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浩蕩的隊伍,就是輕絮?心中莫名的有些緊張。見到輕絮該說些什麼?
就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此時盡是要見到自己喜歡女孩的手足無措來。楚莫離看着遠處隊伍越來越近,藏在袖中的手也是握的越來越緊。
終於,那隻隊伍到了,楚莫離下了樓,在城門口,看着柳輕絮的行輦,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行輦停下來,柳輕絮從行輦上下來,楚莫離看着那個盛裝打扮的女人,往事涌上心頭,幕幕再現。
那時,楚莫離還是一個皇子。
“奴婢該死,請十三皇子降罪。”膽小的樣子,似乎很怕楚莫離,楚莫離那時只有十五歲,但是一向涼薄的他對外人總是冷漠得很,宮中人見到楚莫離,總是躲閃不及,楚莫離心情不好,匆匆往自己的寢宮而去,但是路上卻被一個冒失宮女撞上,心情更是煩躁。
“大膽……”正要說出責備的話,但是擡眼卻見面前宮女驚恐的眸子,像受驚的小兔子,楚莫離不知爲何,卻不想責備這個宮女了。
自己,就那麼讓人害怕?楚莫離有些挫敗,宮中人怕他他自是知道,只是今日看到這宮女,心中驀然有些悵然。
“起來吧。”楚莫離道,但是宮女不敢起來跪在地上,害怕至極。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柳輕絮。”
“噢?”楚莫離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面前的人。“在哪裡當差?”
“六皇子宮中。”
“嗯?”楚莫離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伺候吃食?”看看地上撒了一地的食物。
“是……”一提到吃食,面前女人似乎纔想起,自己這到底是犯了怎樣一個錯,如今撒了一地的食物,她可該怎麼辦。
“時間還早,速速去御膳房再做一道,端去給六皇兄。”
柳輕絮聽完,愣了幾秒。
“若是你再不快點,可必然是會受罰的!”楚莫離好心提醒道,柳輕絮聽完,謝恩離開,心中對楚莫離的映像好了幾分,他們說十三皇子冷漠絕情,看來傳言與現實不符呀。
後來,柳輕絮與楚莫離的見面的機會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多了起來,不知不覺間,楚莫離居然對柳輕絮生出些其他的情愫來,最後,無意間柳輕絮發現了楚莫笙的計劃,不顧性命之憂,將消息傳達給了楚莫離,可是被楚莫笙知道了,楚莫笙怎麼可能放過壞了他計劃的柳輕絮,他沒有殺柳輕絮,而是做了讓天下女人都生不如死的事情,便是破了柳輕絮的處子之身。
你不是愛楚莫離?如今你不乾淨了,看看楚莫離還要不要你。
柳輕絮生不如死,最後意外發現自己懷孕,後不知爲何出了宮,然後不久,楚莫離便心智受損,被封王出宮。
現在,這個女人又回到了楚莫離身邊,楚莫離看着她一步步從行輦上下來,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迫切,本是步伐有序的緩緩向柳輕絮走去,但是最後,卻變成了奔跑,奔跑着向柳輕絮而去,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不管不顧的衆人面前,擁她入懷。
柳輕絮笑着,反擁住楚莫離。
“你還好嗎?”
“嗯,你呢。”
“我不好。”楚莫離將頭埋在柳輕絮的肩上,聲音悶悶的。“因爲我想你。”柳輕絮心中涌起甜蜜。
“我這不是回來了。”
“嗯,回來了,就不要走了。”
“好,不走。”柳輕絮輕輕的拍了拍楚莫離的後背安慰他。
“進去吧。”說完拉起柳輕絮往黃粱而去。
北沙國的所有人被遣送回去,當真是要將黃粱城還給北沙。
柳輕絮被安排在城府的房中休息,本想睡一小會兒,但是楚莫離依戀的看着柳輕絮,不願意走。
“好了,別這樣,你先回去吧。”柳輕絮看着楚莫離道。他變了,變得比以前成熟,也更有魅力,現在的楚莫離,怕是吸引了不少女子吧。看着他依依不捨的看着自己,不知爲何,總是想要開心的笑。
“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楚莫離拉住柳輕絮的手,嘟囔道。似乎在怪她趕自己走。
“我也有很多話想和你說。”柳輕絮看着這雙緊握自己的手,低聲道。
“我好想你。”說完,蹲在柳輕絮面前,將頭埋在柳輕絮腹上,是輕絮,輕絮在自己身邊。似乎又回到多年前,那時的輕絮也是這樣,坐在一邊靜靜的陪着自己,若是心情不好,也會這樣趴在她的懷裡。她總是這樣無聲的安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多年過去,如今,這樣一個熟悉的動作,一切似乎都是順其自然,似乎都那麼隨意踏實。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柳輕絮理了理面前男人如墨的黑髮問道。
“明日。”
“當真要將這座城讓給北沙?”
“嗯,我的目的是奪你回來,正好讓你有了和親公主的名分,你便可以嫁給我。”
柳輕絮一聽,低下頭,看着一臉平和的楚莫離,安靜的樣子,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楚莫離此時也擡起頭,兩人四目相對,柳輕絮連一紅,趕緊將目光瞥向別處。
第二日,楚莫離真的撤兵,班師回朝,這次兩國交戰,楚莫離只是收回了自己的失地,並未佔領其一寸,但是殺了北沙一員大將,楚莫離他們,也算是小勝,只是北沙皇帝,該是因爲年老了吧,並沒有要報復的意思。
楚莫離帶着柳輕絮,往皇城而去。雲將軍,自然也跟在楚莫離的隊伍後,只是這次將好不容易得來的黃粱讓了出去,雲將軍認爲,就算楚莫離告自己一狀,但因爲黃粱城的原因,皇帝必然也不會將自己如何。
自己兒子居然因爲一個女人,放棄那麼重要的城池,皇帝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兒女私情牽絆的兒子,就算楚莫離再怎麼受寵,這一次,怕是也難逃責罰。
軍師未至,喜報先到。楚莫離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消息很快在皇城中傳開,江鶯歌一聽楚莫離要回來了,手中的茶盞差點摔壞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