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是一個久居於龍山城的世家大族,當然這僅僅只是對於在龍山城而言,放眼整個東皇,以李家現如今的實力與底蘊,充其量也就勉強能算個三流的家族,當然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如若真要算,憑藉李雲睿一人足以使得整個李家步入一流家族的行列。
吳簫之所以能給予李家這麼高的評價,不單單是因爲李雲睿的修爲恐怖,而是基於李雲睿與七殺的聯繫。
七殺爲何物,整個荒界最神秘,最古老的殺手組織,並且沒有之一。現如今,吳簫一手經營的聽雨樓,短短數年間便讓各大勢力極爲頭疼,但與那七殺相比依舊是嬰兒與成人的區別,可想而知其恐怖之處。
聽雨樓這幾年雖然會的風生水起,但還是有其底線,一些底蘊極深的一流家族暫時還是招惹不起,更遑論是那五大頂尖勢力的人。
至今爲止,聽雨樓雖然蒸蒸日上,而身爲聽雨樓的幕後主人未曾利用職權之便利殺過那東方一族的人,不是吳簫不想接,不想做,而是他非常清楚以聽雨樓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其對抗。
雖然其看起來強大,但畢竟崛起時間太短,根扎的不深,經不起狂風暴雨的侵襲,根基不穩,就是這般樣子,相比與東方一族這類已經經過萬年傳承的龐然大物,聽雨樓的那些所謂的底蘊,只不過是人家眼中的笑談罷了。
但七殺便不同了,這個傳承同樣古老的殺手組織,極其的肆無忌憚,上到東皇一國的皇族,下到修煉界大小門派的掌教或宗主,皆是可殺。
對於那七殺的“戰績”,吳簫之前也略有些耳聞,而極爲巧合的是,景夜的一位王叔,多年前便是死於七殺中的一位強者手中,而爲此東皇帝國一方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做了一番樣子,便不了了之,將這一口惡氣給強行吞下。
在七殺的字典中,只有你付不起的價錢,沒有它殺不了的人,這一點絕不是在吹噓,親身見證過七殺聖主實力的吳簫很清楚,自己的那個掛名師傅的一聲實力恐怕不下於南宮滅,若是有人能付得起代價,殺至尊級別的強者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個能培養出至尊級別的勢力,絕對不弱於那九幽魔宮以及道宮,而鑑於各方勢力對七殺的態度,恐怕七殺還要強一些。
前世站在殺道頂峰吳簫也自然清楚殺手的可怕,一個強悍的殺手,足以讓一個龐大的勢力頭痛不已,付出不菲的代價。
所謂殺手,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他們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因爲他們隨時都可能死,爲了完成任務他們往往無所不用其極,他們比毒蛇更毒,比猛獸更兇,與人對戰之時皆是以命搏命,實在是一種讓人既厭惡又恐懼的存在。
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個勢力能將無數優秀的殺手聚集在一起,這將會是有多麼可怕,光是想想,便讓人遍體生寒。
而七殺恰恰就是這樣一個存在,聞風喪膽?這個已經不足以形容,或許用禁忌來形容七殺才更加的合適。
一旦擁有這麼
強大的後臺,那麼李家想要發展到南宮、東方或者是景氏這種程度也未嘗不可,而這也是吳簫極爲想不通的一點,既然擁有如此底蘊,那爲何李家還要蝸居在區區一個偏僻無比的龍山城呢?
這一點吳簫一直想不通,雖然他一直隱隱感到李雲睿此人所謀甚大,但卻一直頭緒全無,若不是怕自己的佈局生出變故,只怕他都想動用聽雨樓依舊九幽魔宮的勢力打探一番。
只是還存有理智的吳簫很清楚,此事萬萬不可爲,李雲睿此人心機城府太過可怕,其盟友七殺亦是招惹不得。
身處這麼大的一個漩渦之中,即使現今吳簫擁有了空明境界仍然感覺不到一絲的安全感,當日那李雲睿的一手虛空踱步且氣定神閒的與那七殺聖主交談,至今都無法忘懷。
即使吳簫現如今也可虛空踱步,但卻依舊沒有絲毫的信心能夠與李雲睿正面交鋒,一回到李家便依舊只能作爲他的一顆棋子。
空明強者一步千里,神通加身,已經是凡人眼中接近於神與仙的存在,經過吳簫的日夜兼程,他終於望見了龍山城的影子。
但他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反而是眉毛一挑,接着,渾身冒起百餘道劍芒,向着各個方向射出,將不遠處的幾個低矮的山頭也給削平了。
天空顫抖,不知是哪一位強者出手,某處虛空中竟憑空裂出一道口子,伸出一雙黑色的大手遮天,如一片烏雲一般向吳簫蓋去,黑壓壓,讓人悚然。
但吳簫靈覺驚人,早一步察覺到了不妥,渾身上下盡是被一片凌厲劍芒籠罩,而方纔射出的劍芒也令那一雙黑手的攻勢有略微的停滯。
“嗡!”
一交手,吳簫便感到來人的可怕,亦是出了狠招,瞬間之內,那環繞在其周身的劍芒快速聚集在一起,凝聚成一柄巨劍,漆黑如墨,氣息霸道,如一頭黑色的猛獸,撲殺了下來,猛力向前刺去。
針尖對麥芒!
“砰!”
黑色大手與巨劍對撞在一起,傳出讓人心悸的氣息,黑霧洶涌,衝向四面八方,毀滅性的力量讓鬼神皆驚,使得四周一片狼藉。
此處距離龍山城仍有千里之遙,來人不知目的爲何,竟然選在此處狙殺吳簫,要知道他們這等高手對戰,說山崩地裂、天翻地覆也不爲過,雖是千里,但卻很容易驚動那龍山城內的高手,此人竟然全然不顧!似是有恃無恐。
一擊未得手,來人未曾放棄,轉而又是揮動黑色雙手拍向吳簫。
吳簫亦不甘示弱,氣勁凝聚成劍,沉聲喝道:“心疾!輪迴天地斬光陰!”聲音未落,劍芒卻已經真正的遮天蔽日,一化二,二化四……直至數不清的劍芒從吳簫處傾瀉而出,心劍絕學再出,卻已是另一番風景。
此刻同是一招心疾劍招,所帶出的氣息已是使人感到戰慄,使這片天地顫抖,劍招之中所帶的一個“疾”字更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咔嚓”龜裂之聲不絕於耳,劍招與黑手再次碰觸,這
一次,那一雙攜帶着恐怖氣機的雙手,被那似乎無窮無盡的劍芒給絞得粉碎,只因那劍芒實在是太過密集,劍招太過迅疾,雖然比不得黑手巨大,但卻如同一根根鋒利的針一般,硬是將那黑手給絞成虛無。
“果然是劍中奇才,南宮天羽果真不愧爲殺尊之孫。”黑手被破之後,虛空中忽然傳來了這樣一聲莫名其妙的讚歎。
但就是這麼一句看似無意的讚歎,卻讓吳簫的心頭猛的一跳,此人似乎對自己知根知底,這人是哪一方人馬呢?是南宮家中,還是東方一族所指派,甚至是那神秘無比的李雲睿也難說。
吳簫心中頓時殺意涌動,也不言語,緩緩閉上了雙眼,沉寂在強悍的軀體之內的神魂放開了所有的感知,想要尋找到蛛絲馬跡,從而順藤摸瓜將來犯之敵找尋出來。
可來人修爲高絕,吳簫費盡心思也無法感知器存在,似是此人從未出現在此處一般,而黑色巨手消失之後,便再無氣息殘留。
“哼,藏頭露尾。”吳簫嘴上雖是怒極,但心中卻是一片冰冷,他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吳簫本人也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不僅是那身形,就連那氣息也是如此。
“恩?妙極!”那聲音又是不知從何處傳出,又是發出一聲讚歎。
轉眼間,天地再次變色!天際中的滾滾黑雲壓落,貼到地面。像是有數萬座黑色的山嶽降臨,堆壓在一起,沉重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壓抑到不能呼吸,令人心悸。
過了半刻,虛空中又再次裂開了一道口子。從虛空裂縫之中,緩緩走出一名鬚髮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者。
老者揹負雙手,雙眼之中射出神光環顧四周,如此反覆三次,卻依舊沒有發現吳簫蹤跡,不過他也不惱,反而輕笑道:“南宮世子,這躲貓貓的遊戲,老朽可玩不了啊。”
“嘶!”
在剎那間,吳簫突然出現在老者面前,兩人距離不到三十釐米,他手中此刻已不是那長劍而是換做了兩柄匕首,數道神虹閃過,噗的一聲血花飛濺,餘威將遠處的虛空劈開一道道裂縫,老者同時痛叫一聲,左手已是隻剩下一副瘮人的骨架。
“這是……”那老者大吃一驚,讓人欺身到此,距離這麼近都沒有發現,這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
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似只是交手一招,但實際上吳簫已經揮動了無數下匕首,將那老者整條手臂的血肉都給剔除了個乾淨。
或許一個殺手本身的戰力不見得有多強,但是他們依舊使人感到恐懼與強大,那是因爲最爲可怕的是他們的隱匿術,堪稱瘮人。
而吳簫的隱匿功夫無疑是殺手中的佼佼者。
老者見情勢不對,渾身修爲立刻催至可怕境界,五色神光透體而出,將吳簫強勢震開。
而吳簫並沒有硬拼藉着強大勁道後退,再一次不見了身影,只留下一句催命的話語:“留下你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