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對於南宮家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日子,照理說南宮家少主出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這個孩子的出生卻帶走了南宮家家主夫人的生命,這也就意味着這一天不僅是孩子的生辰而且還是他母親的忌日!在某些人的眼中,吳簫無疑是個災星!譬如說吳簫的叔叔——南宮青越。也就是那個剛剛被吳簫教訓的男子。
原來多年前,因爲南宮青雲一直膝下無子,所以吳簫現在的爺爺南宮滅決定:如果南宮青雲在他三十歲那年的家族祭典之前再沒有子嗣,那麼下一任家主將由其弟南宮青越的長子繼承。
眼看家主之位近在眼前,南宮青越彷彿已經看到他當上太上家主時的樣子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吳簫竟然出生了!就差那麼一會兒!就在將要宣佈將他兒子作爲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的時候!南宮青越怎能甘心!
就在吳簫睡着的同時,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吳簫的身邊,那個人全身被一陣黑霧籠罩着,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身上正散發出殺氣,針對吳簫的殺氣!
吳簫前世身爲頂尖的殺手,對殺氣是何等敏感?當下便睜開了眼,那個黑衣人與一雙冷漠的眸子對視着。令他不敢相信的是,這一份冷漠竟然來自一個……一個嬰兒!
黑衣人雖然被這眼神驚得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但說到底這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又能如何?
那黑衣人片刻錯愣後便發出了駭人的笑聲:“呵呵……殺了你太容易了,放心吧,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說着,那黑衣人全身黑霧涌起,一掌擊在吳簫的胸膛上,頓時,那黑色的霧氣如一條條毒蛇一般鑽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吳簫瞬間感到一股冰冷似是真氣一般的莫名力量在其身體中肆意的流竄着,只是這股真氣並不足以致命,不過這股真氣卻在大肆的破壞以及堵塞着他那還脆弱無比的筋脈。
雖然這些鑽入吳簫體內的黑霧並沒有對他造成生命危險,但長此以往卻會令其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很有可能他這一生都會在輪椅上度過!
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來人是嫌直接殺了吳簫來的不解恨,纔會使用這般陰毒的方式。性命無憂,可一生卻時刻如行將朽木般,備受死亡的煎熬,這無疑比起死更加要來的可怕。
吳簫的身上雖然還留有神棄者的異能,可是無奈的是,先前教訓南宮青越之時,他已經耗盡了身上僅存那絲力量,此時他雖不想做待罪羔羊卻也異常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對自己下黑手。
“什麼人?”正當吳簫束手無策時,南宮青雲忽然破門而入,黑衣人的身子微微一顫,立即撤掌。
南宮青雲護子心切,不由分說的便兩指作劍,向着那黑衣人射出一道凌厲的的劍氣。此劍氣幾若一柄實質的寶劍,閃爍出駭人寒光。
劍氣霸道,黑衣人也不敢輕易攖其鋒芒,側身一閃後,徑直衝上前去怪笑着與南宮青雲對拼一掌,藉助反震之力向外遁去,一邊笑着:“哈哈哈……南宮家下任家主是個殘廢咯,老夫拭目以待!哈哈哈……”
南宮青雲聞言,心中頓時一震,立刻打消了追趕的念頭,返身跑到了吳簫的身邊,伸出手按在吳簫的心口探查着。
“陰煞一氣絕!”南宮青雲驚呼,同時臉色慢慢變青,最後南宮青雲臉上憤怒之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哀痛之色,他無奈的撤掌,顯得無限落寞
。
他此刻心中空有滿腔的悲憤,但卻無法發泄出來——不久之前他痛失愛妻,已讓他撕心裂肺,但此刻愛妻留下的唯一的孩子,竟然遭遇了此等毒手,怒火與悲傷交加使得南宮青雲痛不欲生,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啊————”
忽然,南宮世家深處傳出了一聲長嘯:“賊子!”隨即,南宮府的所有人感到一股駭人的殺氣。
一時間,帝都之內,南宮府的天空之上聚起了深紅色的血雲,漸漸的那股殺氣從南宮府向四周傳了出去。不一會整個帝都便被這股殺氣覆蓋住了,此時,南宮滅站在帝都中央的上空,滿眼盡是駭人殺意。
“老瘋子!發什麼瘋呢!我……”一個粗狂的聲音傳了過來,隨着一道紫雷閃過,一個穿着古樸戰甲的彪形大漢出現在了南宮滅的面前。還沒等大漢把話說完,一道白光閃過,一個白衫女子突然出現,看着南宮滅皺眉不語。
“紫雷戰尊,離塵道尊,還差應天劍尊和九幽魔尊五大尊便到齊了。”南宮滅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寒意,令另外的兩大尊者感到不寒而慄。
“南宮道友,別來無恙。”一柄古樸的巨劍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隨着劍光的收斂,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凌空站在了紫雷戰尊的對面,緊接着一位黑袍人也相繼現身,不用說,此人定是九幽魔尊。
“老夫今日只是要告訴你們一聲。我!殺尊——南宮滅,今日破戒出山!”
南宮滅此言一出,剩下四人便一齊皺眉,紫雷戰尊首先問道:“怎麼回事?”
“你們休得阻我,老夫今日便爲我的孫兒大開殺戒!”
看着南宮滅似要發狂,應天劍尊急忙向前勸道:“南宮道友,莫要衝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出來,大家好商應個對策。”
聽了應天的話,南宮滅的殺氣稍稍減弱了一些,早已變得赤紅的眸子一轉,看着應天劍尊道:“我差點忘了,應天你的醫術……哼,我真是糊塗了,這麼耽擱下去……”話沒說完,南宮滅不管其他人作何反應,一把拉着應天劍尊閃身消失了。
“恩?喂,我說九幽,你去湊什麼熱鬧啊。”紫雷戰尊看來是個直腸子,原先就被南宮滅沒頭沒尾的行徑弄得一肚子悶火,剛欲抽身離開,卻見鬼魅般的九幽魔尊朝着南宮滅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
九幽魔尊冷哼一聲,頭也不回,擡手對着紫雷戰尊便是一道魔雷,冷哼道:“秦政,我幹什麼,幾時變得要你許可了。”
“九幽…孃的,說動手就動手,你……”紫雷戰尊被這突如其來的魔雷劈了個正着,雖沒什麼損傷卻也弄得甚是狼狽,頓時睜大銅鈴般的眼睛,惱怒的對着離去的魔尊大罵了起來。
白衫女子嘆道:“殺尊一怒,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啊。”說完,便向秦政施了一禮,匆匆離去。
南宮府
應天劍尊伸出一指點在了吳簫的額頭之上,臉色數度變換,不禁皺眉道:“好毒的心啊!”
“還有救嗎?”
“性命無憂,只是經脈全被‘陰煞一氣絕’封住了。這樣,恐怕無法修習任何功法,除非能把這些堵住經脈的真氣去除,否則……”
“怎樣?”南宮滅着急的問道,隱隱有再次暴走的趨勢。
應天見了,無奈道:“恐怕一生都是一個廢人了。”
“罷了,只要人沒事就好,我南宮家保這孩子一世
無憂無慮還是能做到的。否則,我怕是實在無言面對死去的雨憐。”南宮青雲面帶哀色的看着吳簫。一旁的南宮滅也嘆了一口氣:“今後,便讓他好好過普通人的日子吧,這也未嘗不是一種福分。”
“應天,我外孫當真沒救了?”一個陰寒到極點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此人正是魔宮之主——九幽魔尊。
“唉,老夫無能爲力。”
九幽魔尊走到吳簫面前,愛憐的撫摸着,幽幽道:“這孩子……真像雨憐啊。”
“唉,逝者已矣,你失去一個好女兒,我又何嘗不是失去一個好媳婦呢?”南宮滅也無不哀傷的說道。
“本尊天罰將至,萬一有個好歹……今日,我便將九幽衆送給我外孫!滅老頭,你應該能明白本尊的苦心。”
“我的天罰再過幾年也應該快到了,你做的很對。”一說到天罰二字,南宮滅雙眼之中突然放出銳利的冷芒。
這時,吳簫突然看了睜開眼睛九幽魔尊一眼,笑了笑,隨後,又繼續睡了過去。“這……他還能如此安靜?”九幽魔尊頓時吃驚不小,隨後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枚散發着詭異氣息的令牌,口中不斷念動法訣,那塊詭異的令牌突地化作了一道紅光沒入了吳簫的體內。
最後南宮滅與九幽魔尊都一臉無奈的離開了,只留下在那呼呼大睡的吳簫。
不過他們前腳剛走,吳簫便突然睜開雙眼,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喃喃開口道:“看來……我似乎挺招人恨啊。”
說完,吳簫的眼中突兀的閃現出一抹詭異的銀色,而他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完全變了一副模樣:“這樣也好,先破方而能後立,最終繭破成蝶,所得之成就將無可限量。”
語畢,一陣陣銀色的光芒在吳簫的體內忽隱忽現,銀光每每閃爍一次,他眼中的銀色便消散一分。
最終,吳簫的眼眸恢復成了原樣,而他體表的銀色光芒通通凝聚在其額頭處化爲了一個奇異的字符,漸漸隱入他的眉心。
吳簫的眼神中漸漸出現了一絲疑惑,不過,很快那絲疑惑轉變爲了驚訝,而後又轉變爲了凝重,最終吳簫的嘴角微微挑起:“九死魔軀?那麼我這是算死過一次了麼?呵呵,有點意思。”
今晚因爲吳簫一人,整個東皇帝國幾乎都被鬧了個雞飛狗跳,因爲他一人,久未露面的當世最強之五人——殺尊、魔尊、劍尊、道尊、戰尊盡皆在東皇帝國的皇城之上露出了滔天威勢。
這一突如其來的陣仗,讓許多人都感到心驚膽戰,一時間各種流言四起,弄得人心浮動,連朝廷都不得不出面。
誰也沒有想到,吳簫這位當事人對此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不哭不鬧,還呼呼大睡了起來,完全就不像個正常的小孩,不過,他還真是有些不太正常,在出生時便能睜眼視物,更加詭異的是竟然呼沒有啼哭。
只是其父南宮青雲當時因爲痛失愛妻,正傷心欲絕哪有心思想到這些細節,而那些下人們就算是覺得怪異,但誰又敢沒事上前說小主人的不是。
不過,吳簫雖然是很淡定,但身爲他這一世名義上的爺爺的南宮滅卻是怎麼也放心不下,送走劍尊與魔尊之後,便返回來將他帶走了。
自此吳簫便與自己的爺爺生活在了一起,與五尊之首的殺尊呆在一起,那真是比擁有千軍萬馬還要安全,又有哪個人嫌命長敢於去捋一下南宮滅的虎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