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白袍之人,正是桂泊先生。
張伯卿見到了這人,臉上出現了笑意,之前的那些憂心忡忡的神色,也消減了不少。
“多日不見了,桂泊先生。”
張伯卿客氣地說道。
“在下也是多日來拜見大人,失禮失禮,還望大人寬恕。”桂泊笑了笑,說道。
“先生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在清遠鎮有幸遇到先生您這位高人,實在是我的榮幸,能夠請先生到這裡來,更是榮幸之至。”張伯卿笑着說道。
桂泊笑了笑,說道:“大人擡愛了。”
張伯卿看着桂泊,說道:“先生請坐吧。”
兩人坐定,俯視着夜幕之下的控軍府,忽然,張伯卿開口說話了,道:“先生一定是有什麼消息吧?請講吧。”
桂泊說道:“唉,不瞞大人,這幾天來,我在各地遊走,所見到的慘狀,實在是太多了,可惜,在下卻不能爲大人分憂,不能給這些難民任何的幫助。”
張伯卿擺了擺手,說道:“不用說這些,先生您將清遠鎮的羅大人請到了控軍府,已經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加上他的那些兵士,擴充了我們西域軍的兵力,這份功勞,已經不小了。”
原來,在清遠鎮出現的桂泊先生,正是清遠鎮羅大人的門下客,算得上是幕僚,也就是在他的勸說之下,羅大人才將清遠鎮的全部兵力,帶到了控軍府之中。
張伯卿來到西域做軍事總管並沒有太久,而如今中宮皇族都已經岌岌可危,他這位皇族的欽命,其實並不算特別有權利,中土之中,有不少的城鎮,都在大祭司姜珺的淫威之下,投降了。
能夠一直抵抗大祭司姜珺的,除了一些死命於皇族的官員,除了一些忠良之士,實在就沒有什麼了。
張伯卿是讀書人,江山社稷,憂民之心,從小就裝在心中,他自然不是見風使舵之人,但是,以他的實力,是不可能抵抗大祭司姜珺的。
所以,清遠鎮的羅大人能夠主動來到控軍府,對張伯卿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辦成這件事情的,就是眼前的這爲白袍之人——桂泊。
這時候,桂泊說道:“大人過獎了,如今的形勢,只要是有些良心的人,便不可能置之不顧,大人憂國憂民,美名遠播,羅大人能夠來到這裡,實在不能算是在下的半絲功勞,應該是大人的名聲所向。”
張伯卿笑了笑,說道:“先生這麼說,我就實在不能擔當了。”
兩人說說笑笑,四下無人,張張伯卿與桂泊談天說地,言語之中,雖然歡笑,卻有着影藏不住的憂慮。
繁星滿布,談論了半響之後,桂泊擡起了頭,仰望着天空,說道:“大人,您看這漫天的星辰,各分東西,彼此閃耀,是不是?”
張伯卿有些發愣了,他不知道桂泊先生突然說出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回道:“先生說的沒錯。”
桂泊笑了笑,頗有深意,說道:“大人,如今的天下形勢,也是這樣,不少的城鎮之主,就像是這些星辰,不過,其中最亮的那一顆,就是如今的中宮皇族——高陽皇帝,只要大人將這些城鎮之主聯合起來,那麼對抗那邪人姜珺,就不會是什麼太難的問題了。”
張伯卿苦笑了笑,說道:“話雖如此,不過,這些人就是牆頭草,哪裡的勢力強,他們就會倒向哪邊,想要將他們拉攏過來,談何容易?”
桂泊點點頭,說道:“大人說的沒有錯,所以,這個問題,便集中在瞭如何將他們集中起來之上了,如今大人是中宮大學士,皇帝的欽命,只要能夠得到一樣東西,就可以指揮羣雄。”
張伯卿臉色一變,驚訝地說道:“什麼?還有這樣的東西麼?”
桂泊說道:“是。”
“那是什麼?”
桂泊站了起來,說道:“威名!”
“威名?什麼威名?”
張伯卿不能理解。
“實力的威名。”桂泊說道。
張伯卿搖搖頭,說道:“我還是不能懂,還望先生說明。”
桂泊笑了笑,說道:“實力的威名,就是讓人害怕的訊息,比如說,如今的中土天下,修煉界之中,最強的門派——三清門,就是威名,只要提到了他們之中的弟子,別人就會肅然起敬。還比如,中土之中,最厲害的生靈——五靈獸,沒有人不想得到它們的。這也是威名。”
原來是這樣!
張伯卿沉吟片刻,點點頭,說道:“先生所說的,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們有什麼威名呢?”
桂泊說道:“這正是我們急需得到的。上次大人派人到三清門之中去請求援助,便得到了他們的幫助,在風源鎮的那一戰,正是他們的來到,纔將那些妖邪之人降服。”
張伯卿點點頭,那一次的戰鬥,他當然記得。
風源鎮一戰,三清門之人還有崆峒派之人,與鬼門之人戰鬥,雖然結果沒有那麼好,結果是三清門之人與崆峒派之人逃離,但是,鬼門之人也受到了威脅,很快離開了風源鎮,所以,後來到來的張伯卿的西域軍,才能夠長驅直入,收拾了那些殘留的姜珺的邪軍。
這一點,也是張伯卿後來才知道的。
給張伯卿講到這些的,是桂泊。
而鬼門之人爲什麼要離開,不得而知。
但是,能夠取得勝利果實,張伯卿自然是沒有忘記三清門之人的功勞。
他早就派出了人,去三清門求助,而很久之前,他自己也去過三清門,與三清門的掌門真人有過會面。
“這些修煉真人,向來行蹤神秘,傲然獨立,想要讓他們出山,也是很難的,唉•••••••••”
張伯卿無時無刻不在想在那些正道之人能夠幫助天下受苦的百姓,可是,關於修煉之人的作風與脾性,他也是知道的。
桂泊笑了笑,忽然望着張伯卿,一拜禮,說道:“大人,在下三清門之人鬼魄,隱藏身份多日了,今天開誠佈公,還望大人包涵!”
張伯卿登時站了起來,臉色之上,盡是激動!
“什麼?”張伯卿難以相信,驟然歡笑,急忙說道:“先生——先生真的是——是三清門之人?”
“千真萬確。”
原來,這位叫做桂泊的白袍男子,正是三清門之人、原來的鬼門叛將——鬼魄!
“這人,就是鬼魄,張大人,久違了。”
張伯卿驚疑未定,忽然,點將臺的天空之上,夜色之中,忽然出現了一行人!
張伯卿欣喜萬分,因爲看清楚了,所來到的人,全部御動着仙劍,而領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
中土修煉界之中,名聲赫赫的——道尊真人!
“道尊掌門!”
張伯卿激動萬分,見到了忽然來到的三清門之人,見到了一身灰袍的道尊真人,就要跪下來了!
“張大學士,折煞老道了!”
一陣清風拂過,只見道尊真人輕輕地一揮手,衣袖之中迸發出一道氣息,將即將跪下來拜禮的張伯卿擡了起來!
“道尊真人•••••••••”
張伯卿臉上的驚詫與激動還沒有消散,卻見到這一行的來人,已經全部站立在點將臺之上了。
除了微微淡笑的道尊真人,其他的三清門之人,全部是一色的白衣。
白衣婦人,依舊美豔,只是神色之中,有些冷淡,這人,正是兮月真人!
微胖,神色凝重,這人是上官誠!
還有六位頗爲年輕的三清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