。
緊接着,他策馬飛踏,高高的駿馬頭顱,衝向了城門!
“滾!”
一聲大喊,孔武有力!
“啊呀!”
“啊!”
聲聲慘叫,兵荒馬亂,這一隊的城防兵士,驟然間個個都翻身下馬,滾落在地!
烏疤老大帶領着手下,衝進了青州城。
他的臉上,帶着不可一世的傲慢神色!
“烏疤老大,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忽然,烏疤老大的身後,他的一位手下,這般問道。
烏疤老大頭也沒回,說道:“怕什麼!如今的這些城鎮的大部隊,已經被調遣出去,留下來的,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面對這些烏合之衆,你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原來,這烏疤老大明顯是知道現在的局勢的。
張伯卿統領西域軍馬,管理兵馬軍事,前不久,就已經將西域各個州縣城鎮的兵馬,調出了大部分,去支援風源鎮的戰事。
這一點,看來,這位烏疤老大,是知道的。
一衆兵馬飛策馬進了青州,此刻正是白日,鎮子裡的百姓自然很多,此刻大家一見到這般兇猛蠻橫的兵馬衝了過來,個個嚇得驚慌失措,溜街的百姓紛紛逃離,做小買賣的小販來不及逃脫,自己身前的小攤,被烏疤老大的這隊兵馬,掀翻到了老遠的地方。
“快逃啊!”
“快逃啊!”
人心惶惶!
“哼,這些螻蟻一般低賤的百姓,實在是一羣懦夫,走,我們先去辦事,事完之後,再來掃蕩這城鎮!”
烏疤老大臉一橫,那般的橫肉,更顯的恐怖,陽光之下,他的雙目之中,陰森恐怖,猶如惡魔!
烏疤老大這麼一說話,他手底下的兵士紛紛喜笑顏開,個個興高采烈,一臉興奮,將手中的武器——長刀,揮舞了起來!
“老大英明!”
“老大英明!”
這些兵士,知道烏疤老大口中所說的“掃蕩”是什麼意思,只要掃蕩一座城池,那麼其中的金銀財寶,美婦孌童,就全部都是他們的了!
亂世,便是這個樣子!
“烏疤老大,待會兒我們辦完了事情,這個鎮子,老大您準備怎麼分呢?”一位手下滿臉邪笑,說道。
“分?”烏疤老大不禁回頭,滿臉怒色,大聲說道,“事情都沒有辦明白,你怎麼就儘想着其他的事情?”啊?”
這手下連忙點頭,賠罪着說道:“老大息怒,息怒!”
烏疤老大看來是對這手下十分不滿,只聽得他嚴肅地說道:“你跟着我做事情的時間也不長了,怎麼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但凡掃蕩一座城池,自然是先佔領官府縣衙,將一衆狗官兵士殺的乾乾淨淨!”
“是是。”那手下慌忙隨和道。
“哼!”烏疤老大說道,“殺掉官兵之後,便可以掃蕩城池了,金銀珠寶店以及錢莊當鋪,自然是要先下手的,然後就是花街酒樓。”
“花街酒樓,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衆兵士哈哈大笑,滿臉淫-蕩之色!
“走吧,事成之後,少不了大傢伙的快活逍遙的日子!”烏疤老大見衆人這般興奮,便大聲喊了一聲。
“好!”
“好!”
提刀帶劍,這一衆的惡徒兵士,身胯高頭大馬,飛奔着向青州城腹地之中而去!
而周遭的把姓,已然慌忙膽顫,心驚不已,人人都如同寒蟬一般,躲到了自己的家中,大門緊閉,再也不敢出來!
這一隊惡徒兵馬,一路奔走,見着了百姓自然是馬蹄飛踏,如同踩死螻蟻一般奔過去,而要是見到了膽敢上前來作死的巡邏城防兵士,這些人圍擁而上,一陣兵器聲響,這人便慘死刀下,肉身不全,橫屍街頭!
而此時此刻,青州城之中,少量的守城兵士與安防兵馬,先後慘死與這羣人之手,如此一來,不到半個時辰,可見整個城池之中,已經沒有了能夠阻擋他們的兵力了。
可是,這夥人並不急於掃蕩城池,而是穿過了幾條街道,飛馬奔馳,來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街頭小巷之中。
楊柳低垂,清風吹拂,朗朗陽光之下,這道小巷,連接着原本喧囂的街頭鬧市。
只是,這時候,除了烏疤老大手下一衆兵士的呼吸聲以及高頭大馬的啼叫,周遭沒有了絲毫的聲響。
狹窄的巷道,直通到一處院落,院子裡一口天井,幾顆門槐。
上百人的兵馬,自然是不能走到這小小狹窄的巷道里面去的。
所以,烏疤老大大手一揮,翻身下馬。
他的手下知道他的意思,一衆人紛紛下馬,站在原地,卻不再動作。
烏疤老大提着一柄銀光閃閃的短刀,獨自一人,向小巷之中走去了。
沒有他的命令,手下的這些兵士,自然是不敢造次的。
當然了,這只是一條普通百姓家門前的小巷道,而烏疤老大要去的地方,不過是一處簡陋尋常的院落罷了。
沒有哪一位兵士,會替他們的這位老大擔憂。
原來,這羣人來到青州城的首要目的,便是尋到這麼一處的院落,然後將院子裡所住的人,全部殺光!
每一位兵士的臉上,都極爲平靜,甚至,有幾位的臉上,還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笑意。
殺這麼一個普通老百姓的院落裡的人,在他們看來,簡直是比上花街嫖妓還要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