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兄弟可千萬別與他們計較!”宋立宗瞪了一眼身後的宋家人,這才轉過頭來安撫着喬安然的情緒道。
此子年紀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在面對着一衆成年人的輕視之時,身上卻透着一股沉着冷靜的姿態。
而且看着俞巖鬆一直在旁不出聲,完全放任着他獨自出來應對,這其中的關聯,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看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好了,安然,不得無禮。”俞巖鬆這時候卻是站了出來,給喬安然一個臺階下。
雖然話語聽起來像是責怪,但語氣卻是不鹹不淡。
“是!”喬安然很是識相的配合道,然後無視掉宋家人惱怒的眼神,徑直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巖鬆,這......”那宋家家主宋立行見喬安然如此有個性,不得不低聲向俞巖鬆傳音道。
在他看來,這小少年如果是有真本事,那剛剛的一系列行徑還尚能理解,但如果與之相反的話......
想到這,宋立行的臉上便是浮出一抹苦笑,看着如此年幼的少年,實力再強又能高到哪裡去呢?
轉眼看了身旁的小兒子宋南濤,他已經是自己心中最驕傲的資本了,但是實力也不過初陽境中級,放在同齡人之中實爲翹楚,然而一旦將條件定在十歲,那就有點不夠看了。
“立行,先容我賣個小關子,但是你要約束下你的族人了!”俞巖鬆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提醒了宋立行一句。
其實以他與宋立行的關係,根本無需這般多此一舉,但是當他發現喬安然被宋家的那幾名族人惹怒的時候,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平日裡去宋府時遭遇的白眼。
這羣人,他每一個都認識,若不是因爲與宋立行幾兄弟有着莫逆的交情,恐怕他這個藍海初級學院的院長,都沒有進入宋府大門的機會。
刻薄、刁鑽、膽小、怯懦,這是俞巖鬆親身體會來的,而這些更是在這幾名宋家族人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更令他大跌眼鏡的是,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那人羣裡面,突然站出一人,衝着宋立行和宋立宗抱拳道:
“家主、四爺,老夫建議我們宋家還是趁早向張家低頭,主動獻出一點好處,說不定還能讓張家改變吞併我們宋家的野心。”
開口的人俞巖鬆認識,乃是宋家的二長老,將先前那幾個‘優良’品質,實行到極致的代表人物之一。
“二長老,我在府中便說過了,這般建議不準再提,難道你忘了嗎?”宋立行冷冷的應道,對於這二長老,他可是比俞巖鬆還有清楚其之爲人。
“家主不可意氣用事啊!張家有着魏副院長在背後撐腰,對我宋家的狼子野心更是衆所周知,爲了保全我宋家百年基業,避開張家的虎狼之口,老夫建議家主三思而後行。”
那二長老仍不死心,不顧俞巖鬆等人在場,暗斥宋立行的衝動行事會害死宋家。
以他爲首的那羣人,立刻乘熱打鐵,一擁而上,無不都是在重複支持二長老的觀點,稱讚他的想法纔是爲了保護宋家。
看着這般場景,喬安然在心中不由得暗揣,這宋家現在不僅要抵抗來自張家的外患,還得應對家族內部的內憂!
一羣人擁在耳邊,多嘴多舌,吵得宋立行心中甚是煩悶,只得大喝一聲。
“我說過,此事無需再議,若有人再犯,家法伺候!”他的聲音非常冷然,立刻便是喝住了那喧鬧的幾人。
當下,那幾人只得耷拉着臉,重新的站回到原先的位置。
但是還有一人,卻是紋絲未動。
那就是二長老,別人會敬畏宋立行家主的威嚴,但他卻是不會,因爲按輩分,宋立行還只能算是他的侄輩。
“家主,老夫今日即使要身受加罰百遍,也仍然要說,家主你若一意孤行,導致宋家萬千基業毀於一旦,你可還有臉面去見我宋家的列祖列宗?”
二長老擺出一副忠言逆耳的模樣,在宋立行面前捶胸頓足,好似已經看見了宋家基業徹底破敗的那一幕......
“二長老,我敬你爲長輩,今日之事,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宋立行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瞥了他一眼,寒聲道。
平日裡二長老雖然也會有這般言論,但都是隱晦的向他說明,今日這般毫不隱藏,可真是刷新了他的看法。
“哼,只有能夠保的我宋家平安無事,我今日即使被所有人無解,也在所不惜,只有能夠對得起我宋家列祖列宗,那我便死而無憾!”二長老擲地有聲的說道,彷彿今日若是爲了宋家着想,令他去死都是不會有所怨言。
“二長老,你一口一句宋家列祖列宗,請問你可還曾記得宋家祖訓?”宋立行冷聲問道,二長老今日的表現,可真是讓他反感。
但是他作爲一家之主,並不能就將所有的真實情緒都是表露出來。
“自然記得,我宋家祖訓乃是萬事力爭,拼盡全力,此訓全面的展示了我宋家先祖的進取精神!”二長老熟練地答到,末尾還不忘拍下宋家列祖列宗的馬屁。
“哦?你既然記得這麼清楚,那爲何總是要提出委曲求全的方法?這就不違背宋家先祖的意志了?難道這麼做就有臉去見列祖列宗?”宋立行一針見血的應道,說出的話語更是如箭矢一般,直直的扎向二長老。
二長老被宋立行問的有些啞口無言,乾癟的嘴巴張了幾次,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是家主,祖訓萬事力爭,拼盡全力難道是要我們不自量力的去蜉蝣撼樹?”
在二長老無話可說的時候,那原先退下去的人羣裡面,卻是又走出一人,質問宋立行道。
來人俞巖鬆同樣認識,乃是二長老的長子,更是宋立行當年爭奪家主之位的首要競爭者。
聽完此人的話,宋立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喬安然所在的方向,發現這小少年除了一開始的驚人舉動之外,此時卻是雙眼緊閉,好似絲毫不好奇這些事情一般模樣。
“宋長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光看表面,可是看不出什麼來的。”不待宋立行開口,俞巖鬆這次倒是忍不住出聲了。
之前你們冷眼相對也就罷了,我權當沒看見,但是你現在竟是明目張膽的質疑我藍海初級學院的學員,作爲院長的他,當然有責任站出來反擊。
“你......”聽到俞巖鬆的反脣相譏,那二長老之子,同爲長老的宋立悟,立馬便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哼!”無奈之下,那宋立悟只得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灰溜溜的和二長老回到了人羣裡面。
在場雖有數張座椅,但是有資格坐的,只有宋立行兩兄弟以及俞巖鬆這個院長。
“哈哈哈!宋家倒是來的挺早的嘛!”
就在宋家的爭端剛剛結束去不久,在對戰擂臺的入口處,卻是兀的傳來一道渾厚的大笑聲。
喬安然一衆人等循聲望去,便是看到一個長着虎背熊腰,身材十分魁梧的中年人,踏着大步,悠哉的邁進了對戰擂臺區域。
看到張家的人出現,喬安然注意到,不遠處坐着的宋立行兩兄弟的臉上,立刻便是緊繃了起來,畢竟宋家接下來的命運,可全都與這一場賭約的結果緊緊聯繫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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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用人說,喬安然便是知道,爲首這一人,應當就是張家的家主,張雄!
值得一提的是,喬安然的那個對頭同學張光明,此時正站在張雄的身後,在他的身邊,則同樣是一名十歲左右的少年。
就喬安然的猜測來看,這個人應該就是強搶宋曉青的張光盛了!
不過最讓他好奇的是,張家來的人雖然也不少,但是其中卻只有四個少年少女,根本沒達到賭約之中的五人要求。
不過好奇歸好奇,喬安然卻是有些興致缺缺,剛剛宋家二長老和他兒子宋立悟及其身旁的一干人等,可是給他留下了及其不好的印象,所以他現在在心裡甚至在想着要不要隨意走個過場就好,反正即使輸了,也是宋家的虧損,與他一點無干。
如此想着,那帶着張家人進入對戰擂臺區域的錢執事,在衆人的眼光之中,慢吞吞的上了擂臺。
“咳咳!我簡單的說一下本場宋、張兩家的比試規則。本場比試......”
錢執事雖然聲明是簡單說一下,卻仍然囉嗦了一大堆,不過這倒也讓喬安然清楚了對戰規則。
本次比試的規則便就是沒有規則,唯一的一點就是雙方需先派一人上場,獲勝的一名參賽者,則需要接受對方下一名參賽者的挑戰,以此類推,直到一方所有人員盡數失敗,那麼本場對戰就此宣告結束。
“家主,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啊!”二長老仍不死心,在錢執事頹長的規則介紹結束之後,依然執拗的開了口,不過因着這一次有着張家人在場,所以音量倒是沒有多高。
欺軟怕硬!
喬安然看着二長老的表現,在心裡立刻給他定了性。
他現在的這副模樣,可是與剛纔的咄咄逼人相去甚遠。