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妃以爲,我只是圖一時興趣,所以才做這樣無聊的事情?”楚莫笙見江鶯歌要走,忙叫住她。
“那日殿上一見,心中對王妃就已經好奇,我只是好奇你這眉宇間的淡漠從何而來,一個女子經歷這樣不幸的婚姻,卻能淡然處之,只是多看一眼,便再移不開,若是我說,我喜歡你,你可願意爲我留一席之地。不論……你已嫁作人婦!”楚莫笙的話,說得肯定又煽情,若是尋常女子,怕是已經淪陷,誰能經得住一個男子這樣動情的告白,況且,這個人還是皇帝的兒子,身份尊貴不說,更是唯一一個沒有封王的皇子,這意思真的再明顯不過了,此人今後,怕是最有機會繼承大統的人。
“還請六皇子收起心思。”
“我會給你幸福。”急切的話,看着江鶯歌轉身要走的背影。
江鶯歌站住要走的腳步,頓了一瞬,衣袂飄飄,確是沒有任何停留的擡腳便走。
居然沒有用,楚莫笙見江鶯歌走離開,心中有些懊惱,這個女人,還真是特別,嘴角浮起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意。
皇子勾引自己的弟妹,這種奇怪的戲碼居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江鶯歌心中五味雜成,沒來由的一陣生氣,但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誰的氣,江鶯歌踱步回了王府,一路上悶悶不樂,是因爲自己在聽到幸福二字時,居然有些遲疑的停下腳步,自己在做些什麼?在做什麼!
“娘娘?你去哪了?讓春雨好找。”門口迎面而來的是春雨。
江鶯歌沒有打算將事情說出來,倒不是怕春雨知道,而是這丫頭忠心的很,免得要她跟着擔心。看到春雨不遠處站着李青彥,江鶯歌知道,怕是自己不見了,春雨爲找自己,沒有同李青彥赴約,李青彥便在此等待春雨,看來,也是一個有心的人。
“我無事便出去走走,倒是你,快與李公子去吧,人家怕是好等一陣了。”
“啊!娘娘,小生無礙的!”李青彥一聽,忙回話道。春雨氣,半天找不到人,這出現了,就開始調笑別人了。
“去吧,可不要辜負了人家。”江鶯歌投以春雨一個安慰的笑,然後走進王府,只留春雨一人在身後,但是,春雨明明感覺自己的小姐在瞞着自己什麼,可是江鶯歌的性子,春雨知道,既然她不願說,追問也是沒用的。
一直到很晚,都已經用了晚膳了,還不見楚莫離回來,江鶯歌奇怪,今日楚莫離難道是不回來了?心中煩悶,春雨見江鶯歌似乎是很擔心王爺,便對江鶯歌道。
“娘娘,是不在擔心王爺?要不我出去問問看。”江鶯歌心中對楚莫離掛念不下,便對春雨道:“我與你一同去。”
剛剛出門,便遇到了管家。
“今日,可有見到王爺?”就算不回來,也該有個口信纔是,這樣白白的等着,牽腸掛肚的,傷神又傷人。
“王爺?已經回來了。”管家的回答讓江鶯心中一慌,已經回來了?爲什麼不見人?
“可他沒有到我這來?”
“王爺可能在紫竹閣。”管家回答道:“娘娘還未過門時,王爺便是住在紫竹閣裡的。”
“有勞管家帶我去紫竹閣。”江鶯歌道,心中恍然有些不對,楚莫離向來喜歡念着自己,怎麼可能會離開自己,跑到紫竹閣去?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管家在前引路,江鶯歌緊隨其後,管家帶到後,江鶯歌讓管家去忙其他的事情,然後自己走進了院子。
院中全是紫竹,一派清雅,江鶯歌看着這些竹子,晚風一吹,沙沙作響,竹子在晚風中搖曳,燈火有些暗,江鶯歌看着這一派景象,驀然覺得有些害怕,這紫竹林裡總覺得藏着什麼動西。
走進房裡,江鶯歌喚楚莫離的名字,但沒有得到楚莫離的迴應,江鶯歌四周看看,一片漆黑,讓春雨掌燈,進門去尋。
春雨將屋子裡的燈點亮,瞬間屋子裡清晰起來,江鶯歌四處觀望,忽聽牀上有小聲的抽泣聲。
江鶯歌隨着聲音尋去,發現牀上躺着一人,看衣服飾着,是楚莫離沒錯了,只是他到這裡來幹什麼?
江鶯歌走上前去,邊走邊輕喚道:“莫離,爲何你在這裡?”楚莫離一聽是江鶯歌,將聲音隱忍回去,動了動什麼,江鶯歌想扳回楚莫離的身子,但是楚莫離倔強的,不願意回頭。
“莫離,你怎麼了?”江鶯歌關心問,楚莫離沒有回答。懷中似乎抱着什麼,江鶯歌見楚莫離不動,可也不明情況,坐在牀邊,不知該說些什麼,就這樣靜靜的坐着,陪着楚莫離。
“娘子。”聲音明明就帶着哭腔,卻死死的咬住自己嘴脣,不願意泄露自己抽噎的聲音。
“怎麼了?”
“如果幸福是個好東西,那娘子就去尋吧,我,我沒有幸福給娘子,我問管家哪裡有幸福,管家說幸福不是隨便能得來的,說……說幸福很……很珍貴,一般人……沒有。”楚莫離一口氣將話說完,可是話說到後面,明顯已經是開始哽咽,哽咽得斷斷續續,江鶯歌心中大痛。
“什麼幸福,你在說些什麼。”江鶯歌問。
“今天下午,我看到了……”楚莫離說完,諾諾的癟癟嘴,眼眸中某種晶瑩的液體,停不下來的往外流。
“楚莫離,你看着我!”江鶯歌一聽他看到了,她當然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你看着我!”江鶯歌再次提高了聲音。
“不,我不!”楚莫離倔強可又帶着顫抖的聲音。
江鶯歌一聽這悲傷的聲音,強行扳過楚莫離的身子。
楚莫離轉過身子,江鶯歌看到楚莫離帶淚的眸子,心如刀絞,心中隱隱的生出些憤怒來!怎麼可以這麼沒出息的哭泣,哪裡有半點男子漢的氣概?!又生氣又心疼。而楚莫離正在哽咽間,懷裡掉出一樣東西,還未反應過來,江鶯歌已將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