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他要和她好好談談了。很多事情,都到了攤牌的時候。
軒轅冷想着自己的心事,柳嫣兒叫了他幾聲,他都沒有聽到,柳嫣兒一撇嘴,扭着屁股乾脆出去了。
柳嫣兒現在比之剛剛成婚的時候要豐盈了很多,一舉手一投足都有那麼一股子無盡的魅惑。
第二天,左蕭然送來了請柬,請軒轅冷去對面的大堂,當面讓那些告狀的人指認。
軒轅冷回覆的很乾脆:“等本王換了衣服就來。”
手下人去回報了左蕭然,時間不大,軒轅冷帶着柳嫣兒便到了大堂上。
“逍遙王爺駕到。”門口的侍衛剛剛喊了出來。
軒轅冷雙腳剛剛邁進了大堂,那些擊鼓鳴冤的婦人便一擁而上,指着軒轅冷的鼻子大罵。
軒轅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着柳嫣兒一攤手,
柳嫣兒也不惱,扭頭問那些婦人。
“你們可認準了,是他侮辱了你們的?”柳嫣兒問。
“對,就是他,我扒了他的皮,認識他的骨頭,”羅豔豔說,
“沒錯,就是他,是他毀了我的家,我沒臉活下去了。”旁邊的一個大約四十歲的女人呼天喊地的。
左蕭然看着進來的兩人沉默不語,等這些人都指認完了,左蕭然讓他們在畫押書上按了手印。
“現在可還有人要狀告堂上之人。”左蕭然也知道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乾脆想一天弄完得了。
果然,時間不大有人上堂,說軒轅冷搶了他們家的傳家之寶,一個玉如意。
後面又有人狀告軒轅冷搶了他們家的牛。
總之,這一上午,又有無數人狀告軒轅冷,那罪名千奇百怪的。
最後軒轅冷的罪名幾乎是翁竹難書了。
左蕭然都讓人一一準備好狀紙,記錄在案。
這樣的狀紙,一直接了三天,終於三天之後,沒有人再前來告狀了。
左蕭然命人將這下告狀的人一一帶上堂,再次確認是堂上的軒轅冷所爲。畫了手印。
這個過程,府尹爲了避嫌沒有出現,洛城的官紳們也沒有一個人出現。
到了第四天,左蕭然沒有開堂,也不見人影子,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而軒轅冷那邊更加安靜,一點聲音和動作都沒用。
到了第五天,左蕭然請來了府尹,和大小的本地官紳,於此同時又用皇上給的玉牌,將洛城往西大概有三十里地方的駐軍給調了五千過來。
大家見了都議論起來,
“看來這位新來的欽差是要對王爺下手了,”
“差不多,要不調了這麼多的軍隊來幹嘛?”
百姓們議論紛紛,都圍在了大堂的外面往裡面看。
對於他們來說,看的不過是個熱鬧,不過這位逍遙王爺乾的這些事,可夠讓人噁心的。現在就有人開始對他唾棄了起來。
很快,到了升堂的時間,這裡的大堂也是臨時搭建的,設施不是很齊全。卻也勉強有了那麼一點樣子。
左蕭然率先升堂,接着是逍遙王軒轅冷和柳嫣兒。
再然後是府尹和當地的一些官紳。
今天軒轅冷一直垂着頭,沒有去看府尹等人,
府尹的心裡卻很歡喜,看這樣子,這位逍遙王是徹底沒戲了。只要能搬到了逍遙王,那他的榮華富貴也就指日可待了。
所有人差不多我來齊了。
左蕭然終於開始升堂。
“對百姓狀告逍遙王爺等各項罪行,你們原告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左蕭然問。
下面的那些來狀告的人,都搖頭,他們什麼問題都沒有,只等着今天的案子結束了,然後回家去分錢。
“好,逍遙王何在。”左蕭然問。
“大人,我家王爺最近因爲身體不適,染了風寒正在臥牀休養中,”柳嫣兒上前回答。
左蕭然點頭:“那你身邊站着的是何人?”
這兩人的一對一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詫了。
而那個一直低垂着頭的人此刻也緩緩擡起了頭。
“他不就
是逍遙王麼?就是他”
“對,沒錯就是他,說什麼染了風寒,全是騙人的。”那些告狀的,頓時羣情激奮了起來。
左蕭然卻一拍驚堂木:“來人啊,將這些刁民都給本官抓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一羣官兵上前,將那些百姓都抓了起來。
此時整個大堂都混亂了起來,門外的百姓更是羣情激奮了。
“你是怎麼做欽差的,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包庇犯人。官官相護。”
“混蛋狗官,狗官,你不配做欽差,這樣的朝廷我們還留着幹什麼,不如反了。”
“對,反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百姓的呼喚聲此起彼伏。
左蕭然冷冷的看着這一切,這是旁邊有人給他打了個手勢。
左蕭然瞭然一拍驚堂木,整個大堂頓時寂靜了起來。
“你們要公道,那本官今天就給你們一個公道。
臺下之人,說出你的名字。”
臺下那個被人指認爲逍遙王的男人朗聲說道:“在下是延京人士,左大人府上的貼身侍衛:莫休。”
這話一出口,整個大堂頓時一片寂靜。
左蕭然冷笑:“怎麼,你們還有什麼疑問麼?你們說逍遙王將你們如何了,你們見過真正的逍遙王麼?統統都是一派胡言,本官一再的問你們,可是確認此人,他們說什麼做鬼都不會認錯,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頓了頓他接着說:“莫休是本官的貼身侍衛,是本王從延京城帶來的,也是臨行之前,皇上親自派來保護我的。和我同一天抵達洛城,他難道長了翅膀飛過來作案的?你們不是刁民是什麼,意圖誣陷王爺的清白,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左蕭然狠狠一拍驚堂木,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其中有膽子大的站出來辯解:“大人說他不是逍遙王,那真正的逍遙王在什麼地方,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是不是長的太像而錯認了。”
左蕭然冷笑:“好,很好,你們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來人有請逍遙王。”
話音落地,便有人去對面的驛館請人。
時間不到,幾個侍衛擡着一個穿着員外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王爺,打擾您的休息了,百姓們想要看看您風采,也好讓某些誣告的刁民死心”
軒轅冷一隻手捂着嘴咳嗽了幾聲,接着揮了揮手。
“不礙事,是百姓中了別人的挑撥而誤會了,錯不在你。”軒轅冷神色蒼白的從木板上撐起了身子。
“本王這幾日染了風寒,一直未能出驛館,想不到居然有人如此的惦記本王。”
軒轅冷的氣質和容貌,於莫休都是相差極遠的。
一邊的府尹和官紳暗中一抖了手,這事搞的,什麼都算計到了,就沒算計到會有這麼一手。
其實不要說是那些百姓,就算是這些府尹都不能確保自己就能認出軒轅冷。
那個時代的人官威都是很厲害的,下級一般也不管輕易去看上級的模樣。
而府尹等人也萬萬沒想到他們事先有了準備,安排了偷樑換柱這麼一手。
結果,這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最終變成了一場鬧劇。
然而,這還不算晚,馬上有人出來狀告府尹和幾位官紳,不但剋扣他們的糧餉,還草菅人命,官商勾結,根本不給百姓們活路。
這些出來狀告的,可是實打實的苦主了。
左蕭然到了這裡這幾天私下裡也沒閒着的。讓手下人走訪了洛城的百姓,將府尹的所謂查了個清清楚楚,同時在府尹家的地下室裡找到了來這裡賑災放銀得朝廷官員。
至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府尹被處以極刑,左蕭然手裡有皇上御賜的金牌,也不用上報,直接拉出去殺了。
那些犯了事的官紳,要麼殺頭,要麼充軍發配,財產沒收。
這邊的事情軒轅冷交給了左蕭然,自己以久病不愈爲名申請回京。
皇上街道了上奏書,馬上準了。
軒轅冷的位置,也有左蕭然頂上。
軒轅冷帶着柳嫣兒一路晃晃悠悠,滿帶病容的回到了延京城。
於此同時,江南一帶流傳
出逍遙王爺爲了百姓而病倒的消息,好多百姓自發的沿街互送軒轅冷回京。
那場面還真是萬象空前。
這一次針對軒轅冷的陰謀至此被打壓了下去,不但如此,還讓軒轅冷名聲大噪,一時間在百姓之間廣爲傳頌。
瀾熙樓裡,
夜闌懶洋洋的倚在貴妃椅上,看着手裡的情報,看完之後點了點頭:“他還挺會造勢的,就此機會就抽身撤退了。”
一撇嘴,夜闌閉上眼養神。
花重樓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昏昏欲睡的夜闌。
“這下你滿意了,他可是舉國文明瞭。”花重樓笑眯眯的坐在夜闌的身邊。
“切,和我有關麼?”夜闌冷笑,或許他有危險的時候她會擔憂,但危險解除了,她又對他恨之入骨。
“現在就有關係了,他剛剛派人送來了請柬,請邀請你過府赴宴。”花重樓將請柬遞給了夜闌。
夜闌接過來打開,裡面寫的是宴請夜闌(嬰粟)赴宴。
“他倒是聰明,兩個名字都用上了,怕我不去?”夜闌嗤笑,她還真就不打算去。
“真的不去麼?或許他是要和你和好的!”花重樓試探的問。
“怎麼着,花重樓,你是希望我去了?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愛心了。”夜闌輕挑眉角問。
“那又啊,我不是擔心你麼!再說了,你不去,就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難道你心裡不會癢癢的難受麼?”花重樓委屈的撇嘴。天才知道他是經過了多麼劇烈的心裡掙扎,纔會決定勸夜闌去的。
“難受什麼,從我的孩子被他親手打下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他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可能,我幫他,一是爲了百姓,二是因爲。”夜闌微微擡起頭,冷冷看着空氣中的某個方位,接着森冷的說:“二是因爲,我要親手殺了他爲我的孩子報仇。”
“因此,他只能死在我的手裡,別人誰都不行!”言罷夜闌又閉上了眸子。
花重樓愣了愣,仔細品味這句話,心裡越加的苦澀,可能夜闌自己都沒有發現,越是愛的深,纔會越加在乎的。
他們兩個就像是糾纏在一個棍子上的爬藤,已經彼此纏繞的太深,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夠解開的。
軒轅冷的邀約,夜闌最終也沒有去,她只是親手寫了行字讓花重樓派人送了回去,
上面簡簡單單的寫了一行字:洗好脖子,等我去取你的狗命。
軒轅冷看着這一行娟秀的文字,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那天晚上,他一個人關在書房裡,就這麼對着這一行字,呆了一個晚上。
半個多月之後,軒轅宇終於從沉睡中醒來,他睜開眼迷茫了好半天,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當天晚上,他進宮面見了皇上。
皇上心疼的仔細打量了一番消瘦的軒轅宇。
“皇兒啊,是父皇連累了你,讓你連睡了這麼久,瞧你瘦的,趕緊回府好好休養休養吧!”皇上沒有提起軒轅冷的事,
軒轅宇也沒有問。
回府路上,軒轅宇特意命人拐了彎到了七王爺的府上。
軒轅宇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進府,就那麼靜靜的站在王府的門口,神色複雜的看着王府的大門。
那天軒轅宇昏睡之前,給他喝那杯香茗的,不是別人,就是香脂。
軒轅宇見到了香脂,香脂也沒有瞞着他,兩人香脂給了他一杯香茗,神色溫柔而寧靜。
軒轅宇接過茶杯,苦澀一笑,一飲而盡。
將茶杯遞回去的時候,軒轅宇悄聲問香脂:“你是軒轅冷的人?”
香脂輕聲回答:“我只是一個殺手。”
那笑容輕柔而寧靜,彷彿帶了一股奇異的力量,讓軒轅宇怎麼也不能抗拒。
軒轅宇此刻的心情也是異常的複雜,爲什麼,爲什麼夜闌,香脂,都要幫着軒轅冷。
軒轅冷到底有什麼好,難道我軒轅宇一輩子都不如七哥麼?
我不要一輩子超越你,哪怕只有一次,能讓我超越了去,也好啊!
軒轅宇越想越是苦澀,一直到太陽西斜,夜幕降臨,才披着滿身的露水上了馬車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