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夜沙洞侵襲

前面是千米遠的安定營,身後是不到幾米遠的不斷擴大的看似可吞噬一切沙洞。

將腿腳從不斷覆蓋的沙海里面拔出,再跑。再拔、再跑,反反覆覆。現在的局面就是這樣,要麼生要麼死,關鍵在於自己的一念之差。

這樣下去,根本就沒完沒了啊,身後的沙坑的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小。更加奇怪的是這是不是專門針對我的啊?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沉重了,像灌了鉛一樣。

這是一種對身心的折磨,頭上的汗水冒出並沒有淌下便被微小的塵土覆蓋消失不見。幸虧人不用毛孔來呼吸否則真會憋死。但是話說回來現在已經快要憋死了。

在奔跑的同時體內器官的負擔會加重,從而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現在因爲塵沙的影響不能深度的呼吸,身體變得異常的憋屈。而眼前則是勉強能夠看清安定營那白色顯眼的標誌性小房子,而他的主體是在地下面的。

怎麼辦要死了嗎?嘖,再這樣下去可要真的要掉下去了,要停下嗎?心裡有些猶豫,時間真能改變一個人啊,當初那個冷漠、直快的我看來已經走遠了,在某個分岔的挫口處分開了。

沙坑越來越大,深不見底的絕望黑暗,如同一張巨大、貪婪的嘴巴,所到之處不留下一絲的生機。

不過現在可不是幻想的時候,而且目前的這種情景還沒有將我逼到想要自殺的情況。我的直覺告訴我,我還不能死,應該說我還死不了。

如果真要死我也不會苛求着我自己活下去,都叫你死了你還不死那還算個鳥啊?其實就算是死了之後災難也不會因此停止,就像死了這麼多人後地球還爲了他們而停止過自己的轉動嗎?停止過這場巨大的災難嗎?那只是存在於自己的意識,我們無力改變太多的東西。

而正常生死搏鬥在我的眼中呈現的就像是一場扭曲的祭祀,爲了報復我們的所犯下的罪惡、犯下的錯誤。或許在那之前的地震、海嘯、紅雪是給我們最後的通告。對,我們不可否認這是我們錯,我們在最短的時間無法在改正這些錯誤、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海洋吞噬着陸地,蒼鬱的叢林變成了黃沙漠漠,放眼望去沒有一點的他色,沒有一絲的生機。

腳步開始變慢,遲鈍,時間彷彿靜止。情景似乎又回到之前,人來人往,臉上洋溢着不同的表情,鳥兒依舊的自由飛翔在湛藍的天空。

一隻烏鴉飛到了電線上,左右的擺着腦袋,它黑色眼睛倒映出街上人來人往的街道,不引人矚目的叫了兩聲便很快的飛走,而人們還想沒有聽到的一樣的幹着自己的工作。

眼睛一陣刺痛,一粒沙子跑進了眼睛裡,擡手揉了揉發現自己還在沙塵之中,而沙洞也到了自己的腳邊下。

呵,這就完蛋了嗎?命可真小啊。不過這樣也值得了啊,雖然沒有見到老爸,但是也無所謂了。

“年紀輕輕的就尋死啊,你還真是自甘墮落呢,紐約。”

領口被人抓住,接着便是雙手,利用車體甩尾的慣性將他拖上車來。

“好久不見了啊,紐約,你變了許多呢,長得更帥了,有我當年風範啊。”弗朗克笑着,黑色的髮絲中夾雜着十多根白色的髮絲。

“紐約,你沒有事情吧,哪裡有受傷嗎?。”喬麗絲咬着下脣含着淚水,細膩的小手握成了拳。心臟砰砰的跳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她喜歡,不,她愛入高荒的男人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她簡直不敢相信。幾個月沒有見,他變得更加英俊了,而且變得成熟、穩重多了。

“恩?有什麼事嗎?”紐約接受到她的視線轉頭詢問的看着她,對上她那一雙含着淚水擔憂的雙眼,淡淡的說。

“不,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加百列呢?他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海藍色的眸子一暗,搖了搖頭,靠在車背上閉上眼。

“不,他不會再回來,至少在解決完一些事情之前。”

只是那件事嗎?他從哪裡知道的?如果真是這樣子我們是不是就無法挽救?算了,那傢伙經常耍小性子,隨便他吧。

“紐約,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弗朗克雙眼看向前方,語氣有些顫抖。他雖然不想提起那件事,但是那是紐約的父親啊,他是他的兒子他必須要知道。就算最後的結局是死也不會有遺憾了。

“恩,說吧。”

紐約依舊閉着眼,沒有在意到他的語氣。

“你的父親他……”

“怎麼了?”紐約睜開眼平靜的看着他,心還是那麼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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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了救我們,死去了。”

死去了?老頭子死了啊。一時間車內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微妙。紐約沒有任何對於父親死後的激動,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很自然的閉上眼不知在想什麼,彷彿早已知道似的。

“紐約你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你爲什麼不罵我們?爲什麼不質問我們爲什麼你的父親會死?你還能這個樣子安然的閉着眼?”弗朗克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停下車回頭看着紐約,語氣有些不解和激動,眼睛佈滿着紅血絲,他因爲法爾基洛克的死深深的愧疚而拼命的工作,他發誓她要早日爭取找到病毒的原體,不讓更多的人受到死亡的威脅。

紐約沒有說話,依舊閉着眼睛,沉默了許久之後,紐約才睜開眼看着他,淡漠地說:“你要叫我說什麼,罵你們?打你們?我又有什麼理由?以父親的死來傷害另一個人?就算他有聯繫?話再說回來我沒有必要因爲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而對一個活人怎樣。他是個有理性的男人,我琺琅·紐約的父親。我作爲他的兒子,他做什麼我都要無條件的支持,就算是面臨着死亡。我不能說不,因爲我的父親一旦認準了一件事他便不會在猶豫,我的勸只會幫倒忙。”

弗朗克歉疚看着紐約,嘆了口氣,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沙坑不再擴大,塵沙也隨風而散,幽深的沙洞望不到盡頭,仔細的聽聽甚至還有嗡嗡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爬了上來。

下車走到沙坑的旁邊,看着近一個正規運動場大小的坑。

“有什麼想法嗎,紐約。”喬麗絲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紐約,手放在體側糾結着衣襬。她不敢說她喜歡他,他怕他的拒絕,這樣子也許是對自己最好的。

“沒有什麼想法。”紐約淡淡的說看着深不見底的黑暗,搖了搖頭。

他真的是沒什麼想法,只是一個洞而已也許他是一個救命的也許他是一個喪命的,不管是哪個我都不會去過問,沒有意義,該死的時候還是要死。

“是嗎?”

傳呼機響起,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弗朗克博士!儀器顯示在世界各地都出現了不同大小的沙坑,深度不可測量!”

開始了嗎?地球的自我毀滅,它已經不再相信我們了嗎?那我們又該逃到哪裡去?有錢的人可以逃到太空站,沒錢的人呢?讓他們自生自滅嗎?

“每次都有一個不同的轉折點,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真是不想再見到這種骯髒、污穢的世界了。”

白色的鴿子落在墨藍色頭髮男人的肩膀上,金色的眼睛腫充滿着不屑與厭惡。

“教父?”弗朗克眯起眼,這個人好熟悉的感覺啊,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教父之類的啊。有可能只見過一面,但是也不可能記得這麼深啊。就像是長期的認識一樣,莫名的熟悉。

“不,我並不只是教父的問題啊。”他的表情變得猙獰,伸手拿下頭上的假髮,扯開身上的衣服。金色的髮絲悄然落下,雪白的六翼張開。白色秀邊的風衣,那清秀的臉面帶着嘲諷的笑容。

“你是……!”

弗朗克和喬麗絲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驚訝的睜大了眼。而紐約只是歪着頭淡然地看着面前男人的出現,眼神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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