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有臉提,對自己的堂弟下手都如此重。”南宮青雲略有些不滿對吳簫說道,但言語中卻並沒有太多的責怪之意。
南宮青雲的出言將吳簫的回憶打斷,隨後他笑着說道:“看來二叔的氣怕是還沒有消,那我暫時還是在外面再遊蕩一些日子爲好。”
兩父子許久未見,南宮青雲雖有滿腹的疑問最終出口時卻變爲了一句:“即使你再怎麼不喜歡呆在南宮家,但在外瘋夠了,總是要回家看看。”
吳簫可以忍受住萬般的酷刑,但惟獨最受不了這種感情攻勢,簡單點說他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南宮青雲此番話語中,透露出的是一股屬於一個父親的關愛,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切實讓人感受在心。
雖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但卻不代表他沒有一點屬於人的情感,只是平日都冷淡慣了,忽然“遭逢”其攻勢,還真有些吃不消,只得顧左右而言他:“咳咳,暫時不太適合……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對待這一位二公主吧。”
吳簫剛一說出口,戰車之上的二公主卻明媚的一笑:“聽聞南宮大世子乃是一名劍術造詣極高的廢人,今日一見怕是那傳言多不可信。”
“公主過譽,與您比起來,南宮天羽只能是自慚形穢罷了。”吳簫一邊說着,渾身冒出了濃烈無比的黑色氣勁,手中天悼劍也隨之鋒芒畢露。
吳簫催動修爲的同時,南宮青雲也釋放出了一陣恐怖的氣息,似乎有與吳簫聯手將那二公主留下的趨勢。
只是那南宮青雲剛一釋放出氣機便被吳簫阻止,只見吳簫一臉的賊笑,連一旁的南宮青雲見了都不禁皺眉,不知自己這向來習慣於一鳴驚人的兒子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吳簫滿臉笑容,只是在這笑容中多出了幾分玩味:“不知公主剛剛說的話可否算數?”
那公主一身的黃金戰甲,腳下的黃金戰車又是熠熠生光,最難得的卻是她那萬中無一的氣質,這視覺與感覺的完美融合所產生出的效果,可以說是足可牽動任何男人的心,當然這也包括了吳簫。
這位二公主與孔雀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在吳簫記憶裡的孔雀雖然美,但卻永遠也無法這麼英姿颯爽,就好似一個容易害羞的鄰家小妹,永遠都是那麼的文靜與溫柔。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孔雀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魅力,讓人第一眼便記住的永遠都不是她的容貌。
眼前此人雖爲女子之身,但談吐、心性皆有梟雄之風,做事果決而不失獨到,僅僅接觸片刻,吳簫就將其擡到人中龍鳳的高度。
果然,吳簫這頗有些玩笑意味的問題,得來的卻是二公主肯定而又真誠的回覆:“南宮世子天縱之資,驚豔萬古,又有哪個女子不傾心呢?倘若南宮世子肯歸順我大夏,瑤兒願做妾侍伴隨左右。”
條件竟然如從優厚,甚至是優厚的過份,連見慣大場面的南宮青雲此時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
吳簫挑了挑眉,一股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到底不是孔雀,剛剛他心中所謂的那絲僥倖就不該存在。不是所有人都能似他自己一般夠死裡逃生重獲新生的,孔雀……恐怕在他的這一世中只能成爲一段無法忘卻的美好記憶了吧。
“南宮天羽何德何能能夠得公主如此錯愛,只是……天羽此番怕是有這個賊心,沒這個賊膽啊,如若我今日答應了,恐怕我那國主岳父非得祭出鎮國神器令我永世不得
超生。”吳簫摸着下巴做出一副爲難的表情。
隨着他說出這一句話,那二公主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不復方纔之嫵媚動人,反而變得有些……
吳簫一邊摸着下巴,一邊有些“戀戀不捨”的打量着那酷似孔雀的二公主,忽然話鋒一轉:“不過,公主天姿國色,實在讓天羽一見傾心,唉,實在是太爲難了,不如……”
見吳簫如此說道,原本已經打算一戰的二公主不禁滿臉疑惑的停止催動體內的靈力,周身的氣勁也爲之一滯。
正待傾聽,卻見吳簫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邪異,於電光火石間揮出驚天一劍:“不如公主隨我回東皇,做我的王妃,免我日後相思之苦吧。”
吳簫此劍出的極快,又是極爲突然,連一旁的南宮青雲都絲毫沒察覺其有動手的趨勢,眼看吳簫的古劍便要讓那二公主香消玉殞,那黃金戰車忽然自動升騰起一陣攝人心魄的神光,一條巨大的祖龍龍首衝出,將吳簫着突如其來一劍給輕鬆化解。
那祖龍龍首迴盪着一股極爲可怕的波動,對吳簫完全就是力量上的碾壓,將其劍勢與劍芒盡數摧毀,還逼得他不得不抽身回退。
只是那龍首狂暴無比,對吳簫不依不饒,直逼吳簫,力量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那龍首中飽含的皇道氣息,讓吳簫竟然一時生不出抵抗的念頭。
“果然不愧爲大夏皇族,出手真是不凡。”
這時,一旁的南宮青雲也動了!一條巨大的背生雙翼的應龍飛出,與那祖龍龍首相鬥,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何況這是兩頭龍呢?
兩龍相爭,這隔界石所開闢出的異空間已經無法再承載強大沖擊力,南宮青雲的修爲自然不用多說,身爲殺尊長子,東皇國赫赫有名的東王,實力直逼那些教祖級別的人物,甚至還極有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說那二公主身爲大夏皇族,身上少不得有那麼幾件威力震古爍今的秘寶法器,兩方皆不是易與之輩,豈是那區區隔界石所能困住的。
隔界石所開闢出的空間如同被打碎的蛋殼,一片一片的崩壞,一股股可怖的的空間亂流瘋狂涌入其中。
但吳簫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有些不正經的說道:“此番小看了大夏的底蘊,把到手的小老婆給弄丟了,失策啊失策。”
此時那大夏二公主已經趁亂不知去向,反倒是吳簫與南宮青雲依舊愜意的站在空間亂流之中。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別以爲我不知道,若你真想留住她,就算她再強上十倍,也未必能逃脫出你的算計之中。”
聞言,吳簫有些做賊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轉過身看着某處正緩緩消失的一道金光。
看着自家兒子如此,南宮青雲不禁嘆氣道:“罷了,隨你吧,反正這次東皇大軍勝局已定。哼,你這小子,永遠都是那麼口是心非,此番是,當初無上一事業是如此。”
聽了南宮青雲所說的話,吳簫方纔腦海中被阻斷的記憶,又再次出現——
“那些事情交給其他人做就好了,以後你只需要學習怎樣當個小姐。”吳簫把書放在了一旁,揉了揉太陽穴,不等霓裳做回答便搶先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以後他只會越來越過分!”
不久,屋外跑來了一個僕役,恭敬的站在門口:“少爺,家主叫我……”不等僕役說完,吳簫便說:“你回去告訴家
主,我隨後就到。”說完,便不再理會那僕役,起身整理桌邊的書。
“是,少爺。”
那僕役應了一聲便返身離開了,霓裳皺眉道:“都是我,給少爺惹麻煩了。”一旁的吳簫冷笑:“想不到這傢伙告狀的速度倒挺快的。霓裳,你和我一起去。”
族法堂
“天羽,你可知錯。”吳簫一進門,南宮青雲便喝斥他了一句。吳簫淡淡道:“不知家主找我所謂何事?”吳簫剛一說完,旁邊的一位紅衫美婦便一把指着吳簫狠狠說道:“你爲何無故將無上打成這般模樣?今天,你要不給出一個交代,我絕不放過你?”
吳簫看也沒看那美婦一眼,沉聲道:“侍魂長老,我好像記得族法堂中家主至上,蔑視家主該當何罪?”一位白鬚老者從一邊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說道:“犯者應受五十杖責。”
“很好,家主未開口,但是二嬸卻先來興師問罪,蔑視家主!那麼就請長老秉公執法。”吳簫說完,冷冷的看着氣勢洶洶的那個他的所謂的二嬸,徑自往南宮青雲旁邊的一場空位坐了下來。
侍魂長老走到中央,高聲道:“來人,將這蔑視家主的罪人,杖責五十!”紅衫美婦一聽,頓時懵了,整個人嚇癱在地。
這時,南宮青越走了出來向侍魂長老請罪道:“長老,還請看在內人初犯,免去杖責吧。”侍魂長老皺了皺眉頭:“老夫無權決定。”一直旁觀的南宮青雲這時開了口:“好了長老,彩豔也是護子心切,便姑且免了杖責吧。”
“是,家主。”侍魂長老隨後揮手讓執法的人退下。
“天羽,你現在是戴罪之身,你不下跪反而……這不也是蔑視家主嗎?”南宮青越笑着對吳簫說道。
吳簫一邊接過身後霓裳遞過來的茶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哦?二叔,不知小侄所犯何罪?好像我是否有罪應由家主裁決吧,在家主判定我有罪之前,我應該是無罪之身啊。”
說完,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睜開雙眼,站起身來:“我只想說一句,我的人誰都沒資格碰!霓裳不是南宮家的人,你們無權對她呼來喝去。如果誰明知故犯,別怪我不講情面!”衆人一時間全部呆住了,這還是那個冷漠的幾近啞巴的南宮天羽嗎?那個廢物?
他是憑什麼有這底氣?
吳簫掃視了衆人一眼:“還有,我的院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的,今日,南宮無上私自闖進我的地方調戲我的侍女,呵呵,你們是不是也太不把我這個大少爺放在眼裡了!”說罷,“哼”了一聲,不管南宮青越作何反應帶着霓裳離開了。
“你……你這個廢物!你和你那個該死的娘,都該死。”南宮無上怒極出手,一掌向吳簫襲去。
“少爺小心。”
“砰————”吳簫中掌飛身而出。倒地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南宮青雲一時間臉色由青變紅,由紅變紫,正欲上前,只見吳簫站了起來,輕輕的擦去嘴邊的血跡,用一種寒徹心扉的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衆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吳簫的雙眼已經變成了銀色,接下去的一幕令在場的人永遠也無法忘記:衆人只看到了一陣血霧突然飄起,待到那陣血霧散去時,南宮無上已經躺在了地上,全身經脈盡斷的廢人。
吳簫便像一個地獄裡的魔鬼一樣,雙眼中還不斷散發出冰冷的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