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之後,南宮葬天垂頭喪氣的看着對面氣定神閒的吳簫,隨後還不時的往身後探頭,似乎對眼前吳簫的真實性持懷疑態度。
“怎麼?還不認輸?”吳簫一臉玩味的看着早已變成英俊少年模樣而非是昔日那個小胖墩的南宮葬天,雖說臉上依舊帶着笑容,但吳簫卻覺得兩人之間已經多了些什麼。
南宮葬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轉而右手手腕一抖,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聲便應聲上手。
吳簫揹着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輕聲道:“當初離去之前我分別傳了你一式劍招以及送了一柄短劍給你,劍倒是保養的不錯啊……”
轉而,吳簫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這劍上幾乎沒有過多的痕跡,看來你偷懶不少啊。”
“這是大哥你……”
還未說完,南宮葬天便捱了吳簫一記“爆炒栗子”,吳簫嘆了一口氣:“我給你短劍自然是爲了防身,再者,劍乃殺器,若不能發揮其作用與廢鐵何異?”
南宮葬天面對吳簫的呵斥,自覺的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副乖乖孩子的模樣,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
“大膽!二世子乃是千金之軀,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這邊吳簫正訓人訓的不亦樂乎,卻忽然出了個攪局的,這讓他很是鬱悶,自己在這兒教訓弟弟,天經地義。就算是口氣過分了些,但當事人都沒什麼意見,你這一外人叫喚什麼勁兒。
哪知這南宮葬天就像一隻受了刺激的小老虎一般,別看他對吳簫服服帖帖,可對外人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我看大膽的是你!你可知……”
南宮葬天剛要將吳簫的身份挑明,但卻被吳簫示意阻止,吳簫挑了挑眉毛:“哦?這位軍爺,在下教徒弟罷了,有何不妥?”
迎面走來了一堆軍士,想是這演武場之內的代巡兵,其中一位中年兵士直接指着吳簫的鼻子道:“哼,二世子是何等人物,豈是你這花架子能夠有資格教的,看你年紀不大,周身氣息又如此羸弱,不要是什麼魚目混珠之人。”
吳簫臉色依然平淡,迎面走來的一隊兵士修爲皆是不錯,修爲最低也有離塵境界,這讓吳簫倒是微微驚訝了一把,想來天疆一出,衆勢力也顧不得藏拙,或多或少的將手中的勢力擺到了明面上。
吳簫沒什麼反應但卻將南宮葬天給氣壞了,要不是被攔着,他可就要衝上去揍人了。
“多說無益,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相信幾位軍爺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吳簫並未忍耐到底,也未曾謙虛,徑直對一干軍士發起了挑戰,心念一動,衆位軍士的刀劍皆已自行出鞘,並且到了各自主人的手裡。
這一手着實鎮住在場的每一個人,要知道,單單做到這一手並不困難,每一個達至離塵境界的人都可以勉強做到這種效果,但就算是返虛境界的強者也難以不動聲色的做到這一點。
雖然吳簫周身的氣息依舊非常微弱,但每一個都不敢再起輕
視之心,除了幾個修爲較高的老兵之外,其他的都不同程度的萌生了退意。
而這時吳簫又是輕輕一笑:“作爲對不知者不罪的寬恕,我允許你們一起上……不過,無論是你們一對一,或者一擁而上,我都只會出一招,若一招過後還有人站着,那就算我輸。”
“你欺人太甚!”“大言不慚!”個別脾氣火爆之輩聽得吳簫如此挑釁,原本有些退縮的他們又似打了雞血一般。
吳簫冷眼旁觀,心中卻是暗自皺眉,這羣兵士修爲自是不弱,但心性實在太差,作爲一個軍人,他們無疑是不合格的——如此衝動易怒,絲毫沒有身爲軍人的氣質,若不那身上還殘留着些許血腥味與殺伐氣息,那便於好勇鬥狠的流氓沒什麼區別了。
“呼——由不得你們不服,各展所長吧,不然你們會傷的很慘。”
御筆,吳簫連劍指都未掐,直接就這麼負手而立,身後卻忽然生出萬千劍芒,他不顧那隊軍士驚駭莫名的眼神笑道:“放心,我的修爲和你們差不了多少,只是劍術的境界麼……”
“九劍訣——劍之律!”
吳簫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那些浮在他周身的劍芒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以一種奇特的律動從各個方向想那一隊軍士射去。
劍芒如太陽之光,刺眼、熾烈!
待光芒散盡,整隊兵士沒有一個依舊是站着的,皆是躺在地上呻吟,不過吳簫這看似兇猛的劍招卻僅僅讓他們受了點皮肉傷。
這自然得歸功於他們自身實力尚可,但也不得不說也是吳簫手下留情的結果。
“失望至極,這就是所謂的精兵強將?”
……
古皇墓萬古以來都是被人們視爲禁忌般的存在,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人們甚至是天疆都有些淡忘了,但自從經過無盡仙朝的“騷擾”,衆人再一次領略到了那禁忌的恐怖之處。
“嗚……”
一陣狂風吹過,一片巨大的烏雲橫空,遮住了整片夜空,擋住了那僅有的一點星華,山脈中更加黑暗了。
一聲兇戾的禽鳴自高天傳來,穿金裂石,竟源自那片烏雲,細看它居然是一隻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巨鳥,遮天蔽月,長也不知多少裡。
路過石村,它俯視下方,兩隻眼睛宛若兩輪血月般,凶氣滔天,盯着老柳木看了片刻,最終飛向了山脈最深處。
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後半夜,大地顫動了起來,一條模糊的身影從遠方走來,竟與羣山齊高!
莫名氣息散發,羣山萬壑死一般的寂靜,兇禽猛獸皆蟄伏,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 ttкan. c○
近了,這是一個擁有人形的生物,直立行走,龐大的驚人,身高比肩山嶽,渾身沒有毛髮,通體密佈着金色的鱗片,熠熠生輝。面部很平,只有一隻豎眼,開合間像是一道金色的閃電劃過,犀利懾人。整體血氣如海,宛如一尊神魔!
它路過此地,看了一眼老柳木,稍作停留後,似乎急於趕路,最終快速遠去,許多山峰被其腳步震的轟鳴,山地劇烈顫抖。
“轟!”
一隻銀色的大鱷從河中衝起,來到了這裡,瞬間撞開了一片山石。
同一時間,又有七八頭強橫的生物出現,遠勝一般的巨獸,形成了可怕的對峙。
“轟!”
銀色的大鱷很瘋狂,接連掀開巨石,突然一抹燦爛的金色霞光綻放,像是一輪小太陽升起,在山石間閃耀。
那是一隻能有柱子那麼粗的腿,強壯有力,密佈着金色的獸羽,璀璨奪目,宛若黃金鑄成,熠熠生輝,且凶氣滔天!
“吼……”
黃金大腿,一位灰髮老者相隨出現,渾身殺氣騰騰。
灰髮老人大吼,狀若魔神,他一隻手握成拳狀,另一隻手持着斷劍,他眼神空洞手中還提着一隻獸爪,鮮血飄灑,證明這一隻獸爪才被砍下不久。
“老傢伙,竟敢偷襲我,再來一戰!”一隻飛禽異獸叫道,它非常憤怒,剛纔竟被斬落一隻爪子,雖然已經接續上,但對於它來說依舊是一種奇恥大辱。
它張口一吸,這個虛空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要將鬼爺吞沒進去,其名號稱吞天,自然有其至強寶術。
只是在一人一獸都未曾察覺的某處,一名野人正冷冷的盯着他們,那名野人看着那隻異獸,喃喃道:“吞天雀?”
披頭散髮的老者空洞的眸子依舊,但是那隻持劍的手已經在抖,他突然猛力搖頭,發出低沉的嘶吼,滿頭灰髮舞動。
“殺!”
灰髮老人大喝。他心中似是充滿了恨與殺意,這一劍蘊含了無量的殺氣。
一聲轟鳴,那黑洞被切開,灰髮老人如一頭魔神般闖了進去,斷劍如虹,上面的黑色鏽跡脫落,散發出無盡神輝。
兩者激烈大戰,符文交織,以最強衝擊力撞到了一起,發出了無以倫比的光華,驅散了黑洞中的霧霾。
“噗”
鮮血迸濺,老者空洞的眸子中帶着一種懾人的殺意,他帶着一片血跡出現,斷劍發光,如一輪太陽,天空中那吞天雀怒鳴,鳥喙被削斷了一截,鮮血淋淋。
要知道,它龐大無比,長也不知道多少裡,即便只斷落下一截鳥喙,那也是驚人的,將遠方的大地砸沉、崩塌。
吞天雀擊天,在九霄上怒鳴,不斷盤旋,痛徹骨髓,它實在難受無比,身體上最堅硬的鳥喙都被砍掉了一截,這讓它情何以堪?
要知道,它號稱吞天雀,一些寶術與其喙有着最爲緊密的聯繫,居然是這個部位遭創,令它憤懣。
“嗡”
符文閃爍,吞天雀召回鳥喙,開始修復傷體,修爲到達它現今的地步,生機旺盛如海,很難被擊殺,這也是它傲世的資本所在。
漸漸地,不僅是老者與吞天雀互相纏鬥不已,周圍的可怕兇獸也紛紛對着灰衣老者發起了攻擊!
“滾!”
灰髮老人喝出一個字後,手持斷劍,直接就出了一劍,其中一隻刺蝟模樣的異獸的身體直接就炸開了,無數的赤紅神針飛舞,差點傷到吞天雀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