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就說本王和王妃在盡興。”
“盡興什麼?”
南歌剛想打發他們出去，齊鬆齊楓兄弟二人不顧下人的阻攔直接闖了進來。
“兩位，有何貴幹?”
符半笙是第一次見到齊楓，只覺得人品在南歌之上，似乎和岑樂瑾更爲般配，便生起另一份心思。
只要她願意，符半笙根本不介意把齊楓綁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朔王殿下。”齊鬆畢竟是個讀書人，字裡行間都透着尊敬。
但齊楓就不一樣了，尋花問柳的脾性擺在那裡，今日更是在朔王府見着了聞名不如見面的符半笙本人。
“趙玄胤，這位莫不是你的斷袖……”齊楓膽子可真大，一張嘴就得罪了兩個人。
“斷袖倒也算不上，這位想必就是江湖人稱齊四少的齊楓少爺吧?”
“想必閣下就是江湖南派秋水莊和北宗長天門同時發佈追殺令的符半笙吧?”
齊鬆不願讓齊楓過多捲入是非，扯了扯他的衣袖勸他見好就收，切莫得寸進尺。
齊楓理解，若非是大哥介紹，他還真的不識得膚如皓雪的符半笙。
“你既已要立妃，爲何還要留林家姑娘在你府中，不怕落人把柄，也總該爲人家着想。”
齊鬆還並未與南歌當面撕破臉，齊楓感到有些意外。
不是說好來這裡給他難堪，送份大禮麼？
就這麼算了?
齊楓潛意識覺得大哥接下來還有一步關鍵性的操作。
只不過，和他自己有關，是沒想到的。
“鬆兄教訓的是。不過，我……”
南歌話還沒說完，端木良又是匆匆跑到偏殿呈上一折奏章。
“殿下才回京不到六日，聖上可是關心的緊吶。”
齊鬆這嘲諷的口氣，南歌真想割下他舌頭醃了拿去喂狗。
金黃色的奏本，齊鬆和南歌皆明白此乃御賜婚書。
不對啊，他不是已經發了立妃的消息出去，怎麼會今天我剛好找來，婚書才送達王府。
齊鬆心裡直犯嘀咕。
縱然齊府和林府結不成秦晉之好，他未曾想到會是林娢音和覃芸的共同推動纔有了這紙婚約。
“這是什麼，我看看。”端木良還差一尺就交到南歌手裡，半道被齊楓這個痞夫搶了過去。
“茲聞御史大夫林貫中之女林娢音，嫺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特……許配朔王玄胤爲側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齊楓興起讀了起來，臉色越來越難看，再瞟了一眼長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着。
“如鬆兄所見，我既已同林府千金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是不求聖上賜婚，未免有些放蕩。還望鬆兄能理解小弟的一番苦心。”
早晚要說開，南歌正好趁今天全部一一回應。
“你盡然——要納她?”符半笙亦不滿他這麼快就端了個側妃。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該解釋的，不該說的，南歌都說了。
“阮巡，她來雲京的這些天，見過什麼人，去過哪些地方，都一一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南歌打算隻身出府去尋，她特殊的身世背景，不能讓第四人知曉，至少，不是他泄露的會比較心安理得。
“只去過海上明月樓和芍藥居，見過的人就不好說了。”
芍藥居……南歌心底有一個名字。
朔王殿下來欽點柳青青了!
芍藥居的新老鴇姓王，是從前崔老鴇的姊妹。
“青青，快開門接客呀!”
王媽媽嬌嗔的叩門聲令屋內的人渾身不自在。
柳青青好不容易綁來岑樂瑾，可不得時時刻刻看在眼皮子底下。
“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在門口就好。”
王媽媽笑盈盈地收了一錠金子，一扭一扭地走下樓去，還撤走了看門的幾個小廝。
這柳青青往常聽到他來了，就像餓狼似的撲上來，哪裡會開門這麼磨嘰。
不出意外，岑樂瑾就是她抓走的。
“柳姑娘，你今日可是很反常。”
南歌豎起耳朵，很確定裡頭有兩個女人在對話。
“殿下來的忒早了，奴家還沒來得及打扮……”
柳青青固然知道什麼謊話都逃不過南歌的眼睛，但現在沒有面對面，她總是要想方法拖延片刻。
放眼閨房，除了那個衣櫥，柳青青找不到更大的空間可以藏人了。
那就先委屈你咯，柳青青假意憐惜岑樂瑾。
“殿下……”
趙玄胤徘徊了快半個時辰，柳青青總算是開了門迎客。
四下一掃，哪裡還有岑樂瑾的半點蹤影。
南歌目光投向牀邊的衣櫃——意味深長地對柳青青說道：
青青，你能不能告訴我那裡有什麼秘密啊?
柳青青當時看中的便是趙玄胤的直來直去。
他發現了，或許是猜測，會當場提出，連拐彎抹角含蓄都不會。
“殿下，那是奴家的傳家寶。”
柳青青嬌滴滴的聲音要遠遠勝過林娢音，岑樂瑾悶在裡頭由衷佩服這些女子。
她心想，但凡我要是有你們一半會撒嬌，沒準也早就拿下了他?
只是岑樂瑾從來沒有想過，不論是林娢音，還是柳青青，南歌從頭到尾都只有利用。
再說一層，柳青青的利用還帶有憐香惜玉的色彩，而林娢音是個徹頭徹尾的工具罷了。
“還不說實話?”南歌提高了聲音，只是用眼睛嚴厲地瞪着柳青青，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殿下!”
柳青青撅着嘴抱怨，死活不肯打開衣櫃。
南歌不等她爆發怒火，一掌劈碎了衣櫃的門。
那是一把金鎖啊。
柳青青看見金燦燦的東西落在地上碎的稀巴爛，腸子都悔青了。
岑樂瑾縮在衣櫃的一角，憋紅的臉像個熟透的西紅柿。
“噗……”他看見小可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不許——笑……”岑樂瑾不知哪裡又惹到了這位王爺，他不在府上和林娢音共度良宵，跑來這裡做什麼。
“柳青青，你綁她是爲了我?”
南歌尚不知道柳青青已經移情別戀，對符半笙一見鍾情難以自拔，是以還認爲是故意引自己前來相見。
“符半笙呢?”柳青青確然低估了岑樂瑾在南歌心中的份量，原以爲是個虛名王妃，現在看來，倒並非是徒有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