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裡,簡玉珩已經捱了秦灝好幾拳,疼得蹙眉,容臻望着他,眸光滿是愧疚之意,她沒想到秦灝一言不和就動手打人,這個莽夫,容臻冷哼,不過她看着簡玉珩的時候,發現簡玉珩竟然鼻青臉腫的,先前秦灝打他幾拳,容臻可是看得很清楚的,秦灝只打了他臉上一拳,怎麼他的臉卻鼻青臉腫的,容臻關心的問:“簡玉珩,你臉怎麼腫成這樣了,誰打的你?”
簡玉珩飛快的擡頭望向容臻牀前的容凜,還不是這位爺打的,先一次是因爲他在容臻的寢宮裡下毒,讓這位爺中了毒,另一次就是之前他們兩個中了三日醉,他被他們的手下給打了。
容凜的眸光一片凌厲暗沉,隱有警告之意,若是簡玉珩膽敢說是他打的,他鐵定饒不了他,簡玉珩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殿下擔心,所以逐搖頭。
“沒事,我自個摔的。”
容臻狐疑,望了望寢宮裡的兩個傢伙,最後關心的開口:“你小心點。”
寢宮裡,容臻關心簡玉珩,秦小爺不爽了:“殿下,這不公平,殿下不但不心疼本世子,還假裝不認識本世子,可是卻關心這貨。”
秦灝表示自己吃味了,容臻瞪了他的眼:“你還有臉說,我只不過逗你一下,你出手就打人,現在還有理了。”
秦灝總算不吭聲,容臻因爲之前失血,雖然現在醒了,不過只說了一會兒的話,便有些虛弱,所以她正打算讓人請了這些傢伙出去,不想寢宮外面有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來:“皇后娘娘駕到,十一殿下駕到。”
皇后和十一殿下容離從宮中趕了出來,先前皇后得到消息,容臻在華音寺被火藥炸傷了,蔣皇后立馬便發瘋了,衝到承明宮裡,發了一陣瘋,差點沒有把老皇帝氣死,她氣完了老皇帝,又趕緊的領着容離前來太子府看容臻。
寢宮裡,容凜和秦灝等人自覺的站到一邊,把位置讓出來。
相較於心急的蔣皇后,另一道小小的身子比蔣皇后還急,一溜煙的從外面衝了進來,飛撲到容臻的牀上,便是一通叫喚。
“哥哥,哥哥,你怎麼樣了?他們說你受傷了,你疼不疼,疼的話離兒給你吹吹,離兒吹一吹就不疼了。”
容臻掉首望向趴在自己牀前,關心着自己的小包子,看到小傢伙一臉驚嚇,滿臉心疼的樣子,容臻的心軟了,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容離的小腦袋。
“我沒事。”
容離聽到容臻的話,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擡首看到容臻的腦袋上綁了白布,容離伸手摸着容臻的腦袋:“哥哥,你受傷了,是那些壞蛋打傷你的是不是,哥哥,你放心,離兒一定會要父皇查出那些壞蛋,然後替哥哥報仇,那些害哥哥的一個不放過。”
蔣皇后從門外走了進來,掃視了寢宮裡的人一眼,然後望向容臻,看到容臻醒了過來,雖然受了傷,好歹沒事,蔣皇后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容臻所受的傷,她一口氣差點沒疼死過去,她的臻兒,爲什麼要受這麼多的苦楚。
蔣皇后走到牀前,眼裡擒了淚花,好半天一聲吭不了。
寢宮裡的容凜望着蔣皇后,瞳眸不自覺的微眯起來,一抹冷芒隱於瞳底,小臻兒受了這麼多的苦,都是蔣皇后的原因,是她害得小臻兒吃了這麼多的苦,但是容凜仔細的看,卻發現蔣皇后是真的很疼愛容臻的,似乎並不是單純的把她當成一棵棋子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蔣皇后眼神中那抹痛楚,那種恨不得自己受苦也不要讓容臻受苦的眼神,他看得很清楚。
容凜一時想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不過倒是朝寢宮裡的人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退出去,把空間讓給人家母子幾人。
所有人在容凜的動作下,下意識的退出了寢宮。
寢宮裡再沒有別人,只有蔣皇后,容離,容臻。
蔣皇后無所顧忌了,終於失聲哭出來,坐到牀前伸手拽着容臻,她的身子輕顫着,容臻可以感受得到她心中的害怕。
“臻兒,你想嚇死我嗎?你是不是想嚇死母后,若是你有什麼事,母后也不活了。”
容離聽到蔣皇后如此說話,哇的一聲也哭了,哥哥要是有事,母后不活了,那不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嗎?
容離一邊哭一邊嗚咽:“若是哥哥和母后不活了,離兒也不活了,離兒陪你們一起死。”
小小的人兒,睜着葡萄似的大眼睛,長睫上掛着淚珠,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容臻伸手揉揉他的小腦袋,笑着瞪他:“你小小的人兒,懂什麼死啊活的。”
容離伸出手抱住容臻的手臂:“離兒就想和母后還有哥哥生活在一起。”
容臻輕笑:“放心吧,母后和哥哥都不會有事的,所以離兒也不會有事。”
容離點着小腦袋瓜兒,心情總算好多了,一側的十一郎看到容離,早歡喜的湊過來,搖頭晃腦的往容離的身上鑽,兩個傢伙早沒了當初的縫隙,撒滾打潑的滾到一起去了,容臻笑着開口:“離兒,十一郎想你了,你陪它一邊去玩玩。”
容離過了年,已經八歲了,最近一直努力的學功課,心越發的靈巧了,聽了容臻的話,便知道哥哥肯定要和母后說話,所以容離應了一聲,抱着十一郎自到一邊去玩去了。
這裡,容臻望着蔣皇后勸道:“母后不必傷心了,我不是沒事嗎?”
“可是你差點就沒命了,本宮想着便覺得害怕。”
從昨天晚上得到容臻送進宮中的消息,她便一夜不寧,今天一直派人留意着華音寺那方面的動靜,待到她得到太子被炸藥炸進土坑的時候,她只覺得整個人都瘋了,完全不管不顧的衝進老皇帝的寢宮裡,發了一通瘋病,後來知道容臻回京了,她馬不停蹄的出宮趕了過來。
現在看到容臻沒事,蔣皇后的心總算落地了,可是她只覺得心頭恨意難消,緊握着容臻的手沉聲喝問。
“那華音寺火藥的事情是不是你父皇搞出來的。”
若是容臻出了什麼事,她不介意和那個老皇帝容啓同歸於盡。
容臻搖頭:“我懷疑先前白月教餘孽的事情是容啓老皇帝搞出來,因爲那些人訓練有素,而且一落到我們手裡時便咬毒自盡了,很顯然的這些人不是白月教的人,乃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這麼一大批的人,除了老皇帝的手筆,我再想不出來別的人來。”
“白月教是容啓的手筆,那火藥事件?”
蔣皇后蹙眉,容臻沉聲:“不出意外,乃是三皇子容玄的手筆。”
“容玄,這個該死的混蛋。”
蔣皇后看着容臻腦門上包裹着的白布,眼神別提多陰驁冷嗜了。
“他竟然膽敢如此狂妄,難道真當我蔣家是吃素的不成。”
蔣皇后起身在寢宮裡來回的踱步,然後她緩緩的開口:“臻兒你放心,母后立刻讓蔣家人搜查三皇子一派人所做的事情,定要抓住他們的把柄,既然他心狠手辣,我們又何必和他們客氣,大曆的江山正主子都不介意,我們就讓他亂上一亂吧。”
蔣皇后陰沉的說道,一股不怒而威的嗜血從周身瀰漫開來。
容臻倒是同意了蔣皇后這麼做,總之她要在死遁前,先把三皇子容玄給整治了,這禍害絕對不能讓他留着。
“好,母后可以讓蔣家人開始搜查三皇子一派的罪證,越多越好,到時候全都兜出來,一網打盡最好。”
她說着眼皮往一起粘連,蔣皇后立刻看到了,走過來坐到她的牀邊,伸手替她掖掖被角:“臻兒,你休息吧,母后在這裡陪你。”
容臻實在沒什麼力氣了,所以閉上眼睛休息,寢宮裡一片安靜,蔣皇后留了半夜後,抱着睡着了的容離離開了寢宮。
蔣皇后離開後不久,寢宮裡便多了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乃是容凜,容凜心裡一直惦着容臻,但礙着蔣皇后在寢宮裡,所以他一直忍着沒有來,等到蔣皇后走了,他才飄進寢宮來。
暗處的容少卿想提醒自個的主子,可是想想這位主先前可是從地下救出了自家的主子,他應該沒有壞心纔是,再加上主子現在累壞了,他就不叫醒她了。
所以容少卿什麼都沒說。
寢宮裡,如水的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牀上的人兒,俊逸的面容少了往日的冷硬陽剛,卻多了一抹柔和明媚,軟軟的窩在被榻裡,小臉沒有一丁點的血氣,整個人像蝦子似的蜷縮着,令人不由自主的疼到心坎裡。
容凜坐到牀前,伸出手輕輕的摸容臻的臉頰,這臉粉嫩得如嬰兒的臉一般,柔滑如絲綢,真好摸兒。
想到這傢伙是個女的,容凜覺得心情舒暢,同時心中的那股霸佔欲升起。
對於容臻之前隱瞞他的事情,他雖然惱火,不過卻並不怪她,不管是誰擺在她這樣的角度,都會這樣做吧,必竟她身上牽着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性命,是很多人的性命。
想到這樣的一個女人,心思婉轉曲折,連男子都比不上,容凜便覺得心中很是自豪,脣角勾出瀲灩的笑意,這一次他的笑裡少了往日沒心沒肺的魅惑,而更多一些溺寵心疼。
容凜一直望着容臻,隨着時間越來越深,他並不覺得累,看到她沒事真好。
想到她曾經的遭遇,他便心疼她,這份心疼源自於,原來她和他一般都是這樣的苦,他因爲感受過自己的苦,所以知道這種苦是別人不瞭解的,以後他不會讓她再苦了。
“臻兒,你放心,以後本王會保護你的。”
容凜暗語,握着容臻的手。
容臻雖然虛弱,睡得極沉,可倒底被這人又摸臉又握手的給驚醒了,她感受到寢宮牀前有人,心中一驚,飛快的一抽手,陡的睜開眼睛冷喝:“什麼人?”
容凜慢吞吞的收回手,溫醺的開口:“是我。”
容臻聽出容凜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想到先前在華音寺的時候,容凜義無反顧的撲出來護住了她,若不是他護着她,恐怕她真的要死在了這次的爆炸事件事,容臻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先前她還沒有向他道聲謝呢。
“謝謝你今天在華音寺裡救了本宮一命。”
容凜眸光溫潤柔和,聲音更是清醇甘甜:“殿下忘了,我可是你的王叔,救你是應該的,何況我還指望殿下登上龍位呢,只是一樁,殿下登上龍位之日,可不能忘了你王叔的從龍之功。”
容凜的話使得容臻上挑了眉,發現容凜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可究竟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容凜望着她,腦海不由得自主的想起在地下土坑發生的事情,饒是一向鎮定的榮親王爺,此時臉頰上也染上一抹不自在的紅絲,只不過因爲寢宮裡的光線比較暗,所以看不出來。
容臻呵呵輕笑,兩個人同生共死過一次,對於容凜,容臻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忌憚了,她甚至想着,如若告訴他自己是女子之身時,容凜是否會接受。
“難道王叔救我僅僅是因爲從龍之功,那若是本宮最後沒有當上大曆的皇帝,王叔是不是會後悔。”
“後悔什麼啊,我可是你的王叔,救你不是應該的嗎,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去死嗎?”
他說完望向容臻,聲音越發的溫柔,容臻覺得今晚的容凜格外的好說話,爲什麼?她驀地想到容凜斷袖的事情,臉色閃了一下,望向容凜飛快的開口:“可是,容凜,我並不是一一。”
她話沒有說完,便被容凜的手給捂住了,他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輕捂住容臻的嘴巴,指腹擒着一股幽香,覆蓋在容臻的脣上,容臻一時僵住,這一刻的氣氛,竟然有一絲絲曖昧涌起。
偏在這時,寢宮外面忽地響起沙沙的打鬥之聲,同時還伴隨着秦小爺的怒罵之聲。
“容凜,沒想到你竟然半夜不睡覺,跑來騷擾殿下,好啊,這下讓本世子逮了個正着,你個不要臉的傢伙,你在寢宮裡對殿下做了什麼?”
原來秦灝因爲心繫容臻,所以等到皇后娘娘走了後,怎麼也睡不着,便跑來看看容臻,不想他剛到寢宮外面,便被容凜的手下攔了,一看到弦月和絃夜兩個人,秦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容凜分明在殿下的寢宮裡,他生怕容臻吃苦,所以大叫了起來,以叫醒容臻,給容臻提醒,他卻不知道寢宮裡容臻早就醒了。
只是秦灝一叫,容凜倒是出了聲:“放他進來吧。”
“是的,爺。”
弦月和絃夜兩個人應了一聲,放秦灝進來,秦灝從窗外飄進來,見到容凜端坐在寢宮的牀前望着他,牀上容臻也睜着一雙明眸望着他,他觀他的神色似乎醒了一會兒,再看他們兩個人自然的神色,秦灝只覺得胸中氣悶,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他們兩個似乎較之以往不一樣了,容凜似乎和容臻更近一步了,難道是因爲先前容凜奮不顧身的撲過去救了殿下一命。
而他也撲了過去的,只是因爲武功不如容凜,所以慢了一步而已,難道說一步之差,便相隔千萬裡了,秦灝越想越覺得透心的涼。
容臻動了一下開口:“你們一個兩個的半夜跑來看我,然後一個兩個的不說話,這很奇怪,說吧,都跑來幹什麼來了?”
容凜率先開口:“秦灝,既然你來了,便一併坐下吧,本王來找殿下是有話要說的,”
秦灝冷哼了一聲,自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倒沒像往常一樣死皮賴臉的賴着容臻,實在是因爲他有些受傷了。
容凜望着容臻,緩緩的開口:“先前本王護殿下墜入地下的土坑後,看到殿下差點死了,本王的心裡很是愧疚。本王在此尊重的和殿下說一聲,本王不是斷袖,以往對殿下所行所做的事,只是爲了捉弄戲耍殿下,所以請殿下看在我曾救了殿下一次,原諒我一次。”
容凜認真無比的說道,神容端莊而凝重,寢宮裡兩人都有些震憾,容臻雖說惱火,這傢伙竟然戲耍戲弄她,不過想到容凜先前義無反顧救她的事情,倒也發不了火。
至於秦灝是完全的被容凜搞糊塗了,這位爺不是斷袖,一直以來對殿下的舉動,只是爲了捉弄殿下,這怎麼可能,難道最後只剩下他一個斷袖了,秦小爺睜大眼,有些不爽了。
怎麼搞到最後,只有他一個是歪的,別人都是正的,都是好的。
容凜說完又望向秦灝,沉痛的開口:“秦灝,本王知道你是斷袖,但是你不要把心思動在殿下的身上,殿下她的性向正常無比,她喜歡的是女子,可不是男人,若不然她也不會立蔣青嵐爲太子妃了,所以你以後別把你那齷齪的心思動到殿下的身上。”
容凜說完,心裡只覺得暢快無比,不打擊情敵的男人絕對不是好男人,現在他就使勁的抹黑秦灝是斷袖的事情,讓小臻兒對他深惡痛絕,這樣他就輕輕鬆鬆的幹掉一個情敵了。
秦小爺臉上紅白交錯,神情別提多難看了,本來容凜也是斷袖,大家一起斷,丟臉的不是他一個人,可是現在怎麼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而且容凜這貨還一臉義正嚴詞的樣子,似乎自己是正義使者的化身似的,那嘴臉看着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秦灝想不明白,這位主怎麼就不是斷袖了,先前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這傢伙對太子可是有心思的,怎麼一眨眼便沒心思了。
“容凜,本世子的事情,幹你什麼事,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便罷,既然你不是斷袖,以後就離得太子殿下遠點。”
“雖然本王不是斷袖,但是本王是大曆的榮親王爺,又是殿下的太傅,本王有責任保護殿下不受到任何人的騷擾,所以以後本王不會讓人隨便傷害污衊殿下的。”
“你是殿下的太傅,我還是殿下的授武武師呢。”
秦灝冷喝,容凜涼涼的開口:“本太傅不會讓一個對殿下心懷不軌的人做殿下武師的,除非你把你那性取向改正常了,不然本太傅懷疑你會藉着教殿下武功的時候,乘機對殿下揩油。”
容凜越說越大義凜然,秦灝指着他鼻子發火:“容凜,你閒事管太多了,還有本世了懷疑你是僞裝的,事實上你把你的小心思藏在你的心裡了,你就是一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秦灝,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本王都說了本王不是斷袖,你怎麼還不相信呢,本王健康得很,本王喜歡的是女人,你不能因爲你不健康了,不健全了,你就心思陰暗的以爲全世界的人全是斷袖,全是龍陽君是不是?”
秦灝臉更黑了,這個賤貨,說得自己好像多麼正義大氣似的,不對,他懷疑,懷疑這傢伙是裝的。
寢宮裡,兩個人眼看着便要吵起來了,牀上的容臻已累得閉上眼睛休息,最後實在忍不住頭疼的開口:“你們兩個要吵可以出去吵嗎,我要睡覺了。”
沒看到她是病人嗎?
她一開口,寢宮裡兩人總算停住了嘴巴,容凜望了一眼容臻,上前一步替容臻掖好被角,然後伸手摸摸容臻的頭,溫聲開口:“殿下睡吧,好好休息,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包括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他說完看了一眼秦灝,秦灝立刻炸毛,指着容凜冷喝:“容凜,你個不要臉的渣男,你吃殿下豆腐。”
“本王什麼時候吃殿下豆腐了,本王是關心殿下,本王是她叔叔,叔叔自然要疼她,保護她。”
他說得高端大氣,然後望着秦灝一攤手:“秦世子。夜深了,殿下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憑什麼啊。”
秦灝都快被這貨氣得吐血了,爲什麼現在這貨一副殿下是他所有物自居,還一口一聲叔叔,還叔叔疼他保護他,呸。
“憑我的拳頭比你的硬,你不想本王把你打出去吧。”
容凜脣角幽幽冷笑,修長如玉的手輕握起來,在秦灝的面前晃了晃,以顯示自己的強大,以前他對秦灝客氣,以後可就不會那麼客氣了,若是他膽敢碰小臻兒,看他怎麼收拾他。
秦灝陰驁的瞪着容凜,最後望了望牀上的容臻,看到容臻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很心疼,所以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狠狠的說道:“容凜,本宮不是怕你,本宮就是不忍心讓殿下睡不了覺。”
兩個人一路說着話出了寢宮,容凜一出寢宮便命令外面的弦月和絃夜兩個手下:“立刻安排一批人在外面保護太子殿下,記着,殿下要靜養,不要讓不相干的人騷擾到殿下。”
“是,王爺。”
弦月和絃夜二人沉聲應,同時睨了一眼秦灝,心裡長舒一口氣,王爺威武,就該這樣威武霸氣,媽的,等殿下好了,先把他扒光睡了再說。
吼吼。
秦灝聽了容凜的話,臉色再黑,容凜口中那個不相干的人分明就是指的他。
“容凜,你個賤男,你憑什麼派人守在殿下的寢宮外面,你算老幾。”
“老大,誰讓本王和殿下同生共死了呢,現在本王不但是殿下的太傅,殿下的叔叔,還是殿下的恩人,所以你說本王是老幾啊,至於你秦灝,”容凜晃了晃小拇指,滿臉可惜的說道:“連這個都算不上了,真是可惜啊。”
他說完優雅的擡腳便走,理也不得身後快吐血了的秦灝。
秦灝喘着氣,陰驁的瞪着容凜,想着要不要揍他一頓,可是他知道,他若和容凜打,根本打不過容凜。
所以這才鬱悶,更讓他鬱悶的是爲什麼先前救殿下的不是他,老天,這不公平啊,秦小爺一路心碎的離開。
第二天早上,京城大街小巷人人激憤,一大早便有數不清的百姓聚集在街頭之上,昨天太子帶領羣臣前往華音寺舉行祭天大典,發生了白月教餘孽殘殺的事情,又發生華音寺火藥炸燬的事情,聽說太子被火藥炸進了土坑,掩埋近兩個時辰,竟然沒有死,這說明太子乃是真龍天子。
可是對於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大曆的百姓越來越憤怒慌恐,這都是因爲皇上窩藏了七公主所致的,如若當日七公主被斬殺,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的,老皇帝現在還不把七公主交出來,實在是枉爲皇帝,這是昏君。
若說之前一衆百姓還隱晦,不敢大聲非議老皇帝,可是在發生白月教餘孽的事情,又發生火藥炸燬華音寺的事情後,這些人已徹底的憤怒了,街頭小巷個個大罵老皇帝是昏君,甚至於有些人咀咒這昏君早死早好。
街道之上罵聲一片,最後竟然有一大批的百姓,聯手遊街,越來越多的人蔘加了遊街行列,最後這些百姓竟然游到了皇宮的門外,雖然往常皇城附近不準人靠近,有宮中的侍衛把守着,但是今日,看着那些如潮水般涌過來的百姓,侍衛根本攔不住,這些可都是百姓,何況現在這些人幾乎瘋了,個個大喊大叫着,讓皇上把七公主這個禍星交出來,此人不死,大曆的災禍就不會斷,只會越來越多的,所以這一回定要讓皇上把七公主交出來。
皇宮外面,亂成一力,九營兵馬司的人立刻出動維持則序,個個手拿長槍,對準了百姓,百姓一時被震懾,暫時的停住了動作,可是同樣的,百姓也沒有退走,依舊圍在皇宮外面,大聲的叫嚷着。
“交出禍星七公主。”
“叫出災星七公主,她是我們大曆的災星,必須把此人交出來,大曆纔會沒有災難。”
這裡的叫聲隱約傳進了承明宮,承明宮裡老皇帝的臉色一片臘黃,一下子幾乎老了幾歲,他能不老嗎?本以爲祭天大典這事,容臻必死無疑,到時候她一死,他就讓人好好的替她收拾一下,這一收拾肯定有人會發現太子的女兒身,這樣一來的話,蔣家同樣罪無可恕,他可以順利成章的除掉了太子容臻和蔣家。
沒想到他派出一大批的死士,都沒有殺掉容臻,老皇帝一想到這個,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他現在懊悔不已,只恨自己沒事留這傢伙幹什麼,爲什麼非要用這傢伙做試煉石,若是早點除掉她,哪裡來的這些事啊。
昨天容臻被埋進土坑,蔣皇后便來鬧了一通,差點把他氣死了,事後他又聽到容臻沒有死,活了過來,只是受了不輕的傷,聽到這消息時,容啓當場吐了血,嚇得宮裡的太監趕緊的派人進華音寺把流雲和尚給請進宮裡來。
流雲和尚一看皇帝的神色,便知道皇上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不由得重重的嘆氣,這根本就是自己不想活了,若是他再不收斂,只怕最後自己能把自己的一條命折騰沒了。
所以流雲和尚一直勸戒容啓。
“皇上,你保重龍體啊,若是一直焦燥不安,上火生氣的,皇上的身體只怕?”
流雲和尚說到這兒,老皇帝豈會不明白,若是他再這樣生氣上火的,只怕容臻沒死他就先死了,可是他不甘心,留着那傢伙難道還等着他死了,讓那傢伙上位當大曆的皇上不成,不行不行,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定要除掉容臻。
流雲和尚看得明白,這人是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想想昨夜夜觀的天像,大曆星像一片混亂,黑氣在京城方向盤旋,這顯示大曆的氣數將盡,若是皇上和太子一直這麼斗的話,只怕大曆的氣數真的沒了。
可惜偏偏他說了沒人相信,罷罷,這也是命中註定的。
流雲和尚告安下去給老皇帝開了藥方,他能做的也是盡力而爲罷了。
承明宮的大殿內,流雲和尚剛走不久,容啓皇帝便聽到外面有喊叫聲傳進來,他不由得臉色難看的問身側的太監:“外面怎麼這麼吵?”
他話剛落,殿外有太監飛奔地來稟報:“皇上,不好了,皇宮外鬧事了,不少的百姓擁到皇宮外面,讓皇上交出七公主容心雅,說七公主是大曆的災星禍星,正是因爲皇上窩藏了七公主,所以纔會使得大曆頻頻的出事。”
老皇帝容啓一口血氣直涌上腦門,喘氣立馬粗了:“瘋了,他們真是瘋了,兵部尚書呢,九營兵馬司的人呢。”
“回皇上,九營兵馬司的人已經在外面攔截住了這些百姓,這些人暫時的動彈不了,至於兵部尚書等人,現在擠不進來,宮門被百姓阻了,所以外面的官員根本進不來。”
容啓差點抽過去,他急怒攻心的起身,在大殿來回的轉悠:“你去,立刻通知九營兵馬司的大統領來見朕,朕要見他。”
“是,殿下。”
那太監急奔而去,容啓望向身邊的太監福安:“小福子,立刻調一部分宮中的侍衛去支援外面的九營兵司的人,若是那些百姓敢強行往裡闖,便給朕殺了。”
他說着又氣又急,竟然咳嗽了起來,福安有些心疼容啓,趕緊的開口:“皇上,你別急了,流雲大師說了讓你不要着急上火的,你一一”
福安話沒有說出來,容啓已變臉:“還不快去。”
他又如何不知道,只要除掉容臻和蔣家人,他心就踏實了,他就安心靜養了,所以再忍忍吧,只要除掉這些傢伙,他就安心靜養,相信定不會有事的。
福安不敢再說什麼,趕緊的出去調宮中的侍衛去皇城外面接應。
宮裡,不少的后妃也接到了消息,一時間皇宮裡人人害怕恐慌,個個帶着各自的宮女嬤嬤的趕來了承明宮。
黑壓壓的一羣人,在承明宮的殿門前七嘴八舌的說着,這嘰嘰喳喳喳的聲音讓容啓更頭疼,直接的朝着殿下的太監怒吼:“讓她們都滾回去。”
太監趕緊的奔出去,對着殿門前的一衆后妃說道:“皇上有旨,讓各位娘娘回自個的宮殿去。”
淑妃,賢妃等人相視一眼,最後望向德妃,德妃揮了揮手說道:“大家都回去吧,皇上夠煩心的了,我們還是不要給皇上添麻煩了。”
一衆后妃被德妃給說走了,德妃自己也沒有留下,領着宮婢離開了。
太監進承明宮大殿,把外面的情況稟報給容啓,容啓的臉色總算溫和一些,想到德妃的賢惠大度,通情達理,他的心裡多少好受一些,起碼這深宮內宛之中,還有這麼一個人溫暖着他。
殿外,有腳步聲響起來,一身白衣,臉戴銀製面具的九營軍馬司的大統領銀面走了進來,一進來恭敬的對着上首的皇帝施禮。
“臣見過皇上。”
容啓擡眸望着銀面,眸光幽幽,好半天沒有開口,銀面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沉聲問道:“皇上召臣進宮是爲了外面百姓鬧事的事情嗎?”
容啓清醒一些,點頭:“是的,你去把外面的大臣給朕想辦法帶進來,朕有要事與他們商量,看如何解決這件事?”
銀麪點頭,擡首盯着老皇帝,緩緩開口:“皇上,臣立刻去辦這件事。”
銀面說完轉身便走,身後的老皇帝忽地叫住他:“銀面。”
銀面停住腳步回望過來,等着老皇帝接下來的話,不過老皇帝卻什麼都沒有說,最後纔出聲:“你小心點那些亂民,別被他們傷了。”
“謝皇上的關心,臣會當心的。”
銀面說着轉身走了出去,一路直奔宮門外,命令九營兵馬司的人,攔截住百姓,他則帶領一部分人,強行把外面的大臣給接了進來,其中有秦王爺,左相,右相,以及六部尚書,還有御吏大夫等朝中的重臣。
這些人一進承明宮,便撲通撲通的跪下:“臣等見過皇上。”
皇上的臉色臘黃一片,令人看了擔心,左相蘇錦文等人擔心尤甚別人,若是皇上現在出事,那皇位毫無疑位,定然被太子給坐了,所以皇上不能這時候出事啊。
左相蘇錦文痛哭流涕的開口:“皇上保重龍體啊,外面的亂民定然是受人煽動了,皇上放心,臣等定會幫皇上解決這次的難題的。”
“是啊,皇上保重龍體要緊,萬不可心急傷身。”
容啓懶得聽這些敷衍的話,沉聲開口:“朕召你們進宮是爲了讓你們想一個辦法,如何對付外面的亂民。”
這些人若真是亂民,那倒不用這樣麻煩了,關鍵他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
兵部尚書飛快的出列說道:“皇上,這些刁民聚集在皇宮外鬧事,分明是受到別有用心的人煸動的,皇上還是讓刑部去查這件事。”
老皇帝瞳眸滿是陰驁的望着兵部尚書,眼下這個重要嗎?他難道不知道有人煸動了這些民衆,關鍵是眼下如何收拾這些民衆。
左相蘇錦文飛快的開口:“皇上,讓九營兵馬司的人出面,攆走這些百姓,若是他們不走,就把他們給抓進刑部的大牢去。”
左相說完,右相齊墨立刻接口:“此事萬萬不可,這些人乃是百姓,若是傷了這些人,只怕亂套了,他們可不是真正的亂民,而是普通的百姓,若是皇上下旨抓這些人,只怕大曆就要亂套了。”
左相蘇錦文和右相齊墨素來不對付,聽齊墨的話,蘇錦文飛快的開口:“那依右相的意思怎麼辦?”
齊墨沒理會蘇錦文,掉首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容啓。
“皇上,容臣問一句,七公主眼下是否在皇上手中。”
若是七公主在的話,就把這女人交出去,省得惹來這麼大的風波,爲了一個刁蠻任性,囂張跋扈的皇室公主,真沒必要和百姓對恃,是好是壞都讓那女人受着。
容啓眼睛暗了,望向大殿下首,不少人盯着他,似乎都懷疑是他藏了七公主,難怪那些百姓懷疑七公主在他的手上,連他身邊的近臣都懷疑七公主在他的手裡,所以說那個賤人太厲害了,竟然陰了他這麼一把。
容啓臉色黑沉,緩緩開口:“若是七公主在朕的手裡,你們認爲朕有必要惹來這樣大的震怒嗎?”
老皇帝話一落,殿內衆人議論紛紛,個個交頭接耳的議論着,若是皇上手裡沒有七公主,七公主哪裡去了。
容啓又沉聲說道:“事實上有人從牢中劫走了七公主,眼下七公主究竟在何人手裡,朕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你們讓朕交七公主,朕到哪裡去找這麼一個人。”
衆人無語,沒想到七公主不在皇上手裡,不少人想想也是,帝皇本來生性涼薄,若是七公主在皇上的手裡,皇上定然會交出七公主,所以說七公主根本不在皇上手裡。
那現在怎麼辦?
右相齊墨飛快的擡首望向皇上:“既然皇上手裡沒有七公主,那麼現在就不存在交出七公主一事。”
齊墨話一落,一名朝中大臣飛快的接口:“我們可以讓人假扮七公主,然後當着所有百姓的面斬殺了七公主。”
這事齊墨並不贊同:“現在七公主這麼引人注目,怎麼假冒,若是假冒的被人發現,本官相信,這些百姓鬧得更大了。”
左相蘇錦文望着齊墨冷哼:“右相大人這也嫌那也嫌,那好歹拿個可行的主意出來。”
齊墨睨了蘇錦文一眼,抱拳望向上首的老皇帝:“皇上,臣的意思是讓臣出去調停,臣和他們說,七公主在大牢裡被人劫走了,人並不在皇上手裡,但是皇上會在一個月內抓住劫走七公主的人,給大家一個交待。”
齊墨話一落,左相蘇錦文挑刺:“那若是一個月沒有人怎麼辦?”
齊墨溫潤的開口:“一個月可以想到對策了,或者左相大人有更好的辦法。”
齊墨一陰,蘇錦文不說話了,其實先拖延了再說吧。
最後老皇帝容啓同意了:“好,來人,替右相大人護駕,前往宮外和亂民談判。”
最後齊墨領着數名宮中侍衛,一路出皇宮到宮門外和百姓談起判來。
右相齊墨在大曆京城的百姓心中,評價一向高,此時他出面,倒是沒讓圍阻的百姓反感,個個很安靜,齊墨便把七公主眼下不在皇上手裡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保證一個月後定然會抓住劫走七公主的人,給大家一個交待。
如此一來,那些百姓倒也退讓了一步,不過臨離開前,還不停的晃着手裡的條幅,發着狠。
“若是一個月後,皇上不把這災星禍星交出來,我們就闖進皇宮去,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話自然有人傳給了老皇帝,老皇帝容啓直氣得眼發黑,差點氣死在大殿上,不過好在這些百姓暫時的先退了下去。
老皇帝臉色血腥陰沉的望向刑部尚書,朱友升此時的煎熬不比皇上好受多少,看皇上瞪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知道撲通撲通的磕頭了。
老皇帝下命令:“着刑部和大理寺查這件事,務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挑起的這些亂民來宮外鬧事,若是查出這背後指使的人,定斬不饒,不管是誰,給朕殺了。”
“是,臣領旨。”
老皇帝此時已經撐不住了,眼冒金星,頭上冒冷汗,招手讓福安過來,扶了他進寢宮。
殿內衆人退出去,紛紛出宮去了。
右相府的馬車裡,齊墨歪靠在馬車上,想到太子昨日受傷的事情,又想到太子的神容,他忍不住命令外面的護衛:“去太子府一趟。”
太子府裡,容臻經過一夜的休息,此時整個人已經精神了不少,只是依舊歪靠在牀上沒起來,頭上白布也沒有拆掉,所以整個人顯得很虛弱,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少了往常的凌厲陰狠,更多一些柔媚溫軟。
看得蔣雲鶴心疼不已,蔣雲鶴手裡端了一碗補血益氣的三紅湯,特別爲容臻補身子的,昨天殿下失了血,正需要補血益氣。
不過他剛走進寢宮,後面容凜便得到手下的稟報趕了過來,一走進寢宮,正好看到蔣雲鶴溫聲細語的和容臻說話,容凜看着十分的不喜,立刻走了過去,不待蔣雲鶴說話,伸手端了蔣雲鶴托盤中的三紅湯喝了一口。
蔣雲鶴的臉立馬黑了,容凜像沒看到似的,一邊喝一邊說道:“蔣世子,你今兒個熬的湯不咋的,幸好殿下沒喝,要不然一定嫌死。”
他說着把碗放在蔣雲鶴的托盤上,自望向容臻,邪魅溫潤的輕笑:“殿下,你精神好些沒有?”
容臻點頭,望了一眼蔣雲鶴,看自家的表哥一張臉陰沉得可怕,那樣子似乎要和容凜幹一架似的,容臻生怕他和容凜打起來,到時候吃虧的可就是他。
“表哥,我不渴,睡了一夜沒什麼胃口。”
容凜關心的接口:“是啊,殿下失了那麼多的血,嘴裡沒什麼味道,所以不想喝什麼甜湯,以後蔣世子莫要一大早便煮什麼甜湯,殿下不好這一口。”
蔣雲鶴臉色更黑了,手指緊握,咯嘣咯嘣的響。
容凜好似沒看到,他的眼裡心裡只有容臻,繼續溫潤的開口:“殿下,你睡了一夜,不如吃點稀粥,我先前命人給你熬了紅棗燕窩粥,補血補身子的。”
他說着朝外面叫:“把東西端進來。”
妙音端着托盤走了進來,盤中擺放了一碗紅棗燕窩粥,另外還擺放了幾樣清淡的小菜。
容凜輕手輕腳的扶了容臻坐好,又自擺了小案几,把粥和菜擺在容臻的面前,照顧得別提多上心了。
蔣雲鶴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瞳眸凌厲寒芒更甚。
容臻昨天失血過多,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此時看到這清淡的飯菜,確實也餓了,所以望了望面前吃的東西,一時間竟顧不得去安撫蔣雲鶴受傷的心靈,而且她知道蔣雲鶴對她的心意,她正愁不知道如何和他說,現在容凜這番對他,倒省了她去張這嘴。
容臻伸手取筷子欲吃,容凜已經溫聲問:“殿下,若是不方便的話,我來餵你。”
容臻驚悚,趕緊的搖頭:“我傷的是腦子,又不是手,我還是自個動手吧。”
“好,”容凜寵溺的應了,兩個人相處自然又融洽,尤其是容臻並不排斥容凜,這讓身後蔣雲鶴感到了一抹危機,同時看到容臻並沒有安撫他的意思,心裡又失望又難過,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寢宮裡,只有容凜暗磁邪魅的聲音不時的響起來。
“殿下,這是我榮親王府的廚子做出來的,與你們太子府的廚子做出來的是不是不一樣?”
“經常吃一個廚子做出來的東西,就會厭,所以我把榮親王府的廚子調過來,給殿下做幾天飯,對了,這廚子慣會做調養人身體的飯菜,所以相信殿下很快就會沒事了。”
容臻點頭,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細心,不過他說他不是斷袖,這事是真的嗎?容臻擡眸望容凜,容凜看她神色,一看便知道她想什麼,立馬顯得無比的高端大氣,我是正人君子,我不是小人。
殿門外,鄭同奔進來稟報:“殿下,右相大人過來拜訪殿下。”
“他來做什麼?不見,沒看到殿下受傷了嗎?”
容凜對於右相齊墨十分的不喜,這秦灝剛被他氣跑了,不會又來一個齊墨吧,上次這傢伙可是被他們嚇得落荒而逃的,按照道理,他不應該過太子府纔是,現在出現,只怕這傢伙有什麼目的,所以他自然要阻止。
不過容凜說完,蔣雲鶴卻冷哼一聲開口:“榮親王爺,這右相大人來拜訪的不是你,是殿下,殿下的事情關你什麼事,你是殿下什麼人,就敢隨便做殿下的主。”
蔣雲鶴此時胸中醋味滔天,越看容凜越礙眼,能有一個人來氣氣容凜,他倒是挺高興的,所以不等容凜開口,他便朝鄭同下命令:“去,把右相大人請進來。”
鄭同望了望容凜,又望了望蔣世子,有些流汗,這秦王世子走了,怎麼這兩個人又明爭暗鬥起來了,殿下可真能招桃花啊。
------題外話------
打滾求票紙,沒票紙的笑笑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