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許蓉煙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我從沒傷害過你,一心一意愛着你,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說得委屈又難過,感情拿捏得也到位,正好戳中了齊美華的痛處。
“不許說了,慶琛,這個孩子由不得你,我一定要留下。”
說完,再不去管楊慶琛,拉着陳安安上樓休息。
楊慶琛卻突然開口:“你不是她,你也無法取代她。”
即使是這樣,陳安安還是在楊家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齊美華一方面抱着想要個親生孫子的心,一面想要彌補自己之前的錯誤,所以將所有心思都傾注在了陳安安和孩子身上。
可以說,懷孕以後的陳安安簡直迎來了一個美妙的春天。
當天陳家人去鬧事的事情自然也不了了之了,之後陳父陳母也過來看過她,兩人對女兒懷孕的事情表示開心,想跟齊美華提身份的事情,唄陳安安阻止,沒敢開口。
只是,這一切落入齊美華的眼裡,對陳安安的輕視又多了幾分,認爲這樣的姑娘不自重,顧念肚子裡的孫子,還是沒有開口。
但一段時間過後,陳安安卻沒有就此打住,儘管楊慶琛拿她當空氣,她卻從齊美華這裡找到了突破口。
某日吃飯,大吐特吐了一番以後,陳安安斟酌着開口:“當年豆豆媽懷孕的時候反應也是這麼激烈嗎?”
齊美華想起許蓉煙之前懷着孩子到處跑的事情,不屑一顧:“哼,他媽媽當時懷着孕,還帶着孩子滿大街跑呢!”
“怪不得豆豆那麼活潑,原來是打孃胎裡就開始鍛鍊的呀!”
一句話說得齊美華怪想孩子的,回想起豆豆可愛的樣子,心裡也是熨帖,心情跟着也好了很多:“誰說不是呢?那麼丁點小的孩子,跟鬼靈精似的。”
見時機成熟,陳安安終於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是這樣,不如我也出去跑跑,豆豆媽那個農家樂,慶琛也沒正式接手,不如我去看看,順便,也給肚子裡這孩子鍛鍊一下。”
話還沒說完,齊美華將手裡的筷子狠狠一摔,臉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哼,我勸你把心思收一收,你跟許蓉煙一樣有肚皮,一樣能生孩子,但是,慶琛說的對,你終究不是她。”
“說,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海濱酒店,小胖子圍着浴巾,氣勢洶洶指着地上的一個“海盜”,他可是接受了怪叔叔給他的任務,審訊海盜。
許蓉煙一臉無奈地坐在一旁看着,十來個“海盜”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一個接着一個扔在地上,邵染白悠閒地坐在一邊喝咖啡。
“你怎麼還不說呀!”見敵人頑固,小胖子皺起了操心的八字眉,愁眉苦臉的,轉悠了半天想了半天,狗腿一樣磨嘰到邵染白的大腿邊。
“怪叔叔,他們不聽話,怎麼辦呀!”
邵染白無比愛憐地摸摸他的頭:“你想怎麼辦都可以,交給你處置。”
“楊豆豆!”許蓉煙在一旁,大驚失色,“你不許打人!”
她可不想她的兒子從小變成變態狂魔,想起邵染白之前折磨自己的情形,許蓉煙真是歷歷在目,這小孩身體裡流着他的血,要是也這麼暴力那就真是見了鬼了。
“媽媽!”楊豆豆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們老師跟我說過了,打人是不對的,你放心,我不會打人的。”
說完,託着下巴冥思苦想。
地上那一羣“海盜”
可算是放心了,他們可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一個小孩子,根本不放在眼裡。
“知道了!”
楊豆
豆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在周圍轉悠了一週,錢來貼心的上前,遞上一把雞毛撣子:“小少爺,您在找這個嗎?”
“啊!對!謝謝錢叔叔!”
小胖子舉着快趕上他人那麼高的雞毛撣子,笑眯眯地走到“海盜”身邊,挑了領頭的,直接往咯吱窩裡放,細軟毛茸茸的雞毛掃過去,癢得人直打哆嗦。
還好還好,那人想,還真是小孩子,這點小伎倆算什麼?
可是,隨着雞毛撣子慢慢的深入,他覺得,只要被掃過的地方,好像都起了一層細細的小疙瘩一樣,直癢癢,一開始只是一點點癢,到了後來,只覺得癢得抓心撓肝,恨不得渾身蹭掉一層皮才行。
鯊魚皮泳衣很緊,彈性也不大,本來就勒得人不舒服,現在他感覺自己長了一身的小疹子,每一個都癢到爆炸,而且被困在了一個硬殼子的框框裡,抓不到,也撓不到,這種感覺,只讓他感覺想死。
“這是怎麼回事?”許蓉煙湊近,壓低聲音,邵染白笑得一派祥和,臉上的表情多有慈悲。
“你不是不讓孩子用狠招麼?我讓人在雞毛撣子上撒了點東西。”
話一說許蓉煙就明白了,看着那人痛不欲生的樣子,心裡惡寒,此時楊豆豆卻把雞毛撣子放到了他的襠下……
“啊啊啊啊啊我說我說我說!”
那人再也忍不住了,幾乎是跳起來,又被捆着,在光潔的地板上掙來掙去,就像一尾瀕死的魚。
“這就對了嘛!”
楊豆豆乖巧地走回邵染白的身邊,依舊是潔白無瑕的樣子,許蓉煙暗自蹙眉,這可怎麼辦纔好,這孩子,怎麼越來越腹黑了呢?
然而幕後真兇,卻是誰都想不到的人。
當聽到那人嘴裡吐出“楊慶琛”三個字的時候,邵染白只是輕輕皺了皺眉,許蓉煙卻嚇得臉色蒼白,楊豆豆不相信“|你胡說!”
許蓉煙一把將他摟在懷裡:“豆豆,不要亂說話!”
她算是清醒過來,這個時候替楊慶琛說話,一定會激怒邵染白的,到時候不僅不能幫到楊慶琛什麼,更有可能使得邵染白對她們母子出手。
“什麼都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邵染白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臉上依然是不可莫測的笑容:“今晚,跟我去一個地方,會有人來接你。”
許蓉煙一頭霧水,看着邵染白遠去,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前夫是指使者啊,她應該說什麼纔好?
夜晚很快就降臨,宣城的交通樞紐上依舊是車水馬龍。
邵染白開着車在主幹道慢慢行駛,由於堵車,速度很慢,許蓉煙坐在副駕,楊豆豆在後座上昏昏欲睡。
“邵染白,你要回邵家我陪你回就好了,帶着豆豆做什麼呀?”
許蓉煙只覺得心虛,豆豆來宣城這幾個月,又長開了不少,越來越像邵染白了,幾乎每一天,許蓉煙都活在恐懼之中,她知道,只要邵染白願意,豆豆的身份是瞞不住的。
邵染白專心注意着路況,一眼都沒看她:“怎麼?他不願意幫我這麼一點小小的忙麼?”
“願意願意!”後座的楊豆豆一個機靈就翻身起來,自從邵染白帶他和媽媽擺脫“海盜”,還征服了他們以後,他就成了楊豆豆心中的英雄,現在他唯邵染白馬首是瞻,無命不從。
這種小小的要求,根本不在話下。
許蓉煙算是明白了,感情這二人早就商量好了,只不過沒有告訴她而已!
好生氣!還要保持圍笑,許蓉煙纔不會承認,她吃醋了呢!
五年過去了,邵家還是一樣的氣派,有
了邵染白這個兒子在外面拼搏,邵氏依舊風生水起,只是,邵百年的臉上,鮮有笑容。
夏紅琴保養得很好,只是因爲常年累月地置氣,眼角還是不可避免的多了幾條皺紋。
邵明遠和邵明臣兩兄弟也難得的在家,五年的光陰,並沒有太大的痕跡,邵明臣原本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看向邵染白的眼神,卻不難分辨出恨意。
邵明臣向來心機深沉,許蓉煙總是下意識地防着他,此刻也不例外。
五年後的再次見面,意料之中的尷尬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邵染白,你這是什麼意思?知道你爸爸身體不好,故意帶着她們回來想要氣死你爸爸嗎?”
夏紅琴語氣尖酸得毫無遮掩,這些年來,她很清楚的認識到了邵染白的實力,那是她兩個親生兒子捆在一起都比擬不了的,恐怕,就連年輕時候的邵百年都比不過。
所以,她選擇破罐子破摔,既然撼動不來邵染白的地位,但是,她要捍衛自己在邵家的地位。
邵百年看到許蓉煙的時候,也絲毫不掩飾心中的不喜:“許小姐,今天的家宴,我並沒有邀請你。”
若是以前,因爲邵百年是長輩,許蓉煙或許不會反脣相譏,但是現在不一樣,對於這種活了大半輩子卻不能自己明辨是非,不講道理的長輩,她也不會客氣。
“邵先生要知道,也不是我自己願意來的,這件事情,我想您在責罵客人之前,先問清楚比較好。”
話裡話外說明她只是個客人,而邵百年對客人口出尖酸之言,說到外面去,恐怕不會太好聽。
“想不到五年過去,許小姐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寸步不讓,爸,算了吧。”
邵明臣明着是打圓場,暗地裡又跟着把許蓉煙踩了一腳。
“是啊爸,不過是一大一小兩副筷子,雖然我們邵家現在一大家子只靠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支撐,但是傳出去,兩副筷子還是添得起的,別傳出去讓人家以爲我們被三弟逼得山窮水盡了,影響家庭的和睦。”
我擦!許蓉煙不由得感嘆,五年過去,邵明遠插暗刀子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厲害了,這一番話說得地隨不漏,借題發揮,正好激起了邵百年對邵染白的不滿。
但是許蓉煙也不是吃素的:“我自然不會讓,我竟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邵家三少爺的客人,在邵家竟然能受到這樣的侮辱,想必邵三哥在邵家過的也不是什麼好日子。”
話一出口,邵百年臉色都變了,這不是在指責他虐待自己的兒子麼?
看出他表情的變化,許蓉煙笑了笑:“這也就算了,原來外面的傳聞是真的,我可看不出邵家有半點和睦。”
“你!”邵百年氣結:“我邵家和睦不和睦,也是我們邵家的事情,跟你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許蓉煙無所謂的笑笑:“是跟我沒關係,但是我既然遇上了,賣給八卦雜誌掙一筆錢也是好的,您說是吧?邵老爺是商人,不妨教教我能賣多少錢?”
“噗!”楊豆豆從來沒見過自己母親這樣的一面,一直以爲媽媽就是個忍氣吞聲的受氣包呢!沒想到跟他一樣伶牙俐齒,哎,總算不用懷疑他是不是親生的問題了。
“邵染白,你把這個女人帶回來,還容忍她這樣,是想把你爸爸氣死嗎?”
夏紅琴找到新的突破口,一疊聲的質問說到了邵百年的心坎裡,邵染白卻不在乎。
“不是聊得挺好麼?聊完了開飯吧!”
話一說完,傭人馬上遵命去擺飯菜,邵百年和夏紅琴臉都氣白了,最終還是說不出一句話,如今的邵家,是邵染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