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約定之期限越來越近,半刻也耽誤不得,吳簫雖然有些不甘心,但身爲魔帝陵寢的銅殿非是他現在的修爲可以一探究竟的,即使留下也不過是徒然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並非只是一無所獲,吸收了那依附在白狐體內神秘存在的一半神魂的修羅令終於不似之前那一般只能看而不能催動了,雖然以他的修爲要想動用修羅令還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並且其功用尚且不太清楚,但比起之前這已經是意外所得。
一想到修羅令,吳簫便苦笑着看了看手中的古劍,這柄兇器拿在手中也不知是福是禍,他根本無法完全駕馭這頭“猛獸”,一出手對方便絕無生還的可能,且此劍威力驚人,吳簫甚至覺得自己拿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顆能無線發射巡航導彈的發射器。
他前世作爲殺手,一向注重於自己的隱匿以及一擊必殺,在沒有萬全準備之前,絕不會默然出手。但,一旦用上這柄劍,他將無法保持以往的神出鬼沒,一出手必將吸引方圓百里所有人的注意。
說句實話,這柄古劍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鍍了金的雞肋,吳簫並不想改變自己的作戰風格,並且,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拿着這樣一把稀世寶物,必定會不斷吸引來其他高手的覬覦,非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
只是,此劍無法收放自如,鬧出的動靜又是如此之大,想要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動用,頗有些困難,吳簫總不能每次與他人對戰的時候,都先將敵人引到人跡罕至的地方。
吳簫在一旁獨自發着呆,忽然縮小了身形趴在他身上休息的白狐忽然睜開惺忪的睡眼:“你不認爲,你拿着這柄古怪的劍,太過於惹眼了嗎?”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這劍也不知是不是成妖了,似乎還有着自己的意志。”
吳簫也是十分無奈,他不是沒想過將其收起來,可每次他將古劍插入劍鞘之中,這柄劍就如同發了瘋的瘋牛一般——不斷抖動着發出一陣陣令人膽顫的劍鳴,每當這時,劍鞘便會被凌厲的劍氣震得化爲齏粉。
白狐用爪子撓了撓身體,沒好氣的說道:“說你聰明,你怎麼就那麼笨呢?難道你不會見他收納于丹田之內嗎?”
聞言,吳簫一臉茫然的看着發着牢騷的白狐,聲音第一次有些弱弱的:“收納于丹田之內?能這麼辦?可我……不會啊。”
“哈?”話音剛落,原來還有些迷糊的白狐,差點從吳簫的肩上摔了下來。
不止是白狐有些失態,連一向乖巧的清雅此時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異樣:“大哥哥,身爲修士的基本功,你也不會嗎?”
吳簫頓時有些尷尬的問道:“基本功?爲什麼我從來沒有…”
“我真該懷疑你是怎麼擁有這一身的實力的,連這樣一個常識也不知道。”白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語重心長”的用肉肉的爪子拍了拍吳簫。
吳簫的臉部肌肉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他沒好氣的說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摸索着修煉,我能知道就有鬼了。”
雖然他這麼說,但白狐還是打
擊到:“休得狡辯,你到底還有多少是不知道的。”
“……”
吳簫當日利用算計將白狐整的夠慘的,此刻被其抓到了機會,白狐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棄這麼一個能打擊他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好在吳簫的臉皮夠厚,也並不在意白狐的挖苦,反而虛心求教。好在這收納器物的術法也不是什麼難學的秘技,以吳簫絕頂天資,沒花什麼功夫便成功將古劍收納於自己的丹田內。
不過,當古劍被成功收納之時,吳簫還緊張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實在怕那古劍又突然發瘋,在他的丹田之內“大發神威”,到時可真的是要真的欲哭無淚了。
好在,古劍進入丹田之後就如同猛虎變成家貓一般,變得格外的溫順,再也沒出什麼幺蛾子。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罷了,休息片刻之後,吳簫他又想加速啓程,卻不料,這落月峽之內又是異變突生!
“嗷……”
突然,一聲似鳥鳴又如狼嘯的聲音傳來,羣山皆動。
“轟!”、“轟!”……
遠處,接連十幾座大山全都被吼碎了,煙塵漫天,遮住天上的那輪神月。
“這是多麼強大的生靈?!”吳簫變色。
一頭怪鳥渾身青光閃爍,身體如一頭青鵬一樣,但卻生有一隻狼頭,它長達三十幾丈,聲音正是它發出的。
“上古異種……夜天狼。”白狐全身毛髮都豎了起來,如臨大敵,從這兩頭異獸所展現出的威勢來看,它們絕對是極爲可怕的存在!
“吼……”
又是一聲大吼,另一片山脈中傳來隆隆巨響,一頭高足有百丈的銀色巨猿走來,將一些低矮的山嶺都踩踏了。
兩個生靈一見面,就如同有大仇一樣,撲向了一起,青光與以銀光沸騰,聲聲劇震,附近十幾座山峰都被掃平了。
吳簫吃驚,這是兩隻異獸王,聖主來了都難以收服,實力極度強橫。
“它們要爭什麼?”
“砰!”
遠處,一座雄偉的大山崩塌了一半,一輛破爛的青銅車馳出,由幾頭陶瓷馬拉車,看起來頗爲怪異。
在後面,一個身穿古舊服飾,頭戴鏽跡斑駁龍冠的老人駕車,他面部成死灰色,沒有一點生氣。
“這是屍奴!而且還是屍奴中的佼佼者,竟然在爲人趕車……”清雅相當的吃驚。
在破爛的青銅車內,有一個身高九尺的男子,通體呈紫色,光輝流淌,威壓可說是通天徹地。
一輪銀盤高掛,皎潔的月華灑滿地上,在這落月峽中幾大生靈已經住手,不再激戰。
一條銀色的小瀑布在遠處垂落,在夜月下格外的瑰麗,相距較遠,聲音並不大,給人幽靜的麗感。
三十幾丈長的夜天狼,通體青色羽翼閃爍,與一隻青金大鵬有沒有區別,唯有狼頭猙獰,白齒森森,降落在一座山崖上。
百丈高的銀色巨猿,如一座山一樣,吞吐天地精氣,每一次都如潮汐澎湃,渾身銀色毛髮爍爍放光。
破爛的青銅車飛上了半空,懸在那裡一動不動,被月華籠罩,升起一層薄煙。
遠處,低沉的嘶鳴,一隻色彩斑斕的大蜘蛛爬來,高能有四五丈,身體如五色玉石刻成,晶瑩閃動。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一隻異種蟲王,被它咬上一口,聖主也挺不過去,絕對會立刻斃命。
另一方向,一個皮包骨頭的老和尚踏月走來,他渾身金黃,像是以黃金澆鑄而成,顯然是羅漢金身修到了極高的境界,身上披着一張快爛掉的袈裟。
這個老僧沒有一點生氣,修有佛陀的丈六金身,渾身閃動金光,其實早已坐化多少年了,而今只是一具古屍。
但是,他已經通靈,成爲了一名屍修者,顯而易見這種存在活不長久,總有一天會遭天譴而亡。
西漠深處的沙門向來神秘,吳簫當然不會有如此見識,但其身邊的白狐活了長久歲月,閱歷自然極爲豐富,眼力勁兒自然也是厲害的緊。
藏在暗處的幾人,連大氣也不敢喘,接連出現的幾個存在一個比一個強大,甚至所帶給他們的壓力要強過那先前三個絕世強者。
清雅天真無邪,到沒有太大的反應,吳簫見慣了大場面以及心理素質也強,也還算鎮定,但白狐早先被那神秘存在附身,傷了元氣,此時正處在虛弱期,承受着幾位強者的威壓,神情萎靡。
吳簫咋舌,躲在遠方以七殺秘術隱去氣機,與這片山脈的氣息合一,靜靜的觀看,這實在太古怪了,這五大巨頭爲何聚於此。
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這幾個生靈極爲強大,比之雷驚雲之流只強不弱,一個個道行高深,也不知道修行多少年了。
“阻我者死。”那頭銀色的巨猿發出強大的精神波動,眸子開合間,兩道銀芒直衝蒼穹,很難想象它的精氣有多麼旺盛。
一聲嘶鳴,如玉石雕琢的五色大蜘蛛發出靈魂波動,吞吐霞光,天上的月華與它連在了一起,意思大致如同那銀色巨猿一般。
另一邊,丈六金身的老和尚,雖然皮包骨頭,但是實力雄厚,盤坐在一座懸崖上,口吐白光,誦出一段古經。
一座巨大的佛陀,憑空化出,出現在他的後方,金色佛光萬丈,似要普度衆生,禪唱之音響徹天地。
這個老和尚雖然死去了,但是卻依然有佛教神通,且相當的精純,讓其他幾大巨頭深深忌憚。
“擅闖吾主陵寢,驚擾吾主,罪該萬死!”破爛的青銅車中,那個九尺高的男子開口,精神波動極度強大,讓遠處那條瀑布短暫停止,不再垂落,不過當其開口之時,一股強大的煞氣沖天而起,吳簫細細感應卻發現此煞氣似曾相識,與那古劍似乎同出一脈。
它的神念之力如一片海一樣起伏,壓制一切波動,讓老和尚的誦經聲都差點停下來。
戰火一觸即燃,五大巨頭當即混戰在了一起!
“砰!”、“砰!”……
五大巨頭交手,方圓十幾裡內,所有山巒都如紙糊的一樣,在他們的力量下成爲了塵埃,再無一山挺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